|
|
|
|
|
不是悲剧
——读《尼采兄妹:一个德国悲剧》
尼采一生未娶,或者是欲娶而女不嫁,最后因梅毒引起的脑病而发疯11年;其
妹伊莉莎白在无奈与虚荣之下,以一个赌徒的思维嫁给她不爱的人。兄妹间的恩爱
最后变成了不可理喻,发疯后的尼采成了伊莉莎白获誉“欧洲第一女人”的工具。
这便是美国人彼德斯所言的“德国悲剧”。
从人世间的历练来看,尼采兄妹的悲剧存在着,但从两者尤其是尼采的视为珍
于生命的哲学来看,他们的一生不是悲剧。尼采的“悲剧”被其定义为“肯定了生
命,甚至于肯定了生命的最新奇、最困难的问题,求生的意志,欢喜于它自己的最
高形态之无劲的牺牲”(《看哪这人》)。尼采自认为他是一个“悲剧的哲学家,
——即悲观主义哲学家之极端的对立者和反对者”。(《看哪这人》)如此看来,
尼采兄妹之间的恩怨根本无法与尼采所言的“悲剧”相同,它们甚而是两个对立面。
尼采何悲之有呢?他用“权力意志”肯定了生命,以其重估一切价值的勇气与
信心杀死了上帝。他的病痛在他的文章中不断出现,以至于身体的患处变成了思想
上的激发。在发疯前后所写的作品成为他学术的颠峰。尼采在亲情上、爱情上、友
情上,都不是个智者。他象个孩子,为了他执着的追求饱受情苦。但这又算得了什
么呢?他“欢喜于他自己的最高形态之无尽的牺牲”。尼采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
这不是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吗?“the will to power”(通译为权力意志)便是
“真我意志”,他拥有成为“真我”的力量与意愿,他也这样做了。
伊莉莎白寿命远甚其兄,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贵族的生活、无尽的荣誉、成
功的女人以及尼采。在后人眼中,伊莉莎白是个可鄙可怜的人:没有几个可以推心
置腹的朋友,没有真正的爱人,一生在笔仗诉讼之中,极不和谐的家庭生活……其
实伊莉莎白都没有认为这些是“悲剧”,后人偏想让她表面的忧愁成为内心的写照。
抱怨是伊莉莎白表现“悲剧”角色最多的方式,而实际上她抱怨越多越重时也
正是她春风得意之时。她抱怨为“新日尔曼尼亚”付出太多心血,而那时她已是
“新日尔曼尼亚”的女王;她抱怨尼采的朋友对她不公,而那时她已几乎拥有了所
有的尼采作品,并成为她财富的来源;她抱怨入不敷出,而那时她正过着奢华的生
活;她抱怨了太多,她也得到了太多。
兄妹之情确无法阻隔,但这是在尼采没有发疯之前。无法否认伊莉莎白对尼采
的崇拜与爱慕,但这一切在尼采发疯后变样了。伊莉莎白为了彻底拥有尼采这个
“宝贝”,赶走了其母,致使其母抑郁而终;她修改、隐瞒了尼采著作,致使后人
难以真正理解尼采;她为了得到皇帝元首的青睐,不顾尼采实意的反对,使尼采背
负了一战、二战的精神导火索的恶名……这一切都是伊莉莎白喜欢做的,她以这种
方式“肯定了生命”,她享尽了快乐。
尼采兄妹都为自己想要得到的努力,并且绝大部分达到了目的。尼采唯一不满
的是他的哲学在他意识清醒之年未能为世人了解,而伊莉莎白使他成为世界的话题,
步入了大哲的圣殿;伊莉莎白唯一不满的是她的荣誉与地位能否不断提高,而尼采
使她死后不会湮没无闻,甚至成为尼采研究的热点与重点。真是生前死后都相得益
彰的兄妹啊!
何悲之有?
请到朱门酒专栏讨论区发表您的评论
返回页顶
主目录 - 书籍搜索 - 讨论区 - 读者信箱 - 征OCR - 刊登广告
Shuku.Net 版权所有,翻版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