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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肚 兜
这些天,我常常做梦,梦境都是一样的,我梦见一个面容白暂的女子穿着一件
小小的鹅黄色的肚兜,那小小的肚兜太适合她了,将她的身材显露无遗,丰满的胸
部,修长的勃子。她静静地站在我的床前,眼神温柔而带点幽怨,看着我和我的丈
夫,我伸手抓她,她转身,看着我,竟然是我,随着她的转身,身后是那首"whatever
will be , will be……" ,伴随着这音乐,她慢慢转身,我看她看得更真切了,
就是我,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眼里有我没有的忧愁。她朝着我笑,前
世今生,谁知道是什么,未来是看不见的。我惊醒,身边是丁远,是不是我神游得
太多了?不过那件鹅黄色的肚兜真是好漂亮啊,那么夺目。
我告诉丁远我的梦境,他显然很是诧异,随后,安慰我,你平时老乱想,难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晃晃头,那梦境是如此的真切,那女子是谁,是我啊,可
是,她不是我,她比我美,虽然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和
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我神游的毛病也许真该改改了,要不想出神经病来的。同
时我决定买一件鹅黄色的肚兜。
虽然时下非常流行穿肚兜,身材好的女孩子们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美好身材,
穿着一件小小的肚兜,披或不披外衣,就洋洋洒洒地穿街过巷。但是我却找不到鹅
黄色的肚兜。流行色中好象并不青睐鹅黄。逛了一下午的大街,阳光逼人,把我逼
回了家。我坐在丁远的书房里,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书房明亮而宽敞,很是舒服。
丁远的藏书还真不少,古今中外,哲学,管理,诗词,一应俱全,而且每本他好象
都看过,他是个很勤奋的人。想着我的丈夫,我又甜蜜起来。忽然,发现书房的角
落放着一个很别致的木柜,小小的,古色古香,静静地立在几个大书架后面,丁远
向来有收藏的嗜好,喜欢收藏一些看上去久远的东西,我想他是一个极具怀旧情绪
的人。我走过去,小柜子有点上灰,可能是平常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并没有仔细打
扫。柜子有锁,但显然锁被打开,而忘了再锁上。我打开柜子,里面有两层,还有
一个抽屉,抽屉上了锁,柜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些衣物,我拿出来,是两块丝绸的
鹅黄色的手绢,好象是一些旅游区买的赠品,不怎么精致,但被保存得很好。手绢
的下面,一块白色的布包着另一件似衣物一样的东西,我打开那层层包裹着的东西,
啊,一件鹅黄色的肚兜,那肚兜的颜色鲜艳欲滴。好象不是很新,如那两块鹅黄色
的手绢一样,保存得很好。因为是纯丝绸的料,看不出有多久的历史了。我兴奋地
打开,好漂亮的鹅黄色,象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我穿的那件,是否是丁远特意为我
做的?他喜欢出奇不意,一定是他,是他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想起他的玫瑰,他的
紫水晶项链,他送的结婚戒指,一切都出乎意料。我高兴地捧着那件鹅黄色的肚兜,
冲进我的房间,今天我也要给他一个惊喜。
我穿上那件肚兜,显然是订做的,刚刚合适,看上去虽然已经不是很新,但是
我却满心欢喜,看着镜中的自己,同样丰满的胸部,修长的勃子,更确信梦中的女
子就是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美。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微笑起来。
门响,丁远回来了,我披上一条纱巾,站在门边,想象着我的丈夫是如何的惊喜,
他一定会把我抱在怀中,如看珍宝那样,看着我,喃喃自语。
" 远,我漂亮吗?" 我故作风骚。
他显然很疲累,领带扯开了,鞋子在进门的时候就甩掉了,赤着脚走了进来。
他抬眼看我,他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满是惊慌失措,他半张着嘴,仿佛
不认识眼前的我。
" 怎么了?远?不好看吗?和我梦里的肚兜一模一样,一定是你买的,你想给
我惊喜,是吗?" 我窜到他跟前,想倒在他的怀中。
他依然苍白着脸,身上是不自主地颤抖,他轻轻地搂着我,喃喃自语:" 如倩,
是你吗?如倩?" " 怎么不是我?当然是我。" 我撒娇,顺势想搂他的勃子,此刻
我想他亲吻我的全身,因为我也为自己陶醉。
他轻轻地推开我,眼光幽幽的,似看着我,又不似看着我,眼里的悲哀深刻而
浓重。" 脱了吧,不合适。" 他说,冰冷。
我愣住了,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说完,转身,象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
进了书房,关上门。我傻傻地站着,为眼前的一切而愣然,我,怎么了?
那一夜,我听到书房里不断放着那首久远的歌,而我的丈夫,没有从里面走出
来。从门缝里,飘出一阵阵的烟味,他只有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才抽烟。那夜,我
又梦见了我自己,依然穿着明亮的鹅黄色肚兜,站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谁
知道今生会如何?你的今生,我的今生?我抓她,她转身,带着笑,轻飘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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