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畏马
昔有书生,热心功名,数举不第,乃效仿古贤人,作名山游。一日,涉经西川,
途中览其形胜,见山河秀美,心颇喜之。因悦其景色之美,贪看良久,不觉误了行
程。时天色已晚,四围浓黑如漆。书生四顾无路,正自愁闷,忽闻钟声响震,其律
颇为雄浑,大喜。寻声而往,见一古寺,潜立古崖之间,其势雄伟,其形苍古,颇
壮观。叩门,有一小童应声而出,导之而入。内有一人,修面长髯,双耳垂肩,星
眸虎视,气度不凡。问之,乃故汉昭烈帝蜀主刘备是也。颇奇之。备曰:" 吾生前
于蜀有德,死后成神。今不觉千有余年矣!" 书生素仰慕刘备之德,乃与之交谈。
备指点古今,言辞慷慨,今人恍如梦醒。及谈至蜀亡之因,备喟然叹曰:" 吾生前
颇恃聪明,征战数十年,而不能一统天下,光复汉室,甚憾之。疑为大汉气数已尽,
终无力回天,怅恨久之。后遇高人方知,实非气数所致,乃战不利。而战不利之故
非谋略将才不如人,乃因数匹劣马所致!可恨,可恨!" 书生不解,益问之。备曰
:" 吾弟关羽,忠信天下第一,虎略贯古今,雄才盖千古,当年斩颜良,诛文丑,
威名赫赫,所向无敌,不意竟为奸细马忠所害!一马也;吾有的卢马,数妨其主,
尚不为过,乃于落凤坡害我军师庞统,使我丧失一夺取天下之雄才,非其过而何!
二马也;魏国有司马懿,以其奸诈,苦害吾军师诸葛孔明,使其终生不能实现北伐
中原之志,最后落得星落秋风五丈原,出师未捷身先死!此情何堪!此情何堪!非
马之过乎?三马也;蜀有马谡,好作大言,而无实行,吾因不忍杀之,留与军师诸
葛亮。亮错用之,终致街亭之失,丧失北伐中原、一统天下之良机,四马也;吾有
五虎上将,有不世之良相,竟不能佐吾成就帝业,缘在敌国有司马氏,亦是一马!
吾为马所害!" 书生曰:" 未知何故?" 备曰:" 吾国为蜀,蜀者黍也,黍岂不畏
马?噫,惜乎生前不识此理,否则何能至此!" 言毕捶胸而哭。书生无语。后不觉
睡去。天明醒来,发现自己乃卧于崖间古石之上,四周藤罗垂蔓,层层笼之。古涧
阴森,寒气袭古,人难忍之。乃知夜间实居古崖之下,而古寺汉帝终不可得,不知
为何物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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