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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绩下来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当李老师告知大家,由于学校没有安
排具体时间,所以这次考试高二三班就不举行家长老师见面会(简称家长会)时,
整个班掌声如雷鸣般轰然响起。
这次程风考的不错,牟小雅也暗地为他高兴,但看见程风那张忧郁的脸,就让
小雅心中很是不好受,好像自己便是罪恶的祸手。放学后,牟小雅主动来到后排对
程风说:“祝贺你,考的很不错。”程风抬起头,微微笑着说:“谢谢!”他的笑
容是那么的不自然,当牟小雅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清脆悦耳的喊声
:“程风!你快点呀!”小雅寻声望去,站在门口走廊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裤,
白色收口休闲装,身背一个灰暗色书包,看上去很活泼,很入时,很性感——这是
牟小雅对她的第一眼印象。
程风快速的离开班级,同那“入时女生”说笑着离开了校园。小雅站在班级的
窗前,这是三层楼,可望遍整个操场及学校前面的小路。看着程风有说有笑,与那
女生你追我赶,玩得煞是高兴。牟小雅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喜是悲,是
爱是恨,一个“穷追”
自己快近两年的男生,承受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最终因一段短诗结束了
这段红尘奢恋,而自己的倔强,不屑一顾也使得程风酗酒受罚,他没有理由去爱一
个不爱自己的人,所以今天那女生的出现也给了牟小雅心理上一个安慰。
“怎么还没走呢?”
牟小雅一怔,感觉有人对她说话,回头一看是李昕老师,转过身来说道:“爸
爸加班要晚回家的,我先在教室呆一会儿,李老师你怎么也没走呢。”
“还有点作业没有批完,我看班级门开着,就过来了……对了,征文比赛的评
奖快结束了,我看你的那篇文章能行!”
“但愿如此!……”牟小雅的话好像没有力气。
过了好一阵,李昕老师见牟小雅不说什么,便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什么。”小雅吞吞吐吐地遮掩着。
“唉!……凡事不想得太多,何必都要问个究竟,平凡中才有伟大,平淡中才
有奇特,相信你会成功的…没有别的事,就快回家吧!好好把作业完成!”
惜别了李昕老师,牟小雅的心情舒畅多了,不是因为李老师的话,也许是因为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
第二天,三班里的活跃分子在议论着,“你们这几天发现没有?程风好像有女
朋友了。”高飞说。
“嗯!是的,那女生长的很不错的,比小雅差了点,但也过得去。”有人随声
附和着。
“想不想知道详细情况!”高飞道。
“她是四班的团支书,挺性感的,叫叶丽莎,长的浓眉大眼,确有姿色,留着
短发,活泼可爱,跟我班的才子认识不到一周,挺闪电的吧!”
“够火的,怪不得前两天我去图书馆借书,看到桌子上写着:你是风儿,我是
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丽莎,但我还是不明白,程风为什么要这样……”闫岩不
解的嘀咕着。
“也许是达芬奇找到蒙娜丽莎,我班的程风爱上叶丽莎。”有人打趣道。
闫岩不解,决定去问程风,他与程风是很要好的兄弟,遇到事也经常商量,自
从程风酗酒后,话也少了,二人也不经常来往。
在校园墙边的杨树下,闫岩与程风相视,程风倚着参天白杨傻笑道:“问世间
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又拽了不是!……叶丽莎是怎么回事?”闫岩问。
“我想你也得问,她呀,是我认的妹妹,凭感觉走,不知以后会怎样。那还是
在受处分的那天下午,我去了图书馆,借了本书,胡乱的翻着,没心情去看内容的
好坏。翻了一阵后,把书合上,长嘘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在我的旁边,有一清秀
活泼的小姑娘在注视着我,也就是叶丽莎,她知道我叫程风,很想和我交朋友,那
时我心里很空虚,自然就答应了,由于比较和得来,她称我风哥,我也很喜欢这个
妹妹,其实也是应该谢谢她,帮我渡过了那段不快乐的日子。”
“那图书馆里的,你是风儿,我是沙儿也是她写给你的了。”
“嗯!”程风微笑着点头。
程风有了丽莎,在班级也很少说话,总是看他上课不认真听讲下课去找“妹妹”,
二人变得形影不离,同学每每见程风自己时,便问:“你的蒙娜丽莎呢?”嬉笑着
惹得程风满脸通红。
天有不测风云,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便下起来蒙蒙的细雨,淅淅沥沥,
它在耐着性子从浩宇间划过,从屋檐上滚落,是那窜水帘溅起了记忆的平湖——汹
涌澎湃。
没有带雨具的同学都躲在教学楼门口等待着“雨中送伞”的父母亲。
“秦明,没带雨具呀!”牟小雅站在楼门口撑起自己的小红伞。
“嗯,没有,我妈一会儿会给我送来的”
“哎呀,一起走吧!正好顺路的,一会儿见到阿姨再说嘛!”
“噢,好吧!”
二人说笑着走出了教学楼,细雨击打着红伞,使得露在外面的书包淋上了一片
潮湿。
“好浪漫啊!”有人在感叹。
站在那里的同学都看到那是秦明和牟小雅,程风自是其中一位,他气愤了,他
好难受,好似数日前的灵魂又从天堂顺着雨滴重新坠落,他抑制不住自己,伸手拉
住叶丽莎的手,快步冲进雨中,叶丽莎还没弄明白,疾呼:“你疯了!”
大家看了,禁不住同起呼声:“太浪漫,太酷了。”这是没有约定的默契,是
被美景所浸醉后的梦语。
站在同学后面的林欣蕾呆了,她嫉妒牟小雅,她后悔自己没有带伞,她不知何
时才能有机会融入这一世界。
雨整整下了一夜,秦明起的特别的早,雨后的心情特别好,尤其是早晨,空气
已经被雨水洗涮的干净极了,街路两边树木花草也因此而精神焕发,秦明吃过早饭
便骑车去学校。
“嗨!程风,怎么这么早就去学校啊!”秦明看见在前面骑车的程风,说。
“班长呀!你不也挺早吗!”程风撇嘴笑着,说。
“喂!你怎么了,吃枪药了,还是发烧了!”
“发烧喽,咱没人家幸福,还有人给打伞。”
“你在说些什么……”
“这你清楚……怪不得小雅不答应我,全都因为你!”程风好似发了疯。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秦明停住了车,大声说。
秦明被这莫名其妙的攻击,弄糊涂了。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这个世界,
世界的黑暗,不公平让他初次品尝到其中的酸辣苦味,他坚信自己是光明,是公平
的,面对着阳光他在不停的呼喊着自己名字,希望太阳会明白,会理解他此时的心
情。
让人误解的滋味自然很不好受,秦明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那
天下雨与小雅共撑一把伞吗!就是这样也不致于让程风如此吧!心胸太狭隘。再说
程风不有女朋友了吗!干嘛还这样……人情世故呀!想不通,想不通……
秦明决定找程风淡淡,希望把误解化开,重新做好朋友。第三节课下课,程风
匆匆跑下楼,好像有什么重要任务似的,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十几封信,
他站在讲台上,大声说:“静一静。给大家分信了……这里还有两封明达杯获奖信,
是秦明的,林欣蕾的,给你们…”说着程风将信递了出去,同学们都很认真的听着,
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让这个很久不爱说话的程风能大声喧言,牟小雅听的也很认
真,当听到获奖信时,认定其中一定会有自己一封信,但现实中往往有些事情不会
随人愿的,所以说要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只是那么一瞬间,一切事情早
已发生的时候,小雅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微笑着开启嘴唇向程风问道:“程
风,有没有我的信。”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柔得禁不住风儿吹过。
“没,没有,大概过几天会邮来吧!”程风很敏感的接收这一微弱的信号,回
答是那么的呆板。
牟小雅相信程风把信落在收发室——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班级同学都在议论,
“怎么能没牟小雅的信,李老师这下白吹了!”“伯乐不识千里马”“贤能之士往
往成功之前要经时世的扼杀”“小雅,你去收发室看看,”同学们好似关心的话,
让牟小雅心里更难过。
耳后的声音都由耳廓遮挡,可她此时必须做的是面对眼前的一切。
在收发室里,只剩下几封地址不详欲退回的信件,询问过阿姨之后,整个身体
软了不少,唯一的希望也将破灭,她无精打彩的走回班级,那一级级的台阶变的那
么的漫长,脚步也随着心情拖的越来越远。
“牟小雅,怎么搞的无精打彩的呢?”
“李老师呀!”牟小雅站在二楼拐角处,望着正要下楼的李昕老师。
“听说征文比赛结果寄给你们个人了,程风他们还拿个三等奖,你的怎么样?”
李老师满脸堆笑,急切的问。
这一问不要紧,更使牟小雅伤心,她委屈,她感觉对不起李老师对自己的期望。
一撇嘴,鼻翼抽动,头转向了靠窗的那侧。李老师急忙追问:“怎么了!”
“没评上,李老师,我怎么办!”牟小雅的声音有些沙哑,泪水已经划过了白
白的面颊。
“原来是这样……这事太突然了,出乎我的意料,好了,擦干眼泪,重新站起
来,没有拿到奖也许是件好事,它会激励你会写出更好的作品,拿更大的奖。”李
老师面对着眼前这个泪如涌泉的小姑娘,他只能这样说。
牟小雅摘下眼镜,拭去眼角涌出的泪水,轻声说:“谢谢,李老师,我先回班
上课去了。”
回到班级老师已经上课了,这是一节英语课,坐在那里的她,思绪早已从半张
开的口唇间飞出,象一只巨鹰在浩宇中盘旋,好似在寻找那丢失的灵魂遗弃的获奖
消息,巨鹰不时的在嚎啕大叫,那苍脆的哭喊声,大概就成了所谓的鹰语,一种让
人无法听懂的鸟语。
有的人在对重视过程与结果的问题上争论不休,素不知后者在某种意义上是前
者的必然,而前者也是为后者服务的必然。在这样一个理轮回的现实空间里,牟小
雅和其他人一样,坚信着,憧憬着更美好的未来。“擦干眼泪,重新站起来……”
李老师的话不时的在耳边萦绕,在以后的几天里,她的心情变得好多了,这也许就
像有人失恋后要经过几天的适应期吧!
半个月后,已经是六月初,北国的夏天依然很热,但此时还不是盛夏,要等到
七、八月份才算是真正的夏天,但此时的白昼已经变得很长,每位同学都很早来到
学校到班级抑或是柳荫塘,在那里读课文,背单词。迎着早晨的清凉,每一位浸于
晨光中的学生,心底难免会流出一丝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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