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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四个月后。
已是阳春三月,冰雪融化,春意萌动,柳枝吐新芽,荷塘叫春蛙。春景自是美
丽,但对于高三的学子来说又是多么宝贵的一段日子。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
哪个学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拼上一搏呢?
秦明最近特别的累,自从第一轮模拟考试失去榜首的位置后,他一直无精打彩
的。
这些秦母一直看在眼里,她尽量为儿子做好后方工作,补营养当然是首当其冲
的。每天为儿子忙活着,虽然累了些,但是一想到为了儿子,她就特别开心。
在学校的秦明,一直有头痛的毛病。一日,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考点,突来一
股疼痛,让秦明难以忍受,他不想放弃每一次听课的机会,便用手使劲的顶着太阳
穴处,想着这样会缓解一下疼痛。可是在台上的老师却有了意见,吱声叫道:" 秦
明,怎么还不愿听我讲课了?你不要太自大,现在你还不如我呢!" " 老师,我没
有不听课,只是头太疼了。" 秦明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说。
" 头痛。难道我讲的那么难听吗?" 那老师有点不讲理道,见秦明不言,又继
续道:" 你别以为自己很优秀,就不屑一顾,我讲的再不好,一中也得用我。你要
是不想听可以出去,不要影响我。" 这老师好似看秦明不顺眼,说得没完没了,同
学们听了,都要鸣不平了。
秦明心中暗想:他跟我有仇吗?别的老师对自己都很好,唯独这位对自己这么
大成见,对自己百般刁难,也太过分了吧!他心中虽是这样想,但他没有冲动,只
是不声不响的把不快乐放到了脑后,他安之若素的坐定,继续着自己的学业。同学
们不禁在心中暗暗的佩服,佩服着秦明这一不平凡的举动。
放学。
牟小雅和秦明走出了学校。小雅突然停住对秦明说:" 我们去柳荫塘吧!我有
话要对你说。" " 有什么话在这不能说吗?" 秦明望着早已空荡荡的街路,道。
" 那好吧!" 小雅显得很不自然,顿了顿接着道:"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会影响
两个人都学不好习,你的模拟考试没考好,上课又被老师训,我很难过。秦明,我
们还是分手吧!" 小雅说得是那般的绝情。
" 分手!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在吓我?" 秦明不想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
" 这都是真的,我们分手吧!为了我们的前程。" 小雅道。
"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在一起不挺好的吗?那次模拟考试只是我的一次失误,
以后会好的。今天上课老师那样对我,大家都知道他是对我有成见。难道你不明白
吗?是不是你不再喜欢我了?难道说你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秦明的情绪有些失控,
急得语无伦次的大叫。
" 没用的,没用的。" 小雅嘟哝着,她不住的摇头,她哭了,难道说她是不情
愿的吗?
是的,小雅怎会舍得这份感情,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秦明的妈妈找她时的情
景。年已半百的秦母依然嘴皮伶俐,对小雅说着什么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影响这根
独苗的发展,还有的就是求小雅与秦明分手的话,小雅清楚的记得她那尖酸而又发
涩的声音:" 小雅你就行行好,和小明分开吧,他要有出息,他那住监狱的爸爸也
会好过一些,到时我老婆子也会千谢万谢的。" 听了这一番苦诉,小雅能不答应吗?
为了心爱之人的前程,放弃了这份感情那又能如何。
秦明见小雅一个劲儿的摇头,自己的心也凉了半截。小雅,难道你真的就这般
无情,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还有那WM协定,难道你都忘了吗?秦明在心
里无数次的念叼着。
"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秦明淡淡的说。
" 对不起!" 小雅强挤出几字,便捂着将要哭喊出声的嘴,默默的消化给了自
己。她带着只有自己明白的那份悲伤,消逝去了这条空荡荡的大街。
秦明呆了,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是歌声与微笑,而是孤独与落寞。莫名的
惆怅从心头油然而生。他想好好静上一会儿,希望着春风会吹绿他心中这滩戈壁。
从那以后,秦明变了,变得冷漠无言,没了从前的那股豪气,每一天都是拖着
一副庸懒的身子渡日。同学们说他失恋了,他却说自己做了爱情的俘虏。大家都看
得见从前的牟小雅和秦明是多么快乐逍遥,而今两人却满是尴尬。不管怎样他们现
在不是很快乐。为此,同学们也议论横生,疑云密布。就待天公降下一帘甘露,滋
润着有情人谛造出的那片无情的爱情沙漠。
似水流年,瞬息变迁。
秦明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一日,他收到了表妹的一封信。首先是一番安慰,之
后又大谈感慨,素起敬佩之心。最后变成了她自己的恋爱经历,拿着这封信的秦明
暗叹:虹虹啊,你怎么这样薄情,当他再定晴读完最后一段时,不禁大惊:……
谨遵表哥教诲,分手之后,无不赏心悦目,快乐无比。自以洞事明理,今知兄
技艺高超。自叹不如,惭愧惭愧。现书信以谢之,佩服佩服!
秦明读着乱七八糟的这段话,端详了好几遍,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说过什么呀!
唉!
这个傻妹妹,会不会把自己那篇看似感悟的信当之为教诲。但愿她不是。秦明
在左右思索着。
秦明好像受了启示似的,他又找到小雅,望着她那尴尬不自然的脸,好似带着
一丝三月桃花般的羞涩。秦明鼓足了勇气打破了沉寂。" 小雅,这到底为什么?难
道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 " 我何尝不想,但我也有我的难
处啊!" 小雅也忍受不住道,她看着秦明堕落的样子,她心痛啊,但是她又不能反
悔,因为她答应了他的妈妈。
" 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的,那我们合好吧!" " 别说了,不可能的。" 小雅变
得倔强了。
" 是不是有人阻碍我们,你说呀!" 秦明紧抓着小雅的手,发疯的问。
" 别这样,秦明,你还是以学业为重吧!考上好大学,不要再为了我耽误了你
的前程。你要再这样消积下去我会更伤心的……对不起,我走了。" 小雅显得很理
智,道。
" 怎么会……" 秦明仍不相信这是真,反复的道。
夜已沉默,风儿在诉说,诉说着黑夜的凄苦与寂寞。秦明仍在大街上晃着,他
喝醉了,他没有回家,因为他真的找到了李清照笔下" 沉醉不知归路" 的感觉——
他找不到家了。
只因太伤心,才喝得一塌糊涂,烂醉如泥。眼前全是模糊,深一脚浅一脚的不
知走在哪里,只觉得耳边轰轰隆隆的,别的什么都听不清。莫非是建筑工地?秦明
的意识还算清楚,但就是这些传出神经,运动器官不听使唤。他寻思着在那踯躅不
前。
" 哎,别往前去,那儿危险!" 有工人在高喊。
秦明哪还能听见,忙乱中正为找不到路而着急。
又有人高喊:" 站住,危险!" 说话间已有人出来拦截。可这一切都晚了,好
像上天故意安排似的。秦明又来一劫。秦明一脚不慎跌进了为深埋管道而挖的深沟
中,因为是刚刚开工的建筑项目,所以管道还没的安装,沟底还有坚硬的石头,可
想而知秦明这一跤跌得会怎样。
他被送去了医院。由于大量失血,严重昏迷,所以要连夜抢救……医生们忙的
不亦乐乎。秦明仍在昏迷,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秦母心急如焚的徘徊在手术室外,
略带哭腔自责着:" 小明啊,都是妈不好,是妈害了你呀!" 一夜的等待终于结束,
当医生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秦母急切的近前问:"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 手
术非常成功。" 医生摘下口罩显出了一份轻松道。
" 谢谢大夫,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谢谢你!" 秦母兴奋的已泣不成声。
手术虽然很成功,但由于秦明跌倒时伤及后脑,所以他仍处于浑沌状态,秦母
每天都守在儿子的身边。这几天同学和老师陆续来医院探望这个班长。他们无一不
为秦明惋惜,因为这次意外伤害恐怕要错过了今年的高考。每天看着在朦胧中的儿
子好似梦语般不停的呢喃着小雅的名字,秦母的心如刀割一样的痛。心爱的人躺在
医院,自己怎能安心,小雅每天都往医院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星期天,小雅、
高飞、程风一起去看秦明。在进入病房的一刹那,程风叫住了小雅。
" 小雅,你把我当成朋友吗?" 程风问。
" 当然。" 小雅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对不起你,也许我早就应该跟你说,但
我想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忘,可是我错了,相反,这几天我好像受到谴责一般,小雅
你还记得明达杯吗?那是你获得了一等奖,但我那时很想报复,所以就给……唉!
都是我一时糊涂,才让你那时难过,想起来一直很后悔。
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求得你的原谅,我知道你会很伤心,但是你要知道做错一件
事一辈子可能都会后悔。所以我想你应给秦明一个机会,让他早日康复,现在只有
你可以帮助他,你知道吗?" " 嗯。" 牟小雅听的出了神,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但没有大吼大叫,反而特镇静,淡淡道:" 过去的事不要在提了,我都忘了。谢谢
你!" 说着小雅进了病房。
大家都退下了,只留得小雅一人守在秦明身边,这是她的要求,因为她要有一
大堆话要对秦明诉说。
病房只有两人,小雅紧紧地握住秦明的手,望着秦明那紧闭着的眼,小雅娇滴
滴如泉水叮咚般的声音在哭诉道:" 秦明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们还要一起去北大,
你忘了吗?
我知道你这次受伤,主要是因为我。可我也不愿这样啊!一想起那天阿姨对我
说我们在一起会耽误你的前程,我总会心酸落泪。和你分开,难道我心甘情愿吗?
你想过我心里有多痛苦吗?但这一切我一想到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前程,那我这一
点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能忍住,可是你却一再的折磨着你自己。看着你的样子,我的心就更难受,
多少次我在梦中哭醒,有谁能知道我在为谁哭泣?为你啊!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再
也不分开,好吗?
秦明,你知道吗?明达杯我是一等奖,这个消息来的太迟了,但你要是听得见,
一定会高兴的,对吗?……" 小雅一股脑的说出堆积在心底的不快乐,顿时舒服了
许多。掏出手帕拭去眼前哪片模糊,好像一切将会重新开始一般。小雅望着仍在昏
迷的秦明,她用手抚着被纱布半包裹的脸庞。" 咦,你流泪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 小雅神奇般的看到秦明眼角滑落一线晶莹,她兴奋的疾呼。
静静躺在那儿的秦明,微侧身子,微启眼睛好像要说什么。小雅急忙问:" 你
想说话吗?" 他点了点头。小雅将耳廓贴到了他的唇边,听的清楚而没有气力的话
语:" 小雅——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一句短短地话秦明说得
如此的吃力,正因为这样,才深深的感动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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