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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遮蔽
在听一张专辑,《鲍比达的爱情故事》。买的时候极为偶然,随意抽出,一眼
看到的就是一片黄灿灿的落叶大道。于是潜心收藏。
干净,除了音乐还是音乐。一点点的浪漫忧伤。
是在刚刚翻弄歌本时才仔细看出的,那一片落叶是银杏,残黄的铺程在还泛着
绿意的草地上,有层次分明的斑驳。
记忆中,南京有灿烂银杏的地方一是玄武湖;一是东南附近,成贤街的路口;
还有一处是洪武路那儿,省歌舞团的大院里有一株极为磅礴的银杏。
一直都是喜欢遮天蔽日的林荫大道,不管是梧桐,还是银杏。
还有一种植物很好,在颐和路上的那种,有小小的椭圆形叶子,清清凉凉的绿
色,不似梧桐,绿的浓烈。
初中在二十九中,春天刚来时,坐在窗口的位置,就可以看见学校后门小路上
的这种树开始发芽,星星点点的可爱。每日骑车,从玉泉路下来,穿过北京西路,
经过琅琊路,再走颐和路。都有可爱的叶子在头顶招手,那一路都骑的小心翼翼,
不舍得。在淡绿色的树枝下,缓缓的从一个下坡到一个上坡的滑行,现在想来,就
如风中穿行一样。
那是我一直怀恋的岁月,年轻的痕迹那么深刻的划下。微凉的清晨,阳光从细
密的枝叶中撒落,照着小小的青涩的脸庞。快乐,只有在那时在心里微微的荡开。
多年后的夜晚,我不只一次的依着从前的脚印往回寻找,可失去的,真的就再
也没有了。颐和路的围墙图刷出新的颜色,西康路在扩宽,一片的黄沙飞扬,我的
年少记忆也就再也没有追溯的源头了。
要是说梧桐,除去中山陵的。市区中,自己最喜欢的要是北京西路。夏日里,
梧桐最是热闹,枝繁叶茂,还一个劲的有知了在叫唤。北京西路的车一向很少,从
鼓楼开始,远远的笔直望去,绿色的隧道遥遥在前。安静的午后,顶着烈日,就一
路悠悠的穿过,都是享受。
秋天的时候就更要缤纷一点了,我喜欢看它们从绿色开始,然后叶子边缘一点
的暗淡,然后变黄、棕、褐枯竭。深深浅浅的镶嵌,让我迷恋不已。
雨水开始落的时候,一夜的狂风吹打,早晨的路上,满是跌落的叶子。初见时,
竟是可以惊慌的,一片片湿嗒嗒,亮晶晶的堆积,灿烂的眩目。那么一季,一夜风
雨就结束了一生。
说到银杏。从来都是在它的叶子落到脚边的时候我才会注意。再仰头,就可以
看到满目金黄,小小的扇叶打开,就是一个故事。
这时候就是大学了,去学校,从鸡鸣寺一路过来,沿慢车道向成贤街拐过去,
就有一排银杏。它们总是不老实的越过栏杆,散落在车道上。看着车轮从上面碾过,
秋天就是这样展开的。
我是个很注意季节变化的人,我自己看树叶的颜色,等某种花的开放。我看着
它们的成长,到结束。一年也就到了尽头。
今年的春天,我一直在盼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的草坪才会生机勃勃起来。
我不知道四月的樱花是否如期而至。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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