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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散文
1.生的公平
看了一个电视节目,动物世界。讲斑马怎样生息,繁殖,迁徙。当然同时看到
非洲狮子,斑马和狮子总是同时出现的,这在小时候就是父亲教育我们的教材之一:
适者生存,跑不快就被狮子吃掉。不仅看到非洲狮吃斑马,还看到鳄鱼吃斑马,情
状都被用慢镜头放出来,可想而知有多么不忍目睹。
话题转一下弯,有一次我问一位可以信任的读书人,为什么男子们对娶四个老
婆都那么感兴趣?当时问的并不认真,但的确我的那几位男子酒肉朋友都对穆斯林
教感些兴趣,认为娶四个老婆日子也许艰难些,但不妄奋斗这一辈子。读书人耐心
而温和的说:这是上帝安排的啊,是造物主。因为他是个科学家而且从不撒谎,我
就开始认真听他说下去。
上帝在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想办法让世界绵延不断的延续下去,于是他让动
物们追求性爱,雌雄交配,繁殖子孙,从而世代不绝。他让生命尽可能多的播种生
命,从而收获强壮优良的个体,经过自然选择留下来的强壮生命再周而复始。生命
世界就如此这般的到了今天。不只雄性动物多情博交是为了这个古老的目的,对雌
性而言也是如此,当两个雄性同时被一个雌性动物吸引时,他们要争斗,而雌性理
所当然地接收更强壮的一方,这样他们的后代就强壮,生存的可能性就大。他还让
动物的后代小的时候得到父母的抚养和关爱,长大到一定程度一定要离开。。。如
果不这样,上帝想,世界上的生命很可能要在某一时刻灭绝。对人当然也如此。自
古以来女子选择男子的时候也永远都是选择更强壮的,由于文明社会的影响,这种
强壮随着改变为社会地位的高低,拥有财产的数目,及能给予她的精神上心灵上的
护卫的程度(我们叫它爱情)。男子呢,从本质上仍然有占有仅可能多的女子的愿
望,这个,这个就是这样子的,不会因为家庭,一夫一妻制度的出现而就此根除。
但人是人,有伦理道德观念和宗教信仰。。。
在追逐水草丰美的日子里,斑马们真是象读书人解释的那样,雄斑马为争夺雌
斑马而嘶咬踢打,决不忠一于爱情的播种后代;小斑马一一诞生,随着队伍和妈妈
找水,逃命,渡河;有好多跑的慢的被狮子和鳄鱼吃了。
触动我的,不是雄性的不忠,我接收造物主的决定;也不是适者生存,弱肉强
食,我对狮子和鳄鱼有心理准备--
一头母斑马掉队了。她走的慢慢的,慢慢的,不能再慢的,累了。镜头转,她
也转过身去:在她的身后,垂挂着什么惊心的东西,那是两条小斑马的后腿,新新
鲜鲜的黑白条纹,和她的种群一模一样的条纹。她难产了。孩子不能顺利出生,两
条后腿留在外面--小斑马已经死了吧,画外音说。但妈妈怎么办!这头母斑马也
会很快气力耗竭死去的,画外音接着说。屏幕上,已经飞进来数只凸鹫。母斑马还
在走动,在阳光地下慢慢地走动,来准备吃她和她孩子的凸鹫就等在那里了!天地
旋转,太阳大大的,草原燥热。母斑马累极了,凸鹫旋转,翅膀的力量删起一阵阵
风,那一定是热热的又阴冷的风。
她知道世界在发生什么。她知道她掉队了,她也知道她生产的不幸;她没有任
何力量了,也知道没有任何力量会从天而降。她躺下来,头轻轻地放在地面上,伸
了伸后腿,她一定感觉得到她的同样不幸的孩子的腿也轻轻放到地面上了,她舒了
舒气。在她们被一大群的凸鹫还有,一大群的什么鸟吃光的时候,她一定还没死。
画外音安慰说,她(们)的死也是支持了一大群生命的。
我难受!
我愿她是一头老马,我愿她知道,曾有大群的雄斑马为她争斗撕杀;愿她有过
很多强壮善战的伴侣;我愿她曾经有过很多孩子,愿她的乳房享受过给予的欣慰和
快乐;定有很多肥美的原野她曾到过,有过数不仅的草原日落给过她生的平安与欢
乐。
否则,如何让我相信世界的圆满,造物的公平,如何?
2.怀念日本
居然写下了这个题目,我暗自吃惊。但这是真的,当我和雅美在课堂上讲起了
温泉和日本的时候,我非常想说一个词,她替我说到:日本が恋しい。我说是的,
怀念日本。
在日本的日子是相对郁闷,难过的。排除自身的年轻浮燥不谈,我一直是在抱
怨日本改变压抑了我的个性和人格。我恨自己以一部工作的机器形式在那个条型岛
国上的存在,恨自己以一个异邦女人的形式每天点头哈腰,恨我的孤单,房间的窄
小,恨我在阳台上吸烟时看到的景色毫不迷人,和我在街上遇到的邀我喝酒的喝醉
了的人,以及我自己喝醉酒在街上行走的形像。我因为日本而吸过烟,城市里的黑
乌鸦成了我的朋友。我说环境改变人,我是社会关系的一个总和,日本,让我从你
身边永远走开。
是在东京看的南京1937和鸦片战争两部电影,在座位上泣不成声。我代表
我的中国,山川大河土地肥沃历史悠久的家,看到我的家国哭泣壮士残死懦夫下跪
我泪如泉涌。心中力量决绝,后背挺的笔直,肩上背著高山,压力让我必须强壮,
必须强壮。一个日本老人和我进餐时说政府做的不对,不仅不赔偿战争损失,连一
个书面道歉也不写,这让他觉得对不起中国人。我说,我们用不著你们道歉,我们
用不著你们道歉!我们用不著你们道歉!很多人向我看来,我说看吧,我恨不得全
杀了你们。我们的谈话并不到此终结,他笑着让我冷静,并仍说是政府不对。啊!
我生活在微笑鞠躬的敌人堆里,杀了我同胞的别人的家,除了仇恨蔑视满腔的爱国
心和一些不平衡之外,我一片懵懂。
是政治把大陆和海水份成块儿的么?是政治制造战争,战争把大陆和海水份成
块儿的么?现在太空里上去人了,我问太空分块了么?人们回答说还没有--我想
到太空去。是男人们画地分界,女人们采果种菜,人为了生存产生争夺,争夺为了
带着骄傲和尊严站着过活……
当日本在记忆中沉淀荡涤之后,我后悔那些日子中的郁闷悲观和无所作为。现
在,敌人家和我家都成了地图上东半球的颜色。看着那两片颜色,我回想着地球那
边的阳光--女人总是这样的,喜欢对着镜子微笑,并且爱好和平。所以见到雅美
时(敌人的女儿)我倍感亲切,很快谈到了温泉和富士山。知道黄头发兰眼睛的人
听不懂为什么我们大笑,为什么我们眼睛望天眉飞色舞并把手抬的老高,我们含蓄
地骄傲--我们在讲冬天裸体坐在温泉里,看见雪花一片一片飘,还有樱花在雨里
落下来的样子。
再有一个月,樱花就开了,那是我看到过的最美最繁盛,凋零得最快的花。我
的心为了对日本的‘こい’而隐隐在疼,就象为一件穿旧了不得不在搬家时仍掉的
美丽衣服。女人总是这样,爱和仇恨可以调和在一起,黑和白也可以看成一个颜色。
我知道家国的意义,土地的尊严,历史的沉重;我也胡思乱想:万一地球上的水漫
升而上,淹没了所有人和动物的家园,万一太阳有一天悄然熄灭,万物尽绝,会不
会在哪儿,有一个实质的或者抽象的记载:男人们画地分界,女人们采果种菜,在
大水之下的星球上,男女曾相爱,曾经有个名词叫国家,人类为了他而流血负债。
3.桌上玫瑰
一只玫瑰来到我的桌子上。她站在一个咖啡瓶子里,衬托在窗前,窗外阳台上
是半人高的雪。玫瑰和我的书本纸笔、针头线脑、手提计算机摆在一起。总是惦记
着看她,远从烤箱处,近从桌子边儿,看她。她深红色绒质的花瓣微微外翻,象是
天使之唇,安静明媚充满生命;也喜欢闻她,象母亲种的月季一样,她和清风一个
味道,有点儿甜;睡觉的时候我把她挪到床头桌上,晴朗的夜里我们的头上波光荡
漾,月华如水。她和其它玫瑰应该没有什么不同,总该来自一个玫瑰园,经过若干
人匿名的手,到达我的面前。
她迟早要凋谢。但不是因为这,我才这么爱她;也不是因为她是‘他’在特殊
的一天给我的特殊的礼物,不是因为她代表爱情,我才这么爱她。我喜欢看她,喜
欢闻她,何苦追究为什么?
问题一,要是每天早晨都有一只同样美的玫瑰来到我的生活里,我是否会这么
相同程度地爱她?问题二,等她终于凋谢,我将她包裹起来雪葬,或者把她丢在纸
篓里,在未来没有玫瑰的日子,或者有了新玫瑰的日子里,我会不会想念她?
别说我悲观,也别说我无病呻吟。
我们爱过别的玫瑰,一朵纸剪的,一束布扎的,水笔画的一只,还有纹在手臂
上的一片……都是红色的,人们说红玫瑰表示爱情。姐姐给我的一朵也是红的,人
们还说红色代表生命--在我生命之中有其它生命,我们彼此看着,爱着,彼此注
视着彼此--呻吟着凋谢的过程。
他说‘你是我的玫瑰’的时候我正为他摘下一根白发。我说我从来没见过满头
黑发的你,是因为你那时候不认识我,正和别的玫瑰在一起。你和别的玫瑰在一起!
这是多么的容易让人妒忌。
他说你看她走了许多路,只为来到你的桌子上。
这只映雪的红花,最初一定生长在一个陌生的花园,她第一片红润的吻早被她
给了别人,可能是园丁,是露水或者太阳,也可能是窃花的男子和迷路的蝴蝶。现
在,她是站在我的桌上,以一个独立生命的形式和我面对,呼吸沐浴并且思考。
我对玫瑰小声说,我知道你的第一个吻对你的意义,也知道你的每一根纤维,
每一颗细胞都有着成长的记忆,你为你自己保留他们。我试着珍视你生命的全部,
只拥有其中的部份,我试着不去妒忌。
玫瑰回答我:你也是我的玫瑰。
你也是我的玫瑰,我们彼此正站在彼此的生命里,在时间的大河里我们面面相
觑,牵紧手不让流动的一切把对方冲走,可是On ne sait jamais,
我们永远不知道!别说我无病呻吟,等我生命凋谢之后(万一我们不能同时凋谢),
新的玫瑰会被流水冲来陪你,那么把你给我的甜蜜也同样给她--别说我悲观,你
看我笑容沉醉,因为玫瑰对我说,韶华今天最美。
(附:没有玫瑰的日子里,总在怀念那只旧玫瑰的同时,期待一只新玫瑰)
4.男人形象
新闻上说李敖,诺贝尔文学奖。我愧自己竟然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然
后手上就有了一本好厚的《李敖回忆录》,1997年台湾最有影响的书。他出生在哈
尔滨!算得上是老乡!十分骄傲欢喜。书还一页没读,就感慨了一番。
感慨的是:男人的形象。
书前面有几页是照片,应该都是按照作者本人,代表出版社和读者心愿,或者
普遍人的口味和心愿选择的。都是些老照片:一张全家福,几张一寸照,一张全身
‘写真’很叫劲儿独特,配字也豪情坦荡,“入伍训练,坦诚想见,只有真我,没
有假面”。真是个真男子!让我感到十分亲近喜欢,捧着书一心一意准备成为他全
心全意的FAN。这样,另外六张照片,篇幅强调的很大,让FAN看了就心生嫉妒。五
张上面都是莲花一样的,水一样的,清洁至美的五个女子,五个都有着全名或半名
注在下面,剩下一张是红星王菲和老乡的合影。
我吃惊地问我的老乡干什么的,不是作家么?和我很知心的一位男子回答说,
对,写作,再就是坐监狱,现在正竞选总统!然后就是和女孩子在一起。我很不满
道:这些女子实在太美了!他说:人家有个性的!
什么也不必说了,例子举不胜举——自古以来英雄爱美女,个性男子应该和许
多美女有许多故事。
我,是在终于接受自己不是美女的那天,认识到自己的价值的,那天我十分幸
福,信心高涨,万事不怕。可时隔数载,在媒体中又遇见一个真男子的今日,忍不
住又照着镜子愁伥——真男子把美女的照片放在自我描述的书里, 让相貌平平的
FAN望而却步。
知心的男子又说,人家现在的妻子和他女儿差不多大。那口气,受郝莱坞的影
响不浅。 电视节目AccessHollywood讲起某个某个有了年轻的恋人,沉重的钻石婚
戒,另人咋舌的离婚费的时候都是这个口气。我相信他以经中毒太深,美女和财产,
财产和男人形象的关系早已是十二分明确,自然公理,无可置疑。
感慨后的两点收获:第一不能爱上真勇士;第二世上普通男子多的很,绝对不
能爱上真勇士。所以,我放弃崇拜写书人的念头,只做阿Q道:我这老乡混的不错,
选的几个美女还都拿得出手!
阿Q认字多了,知道傻呵呵读书最好。
5.姐姐是美女作家(原载于《中国作家网》)
趁姐姐还出名,我想出来说话。
我已经要生孩子了,姐姐大我一岁,美人还能做多久呢?趁她红颜未去,我也
为她做做‘SHOW’,流行汉译为:‘做秀’。她的秀似乎做的不少,周洁茹女士又
说她们做秀的时代将‘一去不返’了!——我得赶紧。
两年中她上了不少电视,可惜我住在连中央国际电视台也收不到的地方。对姐
姐思念着,不能目睹她在电视上的风采,遗憾!但我们同居住共餐饮的生活过多少
年,姐姐是我的,那些美丽岁月和她的美丽永远都在我的心上梦中,无论走在什么
地方。
她在国内有多么出名呢?我不知道。但同样为女人,我嫉妒。电视上看不见也
不能让我清静!有些人,例如中国作家网页上有姓牛的先生 (叫强的,所以我猜他
是一位先生) ,居然写出字来说:美女作家们在阳光下‘玉体横陈’啦!我大为惊
讶。
因为我知道姐姐现在是个美女作家;又因为在我和她同居共室的时候从没邀请
过牛先生来我们的住处观看;另外姐姐的男性识人,酒肉朋友,采访对象,情人,
小说中的情人,想象中的情人等众人中,也从来没听说有过姓牛的!
难道姐姐上电视的时候是躺着玉体?!这出我意料!台湾的李敖先生倒是用过
‘玉体横陈’这样触目惊心的成语来说他和空姐歌星的非精神接触。也或许牛先生
毕竟也是在网络上操持文字的一位先生,可能是在想象中,大无畏,又不小心地冒
出来的词汇吧,精彩到可以原谅的地步——如果躺在被子里看电视书报上的美人,
倒是可以看的眼晕,把人看‘横’了;可他又口气很成熟的说这是‘社会现象’,
不是文学现象!似乎是个用大脑思考的人!再细看去,原来是他的‘茹茹’知道这
是社会现象,真是乖宝宝。
且罢。我也知道什么样子的‘文艺评论家’都有的——趁机给牛先生做秀一次,
嘻嘻。为人做秀,唇舌不费,何乐不为!
还说姐姐,在此让我叫她‘品’,这是我去日本前两个人共同取的名子。她叫
品,我叫山,都是横平竖直,稳重明白的字眼儿;她填格子,又喜全心浸泡于自己
有兴趣的生活,所以叫品。我们说等我们共同出书的时候,就用这两个名字。可惜
我不才,一直为金钱小利驱使干着别的。自然而然,品捷步先行:辛苦作业呕心沥
血,采访过多少蝇蝇苟苟的大小人物,洒汗落泪等事在此且不叙述。
人们见了品和我,说法总是一样,说她美丽说我有才。我的一生都在也都将会
嫉妒品的美丽,我不遮掩,美丽没错,嫉妒也没有错。
虽不敢和品比美,但我也自认自己是一定的美人。 (所以想让众人听听爱我和
我爱的人们在网上的声音:我是不是个美人?齐声并大声说,是!) 。我在这里骚
首弄姿,是因为不敢把别人和姐姐并列说明,怕的是让同样的才华美人呕吐:公众
面前呕吐有损形象,隐居在房子里呕吐影响健康,在网络上说自己呕吐了,又有信
口胡绉哗众取宠之嫌。
不理解才女怎么和美人好似闹起矛盾来了。
不久的从前,女作家的影子是浸透在她们的文章里面。如果书的扉页有一二张
作者的照片就很幸运,就忍不住一次一次的翻过去看:怎么这样看去朴素淡白的女
子有这样丰富的心,热情,眼泪和明艳的爱恨?有这么多的情事?现在想明白,每
个女子都是美的,都有悲喜爱恨,不写字出版的读者不知道就是了。萧红,张爱玲,
三毛都似不怎么漂亮,嘴巴突出着,眼睛裸露着,正视着读她的人们,静静猜测你,
和你交流,让你觉得她们真是美丽。
看琼瑶后又觉得,又美丽又出名又文才真是不白做女子一遭。然后发现铁凝也
美,宽额头,开明大方;然后男同学在说陈染美了,找书去看,果然一双眼睛水溜
溜的。就会嫉妒。
也许?当时没有明星照的缘故?美不美看的明显?没有把照片特殊处理成或者
朦胧或者黑白,或者,朦胧+黑白的技术?
作者把自己打扮的又朦胧又黑白的,好像白皮肤的人穿半透明黑沙似的——也
是挺刺激的一种流行。
现在流行的女作家开始不写从前的爱情了,这当然,人和人都不一样,作家当
然更是。那么随便怎么展示,是自己的愿意了。天上月亮地上的花,网上爱也好,
BAR里性也好, 英文爱也好,德文性也好。纯洁也好,风流也好。只要卖的出去,
就是有价值,人活着就为个价值。说别人便宜自己就贵了?怪事。
再说品的出名书。
品一直都区域性出着名,但这次大的让我出乎意料。去年夏天在北京呆一周才
知她在写书。她去采访,出门时说:我的小说<<48>>就在电脑里,你可以看。我说:
行。回来她问:你看了么?我说:没看。她说写的不好,催稿很急。
我问书名叫什么。她说:亲爱的,你呀,亲爱的,逗号,你呀!然后她瞪眼望
我,然后我们哈哈大笑。我喜欢我们姐妹的相对大笑,我时刻回忆品味我们每一次
的相对大笑。她的嘴巴咧开,我的也咧开,象两朵向日葵花,笑的转着圈拍着大腿。
我问:她们,她们的叫什么?她笑:同居的男人要离开!——就得叫这个。
仍然是笑。真笑的时候是开着心,需要解释原因么。
有关这书,除了品告诉我是做秀之外,我知道两个镜头。
一次是书商和她约见。这种见面很有趣,在麦当劳里。书商戴着眼镜和一点无
奈的,在嘈杂的麦当劳里面吃鸡腿。品不吃,穿着她的褥子面上衣。两个人不笑不
恼的谈了有五分钟就毕了。另一次是她们谈封面照片的事。她们有许多彩色照片,
但是说封面设计不干作者的事。她们四美聚会,谈照片的事。就这两个镜头之后她
们就出了名。
(插话: 北京的麦当劳店多的让人心疼,黄标志插遍首都地图,美国食品侵占
着中国孩子的心)。
然后我知道的只是,她很不满意的文字不得不交上去了。 (在此我必须道歉,
她交稿的最后一月我在国内,全家人聚会和我要出嫁的兴奋消灭了她写作的时间。)
然后,她就出差了,说是去签名,然后网上就出来新闻了。我很不关心新闻的人,
居然多次看到她们,并且朋友们也EMAIL我,在说我的姐姐是美女作家了。
关于书商的更多认识,是他的车子载着我和品,我们越过车水马龙的北京街市,
眼睛看到高高的树上。我说那树叶很美,中间居然夹着浅色的小叶,可以设计成布
料。书商当回事儿似的告诉我那树的名字,说那并非浅色的小叶子,而是花朵。我
恍然大悟,感谢他。那一刻,我感到只简单平常的几个句子,使人觉得生活原是自
然从容。去机场,也是他的车,外面下大雨。后来品的信说,她们没有赚什么钱,
钱是书商赚去了。
这自然,品又没有在赚钱上面用心思,赚钱的该是用了心流了汗的商人。萝卜
卖的好了,人家找萝卜,白菜价钱高了,人家种白菜。你若清高不要商人出售,可
以自己想办法干个体,挂牌子‘秀秀’自己是健康的好孩子,或者是妖精也罢,说
自己稀有就是了;健康不健康呢,我看没有爱滋病就算健康的了,妖精也简单,脸
白的,眼青的,毛发长的都可以凑数。
只要卖的出去,就是有价值!说别人便宜自己就成了宝了?怪事。
可惜美人品的书,我是没有读过。关于品应付的美丽书稿,我个人认为可能骗
了读书的年青孩子。
可我们不被各种书骗去时间,时间那里去了呢?生活本身这本书就骗去了我们
的命!
品不跳出来叫,她在EMAIL里这样给我一笑:书的评价出来了,说是‘媚俗’!
那笑也不是一个括号两个点儿来骗人的。至于牛强评论家用的借用的好词汇,我气
了,品也只一笑。那笑也不是一个括号两个点儿来骗人的!
一笑置之或者学点什么,学点什么或者一笑置之,这是处理生活的两种优雅方
式。我不如品她们四个宽怀优雅。我为着姐姐,只想跳出来血口骂去,但凡可能还
想用拳头和杆面杖将人打翻在地,只留他一口闭嘴的力气。让台上台下的人知道,
除了神怪妖魔和轻扬女作家之外,普通人如我,也有‘愤怒’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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