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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走了整整一年,累了。要休息了。给自己大段大段的空白生活。也可以叫它
做悠长假期。什么时候我可以化为天空中一尾鱼,独自游走在都市上空。扔下所
有名誉爱情功利,摆摆尾我就游出你们的视线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正眯着眼,坐在
太阳底下院子里面。忘了带钥匙,家里外公和保姆出去买菜了。而爸妈周末才会
回家。哥在上班,救不了我。等吧。在大院围墙内看见几块石板横七竖八的躺着,
我来陪陪它们好了。难得有这样悠然的心情。我抱膝坐下来,七月流火的太阳,
今天却很温和,柔柔铺泻下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最近过得太闲适的生活,连
思想也停顿了。每天和外公,保姆在一起。不用说话应付戴假面具。干干净净整
整齐齐的生活。象我现在穿的旧T 恤,有些皱,可是很舒服。
我伸懒腰打呵欠的时候你走进了我的视野。高高大大精精神神,一如挺拔的
青松——因为你穿的是绿色T 恤。明亮的眼神直刺我心底。手不自觉就拂了拂柔
顺的长发——之后你说你喜欢短发,我才发现根本没有做这个手势的必要——可
是我忘了调整脸上的神情:依然是一只正在睡懒觉的猫,太阳底下绻着身子,松
散自在。
至于怎么和你熟悉起来,我现在忘的一干二净,我的莫名其妙的记忆力:从
来只记没用的事情。甚至你怎么开始和我吵架了,闹着要走了。我脑海里也没有
一点痕迹。我总以为笑笑闹闹过后你就会回来哄我。我没有想到你真的是要走了。
我惊诧于自己竟开始想你了。
我开始写一些文字。那里面隐藏了自己的故事。
我听沙哑的旧唱片。那歌声向我倾吐一个失去感情的人的落寞。
我希望记忆力可以再好一些。能够回想起所有的欢欣。我和你的,欢欣。
咦,好象写的太快了。把中间最有意思的片段给省略了。这样不好。
其实我晒太阳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你依然在那个喧闹的城市过自己的
生活。我只是回到老家,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简单。只有
好和不好之分。
让我再整理整理记忆的碎片。
那天我和你狠狠地吵了一架。
回去的路上塞车。我在车内站起来,发现前面着火了。熊熊烈焰中黑烟滚滚,
我和你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静默,静默。我靠着你的肩,轻轻的说,我
们一起纵身跳进去好吗?
不知道真的跳进那堆火后,我们是会化做两尾鱼还是两只蝴蝶。
黑色的夜空有隐约的点点星星。太阳呢?
车子在墨水一样的深夜里继续前行。车祸是怎样发生的?我该死的记忆力呀!
轰隆隆的倒了。整个世界都翻侧了。尖叫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直刺向天。
我记得你依然揪着我的手,是谁先醒的?
我看见了!是你。车窗玻璃碎了。满手的鲜血。噢,不。你最怕血的了。闭
上眼睛我的宝贝。别吓着了。可是你很勇敢。你,你在哭?你为什么哭?十米以
外的你抱着怀里的一个女孩泣不成声,我走过去。绿衣白裙,柔顺的长发,熟悉
的面容。嘴角一丝鲜血流过苍白的脸。
那女孩是我!我死了吗?可是我不在你怀里呀。那么,怎么了?
别哭我的宝宝。我不和你吵架了。再也不了。我们回家。或者,我回家好了。
你记得消气以后来找我呀。我就在老家楼下的大院里等你。
我想上前抱抱你那熟悉的身体,告诉你不要伤心。可是有风。我不能控制自
己的身体——还叫身体吗?轻飘飘的我就被风吹飞起来了。不是鱼也不是蝴蝶,
但我依然能够在城市的上空漂浮着。下面的人群火光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原来
这样就是解脱。
这样飘荡了一年后我回到了老家。很柔和的太阳。我不怕晒的。忘了带钥匙,
家里外公和保姆出去买菜了。而爸妈周末才会回家。哥在上班,救不了我。等吧。
外公终于回来了。他们有说有笑地在我面前走过。我很高兴。站起身来拍拍
灰尘就跟着他们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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