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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只快乐的籽瓜
冬天来的时候,我开始咳嗽,开始的确是因为有些着凉的缘故,可是后来就成
了神经性咳嗽,有事没事喉咙发痒,剧烈地来上一阵,咳完了总有绿豆大小的一点
痰——我一度认为我爱上了咳嗽。
有一天到朋友家里去,“你大概还是不适应兰州的气候的缘故。”,我自己也
这么认为。不过在家乡,一年几次感冒倒是逃不掉,在兰州只是咳嗽,我已经感到
很舒服了。
吃了午饭后,她的丈夫带儿子去洗澡,我和她坐在桌子边神聊。不知多久,她
丈夫回来了,手里拎着的就是一只籽瓜。
我每次到他们家,都必经一个巷子,巷子两边就有他手里的看起来象西瓜的籽
瓜,一堆就是上千斤,小贩们还老是将一些黑色的籽就地摊晒着。
在我思量这瓜怎样吃的时候,他将分成了两半的瓜放了一半在我面前,同时递
给我一只碗和一把勺子,示意我用勺子吃掉瓜瓤,留下瓜籽在碗里,并告诉我说:
"籽瓜的瓤治咳嗽,有清肺润侯的作用。"籽瓜原来就是西瓜的变种,他边吃边介
绍说,开始的时候,籽瓜的瓤很甜,瓜籽也大。现在反而都不够甜了,瓜籽也不够
大了。
路边的小贩卖籽瓜,如果你买瓜又买瓜籽的话,就一斤两三角钱,倘若顾客只
为了吃瓜的话,就地留下瓜籽,一斤一毛五分钱,这叫“请人吃瓜”。
而所谓的大阪瓜籽就是籽瓜里掏出的上品,一粒瓜籽几乎是寻常瓜籽的两倍大。
正林瓜子在这里办有生产加工点,无非因为原料不但易得而且可以就地研究如何培
育出大而饱满的大阪瓜籽。
兰州人的冬天离不开籽瓜。兰州空气里的超标的可吸入颗粒物虽然不至于让人
们患上激烈的病症,但是因此而有支气管炎的也不少。一到冬天,支气管炎患者就
在一个籽瓜的把儿处,用刀划开一个圆圆的口,划下的一块当作盖子,往里面倒点
酒,一点一点的一天天吃着,用来治疗支气管炎。
籽瓜因其有限的产量总是越吃越少 ,而兰州的冬天的空气却是一天比一天浑
浊沉重。因此,籽瓜越吃越贵。等我因咳嗽想着要食补而不是药补去买籽瓜的时候,
价钱已经一斤涨了一毛了。
当我吃到第四个籽瓜的时候,我的咳嗽就完全好了。瓜籽被我精心的晒了起来,
一如兰州人家将它们晒在窗台上一样。
打开每一个绿莹莹的瓜,一勺一勺地吃掉瓜瓤,一粒一粒地选出瓜籽整个过程
有一种先寻找接着发现最终感获得了宝藏的巨大乐趣。籽瓜在人们饱受恶劣空气之
苦的时候,它恰好解决或者缓解人们的痛苦,同时留下瓜籽为人提供冬天里的闲趣。
或者在广大的农村,籽瓜的皮被人们用来加工成了食品只是我无缘知道罢了。
内容丰富而有益于人,给予的过程简单而别有情趣,籽瓜就是这样令我和你快
乐着。如果做人象籽瓜这样的话,人生该是快乐多于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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