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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当音乐响起迪克牛仔的这首歌时,我总会选择循环播放,随着音乐陷入沉醉。
今夜,月色朦朦,晚风轻拂,寂寞围绕着我,我仰望天空,思念将我陷入了对往事
的回忆中。
她叫万茵,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个子不是很高,1 米58左右,身材很好。有
一头秀发。
高中时,我们是同班同学,大家都是不起眼的角色。初次在异地大街相逢,我
们都很惊讶。或许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缘故。我们谈的很投机。经常上哪
玩呢?" 我问。" 我,逛商场咯。这里的消费比我们那里低的多,刚开始我疯狂的
买了好多衣服,月底差点喝西北风。对了,你到过水帘洞吗?""还没呢,不过很想
见识见识。" 天知道,其实我是畏惧它昂贵的门票价,我可是农民的儿子,还懂得
节俭两字,可为了这段珍贵的友谊,我认了。" 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可以多拍
一些照片。" 她向我发出了邀请,尽管这没什么,但我还是很开心,毕竟被女孩子
约是件很爽的事。" 好,就在下星期六吧。" 这下我可得节衣缩食一段时间了。呜
呼。
" 现在几点了?" 我外出从来不带表,因为我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绝对
不需担心迟到。" 才七点半。""那还来得及。我们一起去舞厅好吗?我知道这里附
近有一家,叫夜来香,挺不错的。" 其实我并不喜欢跳舞,但很喜欢听那里的音乐,
在喧闹的刺激中,享受另一个自我。" 那还不快走,不然位置都没了。" 第一次和
女孩走的那么近,心跳的厉害,要知道跳舞都是舍友教的,还真派上了用场。" 你
有女朋友吗?""没有,学校里的爱情不现实,出了校门都成了阳光下的泡沫。""为
什么要想的那么远呢,有些人注重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谁又能说他们相爱的日
子是不快乐的呢?" 我无言以对,或许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你呢,有男朋友吗?
""有一大堆,你相信吗?" 舞厅的灯光很暗,我很意外,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有一
大堆,周末怎么会一个人。" 看你紧张的样子,骗你的啦,我,现在21岁,正在寻
找男朋友。"
水帘洞的票价是50元,万茵的票坚持没让我买,或许是她看出我是个穷书生吧。
我们盘旋而上,走了很长时间还没到,好累,真后悔没有乘车上去。我就拉着
她的手,望上前进。我们在一所小学附近歇了下来,看着下面的行人,还有起伏的
山峦。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很渺小。不期然的我们的目光交织到了一起,我们渐渐的
靠近,最后吻了对方。吻的忘乎所以,也很激动,我的脸很红,她也是。我们紧紧
的拥抱,胡乱的抚摩,激情使我们为彼此除去了障碍,完全展现在对方面前,我很
笨,怎么找也找不到,好象第一次很糟糕似的,早知如此,以前就应该多练习几次
了。那晚,我们没来得及回去。就地搭了一个帐篷。又演练了几回。
有时也很彷徨,万茵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好,为什么她会在我每次提出出游时,
都会很爽快的答应。有时她会对我说,穿夹克我比较帅,我就常穿夹克,有时她对
我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就在每次见面之前,刷牙,吃口香糖。我发现,我还是
很在意她的,而且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
从那时起,我们变的更默契了。我们开始一起上街购物,她给我买袜子,买方
便面。我给她买口红,买牙膏。我在舍友面前称她为阿茵,她则在朋友面前称我为
阿灯。
我当初攻读经管,是觉得它可以改变人的命运,可是所学的课程却十分枯燥,
丧失了很多学习兴趣。自从和万茵进一步交往之后,我的成绩却象直升飞机,一下
子进入了前五名。原因之一在于我们的" 约会" 常在图书馆,之二在于每次出游,
我们都会带上包好的课本,一来可当垫纸,二来觉得两人背靠背,面对夕阳,拿着
书本,挺浪漫。
有时我会问她:" 你爱我吗?""不爱你,跟你在一起干吗?""那你看上我什么
了呢?""高中时,你是不是在文娱大会上唱过一首《爱在深秋》?""是啊?""就在
那时,我突然发现你好酷,虽然不是很高大,却比较帅,而且也唱的很投入,应该
比较重感情。只可惜那时学业太重,我没多想下去,现在学业不象以前那样紧张,
我当然想圆我未圆的梦。"
" 喔,原来你早有动机。" 不过那时我好感动,或许是虚荣心作怪,听了她的
话,我感到特舒服。觉得那么多年的孤寂值了。" 你爱我吗?" 她问我。对了,我
爱她吗?如果我的事业已经成定局,我会说,是的。如果我和她的条件一样优越,
我会说,是的。如果我可以为了爱放弃一切,包括父母,将来,自我。我会说,是
的。爱不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一种责任,我能许下诺言吗?记得有人这样说过,好
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想到这里,我豪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年春天,校园里的桃花飘了一地,我惋惜的看着落红,摘了一束放在怀里,
走进六楼微机房。那段时间,万茵忙得连饭都顾不上,我递上了快餐和那束桃花,
她笑着说了声谢谢,又埋头于她的电脑王国。我说:" 怎么了,我的计算机女皇,
你要跟比尔盖茨比赛吗?" 她说:" 看你文章一篇篇发表,我也该表示表示啊!不
然离你太远可不好。""那我们现在再靠近一点好吗?""没正经!" 我笑着下楼去了。
一个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我莫名的感到阵阵寒意。万茵跑到我身边,开心
的对我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得了微软公司的程序设计奖。""真的?" 我开
心极了,这么多天的辛劳总算有了回报。" 走,我们庆祝一下!" 她却低下了头,
轻轻的说:" 我爸决定送我去美国,他觉得我有天份,应该到国外去度度金,由他
的朋友史密斯作担保,就在下个月。"
我只觉得脑子空空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对她有好处,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却在
滴血。我已经离不开她,我是说情感上,没有她,我就再也不会有灵感,有她的日
子才会充满阳光。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还想了些什么,泪水却已在眼眶里打转,
最终说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 恭喜你!" 她也流下了眼泪。就这样,我们紧紧
的抱住了对方,让凄厉的背影融化在无声的夜色中。
她曾经以为通过努力可以拉近我俩的距离,结果,却越来越远了。
我好想好想对她说,我离不开你,为我留下来,好吗?但是我没有说出口。送
行那天,我们在机场当着很多人的面吻别。她说等她三年,三年后,她一定回来。
三年内,她给我发过E-mail,写过信,打过电话,可是三年后她并没有回来。已经
近五年了,她说,我们走的越来越远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吧。
曾经的沧海桑田,曾经的海誓山盟变成了浮云流水,一去不再,我轻轻的歌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我说:" 是的,我很傻,傻得以为这些年你会和我一样对爱忠贞。结果我错了。
"
她说:" 我也错了,以为你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会慢慢将我淡忘,我只能说很抱
歉。" 我告诉自己不能哭泣,不能因为女友的抛弃留下男人悔恨的泪,我做到了。
而且更加发奋的工作,我坐上了部门主管的职位。
一年后,我的一个亲戚过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在路过一排墓碑的时候,我
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在一块墓碑上,我走近一看,是万茵!千真万确,而时间恰
是在去美国的两年左右。我才突然明白为何已没有她的电话,而且她的E-MAIL会慢
慢减少,又为何信中的内容不再有我们的过去,何她" 要" 结婚。我逃也似的到了
她家。
是她的母亲接待了我。" 万茵在去美国的一年多之后,遭遇了一场车祸,不要
告诉你,是她临终的遗言,并且告诉了我她的E-MAIL地址和密码,让我在五年后拒
绝你。她说会怕你伤心,怕你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
的,阿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泪如雨下,我想起了她跟我说过的我们注重
的不应是结果,而是过程,我想起了我们以前度过的许许多多的美好时光。想起了
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如今,她已烟消云散。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当爱情历经沧海桑田,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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