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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的幼儿园
潜伏在心底的东西就像衣柜里的旧衣服一样的,想到它时就将它翻出来,有些
是可以珍藏一生的,因为那是值得怀念的。
一次出差的机会我又回到了泰山。
那天晚上散步快要走到了近旁,快要到了的;黑黑的,路灯依稀。我并没有走
过去,怕它有什么变化会让我失望。
第二天有事打车从那里经过,是从后面转的,但到了前面我却怎么也看不到它,
便问计程乘车司机,他的回答让我莫大地失望,“这一片早拆了,这不变成这路了
嘛。”
那还是在我上大学的时侯,班里来了一个旁听生,是一个女孩,每次上绘画课
时她来,后来我知道了她叫燕。她有什么事情都跟我们说的,后来他说起了她要开
一个幼儿园,要我们帮忙,我们便去了。那儿的景色太美了,正是春天的时候,墙
上攀了各种青青的藤,院墙里面是几棵错落的大树,向后望去便是绵延不尽的泰山,
大树下的几间平房便是幼儿园的教室。
后来燕不来学画了,我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便常去看她,她提议让我每周到
幼儿园教两次课,我的条件是找一间小房子给我作画室,她同意了。在幼儿园的日
子总是愉快的,伴着窗子外面的鸟鸣声和燕在隔壁屋子里大声讲着的:“大灰狼来
了,它要做森林的大王……”我在小屋子里静静地描绘着几只苹果。
冬很快就到了,燕常跑到小屋子里来看我画画,有时会从她住的屋子里拿一个
玻璃花瓶让我看,里面的水都冻透了,成了一个冰块。但燕依然是快乐的。
下大雪时她约我和小朋友一起堆雪人,并为我们表演了一个节目。她找了一批
那干净的雪地,静静地站直,缓缓地张开了双臂,然后“扑通”一声扑了下去;站
起来时脸上身上全是雪,雪地上已印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我向她当时定很疼的,
而她却是欢快地笑着。
后来,再后来是我想让她为我作一次模特她不肯,我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
已记不得说的是什么了,她便跑开了,我并没有太在意,便几个月没有见面。
又到了秋天。我要离开这座小城了。燕那里还存了我的东西,我便去取,她已
不住那里了,接了我的电话她赶去为我开了门,还是那样安静地微笑。
那天的景色可能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美的。雨后的天空格外地蓝,白杨树的叶子
已经黄了。透过几棵白杨树“哗哗”的响声,远处山顶上几团像棉花一样的巨大的
白云向下飘着,阳光灿烂。秋天凉凉的风轻轻地吹着,我便轻轻地走了,我再也没
有见过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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