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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自己往前走
这是朋友告诉我的一句话,意思是骗着自己向前走。好多人会反问“为什么要
哄着自己往前走?”
我读过画家闫振铎的一段文字“巴金在读了《复活》之后曾经写下生活本身就
是一出悲剧。但他随后将其改为:生活本身是一场搏斗。人为什么要生命?他用罗
曼罗兰的话来回答:为了征服它。" 我就是为了这段文字而在艺术上苦苦探索了几
年,最后的结果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和所谓的”成功“。但这却让我感到莫大
的失望,因为我已揭开了艺术的帷幕,将舞台看穿了,而不再把它当作一种”真实
“。就像爬山者为看到壮丽的景色而历尽千辛万苦,最后看到的”美景“是一片空
荡荡的大峡谷一样,感到一种无名的失落和迷茫。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样无所谓,因为在我眼里已没有了“成功”与“失败”。
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有一种无限沧桑般的怀旧感。
我与朋友闲聊时,朋友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你哪来的怀旧感?你还处在发育
阶段。”我忽然想到了一切都看透了就没意思了,就像玩游戏一样,一开始便知道
最终结果那肯定是越玩越没劲,搞艺术就像做游戏一样,在乎的是“过程”,只要
这过程充满了神秘感和诱惑力,那一定是好玩的,会让人有兴趣做下去。
可是既已看透又怎能让自己相信它是另一种样子呢?那就得用“巧语花言”哄
骗自己,让自己相信前方未到达的地方依然是一片“壮美的景色”,以继续前进。
暂不管这“前进”是否存在疑问。
六个女孩,我好多记忆被时间慢慢地冲淡了,如果不是到了一个特定的环境,
怕是再也想不起来了。前一段时间,受朋友之邀回山东代课半月有余,使我感到快
乐的是我又寻回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上大学时我的专业是艺术设计,可是在第一学年学了一些绘画基础后我便疯狂
地迷恋上了油画,并暗自决定在第二年退学考取美术学院。(那时我的最高理想是
能成为一名画家,现在不这么想了。)考美术学院英语是有限制的,我的英语本来
便不好,又加之画画耽搁了一些,怕考不上,便想让学校里英语好的同学来帮我复
习。那时存在的一个问题便是学校里英语好的同学多为女生,性格又似乎有些保守。
幸而几个哥们较卖力,终于说服了那几位英语最好的女生(我记当时有一位是校英
语协会的副主席)。就这样,每天都有一位“女辅导”来帮我复习英语,每周六天,
共六位女生。一时间,好多人羡慕我,我似乎被认为是全校最幸福的男生。
每天晚上到了九点,便会有一位“女辅导”准时到合堂教室“赴约”。因怕影
响到周围同学的学习,我们的声音便特别小,我猜想,从远处看更像是“谈恋爱”。
因为那时我们学校里很流行在合堂教室里谈恋爱的。有一次,我轻轻地扫视了一下,
发现我周围至少有“四对”,便产生了联想:他们与我在原则上的不同是他们在谈
恋爱,我是在学英语,他们与我形式上不同便是我每天都换一个,而他们却做不到。
每次想到这里便心满意足,似是窃喜。
我对这六个女孩是很尊重的,她们也都知道我的“理想”便都尽全力地帮我,
我有时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要送她们一点小的礼物或请她们吃饭,她们都笑着推辞
了。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似乎有点过时的词“高尚”。后来学校里慢慢地有了一些谣
言,我猜想肯定是那些“羡慕者”的“杰作”。但她们还是像以前那样认真地辅导
我,我记得有两个女孩特别认真,为我借了好多资料,还送过我几本书。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的“退学计划”未能得逞,考取美院的计划也随之“流
产”,辅导计划便停了。幸而学校里有一位水平很高的美术老师一直在指导我,我
便硬着头皮在别人学设计时自己画画,居然也毕了业,而且还成了一名“画家”
(这是我的展览被认可后别人给我的称谓)。再后来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到了中
央美术学院继续深造。
虽然至今我没弄明白“英语”和“画家”的具体联系,但我还是在心中默默地
感激那几位早已忘记了名字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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