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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张老实和李传鲁做成了十多笔生意,费舍尔旅行车和130 小货车总
共发出去一百多辆,这个生意就做得大了,营业额高达七八百万,张老实赚了差不
多近三十万,不过,张老实格外小心,每次都是先让李传鲁把汇票打过来,然后再
现发车,从没有出过差错。
到了十一月底,李传鲁打来电话,说:“老实呀,我在苍南新开拓了局面,你
给我发五台费舍尔A49-10后开门的旅行车过来吧。”
张老实说:“老李,咱们可是亲兄弟明算账,先把款子汇过来再说吧。”
李传鱼说:“老实你对我还不放心吗?我告诉你,苍南的局面我打开还真不容
易,挤走了另外两家才打进去的,光是前期投入,感情联络,我就花了二十多万,
你放心,汇票早准备好了,等一下,我先用传真发过去,你和老马确认一下,这次
实在是车子要的急,你派你的得力手下,就是那个胡什么财的,直接把车送到苍南,
我在那边等着。”
张老实说:“好吧,好吧。”
搁下电话,张老实又打马元才的手机,马元才出差在外地,一时没有联络上。
中午时,李传鲁的汇票用电传机发过来了,张老实拿着汇票交给胡守财,嘱咐
道:“胡守财,这次你们去苍南,一定要把这个传真汇票和原件仔细对照,然后再
交车,对李老板要客气,跑了这么多趟浙江,我就不多说了,明白吗?”
连着十来趟跑温州,胡守财和李传鲁早已熟悉了,说:“李老板和张老板关系
这么好,没问题。”
张老实拉下脸,说:“不要麻痹大意,出了事我什么人都不找,就拿你是问!”
听张老实这么说,胡守财心里不高兴了,说:“要不,我这趟就不去了,让曾
小康去。”
张老实说:“曾小康上个礼拜已经辞职了,你是运输部经理,你不去,难道要
我亲自开车?”
胡守财说:“张老板,我的承包金……”
张老实笑着骂道:“胡守财,你这个狗东西,你的承包金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你的,一共三万块,我都让庆芳算好了,这趟回来,就给你,马上就要到年底,少
不了你的奖金。”
胡守财得了这话,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提好车,将要上路时,张老实又交待:“千万不许出事,这次特别加上两条,
第一,不许喝酒,第二,不许打洞,明白吗?”
胡守财说:“哎呀,张老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送走了车队,张老实接到宁夏金昌明的电话。
金昌明说:“老实呀,我那只老母鸡给你孵出了多少小鸡,你也该有数,该把
老母鸡还给我了吧?”
张老实说:“老金,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宽限两天,下个月头我就给你汇去,
你看怎么样?”
金昌明说:“老实,我本来也不在乎这几天工夫,只是听说王国能已经不在你
那里了,我丑话说在前头,款子不过来,我可要翻脸不认人哦!”
张老实被金昌明说得心里不痛快,道:“老金你看我张老实还是那种人吗?王
国能在不在这里,这笔款子我是坚决要还给你的。”
金昌明说:“好吧,我就再宽限你几天。”
张老实连声感谢:“谢谢,谢谢。”
过了几天,胡守财在浙江苍南打来电话,告诉张老实,一路平安,现在正在办
车辆交接手续。
张老实说:“拿上汇票赶快回来,家里还有任务等着。”
又过了几天,张老实接到马元才的电话,马元才声音颤抖地说:“老实,我恐
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张老实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元才说:“老实我没有脸说,可是不说又不行,我被这里的公安局抓起来了。”
张老实焦急地问:“老马呀,你犯了什么事?”
马元才说:“老实,我犯了鸡巴头的错误,本来只是玩玩而已,不想公安局抓
逃犯,把我给逮着了。”
张老实结结巴巴地说:“老,老马,你,你从哪里,打,打的电,电话?”
马元才说:“哎呀,人来了,我在公安局看守所里偷打的电话,老实,你千万
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啊。”
张老实着急地说:“老马老马,我马上飞过去找你。”
马元才说一声“你找不着我”,电话里便没了声音。
张老实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谢庆芳进来,看见张老实呆头呆脑的样子,问:
“老实,你怎么了?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张老实起身,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好,拉着谢庆芳,说:“老马出事了。”
谢庆芳紧张地问:“马元才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影响到你?”
张老实说:“这是他个人的问题,与我无关,他在天津嫖娼被当地公安局抓起
来了。”
谢庆芳气愤地说:“张老实,你怎么尽用这种吴二逮鬼的人!”
张老实分辩道:“我哪知道老马这家伙管不住自己的鸡巴,他也不想想,天津
北京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种地方找妓女。”
谢庆芳甩下一句话,“张老实,你要是也和马元才一样,我就和你离婚。”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张老实愣了半晌,一时身上打满了鸡皮疙瘩。
过了一个星期,胡守财回来了,张老实兴冲冲地说:“胡守财,你回来的正好,
赶快把汇票交给庆芳,让她扎进账,宁夏的金昌明还等着要款子呢。”
胡守财没有吭气,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张老实,张老实满腹狐疑
打开一看,见是一盘录像带,不满道:“胡守财,你搞什么把戏,我叫你交汇票交
给庆芳,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说话间,谢庆芳进来,一把夺过录像带,说:“带回的什么好片子,我先拿去
欣赏欣赏。”
谢庆芳拿着录像带到自己办公室插进东芝放像机看。
胡守财吞吞吐吐地说:“张老板,李老板没有给我汇票,当时只是给了我这盘
录像带,说是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
张老实不解道:“这个李传鲁,搞什么名堂,不给汇票你回来干什么?”
胡守财说:“车子交过以后,李传鲁像以往一样,把我们安排住进了饭店,他
去拿汇票,我和驾驶员都累得要死,喝了点酒,倒下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
汪红专去找李传鲁,找到苍南那家公司,人家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李传鲁不李传鲁,
我一听就急了,说昨天我们把车子交到这里的,当时你们也有人在场,是你们收的
车,人家说我们这里是个停车场,什么人都可以把汽车放在这里。”
张老实叫道:“那你们赶快去看车子呀!”
胡守财沮丧地说:“我们去看了,车子已经不在了。”
张老实发火道:“你为什么当时不打电话给我?”
胡守财快要哭了,说:“我当时急得要命,带着驾驶员就去了温州。”
张老实喊道:“快讲快讲!”
胡守财说:“我找到李传鲁的机电公司,人家说李传鲁不是他们的人,只不过
租了他们的一间办公室,现在还空着一年的办公室租金没交呢。”
张老实刚说一声,“为什么不去当地公安局报案”,办公室门就被撞开了,谢
庆芳披头散发地冲进来,揪住张老实的头发摔手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吐出
两个字:“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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