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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织毛衣的小女人
打开了音响,放进了林子祥的CD,拉亮那盏粉色荷花罩的落地灯,慵懒地靠在
沙发上,林子祥的《千亿个夜晚》缓缓唱起,我便拿过那团羊毛线,支起织针编织
起毛衣来。
羊毛线是我上个月在西单逛街时一时心血来潮买下的,喜那暖暖的鹅黄色。当
时想,若是编上扭麻花的图案,穿在你魁梧的身架子上,应该是更显英俊不凡,而
一色的图案穿在我身上,想来也愈显年轻娇俏,双双穿着温暖牌的情侣装,任谁看
见也只会羡慕得要死,于是不假思索地买下了足够两个人的用量。我的那一件早已
织好,宽宽松松衣体稍长的休闲款式,并特意织出了两只长长的袖子。而你的这一
件,只须今晚花上一两个小时,将领口织好,就大功告成了。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学会编织毛衣的,只知道很小很小的时候大人在织毛衣时,
我已晓拿起织针在一旁笨手笨脚地学着编织了。往往是织出一小幅如手绢般大小,
就赶忙拆了再织,因为大人们只能提供给我这小小的毛线球。就是利用这小小的毛
线球,我学会了编织各色各样美丽的毛衣图案。
上针下针空针扭针,手指娴熟飞快地舞动着,耳畔开始响起了《最爱是谁》,
深情低沉的歌声如水般在此清闲寂静的空间流淌。
你并不知道我在为你编织着这件毛衣。在认识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会编织,
因为我常常得意地向你炫耀穿在我母亲身上那合身得体的毛衣就是我的杰作。只可
惜你从小就不爱穿着毛线衣,你总是嫌它扎脖子不舒服,而南方温暖潮湿的气候,
对于健壮的你来说,一件恤衫,一件皮衣,就足可以渡过一个寒冷的冬季了。你美
其名曰,不忍心让我长夜漫漫的掌灯为你编织而催老了容颜。话语是很动听,却还
是令我不开心了好长的一段日子,只为我引以为豪的一技之长没有派上用场。
北方凛冽的寒风刮打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自诩不畏严寒,拥有" 傲人身材
" 的你也不得不向任意肆虐的大自然低下了你高傲的头,各色各样的羊毛衣开始置
上了你的衣柜。" 毛衣,我买的,款式,我挑的,但穿,就没我的份儿了。" 每当
我高昂着头学着电视广告上的语气,在你面前走来走去对着你表演的时候,你总乐
得脸上绽开象莲子蓉一般的笑意,拥着开心的我捏着我的鼻子说:" 怎么看来看去
你就不象一个别人所说的女强人呢?倒象是蛮容易满足的一个小女人嘛。"
在想你的时候,幸福的微笑总会是那样发自心底地洋溢在我脸上,内心那暖暖
的融融的感觉,并不仅仅因为身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晕黄的灯光和正在编织着的这件
温暖牌羊毛衣。
两件编织好的羊毛衣整整齐齐地摊在了沙发上,我拿起一件在身上不停地比划
着,朝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想象着这件温暖牌羊毛衣穿在你身上,让我紧紧依偎
在你宽厚胸膛的那种温暖醉人的感觉。
我想,将来不知道我会不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妻子,会不会是一个很合格的母亲,
会不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女强人,但我应该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小女人,一个知情识趣
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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