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教书的时候,一位好友说过,我这个人恐怕能做一个不错的三流言情作家。且不管这是不是一句骂人的话。我当时听了感觉还不坏。因为我毕竟听到了作家两字。友人并没有见过我写的东西,所以实在不知道,他凭什么下此论断。
许多年过去了,我和友人都先后负笈西行。友人弃教从法,我仍在学校里误人子弟。连末流作家的边都没有沾。
从小爱涂涂抹抹。小学就是地方晚报的通讯员,颇有几首顺口溜见诸于刊头报尾。中学是“假大空”加文字狱的日子,大人们不敢动笔,学校的总结和校领导的报告常常由我一个十四五的学生抄刀。当时我和同伴的一项娱乐活动就是在校领导作报告时, 提前说出下一句话。 七七年在那万人争过的独木桥上,一篇《难忘的一天》救了我,没让我掉进桥下的深渊。当然,当时如果掉下独木桥,说不定会悬梁刺骨,发愤苦读,苦写,真写出什么二三流的言情小说也未可知。
我们这一代人生长在文化沙漠中。小时候,除了红宝书其他大部分书都是禁书。所以逮住什么看什么,毫无系统,毫无章法,完全象鲁迅说的那样,脑袋被古今中外的马队乱踩了一气。上大学去了外语院校,等于换一种语言上幼儿园。所以我的整个中文基础也就是扫盲班水平吧。上大学以后,也恶补过,无奈记忆的黄金年代已过,为时晚矣!
到了国外写,一是想抒发感想,二是怕忘了中文。写了几个东西,传到网上,竟然得到亦凡网的关注,并帮我建了网页,可见英特天网恢恢,连我这样的虾兵都打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