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家乡有小河或水稻,那么你一定知道“马鳖”,如果你小时候常去那里玩耍,就很可能领教过这个扁扁的黄绿色或黑绿色家伙的厉害:一旦上身,吸血没商量。对这个家伙有好印象的人肯定不多,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家伙的身体干燥后可以入药,我国古时医学上还用它来吸取脓血,它有一个学名叫“水蛭”,与其它蛭纲类动物通称“蚂蟥”。
我最欣赏的就是它咬定猎物不放松的勇气和毅力:只要叮上你,不管是揪,还是扯,宁肯让你拉断身体也决不松口,由此我想到一位圣哲——苏格拉底,这位宁可被判死刑也不为讨好权力者而违背正义的先哲曾自喻为“牛虻”,把雅典比喻为牛和马,自己就是在旁边跟踪、令人讨厌 的牛虻,牛虻附在人身太久,就必然会被打落死亡。苏格拉底明知自己的言行会和牛虻一样也有类似结果,但他之所以仍旧跟在“牛马”身上不愿离开,是认为自己在执行自己的使命,把人们从睡梦中吵醒,使雅典人知道自己无知,警戒他们照顾自己的灵魂。在2300多年前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洞察一切的智慧,更需要战胜一切的勇气。
中国人在这点上能够和苏格拉底相题并论的,我认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鲁迅,可以说鲁迅先生就是附在旧中国肌体上的一只超级蚂蟥,它不惜以身家性命为代价,吸出了旧中国肌体上的脓血:阿Q,孔乙己,祥林嫂……更叮醒了沉睡中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最硬的骨头”“伟大的旗手”等一系列评价无不在为此做着诠释,新中国文艺界将其奉为文坛泰斗,中国文坛为有鲁迅而自豪,鲁迅的存在和苏格拉底的存在自然与其所处的历史环境分不开,可现在却很少有人去问一问,为什么建国50多年了,新中国就不能再产生一位鲁迅式的文坛泰斗?诺贝尔文学奖我们可以找出种种理由“辞退”,然而在先驱走过的路上,却找不到一位行人,那些称为某某家的码字者,就不应该深刻反思点什么?
新中国成立后从三反五反、批胡风、反右派到十年文革等一系列政治运动中,确实不俱备产生“鲁迅式”作家的条件,而且还有人曾认为鲁迅既使解放前不逝世,他也决逃不过文革十年浩劫。可改革开放二十年来,逐步宽松的政治环境,经济转轨期人文状况的巨大变化,信息传播手段的多样化……都给人以产生伟大作家、伟大作品的迹象,事实上却没有,因为我敢断言,当今文坛没有一个作家敢站出来与鲁迅先生比一比!
那么是什么让我们的文坛不能产生一只象鲁迅先生般“叮得准确、吸得透彻”的超级蚂蟥?
小子不才,自问没有能力回答好这个问题,我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恐怕得写一本砖头般厚的书吧?不过我愿意身体力行去作一只小小的蚂蟥,呼朋唤友,蚂蟥多了也许会野合而变异出一条象点样子的蚂蟥,唯愿更多的志同者来此道而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