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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之后看韩寒
眼下关于韩寒的话题讨论已经步步升级,他的退学以及两本书的出版在教育界
和文化界掀起一阵波澜。人们总是热衷于谈论韩寒退学的正确与否,学者们则拿来
进行文化意义上的解构,一时间韩寒似乎成了一种符号,一种放荡不羁的生活形态、
一种狷狂的外在表象和一种个人化自由表达的符号。
当我第一次读到韩寒的文字时,便被他老练的笔法震动了,心想他会让所有保
送进名校的学生汗颜,后来听说他因学业成绩不佳留级了……
笔者在上海见过韩寒的,在冰冷的报到室里,他穿得很单薄(后来知道他是体
育健将)面颊冻得通红,反戴着帽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手拿着《南方周末》。
听父亲说韩寒40分钟就交卷了,面对记者连珠炮式的提问从容不迫,或许有些放肆,
先是背了几句清诗,然后说他还要拿第一;面对针对他糟糕的学习成绩的提问时,
他并不在乎,认为学多了没用,仅此而已。
如今《三重门》和《零下一度》已成为年度畅销书,韩寒也已成为大批青少年
心中的偶像,他的迅速走红和高涨的人气丝毫不亚于影视明星,大有兴起一阵" 韩
流" 之势。央视前不久的《对话》再次把韩寒推向前台,也让我们对他有了新的认
识。
节目做的有些失败,看起来更像是新老两代人的激烈碰撞,争论的焦点无非是
韩寒代表的是不是文化现象、他退学应不应该以及他不接受高等教育是否会影响其
未来的发展(或说是否会枯竭)。争论的结果用悉尼。胡克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原
因的原因的原因,就不是原因" ,因为在那样的喧哗与骚动及韩寒的无奈沉默之下
是没有结果的,而且当时的情景看起来更像是在街头巷尾发牢骚,尤其是那个关于
OICQ的无聊争论已经这昭示讨论的无果而终。
在我看来韩寒的成功是个人实力与媒体炒作双重作用的结果。韩寒确有一定的
写作功底,甚至可以说是同龄人中的上品,与其他人(同龄人)的矫情的区别在于
他体现了思维与写作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恰恰是在现行教育体制下所扼杀的,且迎
合了青年人活跃思想和叛逆性情的萌芽。媒体对其的炒作是相当有力度的,从他在
第一届大赛上的神奇表演到七门功课挂红灯再到宣布退学转而出书,一切都在媒体
的密切关注下,直到把这个概念" 炒熟" ,成功当然是顺理成章的。韩寒本人更倾
向于认为自己的成功靠实力,但我们必须承认他驾驭媒体的能力与手法很不一般。
比尔。盖茨炒了哈佛的鱿鱼在美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而在中国韩寒退学却成为一
种文化现象,是因为他所带来的对大批追随者的鼓动,埋下自由发展的种子,点燃
了他人对走" 另一条路" 的热情。因为越来越多的学生感到寒窗苦读多年换来的不
过是个分数,或高或低,而能力却丝毫没有增长(尤其是不发达地区的孩子),进
大学只是厉行公事,本来就学够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韩寒退学的意义远不止他的个人边缘化,而是在有意识或无意识中对传统教育
与考试模式的反抗。套用鲁迅的自我评价就是" 从旧营垒里出来,看的较为分明,
反戈一击,易致强敌死命……" 韩寒的退学表明他是天才在绝望中的自恃,发出一
种声音表达对教育的全面不合作。这是舆论最关心的,也是向韩寒发难的突破口,
似乎非要得出一个对或错的结论,其实如果韩寒能在一段时间内成功已经表明是对
的了,在当今文坛各领风骚数月的情况下无法谈论什么" 永恒" 之类的话题,二十
世纪中国只出现了一个鲁迅便无所谓" 大师" 了,我们又何必多费口舌呢?而黄思
路的" 钢琴秀" 让人觉得她在充当卫道士的角色,因为更多的人还是要挤独木桥的,
愈有个性的人其生存空间就愈小中国的历史告诉我们。
至于韩寒是否会枯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在中国文坛浮躁与不安中没有几个
人可以真真正正的安下心来写一部伟大的作品,在商业利益和公里思想驱动下没有
几个人能写出经理生活后的痛彻骨髓的思考,何况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复旦
大学乐意接受他为旁听生毕竟是个好的开端,据说《零下一度》被评为十大烂书也
许是个信号,因为一个文人应该接受更深层次的人文素养的培养,而不仅仅停留在
十几岁的水平线上。因为人生又有多少时间让他潇洒走一回呢?而他讲把稿酬花到
只剩一万再做打算,给人的感觉是轻浮……
我想知道韩寒是不是生活得很无奈。当他意识到许多人都在把它当作摇钱树时,
内心作何感想。如今出书低龄化似乎是个" 趋势" ,行不行都来" 玩" 文学,耍耍
文字游戏和嘴上功夫,这是文学的悲哀!最近又有几个孩子叫嚷着自己的书可以在
多少年内长盛不衰,媒体也跟着凑热闹,还是让我们冷静一下听一句发人深省的话
吧:
" 过去书由文人写,被大众阅读;如今书由大众来写,无人阅读!"
王德尔
2001/4/30 于北京朝阳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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