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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谱(续集四to六)
四
话说这边亦凡已经中毒倒地,自己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亦凡只知道一定是酒内有毒,可喝的时候却是一点也没品出来。
亦凡见过的毒酒也算不少了,可像今天这么栽还是第一次!以前他总能先观再
闻后尝味,一看二慢三通过,可这回,亦凡也撞上红灯了!
开心和伤心这对“奇毒双童”正躲一边乐呢。
这是“奇毒双童”新开发出来的科研成果,开心觉得“鬼针附体,魂魄出窍”
这一新型下毒方法,实在是应该在他的《无敌下毒技艺初探》里大书特书一笔。
但伤心不这样认为,伤心觉得巴,这种方法的成功问世,是爱情给予了他们的
最初的启发和灵感,把销人魂魂的爱情运用到下毒的实际战斗生活中去,这使“奇
毒双童”两人的爱情也在革命战斗过程中获得了新的洗礼,更加焕发出璀璨夺目的
光辉。
亦凡当然尝不出来酒中有毒。
酒壶和酒杯都是纯银的,酒坛上的泥封也绝对看不出被人动过的痕迹。
就连不事君一时也没看出酒里面有问题,这个天下无事不晓的家伙,是在最后
二人告别的时候,才发现亦凡脸上的颜色不对,于是狠命地拉着丹儿和萱儿赶紧离
开酒馆。
君爷哪里是不想让两个小丫头吃饱吃好,他实在是担心自己也性命不保呀。
君爷一时也并不清楚到底是酒里有毒,还是菜里有毒。
君爷拉着丹儿萱儿回到住宿的客栈,对着水井看了半天,然后又对着自己拚命
拳打脚踢,一阵令人莫名其妙的自虐之后,君爷惊喜地发现自己依然好好的,一点
没有中毒的迹象,又看着丹儿萱儿在院子里活蹦乱跳地打打闹闹,这才把心放踏实
了。
不事君明白了,必定是“奇毒双童”下的毒!
而且只给亦凡酒杯里下了毒,只有那俩小子,才有如此本事。
不事君回到刚才的“何家老店”,直叫小二拿亦凡喝过的酒杯来,小二自是不
知有何变故,赶紧去找亦凡刚喝过的酒杯,可是哪里还寻得着?一大堆喝过的酒杯
扔在那里,等着人过水清洗。
不事君在里面翻来翻去,翻不出个所以然。
灯光明亮,突然有个杯底仿佛有寒星一闪!不事君一愣。
不事君一拳捶扁了酒杯,终于在杯底露出了一根惨碧色的毒针头。
不事君小心翼翼地拔出毒针头来。
这根针细得像头发丝,也只有对着灯光,才能见它有极细微的反光。
这根针贴着杯壁,悄没声息地插进酒杯的杯底,杯底只有一分厚,毒针却有两
分长,针尖上的毒,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溶在酒里。
“鬼针附体,魂魄出窍”!
“我——靠!”君爷只吐出两个字来。
就在不事君手拿毒针,暗自叹服两个小崽子下毒本事的时候,只见两个小女孩
你追我赶欢天喜地的跑进店里来:
“君爷爷,你又背着我们跑这里来啦!”一个叫。
“君爷爷,你又偷吃什么好东东啦?”另一个叫。
她们又是一人抱住君爷的一条腿,君爷动弹不得。
“君爷爷,我刚才的蔬菜……”一个叫。
“君爷爷,我刚才的菜团子……”另一个叫。
“吃,吃,就知道吃!也不学学人家开心伤心,看人家俩小孩多有出息!”
君爷看着脚跟前一边一个小女孩,无可奈何,心下叫苦:“四四格,这可叫我
咋办呀?”。
四四格说,君爷你就先这样吧,想法子把俩小姑娘喂饱罗。我这厢可是要顾亦
凡了,正满到处地给他找解毒医生呢。刚找了个新医生,他却怕怕地在贴子里直叫
唤:不要写我~~~我早就辞职不干了!
自从认识了翠花,新医生就发誓要做个良民,毒来毒去的事早已金盆洗手。
这都该归功于翠花驭夫有方啊,只是翠花同学千万要记得戒骄戒躁,不要有了
一点成绩就美美地躺在上面睡大觉;当然,也不要盲目乐观,还是老毛说得好:阶
级斗争要天天抓、时时抓、处处抓,千万不要放松革命警惕。
翠花,最近我们发现,新医生这些日子露出了一些自由化的苗头,你可是要当
心,虽然你写的《翠花驭夫72招》市场上卖得很火,但是在革命斗争血与火的实践
中,建议你还是不要忘记无产阶级的宣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没见前
两天新医生趁你出个小差的机会,整天价的穿得一身新,见个熟人就大呼小叫“今
天我真高兴!”“没人管,爽!”
可就是“没人管,爽”的时候,这新医生也不愿出山重操旧业,亦凡中的毒是
越来越深,急得四四格多方打听,几个大版里蹿上跳下,终于觉得应该给亦凡请个
西医。
Kethy来了。
她背着乡下赤脚医生不可或缺的家当——印有红十字标志的卫生箱。
亦凡哪里见过西医这种阵势,看见凯茜一脸老外的样子走进来,就挣扎着要爬
起来,他好奇地摸了摸凯茜背的那个破药箱,惊讶地问道:“这是个啥东东?”
四四格赶紧让亦凡躺下,悄声说:凡老大,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四海管理员,
好歹也挂着三颗星呐,凯茜呢,不过只是挂了一颗星的小会员罢了,千万别见她起
了个洋名字,就自己乱了方寸!
西医凯茜要开她的宝贝——卫生箱了。她把箱子外面的按纽往下一按,“嘭”
的一声,箱子盖就弹开了,把亦凡吓了一跳。
亦凡又要爬起来,“什么东东?”他再一次惊讶地问。
亦凡眼睛放着光,说:“凯茜,你再把它合起来,让我玩儿一次,好吗?”
凯茜说:“好啊!不过有个条件,我让你玩一次药箱子,你就给我加一颗星,
要是我把你的毒治好了,你就让我的星星闪烁起来,好不好?”
亦凡眼睛只盯着那奥妙无穷的药箱子,迫不及待地说:“好,好,”转念又一
想,接着说,
“还是你们这些取洋名字的人聪明啊,知道讲条件提要求;不像那些中文ID,
他们只知道傻了叭叽地出贴,出傻贴,傻出贴,不是发些灌水贴,就是发些搞笑帖,
没些正经东东。
“我看尤其那个四四格,每个贴子都那么长,发啊发啊,发到现在还不是个稀
泥儿门板,初级会员嘛!我就看她发!看她发到什么时候能混个星星挂!
“回头我也要注册个英文ID,就像我的同事JADE那样,她就比我聪明,注了个
洋名,所以平时她总是轻活儿简单活儿抢着干,重活儿脏活儿躲着玩儿,每当我的
稻糠亩要像共产党那样发点福利,比如发苹果发香肠发饮料的时候,总是我跟山石
吭哧吭哧地搬上搬下,从来都找不着她的影子,可一到吃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要是
逮住大被同眠这种好机会,她就更是不管不顾地扔下工作跑了去,和一些贫下中农
一起厮混,哪里还有个管理员的样子嘛!
“这下好了,待我注册下 Yifan的英文ID,搬香肠扛饮料的事就全是山石的罗,
哈!哈!哈!”
亦凡笑起来底气十足,哪里像个中了毒的人!看得凯茜都在一边愣住了。
凯茜像所有的赤脚医生那样,先问亦凡有何症状:
“是不是头痛、发烧、流鼻涕、流眼泪?"凯茜问,"如果有这些症状,那你就
是感冒, 可以用‘康泰克’,24 小时缓释胶囊,去除感冒顽疾不留痕迹;或者用
‘白加黑’……
凯茜唱:“可爱的白加黑,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让你工作无烦恼,睡觉
无干扰。”
亦凡说:“我不头痛,也不发烧,你再看看我,不流鼻涕,也不流眼泪,我没
感冒。我……我是肚子有些痛。”
凯茜说:“哦,是肚子痛,那范围就小多了,”凯茜松了一口气,“但是肚子
痛也分很多种的,你是上腹痛还是下腹痛?是左边痛还是右边痛?是绞痛、痉挛痛
还是烧灼痛?是持续性痛还是阵发性痛?挤压时会更痛吗?
“也许你是胃病,干你们这一行的,生活没有规律,昼伏夜出,暴食暴饮,难
免惹上胃痛这种小毛病,你可以服用南方制药厂999胃泰,李默然就是这样的;
“当然你也可能是肝痛、胆囊痛、肾结石、结肠炎、胃溃疡、阑尾炎……你自
己能说清楚是哪种吗?”
亦凡:“说不清楚,好像是……又好像是……,不对,应该是…………还不对,
好像还是……”
凯茜:“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叫我怎么给你说得清楚,你这个病人,怎么连自
己的病都说不清楚?”
亦凡有些生气:“我要自己说得清楚,还找你医生干嘛?”
凯茜听了亦凡这话,心里十分委曲,说:“你自己都说不清楚,那我就更说不
清楚啦,你不说你是什么病,我又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我怎么知
道你到底是什么病,不知道你是什么病,我又怎么知道你哪里痛,怎么个痛法,不
知道你哪里痛怎么痛,我又怎么给你对着广告开药?555~~~
最后凯茜都委曲得哭了。
亦凡最怕女人哭了,只好哄着说:“好,好,别哭了,别哭了,我是‘随便哪
里痛’,行了么?你就给我开点‘随便止痛药’,随便开了我随便吃,吃了随便药,
我的随便痛就好了,凯茜,你看这样好不好?”
凯茜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嘻嘻,这样好,早这样我也就用不着费刚才那
些神了,
“随便止痛药倒真是有,有种药叫无需忍痛--芬必得,每粒‘芬必得’都由上
百个含布洛芬成份的可爱的小颗粒组成,缓释技术在其中形成隔离层,有效成份长
时间定量释放,让药力稳定地维持长达12小时。不管你是——
头痛牙痛肚子痛,心痛胃痛浑身痛,溃疡痔疮癌症痛,经期约会轻轻松。中美
史克——芬必得!
凯茜唱完,回头问亦凡:“你看它怎么样?”
亦凡:“好,好,无需忍痛,芬必得。”
解毒终需下毒人。
“奇毒双童”,开心小孩和伤心小孩,这一对小孽障,此时却正在欢欢喜喜收
拾东西。
原来是开心第一次邀请伤心上他家去过周末。
开心小孩的家在百里开外的伍家庄,在当地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他的老父亲
伍元是个大员外,在当地也算是德高望重,遗憾的是生下的后人都不争气。
伍元老员外有一妻三妾,给他生下了八个儿子三个女儿(愿上榜者速速报名,
名额有限!),大老婆稀糠一口气就给伍员外生了三个活蹦蹦的生猛小伙儿,人称
伍家“龙虎狗”,老大游龙,老二老虎,老三白眼狼。
可惜的是三个小子个个不学无术,从小就好打架生事,招惹是非,闹得街坊四
邻不得安生。稀糠自从生下这三个儿子,就成天有操不完的心,不出几年时间,她
就从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变成了糟糠老太婆。
伍员外看着稀糠一天奔来忙去的样子,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成天不事打扮,头发蓬松,穿戴乱七八糟,人也发了福,肚子就没法看了,整个一
中部崛起;该胖的地方瘦得只剩下排骨,该瘦的倒是胖得一咕噜一疙瘩的。
有一天夜里,伍员外想和她亲热一回,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被子,摸了一把,责
备地说:“稀糠,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爱趴着睡觉?”稀糠于是翻了个身。伍员
外又把手伸进去,随即诧异地说:“咦?你不是翻过身来了吗?怎么还是趴着的?”
结果被窝那边就传来了稀糠“嘤嘤”的哭声,“你嫌弃我也不是这个打击法嘛?
555~~~”
稀糠的哭声让伍员外想起一首诗来:
在娘家青枝绿叶,到婆家骨瘦嶙峋,不提起倒也罢了,一提起眼泪汪汪。
这首诗本是个谜语,说的是撑船用的竹篙,可每当伍员外看着稀糠失去了女性
风韵的身板时,就不由得想起这首诗来。
不过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伍员外看着稀糠大老婆就跟看着自家的一个
旧衣橱一样,不顺眼,也不碍眼。
在白眼狼不到两岁的时候,伍员外终于熬不住满怀的寂寞,给自己纳入了第一
房姨太太,小巧温顺的一平小姐成了伍员外家的又一个女主人。
开心小孩是伍员外和一平生下的独子。只有开心小孩,从小到大得到了伍员外
和大姨太不少的恩宠。“龙虎狗”三兄弟的声誉在伍家庄早就如过街老鼠,伍员外
也对那三个孽子失了信心,成为他的一桩心病。
倒是后来开心小孩的出生给他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开心小孩从小就长得喜人,
叫起人来一张小嘴跟拌了蜜一样甜,还会在长辈面前讨好卖乖,他让伍员外体验到
了作父亲的喜悦,还有和一平在一起时,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虽然稀糠经常对一平和开心小孩横鼻子竖眼,但在伍员外看来,一切都还和和
美美。
可是谁能想到,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开心小孩,最后却与毒结下了不解之缘!
自从开心小孩一门心思扑到毒品的研究与开发利用上,他就很少回家了。
开心不像他的“龙虎狗”三个哥哥,只知道在家门口使坏,开心的战场在江湖,
在率土之滨,在普天之下。
开心自己也没想到,他找到的女朋友竟然也是志同道合的毒中人!
开心问:"伤心,你的东东收拾好了吗?"
伤心道:“好了好了,唉,笔记本忘了拿。你快帮着取一下吧。”
开心道:“算了,笔记本就别带了,我家里没电话,不能上网。”
伤心道:“你爸不是个大员外吗?堂堂的伍元大员外,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
开心被伤心一呛,反唇相讥:“是,我家里是连个电话都没有,不像你,家里
连个老爸都没有!”
伤心愣住了!
伤心实在是没有想到,开心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没有爸爸,从小就没有爸爸,她多想像小伙伴们那样,可以在老爸膝前撒
娇,可以在老爸宽厚的怀里睡觉,可以在老爸坚毅的臂膀下体验被人保护的从容,
可以在老爸强大的意志力中培养坚强的品性……
可是,她从小只有妈妈。妈妈告诉她:爸爸早就病故了。
她不信,却又不能不信。
没有父亲的痛苦已经够让伤心伤心的了,可是今天,开心让她更加伤心,比生
来就没有父亲更加令她伤心。没有父亲是与生俱来的事,这在她好象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开心,他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让她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开心真的不像以前了,以前开心对她是那么体贴温柔,可是现在,他对她不再
温情脉脉,呵护有加了。是谁说过,同居就像上学前班一样必要,可是现在,伤心
觉得这全是同居惹的祸!古人在《诗经》里说:
于嗟鸠兮,毋食桑椹,于嗟女兮,毋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
不可说也。
而网友千千结在BBS里说:同居对男生来说,有所有结婚的好处而没有结婚的坏
处;对女生来说,有所有结婚的坏处而没有结婚的好处。如果同居一段时间之后分
手,男生仍是好汉一条;女生呢,弃妇而已。
弃妇而已!
“命苦啊我~~~”,伤心想到这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开心看伤心半天不说话,一张本来就伤心的小脸愈发表情沉重,就暗自明白是
自己刚才的话说过头了,可那也就是他平时快言快语的性格嘛,口没遮拦,随口就
蹦出来了,他只不过觉得那句话说起来顺口,哪里有她想得那么严重呢?
“你看你,又想多了不是?”开心掏出手帕,一边给伤心擦眼泪,一边开导她。
“哪是我想多了,是你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故意找磋气我!把我气走了,你好
找新欢!是不是?”伤心一把打掉了开心手里的手帕,越说越来气。
“伤心啊伤心,你看你都想到哪儿去啦?”开心心里叹道,女人心啊,真是个
复杂的玩意儿,“我哪会有那些想法啊?你看你!”开心苦恼地申辩。
“是啊,你就是有那想法,你会明白告诉我吗?当然不会啦,所以你才采取这
种办法,气死人不偿命嘛!”伤心一边抹眼泪,一边振振有词。
“你……”开心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啦?是不是一语道破你的心事啦?这下你哑口无言了吧?”伤心
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伤心,你,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开心有口难辩。
“好,好,我还会无理取闹,又多一个缺点,你抛弃我就更有理由了。”伤心
气汹汹的。
“你……你胡搅蛮缠!”开心的口齿也不够利落了,被伤心气的。
正在他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人悄悄进来,将他俩一手一个,提起来就
塞进了一个大麻袋子里。
在麻袋里,俩人还吵:
伤心道:“是,是,我还会胡搅蛮缠,又罪加一等!开心啊开心,我有这么多
缺点,你怎么当初都没发现呢?后悔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还没领那‘驾
驭执照’呢。”伤心的嘴还挺硬,表达着一腔为了他人幸福甘当弃妇的舍生取义精
神。
“我……唉!你这不是成心气你自个儿吗?”开心无可奈何。
“可是伤心,你注意到没有,这是哪儿呀?”开心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五
是啊,这是哪儿呀?
四周黑乎乎的。
他们没有动脚,可又分明在移动!
“我们被人绑架了!”开心说。
“啊?”伤心这才感觉到自己四肢无法伸展,全身被外力挤压得蜷成一团,不
时地还和开心撞到一起,开心也是一样,蜷成了一团,二人在麻袋里跌跌撞撞。
“这可咋办呀?”伤心着急的问。
“不咋办,等到了地方再说呗,反正又不是要我们的命,要命早拿走了,还能
把咱俩拎在手里晃悠到现在?他不嫌累得慌?”开心反是不在乎了,“不如我们继
续讨论刚才的事儿吧。”
“去你的!差劲!”伤心嗔怪了开心一句。
“那你不生气啦?”开心谨慎地问。
“不生气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是越想越气,钻牛角尖,不吵了,
气也就全消了。”伤心有些不好意思,“可这要晃悠到什么时候去呀?”
“估计还早着呐,你要能睡着不如先睡一觉,养好了精神,一会儿放出来才好
战斗啊。”开心宽着伤心的心。
“这能睡得着?”伤心讶异。
“要不,我给你出个谜语吧,也好打发打发时间。”开心说。
“好吧,你说。”伤心也觉无所事事。
“说一只蚂蚁有六条腿,所以走路的时候就有六个脚印,但它爬到一个粪坑前,
地上就只有四个脚印了,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这……”伤心想了半天说,“它,是蹲在那儿大便吧?”
“不对,再猜。”开心否决了她的答案。
“……”伤心又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嘿嘿,你真笨啊,那是因为粪坑太臭,蚂蚁要用两条腿捂鼻子啦!”开心笑
着说。
“呵呵。”伤心也笑了。
其实开心的心里,早就明白这个人要带他们去哪儿。
亦凡身上的毒若是再不解,只需半个时辰就没命了。
拎着“奇毒双童”的陌生人健步如飞。
他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倒不是手里拎俩小崽子累的,而是心里急的。
这个陌生人就是冰冷小剑。
自从亦凡走后,冰冷小剑也是夜夜难以安寐,每天打听亦凡和忆如刀的消息,
昨晚才从“夜猫”嘴里探听到,大师兄中了开心的“鬼针毒”。于是瞬即找了精乘
一骑,日夜兼程地赶来,径直找到开心伤心的小巢,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抓了活人
去再说。
来到亦凡跟前,亦凡已是面色惨碧,气息微弱。
“大哥!”小剑见到亦凡这般模样,扑倒在大哥膝前,声音有些哽咽,“我,
来晚了。”
亦凡略略抬了抬眼皮,旋即又合上了,好像很累的样子,接着长吐了一口气。
“大哥!”小剑心里猛的一惊,又叫一声,“大哥!”
小剑顾不得夺眶而出的眼泪,突然站起来,直奔门边那个不安分的大麻袋。
他三下两下解开麻袋口上的扣,再一横摆,两头一拎,就把麻袋拎在空中,然
后将袋口朝下,“你俩出来!”小剑一边狠狠地说,一边松开袋口往下抖,就像抖
麻袋里的两只青蛙一样,两个小崽子就被颠出来了。
小剑一看,颠出来的两个小崽子还抱在一块儿,正亲嘴呢。
小剑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们……!”
他一手一个,往两边拉。
没想到,还愣是没把俩分开!
“嗯?看你俩的劲儿大还是我的劲儿大!”小剑运了运气。
倒是开心自己先松了手,放开了怀里搂着的伤心,“小剑,这还用比?当然是
爱情的劲儿大!”开心小孩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说。
“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你小子干的,你今儿要不把我大哥救过来,我就把你俩
打扁了,捏碎了,揉成肉酱!”小剑看了一眼亦凡,对他俩说。
开心深情地凝视着伤心:“揉成肉酱之后,再捏一个我,再捏一个你。”
伤心深情地凝视着开心:“从今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开心伸出双臂, 欢呼地作拥抱状: “我call, 伤心,你还知道这故事?You
true have two downs!i服了you!”
伤心羞涩地说:“是啊,好浪漫好浪漫的故事哟!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剑气得直哼哼,一把拎起开心小孩就往亦凡床边奔。
开心在小剑手里四肢乱弹,“慢点慢点,让我和伤心商量商量,这事不是我一
个人干的!”
于是小剑又哼哼地把伤心也拎了过来。
开心(唱):“伤啊心,我吻你,你的解药在哪里?”
伤心(唱):“走得忙,忘了装,解药还在抽屉里。”
开心(唱):“伤啊心,再吻你,你看他这是咋整的?”
伤心(唱):“我看他,不出气,不如歇菜去找块地。”
小剑:"#%@&*%$"。
伤心(唱):“开啊心,我吻你,那本书有多少例?”
开心(唱):“那本书,100例,现在还差最后一例。”
伤心(唱):“开啊心,别着急,我看现在就是一例。”
开心伤心(合唱):毒和恨,记心里,为了出书救他一命,出了书,有了名,
再跟他们拚到底!(渐快)毒和恨,记心里,为了出书救他一命。出了书,有了名,
再跟他们拚到底!
伤心小孩掏出她的化妆包,在里面翻来翻去,终于掏出解药。
“鬼针附体,魂魄出窍”的解药。
竟然也是一颗针!
伤心(唱):“这就是解药,这就是解药,人家的解药是圆的,亦凡的解药是
尖的,它深深地扎在我们稀泥的心坎上。
六
一灯如豆。
亦凡和小剑在客栈里。
小剑:“珍珠手出现的事,如今江湖上到处都是传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
风雨了。”
亦凡:“是啊,珍珠手自从30年前销声匿迹之后,江湖中人本都以为她已是恶
贯满盈,自取其灭。谁知她隐姓埋名了30年,竟然又出现了。”
小剑:“就在这短短7、8天里,她竟然又做了5、6件巨案,连华山派第9809代
掌门人的女儿克瑞丝刚从国外回来渡假,也都不幸被她拖了去,失踪了好几天。昨
天我启程之前,醉猫探得消息,说是克瑞丝最后也没逃过这一劫,三天后,被人在
9809掌门人的宅子后院里发现,据说她当时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在睡觉,还面带微笑。
只是和所有被珍珠手害过的人一样,她的胸口多了五个指印,而且手印中间嵌有一
颗珍珠!”
亦凡:“她是不管男女老幼,都会下手的人。”
小剑:“自从她这回重现之后,江湖上已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多言多语,谁
都害怕撞上她。”
亦凡:“算起来,她现在也已是五十左右的人了,难得还有如此狠心毒手。”
二人沉默半晌。
亦凡:“她为什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现在出来?”
小剑:“是啊,30年里都能淡出江湖,如今可是老太婆一个了,却又突然要杀
回来。”
亦凡:“我在想,她的出现,会不会……”
小剑抓住大哥的手,点了点头:“是,大哥,这也正是我所想的!”
30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名绝色女子。
高佻的身材,妩媚的长相,眼波秋水,冰雪肌肤。
可是在她身上,最完美的,却是那双手。
一双十全十美的手。
这双手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杂色,又那么柔软,增之
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细细看来,更是指如削葱根,甲似红蔻丹。
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摸过这双手。
因为,这双手对男人没兴趣。
刚开始,还有放荡的公子哥儿敢上去胡骚情地要试一把,迎接这公子哥儿的,
自然也是这美人的手,不过只是这美人手上的五个手指头而已,它们悄没声息地就
印上了他的胸口,指印中间,还有一颗珍珠,暗嵌其中。
无数男人前仆后继以身试手,屡试不爽。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梦想这双绝世佳手了。
“武林有七毒,最毒珍珠手”这句话,从此在武林中无人不晓。
但是,珍珠手有另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和她一样如花美丽、冰雪聪慧的女孩。
当然这种女孩不是随便就能找得着的,可只要她见着一个有姿有色的,就会掳走一
个,这些被掳走的女孩,不是永远地失踪,就是几天后被害死在附近,令人心寒。
她行走江湖,行踪飘忽,神鬼莫测。一路上除了掳女孩,就是掳钱财,再没有
其它的爱好了。可就是这两样,也足够让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家心惊胆颤了,是啊,
有头有脸的人家,哪家没有个姑娘,又哪家没有点银两?
传说中的珍珠手心眼特别狭窄,在江湖里是个玩都玩不起的角色,也亏得她有
那一手的毒功夫,不然的话,早就被人气死过10 回100回了。当年珍珠对待点苍的
掌门“江湖第一剑客”流星雨就是这样,不就是头天流星雨放话说要找她,第二天
就被她一手送上了西天。
只要稍闻异声对她不利,珍珠手就睚眦必报,痛下杀手,哪管人家只是小心翼
翼地对她提个建议,比如“珍珠你的指甲又该修修了”或是“珍珠,我觉得你今天
给那死小子嵌的那颗珍珠不够白”之类小建议,她都格杀勿论,绝不容情。像个什
么样子嘛!哪有一点江湖杰出人物“最毒珍珠手”的风范嘛!
人在江湖混,谁能不遭棍?珍珠手却是连一两句意见都受不起,常常是才玩一
两个回合就使出杀手锏——“姑奶奶我不玩了,真TMD 没劲,看手!”将人一巴掌
放倒歇菜。
珍珠手重出江湖的那几日,也正是《格谱》失手的那几日。
虽然武林各派对《格谱》都心怀叵测,却看不出珍珠手对《格谱》有什么兴趣,
甚至在十年前的那场声震武林的“天山夺格谱”一战中,珍珠都不曾露过一回面。
亦凡和小剑都在揣测的是,珍珠手和《格谱》究竟有没有关系?他们无端地觉
得有关系,可是又无从断定。
难道珍珠手和司空摘星之间……?
司空摘星倒真是珍珠所喜欢的那种女孩子,如花似玉,冰雪聪明,但令亦凡和
小剑费尽思量的是,珍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摘星呢?
如果说她们早就认识,而是为了《格谱》一书,珍珠才派摘星以卧底身份来到
天山为徒的话,在时间上却又有出入,因为《格谱》一事是在司空摘星来到天山一
年之后才发生的。
难道说,珍珠在一年前就知道有一本《四四格谱》要从西域来到中原?
亦凡和小剑左思右想,依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
他们决定明天分头出发,小剑去找忆如刀,亦凡去找司空摘星。
亦凡想,兴许找到司空摘星,就找到了忆如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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