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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邻
吉祥庄园八号楼一单元303 室是敝人的寒舍,隔壁304 室已闲置了大半年。好
像近日才有人搬过来住,是两位年轻时髦的姑娘,籍贯不明,职业不明,我也懒得
打听。
晚上七点刚过,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瞧,原来是新邻家女孩。
先生,打扰您了,请问您家有止疼药片吗?
何用?我随口问问。
牙疼病又犯了。她好象有点害羞。
可能有的,我找找看。
女孩连声道谢,彬彬有礼很有教养。就这样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吧。
日后,偶尔与这位芳邻照面时,她总会很友好地朝我浅浅一笑。
渐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两位芳邻属于地道夜生活一族,每天半夜N 点钟
声响过后才回巢,类似于我这种夜猫子精灵。顺便交代一下,我常年泡在家里给自
己打工觅食,自由撰写文稿,以写作谋生。夜深人静,我可以随心所欲穿越时空寻
欢作乐。多年来,我已经习惯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总是懒散自由地在电脑键
盘上敲敲打打,做做小说,或弄弄MIDI什么的。
我的芳邻经常出没于午夜的城市街头或舞厅酒吧,干些神秘的勾当?这种古怪
念头一直刺激我的神经中枢。我就跃跃欲试开始大胆构思创作一部另类都市小说《
美女如云》。
那位面目清秀齐整,性格文静柔顺,还犯牙疼病的女孩在小说里我叫她茉莉,
有一头垂肩长发乌黑飘逸。而另一位大眼美女却一付新潮时髦打扮,染色过的短发
比较扎眼,快人快语,还擅长唱英文歌曲。她俩的小天地浪漫又隐秘。我是无法窥
探其中的什么。幸亏我还有非凡的想象力可以弥补现实生活的局限性。
某天清晨,一位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护送茉莉回家,这在以前好像未曾有过。最
令我诧异的是茉莉那张脸孔红得特别美。她瞧见我后,依旧大大方方地朝我婉尔一
笑,若无其事打声招呼:先生,拿报纸呀?
我点点头,又问:怎么称呼你?姑娘。
叫我茉莉好了。
真是惊人的巧合,我暗暗称奇。现实世界中的茉莉清新可人,明眸皓齿的现代
女孩。而我虚构小说中的女孩茉莉正邪莫辩始终是个美丽的谜。这两个活生生的人
物在我头脑中水乳交融,也使我创作的小说更具魔幻诡异色彩。
《南方都市报》老总黎大雄曾是我大学的同学,经常来电话催我发稿,他向我
大叹苦经,让我马上弄个精采的连载小说,他们等米下锅。我将正在赶写的小说故
事梗概传真过去,没想到今天就有了眉目。黎老总又亲自打来电话,大加赞赏,说
尽快安排版面连载。还汇款1000元买断首发权。精明的肥南佬。我暗暗骂了一句。
广播里在播报说是北方有股强冷空气正在南下,预计明天将影响我市。不敢掉
以轻心,我马上出门去超市采购物品。没想到又巧遇了楚楚动人的芳邻。
先生,真巧在这儿遇见您。茉莉笑得很迷人。
怎么你们也有空逛超市?
茉莉身旁的大眼美人朝我眨眨乌亮眸子:和我们一道去吃下午茶如何?先生。
当然好了。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突然,大眼美人拿古老的江南民歌来调侃同居密友。而茉莉也飞快出手,拧了
她的小鼻子。
非礼,非礼呀。大眼美人恶作剧地大声叫喊,吸引来许多行人好奇的目光。
这个“野蛮”女孩也真够放肆的。我想……
回到家中,我下厨弄了几个酒菜,喝了半瓶法国干红葡萄酒。人也有点犯困,
便倒在了沙发上休息。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听筒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先生您在家呀,我是茉莉,
麻烦您找两粒止疼药片。真没想到,刚才喝茶时互留的电话号码马上发挥神奇功效
了。
又犯牙疼病啦?我没猜错吧。
嗯,我快受不了啦。茉莉的声音好像不大对劲。
很显然,我也被感染了,东翻西寻,却无法找到这该死的止疼药片。我只好回
电如实奉告:喂,茉莉小姐,真对不住,止疼药片用完了,要不我上街去买,你能
坚持吗?
不不,先生,不麻烦你了,呆会儿黄蓉回家就有药了。
什么?那个棕发大眼美人真叫黄蓉?与金庸小说《射雕》那位同名同姓?
没错。难道不可以吗?茉莉突然哈哈大笑,完全忘掉了牙疼的折磨。我能想象
茉莉那付笑得人仰马翻的样子,一定乾坤大挪移。
搁了电话,我开心地笑了。
窗外,月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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