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煤球
老李半年前突然患了一种怪病,先是发热,时高时低,虽然看遍了名医也全无
起色,后来全身皮肤长满了脓疱疹,再后来连嘴也开始溃烂,没办法,只好来到了
省城大医院。大医院不愧一个大字,只一滴血就查清了是爱滋病。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病一般见于吸毒、输血及性乱交的人,依据老李的供述,
他无论如何与这三种人沾不上边。不要说吸毒,连白粉都没听说过。平时最大的病
就是感冒,一年患二次也是少见,更不要说输血了。至于性乱交,只是那些有钱人
的专利,哪里轮到以为人送煤球养家活口平时碎一块煤球也心痛半天的老李。医生
也是百思莫解。
虽有高明的医生,老李的病仍是一天不如一天,雪上加霜,这时老李的老伴也
被确证患有爱滋病,所幸女儿尚没有染上。老李要求单独和医生谈一谈,他泪水涟
涟断断续续地说到:那是我进城为人送煤球第二年的冬天,我租住在一间低矮的小
平房里,有一天来了一位年青漂亮穿着花裙子的女子租住在我旁边的二楼上。一次
她借了我三块煤球我去她房间要,她说我让你做了那事就顶了吧,我品算着是我沾
了光就同意了。谁知道这三块煤球弄得我家破人亡,早知如此,就是一百块煤球我
也不会去要啊!
老李走了,按规定医院通知了当地防疫站,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小县城里一
时草木皆兵,不夜城娱乐城按摩室美发美容室萧条歇业。老李的老婆孩子成了洪水
猛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母女俩的生活陷入困境。老李的老婆找了卫生局民政局防
疫站信访办都说没有政策爱莫能助。据传老李的老婆曾警告防疫站领导如不给生活
费就对他正上小学的女儿亲一口,原因是最开始只有防疫站知道。最后还是防疫站
给了她们一笔补助让她们母女回到了乡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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