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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 揍
我老爸小时候挨爷爷的揍,我老妈小时候挨姥爷的揍,受了欺压的两位要翻身,
他们就揍我,我没的揍了只好揍我那只脏兮兮的布娃娃。当然,娃娃也就只好忍气
吞声了。
爷爷揍我老爸是绝对的手下无情。他大多是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狠狠请我老
爸吃“毛栗子”。被人用食指第二个尖尖硬硬的关节敲了脑袋,这个滋味可不好受,
老爸至今还对此耿耿于怀。他说要是爷爷去挑西瓜的时候也这么敲上几敲,准包那
个西瓜稀烂。要是老爸不老实,干出点儿更严重的事,便是扇巴掌,要么就捞个家
伙来揍,揍起来就要猛夯。关于揍我老爸的具体事例,老爸说是揍多了,具体的情
况也就模糊了。
姥爷揍我妈很有特点,他从不用手,用脚。要知道,这可比我爷爷那根指头来
得狠得多。姥爷踢起我老妈来真是踢你没商量。老妈小时候大冬天跑出去玩儿雪,
把一双挺不错的皮棉鞋搞湿了,换了双单跑鞋,结果又把跑鞋给搞湿了。她哆哆嗦
嗦跑回家,打老远就望见我姥爷正在门槛儿那儿蹲着。姥爷若看到我妈这样是笃定
要打骂的。我妈傻渍马虎的竟想从我姥爷身边挤进去。她这么笨手笨脚,蛮以为可
以蹭出去,姥爷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在后面狠狠踹了一脚。一脚足以,踹得我妈腿
上晕出的乌青块跟颜料抹上去的一样。
嘿嘿,上面的只是配角。下面,就得好好谈谈我的父母大人揍我的事(这玩意
儿我可记得比我爸明白)。
男子单打:老爸继承了爷爷的惯用招数。他念我好歹是个丫头,怕揍出个三长
两短不好跟他丈母娘交代,揍我也就没爷爷揍他那么狠。不过对我这个病歪歪的家
伙来说还是够意思的。我额头的左上角发际边上有一个白白的疤。这纯粹是老爸一
手打造出的杰作。我写作业向来是爱神游的,拿着个铅笔头子,两眼痴痴地望着某
处发呆,要想看看行尸走肉的是啥样,看看我就晓得了。我就这么游啊游,游到哪
里我不大清楚,就感觉身后刮来一阵“邪风”,接着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吃了个“毛
栗子”。我当时还处在呓怔时期,懵里懵懂睁着迷糊眼瞧我那吹胡子瞪眼的老爸。
老爸明知顾问地盘问我刚才在干什么。我就有点不识相,睁着眼说瞎话,把嘴张得
老大,理直气壮地一口咬定我明明在认真做作业。老爸自然不信我这鬼话,当即就
一个巴掌抽上来。我被抽得歪歪倒倒,脑袋一偏,一头撞上书桌上的玻璃板。我总
算是清醒了,东一把鼻涕西一把眼泪地鬼哭狼嚎。我从泪帘中瞄见老爸正龇牙咧嘴
地翻箱倒柜,他一边翻一边还想个娘儿们儿似的喋喋不休:你再哭!你再哭!。我
想:这下我死定啦!他一定是手打疼了,找个榔头锤我。呜啊……我忽然觉得自己
脑袋上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用手一撸,呼哇哇,一手触目惊心的血。我算是真被
吓怕了,索性哭得更狠。其实头上一点痛都没有,从刚发现头破了,到后来老爸终
于把发黄的脱脂棉从抽屉里找到,教我摁在头上,再到最后缝针,一点点痛都没有。
但不晓得我是什么心理,一直就没停止过狼嚎。事后我还觉得头上的疤很有英雄气
概。还屁颠颠地把同学拽到家里来,硬要人家看看被我的脑袋磕成两半的玻璃板。
女子单打:老妈揍我比我老爸揍我频率高得多。只可惜数量大质量差,她揍我
的成功率是比较低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小学四年级。挨揍的前提又是不好好写
作业。我老妈就像姥爷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过来。幸好她没遗传姥爷偷袭的功夫,
很有西部牛仔风范地叫我有点“决斗”的思想准备。决斗非常不公平——只许她动
手不许我动手。她从厨房摸来一把扫帚,气势汹汹地站在我后面。她要用那把用了
五年的老扫帚揍我可怜的屁股。我就只好束手就擒,眼巴巴地等着她的老扫把。我
再次感到一阵邪风,该死的扫把就要下来啦……咣!这是扫把头子脱离扫把杆飞出
数分米后安全着陆的声音。我本来是准备要哭的,可是从余光瞥见老妈气急败坏地
修扫帚,便忍不住想笑。但为了安全起见就硬是憋住了。老妈在后面装好了扫把头
子,操起来接着干。老扫把不争气,刚挨着一下子就又飞了,我实在憋不住了,
“噗噗”的笑声从我口中喷涌而出。老妈气不过,干脆操着一根光棍使劲抡我。我
不知道快乐是不是有止痛效果,我高兴得竟一点也不觉得疼,倒是把老妈累个半死,
手都震麻了。第二天放学回家,发现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把新扫帚——是不锈钢的,
而且头子和杆是一体的……
男女混合打:他们两个,混合打比单打强上百倍。不过幸好几率不多,您现在
也看不到我的《挨揍》了。至于具体事例,我还是不讲为妙,免得刊出去后你们再
也见不到我了。
仓促地结个尾。
文章很无聊,千万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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