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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题
“看她那双鞋……是‘耐克’的,嘿嘿……”
栋子用钢笔戳戳我,示意我看看前面李幼清的鞋。“耐克?”我回头看看栋子,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笨,这叫反语。喂,你猜她几年没洗澡了?”栋子冲我挤挤
眼,又瞄了李幼清一眼。“人家是女孩子哎,你别太过分好不好啊。”我看见徐老
太瞪了我一眼,赶快危襟正坐,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架势。候到徐老太溜达到后面
去了,栋子又开始戳我。“你还替她讲话?难不成……嘿嘿嘿……”栋子用暧昧的
眼神斜看我。我瞅着徐老太捧著书讲话的工夫狠推了栋子一把。栋子不顾椅子阻拦,
一个趔趄向后倒下去。“吴栋,你站起来。”徐老太没看到我,只看到了他。“把
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徐老太又来这一招。栋子暗暗揪了一把我养的半长的头
发,痛的我就要叫出来了。“要我重复?”栋子这句话一出来我就知道他又有什么
鬼点子了。“对,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徐老太紧盯着他。栋子忍住笑,将徐
老太的苏北口音模仿得惟妙惟俏:“吴栋,你站起来。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下面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徐老太气得可不清,吊着半口气一翘一翘地往办公室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骂上一句:“娘兮呸!”接下去就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这回要麻烦了。”我提醒正乐颠乐颠的栋子。栋子一挤眼:“虎怕狐啊?”
我耸耸肩,不再搭理他了。
下课铃像火警铃一样响起来了。每当这时,大家就都像着了火一样往外冲。
“嘿嘿…徐老妈妈的语文课是全世界最无聊的课了,你们要多谢我把她撵跑了
……”栋子发起牢骚来口气像个小学生。“是哦,那什幺课有趣啊……”我学他讲
话的腔调。栋子没回答,只是盯着李幼清的鞋子看。“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对人家
的鞋子有什幺企图?自己买一双好了。”“笨,我只是看着好玩而已。这幺难看的
鞋送我都不要。”我看看那双鞋,一双极不合脚过于肥大的男式皮鞋,款式是那种
很土鳖的样子;深褐色的,旧得已经不能再旧了,皮质由于老化而开裂,裂缝细细
密密地布满了整双鞋;鞋面上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灰,似乎很久没有刷过了。这么
一双难看的破鞋穿在一个女孩脚上怎么看怎幺别扭。李幼清好象发现我们在看她,
拖着那幺一双沉重的鞋子从她座位上闷声不响地走开了。鞋底蹭地发出“刺啦刺啦”
的声音。
“上帝保佑她的鞋别掉下来。”栋子不怀好意地咧嘴笑笑。“她家是特困?”
我问正在吭指甲的栋子。栋子摇摇头:“不清楚。她又不是我将来的女朋友,干我
什么事?”我就晓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干栋子的事,当然也不干我的事,我
管人家家是不是特困干嘛?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打算给她捐钱。
“天哥,我新买的衣服,900 块哦。是MY LIFE (麦莱弗)的新款式!袖子上
还有个袋袋呢。”蜜蜜在我旁边起劲地拉她新衣服袖子口袋上的拉链。我就干涩地
回一句:“是啊是啊,你可以穿著你的MY LIFE 去上T 台了。”蜜蜜“哼”了一声,
顺手操起书朝我头上打了一下,跑开了。我真搞不懂,现在的女生怎幺都那么浮浅,
除了整天谈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外,就是男生打打闹闹,搞得像帮悍妇;要幺
没事就撒娇,装得倒像个林妹妹;如若不是这样的便是老气横秋,像个FBI 的女警,
酷得不知道她姓什幺的那种类型。
“喂,放学去体馆打球,我等你。”栋子懒洋洋地喊。
“没问题。”
时间过得还挺快,一转眼就放学了。
栋子骑的是破驴,先到了体馆。我靠自己的两根柱子,比他迟了些。栋子已经
在篮球架下练开了。他见我来,就扔给我一瓶SUG 的冰镇苏打水。“不要钱?”我
很奇怪栋子今天竟大方起来了,而且SUG 的苏打水一向都很贵的。“不要,是我妈
公司发的,免费试尝。”我拧开盖子灌了一肚子,顿时觉得浑身舒爽。我把瓶子往
地上一扔,就去和栋子单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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