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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瓦童诗一组
月 娘
月娘
你长得出奇的白呢
你在给房子和小树画阴影
月娘
为什么也要给我画阴影
莫非你知道我在想妈妈
月娘 你真聪明
画个什么像什么
小金鱼
你为什么呀
你为什么盯着我
一动不动?
是有话要对我说
还是水里太冷了
想住进我的眼睛?
沙 皮
沙皮
快把衣服穿上
小心着凉
爷爷说过了
他的风湿病
就是跟年青时的
一个喷嚏有关
花公鸡
花公鸡
你真没意思
我每天要五点半起床
去兴趣小组学画画学英语
可妹妹说你
老是在六点钟才打鸣
花公鸡
你真没意思 真没意思
过生日
今天妈妈回来了
我可高兴啦
我要把闹钟的电池取下来
妈妈就不会走了
就可以天天过生日了
汽 球
可怜的汽球
我懒得管你了爱谁谁
你太不听话了
叫你别飞你非要飞
看你飞到天顶的时候
玉皇伯伯会怎样
揪你的屁股 收拾你
路 队
云姐姐
为什么我走你也走啊
你是不是也想回去
你是不是
也121地走在放学的路队里
我要夏天
都五月了
春天都长胖了
还扒着门赖着不走
春天
难道你想我把你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
掰开么 你好烦啊
人家要去江里洗澡了
情到浓时情转薄
在零和壹之间,是没有情节的叙事
是关于结果的无能为力和无心错失
情节化作雨,漏掉了,任人难忘或遗忘
围着墙角布一坐祭坛,祭哭时的怀抱和肩膀
肩膀象石头一样,小麦象积雨云
这是形容,继续,还可以说,西南天际
有花朵千军万马,鸟儿修了百世练成了神鹰
可是忍了很久啊,都忍病了,还吐不出一个词
形容现在彼此的关系,形容这致命的虚应
丧失理性的执拗,争辩各自的消瘦和淤青
坏男人,金屋藏娇,好女人,管头管脚
女人爱听摇滚,男人买花竟也挑剔着喜欢天堂鸟
五月天奈何不了这些,五月天只顾将枝条
撑天架地,看他们在中间买公仔酱,吃老婆饼
明明是用皮肤许诺过彼此的,却偏偏力不从心
大家心照不宣,栀子窜出沉默已久的话语
这使得时光飞跑,日头来不及晒满一双鞋
便落下了断桥。房间里的声音变得很轻,他们
说起明后两天的天气,说起两个外乡人即将
分道扬镳,说起那天栀子说,情到浓时情转薄
挣
一
下一步该如何,如何从阴骛的情绪里逃脱
没有人说。没有音栓的预警,没有伏笔
没有属龙属鸡的凤姐龙哥来教我。我只看到
雨季来临,杨树上的花簇,淡淡紫紫地坠落
二
一切都进入了亚键康状态,音乐嘎然而止
世界,仿佛会象雪人一样将曲线在春天流失
满地的水啊,襁褓里的婴儿在受惊地哭
泪珠大得象苹果,很响地砸在地上,汇成河
三
我目睹了全部过程,一个转身,七点的新闻相同
楼群们在用舌头猛命地笑,昏热地与青藤纠葛
它们堆砌着宝丽板家具的故乡,把聪明用对了地方
努力的下场很难看,裤管笔直,刻板得象楷模
四
雨一直下,雨雾像梦中的煤灰一样。积劳成疾的伞
撑不动脱絮的伤感,很多人躲在屋檐下挖地雷
翻纸牌。我看到自己在雨水的指指戳戳下碎成粉末
却挣不脱,我知道,那是网兜一样的空气挡住了我
分与合
分与合是闹剧,是上上下下的电梯
见惯了浅薄的伤感,见惯了各存用心
多年前的琐事,饱蘸浓墨,勾起
一只鸟被空悬,宣纸上渲不开翅膀的痕迹
却漾开了线索,不咸不淡的话点点滴滴
升格降格的镜头,或坐或卧的身影
走后就又走了,一切都变得很轻易
走时,过来拿一些很个人的东西,没进门
拿完了说再见,留守的人,漂浮在空气里
来往的身体,象剪影。喝酒,喝得一清二楚
喝得像潦倒的中国乐手。窗外很多这样那样的话
说谁被谁追得无处可逃,谁离不开也回不去
酒客欲辩忘言,开始想家,想牛肥马壮的好地方
想自己还是小时候,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想得太多,就没再说什么严肃的话
收信,收曼妙的想象,收自卑的自己
拨开衣衫,掩着信啜泣,小趾隐隐透明
便假设布景,自然邂逅,缝缝补补又合在一起
边喜欢边讨厌,边做爱边说你其实并不美丽
五月歌谣
河流很长,一直长到海洋
海洋有满怀心声的贝壳,沐浴夕阳
夕阳,被路过的野马践踏
飘飞着,和风对话
风说五月了,云层消长
遍地都是春天里的梦想
梦想深入骨髓,深入爬满青藤的花岗
花岗上有姿影垂掛,有少女的发香
少女的头发在睡觉时,偷偷地长长了
把顫顫滴落的梦,弄得好痒好痒
痒得植花的人醒了,坐在石头上歌唱
歌声飞进了河流,河流的旋涡滚烫滚烫
滑动门
把滑动门推上
让我们象往常一样 谈对象
外面有一群昼伏夜出的旷课者
他们磨拳擦掌
把愤怒印在滑动门的玻璃上
他们做变脸的主持
他们口水淹了一腔
而门的底轨
却积满了忧伤
单轨?双轨还是三轨?
碰角的推拉适用于拐角的地方
把它推上吧 我的对象
隔一个安静的书房
让片断的梦简短如虾
你看玉米浓汤都已着凉
甜腻的歌谣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还在指鹿为马
吓呆了蛮草里的野鸭
快把门推上 我的对象
滑动门的轨道
是冷轧钢制造
顺畅静音 坚固抗噪
门外是眉高眼低
门内是旧日竹箫
你还在等什么
你看钟摆晃动地走过来
时间在这会儿
又过了一秒
十二点整了
灰姑娘该好好睡觉了
只是如今的玻璃鞋
无法再承受谎言的可笑
回家的路上
遗失过什么已不再重要
有一种熟捻被唤醒
你偷偷张开了睫毛
你看到我的诗歌
站在门框的等高线上
从轨上滑过去
恍惚地渡过了路途遥遥
心 病
当时
我并不知道
久病的父亲
会在哪一刻仙去
我外出了小半会儿
回来时
一切都结束了
我其它的亲人
直到今天
也舍不得责备
我这个父亲的独儿子
只有大姐
在那事很久以后
问了一句
你那天
找到了那姑娘么?
湿 地
一个女人
在镜子里潮湿起来
在持续地羞涩
这时 天就开始下雨
雨水把镜子
雀斑一样的私秘
冲刷得很干净
所有的清晰撞到了一起
她缓慢地转过头来
头颅是一枚孤单的园
园以下有皎白的身躯
芳馨四野
只消摇尾一扫
裂了一地的白
即成童想似的寓言
而这时
一只沉船后的遗物
一只宝蓝色的茶杯
想捂住她的嘴
她伸出一只手
指向有侧影的地方
却猝不及防
哑语被遗忘
她无力地目睹了蚱蜢
在雨雾里弹跳
反射着寂静的光
镜中的青铜年代
在苔藓的冥想中
扶摇直上
随鱼雁而逝
这使得她忽然间
也渴望越过屋顶
去触摸
去野合
去把自己
大口地喂给别人
留下响亮的淤痕
这只是一个想法
把它抽出一些
再加入一些
则可成一场
生动的法事
比如一只鹤
选择了一段时间
扑哧扑哧地飞走
一种距离
再大点声
就成了一首歌
一生休
拼了去
尽了一日之欢
一点红
一片湿地
一条河
午 睡
匍卧,容貌疲惫,血浆黏稠。玄术或记忆起身离去
门吱呀呀地自开,带起微风。风凉话一串串,哗哗然
清淡的盐水离身体很远。爱人同志穿红着绿,是能掐出水的
小杨树,如何让老树发新枝,在中午,情况变得复杂
作息表经年不变,五一节过后,午睡是日子的横断面
而肉身成山成河,横断了前途,心不成眠情不成恋
局外人悻悻然闲闲然地看着自己,看自己发胖,幸灾乐祸
影碟机里翻来覆去的台词,没有一句,念起来象夏天
心率过缓,床单是蠕动的大陆板块。那人在阴谋的生活里
过得太久了,只在床上,才会为自己精采的罪名致歉
白日梦里,或许会响一支纤巧的笛,或许会将生动的悔恨
反复地拼凑,再撕碎,失聪的庙堂,被虔诚的耳语挤兑
初 夏
天一睛,牵牛花就滑卷一地。这个夏天来得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阳光,措手不及的爱情,措手不及的只言片语
他们被风吹得到处跑,又相聚。青色的水天是背景
画面抖动,女子妆容典雅,圈我于怀,她眼里的我像别人
精破魂裂,纯正的咏叹,顺着那女子多情的小手势泻出去
四弦吉它上洒满了绫罗轻狂的花,原野上飞翔着粉身碎骨的草籽
我感觉孤独被夺去,我开始目光空洞,看见快活的麦地
我隔着纯棉的汗衫,揣摩导致兴奋的原因,我的渔夫帽很紧
推 弦
你是个长旅的人呐
你在翘翘轻快地走动
你在月牙河畔
闻到了我的酒香
听到了自己血管里
静谧地流淌着舒适
你唱起了歌曲
摇滚里面有京剧
怀了花孕的树
看到了你早年的泪
渐渐地开始满足
而我只是有情有义地听着
象一个修士 等待救赎
天是很有步骤地黑下来的
西边有月 有人打灯笼
我看到我的同伙兄弟
挺着发凉的脊背
穿梭在初夏的风里
他们如我一般
陡地变得寡言少语
不再弹琴 不赤裸上身
你唤了我一声
说我们要在一起多好啊
只需青衣一件即可相爱永远
骑马 喝便宜的啤酒 有夕阳
我开始琢磨这个黄昏
是怎样匆匆结束的
一声汽笛尖锐地
从我心头扫过去
我侧影的窗外
缤纷的酒吧象疱疹
车来车往一片速度
我开始视你为我的畏途
害怕一拍即合被定制
你摸了摸自己的胸
对我说 你真没有福气啊
你齐腰的长发
就整夜整夜地扑散在梦中
我开始胡说八道成热门人物
另类人的鄙夷从耳鼻喉溢出
你疼痛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看我读史书读八股读毛主席语录
问题少年
少年来去匆匆,凉鞋开口,很响
挤在十五去团圆,交叠,永劫
然后在十六曲终人散。弥天的水
一网的爱情,用全角半角打日记
新旧感情,买空卖空,格式化迷底
便敲碎那帖肤已久的假面,真面目
露出问题。眼神象句子,由着风吹凉
有点举棋不定。知音大姐的胳肢窝很暖
暖着暖着就宽衣解带,真能羞,骂人的话
大砣大砣,针尖般的叹息,在风里塑型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小镇兀自热闹
不清醒。眷恋早已装箱,颧骨还固执地
停留在惯有的冷默里。想远离,又不知
远离什么,一直是靠秋千高抛自己,以为
高过树,不料,丧失频率,影子竟如此萎靡
树高扬,趁这个万念俱灰的晚上,吃很辣的
东西吃青皮深邃的西瓜。红绿灯下,学会了
通情达理,学会了走人行穿斑马。优点是聪明
缺点是太聪明,聪明到不耻笑一个老人与一位女子的
调情,看文学男女,交换理想,在宫庭外的院子里
小尾巴
春天的小尾巴,就这样缓慢地滑过去,在六月来临的时候
滑过去,带着一丝栀子的颜色和清香。风很小,有一种
娇小玲珑的阵仗。歌曲的间奏里,有矮牵牛野凤仙和红信箱
这期间,一只透明的塑料袋从眼前飞过,飞过成熟过后的破败
飞过白晃晃的执拗。很多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夏天在对面
他们各自打量,彼此不识。独自滑过去的,依然是春天的小尾巴
一切都模糊起来,一切变得很轻易。三言两语,便说尽小尾巴上
一长串的尘埃和人事,年青人个个貌似忧郁。蔟蔟的向日葵
太年青了,打开五官从东向西,来不及犯错,便错开了青春期
只有小美人是小聪明的,不说话。小美人俏若彩蝶,俏若春天的
小尾巴。小美人吻我的乳头,咬我的肩膀,在异乡剪下了月牙
帖在给我的信封上。小美人不说话,是我珠胎暗结的小尾巴
谢 幕
依旧的路线,依旧围绕着的是烟
唇边的是是非非,遮遮掩掩
口音走向来历不明的刻薄
真诚的人,请暗地里恭维同伙
南洋花园酒水全免,看球,很快乐
累了就安然睡去,无幻无梦无负荷
睡得很香,不美的是睡象
依稀有笔划过纸张还有纸牌悉索
一大朵夹竹桃花飘飘荡荡
猫一样脚步轻盈的氤氲,是家乡
昔日重来了,昔日重来了么?
昨天的云,今天的雨都去了
这一去,是否去了三十里铺
听说那儿拆了戏楼修了马路
那里的人看不看球,是不是
守着一杯水过日子,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主角曾经是一个怎样
快乐的人,笑起来就起风了
风言风语吹来吹去,红衫儿
是怎样花般地在风中独自绽放过
这一切终要谢幕,钟摆呢喃
六月的眸子,有诡秘的温柔闪过
电视机还开着,映出了纸上留言
今天的最后一场球,即将结束
"是吻他还是踢他?"西蒙尼
是那样迷惑地盯着对手贝克汉姆
他太漂亮了,看客们的头发红黄蓝绿
氤 氲
一
节拍器开始打点,劳神的人,抱吉它
弹唯一会弹的小曲。暗夜里的五官
亲切直接,次元空间的故事,柔情
循环反复。唇是热的,手是暖的
语言迷失于没有尺码的风中,久矣
二
终究是抵抗不了自己的恻隐,旧人旧事
淡不成空气。来往的身体如剪影,狗狗
和甜心是从皮肤上拂过的白净衬衣
生活是朝九晚五,营营役役,一样的
简洁短语,一样隐隐的手臂肌肉隆起
投入自己,像沉静的鱼习惯到波澜不惊
三
便有人笑了起来,带来了似是而非的
高见和一些幼稚的笑话,除此以外
还推杯换盏,疲倦地吃喝,或青鱼熊掌
或红豆砒霜,唯有屋外淅沥了漫天的雨
黎明正在悄悄漫起,莫扎尼的琴弦
断在了春天,潦草的大滑音绵软泛黄
四
水气就这样溢进了谋生谋爱的日子
诗香墨浓的含蓄总是在后来顿错成
节奏参差的忧郁,脸很苍白,很腼腆
青丝和盘扣扭曲得尽心尽力,只有起身
时,那声客套的挽留,化作白雾散去
末路英雄
给世界杯里的法国队、阿根廷队和葡萄牙队
这时在我耳边有一些声音,三角铁响了
铃鼓和响板也被敲打,愿望振振有辞着
我目击了一些无以为常的伤逝,体育频道里
上演着看客的心事,没落的贵族们暗然出局
有风,吹面不寒,繁荣与枯萎,我无法考证
由此我想起了一些其它的事情,在默片年代里
咖啡搅出了另一种旋涡,旋涡鬼祟,摩斯密码
需用心体会,曾经是那样渴望自己成为奇迹中的
英雄拒绝过平庸啊,后来就抱着头哭了,那一次
局部的死亡,堵住了情绪的坳口,毫无预兆
没有人再说什么严肃的话了,心变得那么重
无法消解。梵高割耳朔身后,立与人群之中
笑着,鄙夷着,依旧自我地画干硬的油画
和潮湿的水彩,"痴"是一种有知的病啊
这种病远远看上去抢眼而随意。我们目睹了
我们一同,我们应该允许受了打击的男人
穿小背心穿红裤衩,并且偶尔丧心病狂
吹一支草笛吧,"不顺心的事,只不过忍忍
也就过去了","说破了不过是一匹骏马,踟躇于
荒烟乱冢呢,看战袍已朽,沿血路而逃......"
敌人总是同类,庄严的法相,不过是易拉罐上
一轮拉环的月光,莺啼着,女人们化春妆
为她们的末路英雄写青翠的句子,泪满盈眶
私立感情
一
无法防范的,是时间的暗箭。他们隔绝在口舌之间
慌手慌脚,犹豫。曾经获得的知足像懒懒的海浪
摇动他们的皮肤,他们打麻将,跳广场舞,偶尔
浅薄地伤感,无端地胃痛。风依然在指端,交错默契
一朵花语挥手,葱茏的日子,便只剩下遥远的虚空
二
一切便淹没在恍若隔世般的青天白日里,除了白日
还有白色的衬衣,白得象灵魂一样伫足六月
白得象反反复复的"梁祝"。被憧憬的,是高山流水
是玉堂金马,是衬衣柔滑的交织像水一样从前胸淌过
新鲜的青铜气息和海洋香水的味道相融,水和乳啊
三
故交还停留在客栈,眯着眼看着窗外飞过的空气
一道光迎面而来,那一身袭地的长裙和缀满东风的色彩
便进入了一张灰扑扑的照片里。选光细致孤独,陈旧迅速
饱满的女孩儿从此便哑了,从此便在黑夜里,萎缩在
他人的身下丢失了充满幻想的情欲,眨眼,许多年就过去
四
许多年就这么过去,临街的窗变成了眼睛,充当了好事的
奸细,它们在窥视了媚眼如丝的情感走私后,把流言传得
比风还猛,潇湘竹下,私语的人象沾满了花粉的蜜蜂
他们美得不言而喻,大胆的罪人看到了结局。他们用幸福的
忧伤装饰过程,于此间,话语中便又增添了几分调情的隐喻
自 摸
长椅空下来,地菜,一茬一茬
天上的水,是来不及收尾的歌
三连音,是不断落下的民间烟花
它们摇曳相向,令花粉和鼻子打架
含羞草,羞在夜里,自已摸了自己一把
这都是游戏,相册一合,都过去
相册关住了很光彩的哑巴,哑巴们
盍眼、吃枣,心像旋转的奶泡
都吃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动手动脚
把睫毛倒向地面,把妆褪得七七八八
而这时,一只披发跣足的公鸡
也学会了用参差的相思写情书
它不懂幸福是要少生孩子多种树
只管自顾自挑着大红的灯笼
心血来潮时,就大声念出了句子
毛脚的片断出现,幻想趴在草橱
它幻想天衣无缝,它幻想再世为人
六月,是个力不从心的荡妇
六月,是个力不从心的荡妇
花叶是她的睡衣,用来遮掩羞处
六月的赛事是一场光天化日下的抢劫
被拉拢的气息紧紧相扣,看客的心,挨刀的江湖客
感到可耻了,看客拒绝穿内裤。接下来
就站在路口的熏烟里喝酒,吃肉,体会自由放纵
这跟六月很相配,风流来风流去,一种险境,触手可及
一件温情苟且的事,于似有若无间,空荡荡的
作贱,把自己拧得像团糟粕,身体在六月脱水,成轻骨头
六月,这个力不从心的荡妇,只用有毒的勺子轻轻搅动空气
一只纸鸢,在空中划一个虚假的弧,便直奔主题而去
多么惊世骇俗的默契,多么脆弱的拼凑和联想能力
这个世界,面对这个无力的荡妇,于最后一秒失序
迷 失
这一瞬间,感觉逝去的日子象戏,曾经迷失
在戏剧里,不人不鬼,长发拖地。 珠园的伤
哭剩在手里,前途是左拐后, 笔直走再往左
拐了一圈,回到起点,起点的表情,来不及逢合
说不尽往时细语温存同。点滴的颗粒,不归仓了
爱人象个望穿秋水的农夫。天空被云拉长,象一条
被拧干的河床。操!把心都操烂了,拿绳子,拴了扣
让信徒升华成圣徒,让事件变得突发,不做人也罢
"你不会死的。你最怕死。""笑话,连离婚都不怕了
还怕死么?""你说吧,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婚?痛快点"
"甭吓我,那就离婚吧。好了,这下子称你的心了"
水箱里的鱼负气地死去,口对口喂水的人,面红耳赤
这瞬间一切都模糊了,很累的样子,带着声响坐下来
曾为了那人蹲在路边卖颜色黯淡的裙子呢,曾为那人
改头换面涂脂抹粉。那人,含蓄地说似是而非的话
声音远得像在异乡,当时天空无云,星星忙碌,发光
损 益
谨以此诗给mu_mu
别说话,别说傻话,点一枝蜡烛来驱散烟雾
随了郎心似铁,随了变化盛开如花
看天空还在下雨,落脚者一丝不挂,似泼墨法
湿了插图里的老屋顶,湿了两三叶自由飞翔的鸥鸟
旋律飘流,渐强渐弱,山之巅的浮云,水之湄的荻花
云裳不腐,气息不蠹。澄澈的香呢,三百里诉不尽的想象
轻轻掠走,一声无言的叹息、一个不屑的讥笑。爱情杀青
牛郎卖身的价码太高,不如听风唱歌,鬓若刀裁走天涯
买单程车票,趟过火仪式,娇喝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死心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跳出圈来,看自已,看得清清楚楚
叶徒相似,其实不同,听陌生而喜爱的异地口音,一语成谶
用花影印私闯的边境,让奔逃诞生乡愁,起沫的酒飘摇的灯芯
去吧,别说傻话,四合院的大门正虚掩着,它衔住了光
紫罗兰在院内静静开放,坚持某种固执的抵挡。尺素心事
是一椿不为人知的秘密,恐长,倚翠栏待风凉,数遍南柯
枝下红豆和烟老,却要和烟老啊,更有风吹,凡间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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