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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者手记
“我永远是我自己,正是这点上我是疯子;正因为我本质如此,所以我是疯子。”
——罗兰。巴特。
一 囚禁了一颗浪漫的心
我不得不使用倒叙的手法,开始去回忆,关于你,还有很多人,人影如树木晨
昏,不知天日。徘徊者被时间囚禁,情爱者被感觉囚禁。而我,被笼罩在心头的抑
郁囚禁。耳边的竖笛刮过,房里有股潮湿的霉味,三月梅子开,春雨闷了整一个冬
才来,自然要淋得天昏地暗的了。
我曾经酷爱着浪漫与自由,以文字作茧,以信念作盾,其实对爱情的想像力早
已衰竭,我更愿意直接深入彼此,网络给了我接近的机会,但它很快地成了另一个
囚室。多少鬼影幢幢,在其间茫然不知所措。这是断章,一半是灰烬一半是火焰。
我穿越囚禁的栅栏来到梦境,充满哀伤地将你梦起。我甚至是泪流满面的,哀
恸得大哭。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它死后我抱着它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那时候
我不懂得悲伤,却也感觉到——" 失去" 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们其实都惧怕失去的痛苦,因此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快乐,短暂的或是永恒的,
我们以为之能永恒的种种快乐。
某种快乐往往很短,像盲肠。它会发霉,发烂,会被割掉。被割掉的时候我们
会很痛,酒精,六十五度的白酒也麻醉不了。醉劲过后一样会痛,直到痊愈。不要
期待它是真的痊愈。
二 囚禁者无解释权
我把自己禁锢起来了。爱情没有死去,我的心死了,你也这般告诉我,死了的
不止你一人。
很多年前,我就开始禁锢自己,不断地追逐着优美与虚拟。我不由自主地沉溺
于自己营造的梦境,我开始拥有了喜悦。
囚禁者没有解释权,你不是逃离,是哀伤的存在,像毒瘤扩散。我承受你对死
亡的幻觉,渐渐地我也爱上了。
给别人同情与关爱是对你的某种伤害,给自己最大的伤害是对你最深的爱,我
们要为之证明的感情,有时脆弱得像风中的蝴蝶,轻轻一折,羽翼就纷飞乱花丛中
了。
落花迷了双眼。我分明已在你眼里失去了最初绚丽的颜色。剥开了人性的核,
原来都这么灰尘仆仆。
“我爱你。”
这三个字也显得庸俗了。如果它被当作一件轻易的事情对别人提起,它必定是
俗不可耐的。
你有权利保持你的缄默,让我独自揪心地去回想,你我相识以来最愉快的叙述
中去。甚至,离别的时候我想再吻吻你。以老去的心情,淡淡地在你额上印一个圆
圆湿润的吻。
三 囚禁者向往另一个空间
其实我是心甘情愿的,囚禁在对你的爱情里,对你爱情的幻想里——网络带给
人很重要的一面是幻想,我进入过你的体内,这些幻想多少有了切实的感觉。幻想
便成了意淫,欲望挺可怜地在私人空间行走。
自由,自由。这是一个柔和的词吗?你与我,都同样地向往自由的空间吗?在
冲撞的前面,我们各个器官都裸露着,呈现给彼此了。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地陌生,
我们向往的到底对不对?
我想起儿时曾经从高高的草垛掉下去,摔在泥田里。在摔下去的瞬间,因为人
无所依托,内心十分恐慌,在摔下去接触地面的那几秒里。瞬间的下坠可以让心高
飞。
我们无依无靠的时候,肉身与心灵都处在一个极度空洞的三维地带,人最容易
害怕与紧张,如果我们知道摔在泥地里并不疼,那么这种害怕会减少几分。
我在下沉,我不知身下的是什么,是深渊,是地狱,是天堂,还是儿时的草垛?
不可知。
在无法预知将来,甚至是下一分钟会怎么样,在心灵动荡时,我们对爱情的期
待有多大?是很大很广,以至要交付惨淡的生命于你,于我。
自由是一块冰冷的玻璃,隔着它我能看到,你与我脸上的泪痕。很多人的泪水,
这朵自由之花蓬地绽放在了山那头。
神的冈底斯山,在盗火前我们问问自己能不能忍受被老鹰切割内脏的勇气与力
量。
也许不能,我们只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甩一把相思浊泪。却什么也不能做。
四 囚禁中等待
“肉身之门洞开,它不是天堂,乃是地狱。”
长久地忍受黑暗的折磨,感觉器官会变得十分敏锐,容易接收到很多外界暧昧
的信息。使嗅觉,味觉都锐敏无比,双手可以慢慢摸索,可这一切,在爱的时候,
仍旧是属于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们同样是女人,感觉的本质应该是差不多的。
守候在时间之外,抗拒的过程何其疲倦。我在凋零,你看得到我的枯死吗?
“爱我吧。爱我吧。”
那是另一个阴郁的灵魂,很多个灵魂都这样张开双臂呼唤。爱无罪,这是理由
吗?这是给自己的借口。无可原谅的告白。
我回过头,有一种东西慢慢死去了,它不再纯洁芬芳,我的手正在枯萎,我的
身体在枯竭,我像沙漠里的鱼,徒劳地呼吸着沙尘暴。
等待,盲目的等待无异是死亡;积极的等待,我们也许还可以趟出一条血路。
五 囚禁者在海边守望
天与海的接头,是我们扬帆的起点。我们畅想过的未来,第一次与一个女人,
那样温柔而沉静地去畅想着。有过幸福的时光,当我们想要幸福的时候,某一刻,
的确可以达到顶峰。因为同样地在给与,接纳,悄然而温情地,不知不觉地就爱上
了这样的断裂。
思念如海水,一粒小石块,也能让心海澎湃。思念的空间却如此狭窄,当我放
浪形骸地在电脑上打下那样的话语,没想到那粒小石块的杀伤力也这么大。
我赤着双脚,尖锐的疼痛直抵心脏。我是囚禁在内心世界的囚者。以某种痛,
来映证自己对身体的知觉。在那瞬间,我的弱伤了你。
我想是我不经意地剌伤了你。海上的潮汐变化得那样严峻,这是我们的劫数吗?
或是人性的悲哀。
每天的日子看似平淡地过去了。你遭受的苦难就像沙砾,漫漫无边的。让我无
法平静地去守望着。有一种焦灼可以让人疯狂着,在外表上,你我同样的平静,不
是么?我们都无法抱头痛哭一场。
“你要好好的。”
“我永远是我自己,正是这点上我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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