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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书生
有时候我们读一个人的文章多了,并能从中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观点,这个人就
会不知不觉在我们心灵中安居下来,成为生活中乃至生命中一个挥之不去的精神印
记,成为心灵上的“朋友”,不管我们是不是认识这一个人。
余生于我,便属于这一类型的人。
我很遗憾我不曾缘会过余生,特别是同居汕头辖内的情况下。如今余生走了,
且走得那样地突然和寂寞,使我近段时间来常郁郁然,那种感受就像自己的好友永
别了一般。于是我想到该为余生写点什么,这是我发自内心的需要,或者说,是余
生文字透露出的独立不羁的人文品格的感召也行。
最初知道余生这个人,是数年前在《潮声》杂志上读了他的文章及杜国光老予
我的约略提及,再后来是见了庄园在《羊城晚报》上的配照采访,才知其白天在菜
市场卖咸菜,夜晚关门专心读书、写作的状况。起初我甚为讶异和惋惜,觉得如此
有才华的人不该落此境地,也觉得余生该现实点,因为文人一旦现实起来,升官、
赚钱的本领常常比他人为高,这己是被不少人所印证了的常识了。可随着年岁渐增,
见识、思考渐长,越发认识到余生生存状态的合理性,以及他所捍卫的个人精神的
可贵。相对于我们的屈膝与迎笑,余生说不定活得比我们更自由、更开心?
今天,我说余生是汕头文学界最纯粹的一个文人,大概不会有多少人来反对,
是的,因为我们都扪心有愧,我们离真正的文学精神己越来越远了。当大家津津乐
道于解构、后现代、“下半身写作”的时候,余生却独处于喧闹的菜市场一隅,安
安静静地建构他的文化话语空间,不管他怎样戏说调侃,都掩盖不了他那浓得化不
开的传统文人情结,他那根任谁也扭不弯的书生硬骨头。
所以我不敢设想,假如让余生规规矩矩地坐在办公桌前,迎上陪下强言欢笑,
于他将会是一件怎样痛苦的事情。因此,他把灵魂多余的部分放下了,放得那样的
决绝和彻底,于是他成了一个自由人,连同笔底他那些珍视的文字,也充满了自由
的恣纵、旷放与开阔。
余生不会被我们遗忘!他付出过多少,就会被我们记住多少。不管他如何地来
去两寂寞,卓立的书生本色是任谁也无法抹煞的。他忠于自己所选择的(哪怕这种
选择也含着孤绝、苍凉的心境成分),并勇敢地作出了处世方式的取舍,完成了个
体精神的深刻雕塑,就冲这一点,就足可让潮汕后学们敬重并长久纪念。
余生走了,他在大地上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要接着去做,余生遗赠给潮汕大
地的文字,我们应给予重视,并结集出版、研究探讨,把他有益于我们的“思想光
点”带上路去,以告慰他痴心执笔的一生。
余生走了,汕头文坛失去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文人,从此之后不知是否会变得
更为清寂?但愿不会,我们努力着,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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