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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殇
星期天,意想不到的和啊杰不期而遇。
牵着女友的手的阿杰,向我友好地挥了挥手,微微的一笑,潇潇洒洒地走了,
很有风度
那一笑说明什么?是
此刻,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是酸?甜?苦?辣?咸? - - - - - - 是幽怨?
暗恨?还是欣喜?依恋? - - - - - - 那种种感觉仿佛一齐梗在胸口。
我扭过头去,禁不住的那又苦又涩的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其实,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那天非得把那句并非出自内心的话说出来?不然,
今天我们不也是心情美丽地牵着三岁的女儿,在新区的带状公园度周末了?
春天,亮丽的阳光,和煦的轻风,听着小鸟的和鸣,轻哼着" 树上的鸟儿成双
对…… 我和杰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那心情真好,是快乐的小鸟?无忧的蝴蝶?
我仿佛忘记了这是走在大街上,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直到我的快乐引来那么
多路人艳慕的目光,我们才羞得匿了声。
那是我和杰初相识的时候。
杰爱好文学,时有作品在报刊发表。杰为人机智,言谈里时不时地洋溢着浪漫
和风趣,深深地吸引着我。不久,我们结婚了,有了我们的女儿。星期天,用童车
载着我们的女儿在带状公园里游玩,杰从草丛中采摘了两朵不知名的一朵白得纯纯
的,一朵红得灼灼的野花。
我戏弄地说:"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他回说:" 不采白不采 ……".
真是气死我了!别提我当时心里有多难受了,还因此落了几点伤心泪。杰见我
不高兴,把两朵小花放在我手上:" 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当什么认真?" 不过,那
花瓣丝丝缕缕,纤纤细细,十分诱人怜爱,我选了一朵白得纯纯的那朵。杰说他希
望我喜欢那朵红得灼灼的,那代表热情奔放,可我明明喜欢,却偏偏没有说出来。
三岁的女儿从石栏那边跑过来,望着杰远去的背影:" 坏爸爸!坏爸爸!" ,
我承认,这是我曾经教唆女儿的,因为我恨杰,我恨杰对我的" 不忠" ," 不专" ,
我恨他采了" 野花" !而且我怎么也忘不了他那句" 不采白不采" !
那是和杰刚刚离婚的时候。
我知道杰喜欢红得灼灼的颜色。
每到周末,我便精心地收拾一下,穿上杰为我买的那身红灼灼的连衣裙。真没
想到,那红灼灼的连衣裙,衬着我白皙的皮肤,颀长的身材,大眼浓眉,一披秀发,
确是很妩媚(读者见笑了,请别笑我太自赏了)。自己感觉一笑起来,也还是很动
人的。不用说别人的感觉了。说实在的,当初,杰就是冲着我的这一点才和我恋爱
的。
" 就是因为你长得有点' 动人' 我才上了你的' 当' !" 我清楚地记得,那还
是我们相识一周以后,杰在我耳边说的悄悄话,当时我从心里着实酿出了一丝丝的
甜蜜!暗地里高兴了好几天。不怕您见笑,连走路也觉得轻飘飘的。
结婚第二年,杰去杭州参加一次业余作家笔会,特别为我买了这件连衣裙,一
色的红灼灼。" 太漂亮了!" 我说。杰说" 开完会,大家都去逛商场,我也去,真
的太漂亮了,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和我同去的虹也说好,我就买下了!".
杰一边说,一边往我身上比划,让我试穿。我木然,没有了开始的欢乐,对新
衣裙也没有了一点的兴致,是因为他提到了虹!
杰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讪讪的,悄悄收起那红灼灼的连衣裙,从此,那连衣裙
便一直沉在箱底,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因为虹说好,我绝不穿!
现在我穿上它,红灼灼地走在大街上。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是源于对杰的眷
恋?是对已殇爱情的悼念?是真心喜欢这红灼灼?还是处于对虹的嫉恨……
说不清楚,简直就是鬼使神差!
虹初次来我家,就是一身的红灼灼。
那是一件的确良连衣裙,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平凡得很,可虹高雅的谈吐,文
静的举止,使一个貌不扬的女孩浑身透着魅力,令我相形见绌,自愧不如,这不过
是我的感觉而已。虹对我极其真诚。
从那以后,杰偶然和我谈起虹的为人,也提那一身红灼灼的连衣裙,还说" 你
要是有那一身红灼灼该有多好,一定会更有韵致,一定会比虹漂亮。将来有机会外
出一定也买一件给你!"
当我是什么?花草?玩偶?看杰一提虹那表情,我的心里就暗生一股无名这火!
从那以后,虹再也没有来过我家,她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快。
事实上,我也的确很喜欢那红灼灼的连衣裙,可因为虹穿过,即使我从内心里
真是特别喜欢,我也不穿!
虹不来了,杰也不再提她。
然而,虹却象影子似的一直环在我的左右,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她的不来,杰
的不说,叫我心里反而更不宁静,似乎有什么不祥的征兆。从此,我开始" 监督"
杰," 侦察" 杰的行踪,处心积虑地寻找杰对我" 不忠不专" 的" 证据".尽管一年
下来,一无所。可是,我仍不能死心,脾气也变得坏起来,只要有个" 楂" ,我就
和杰唇枪舌剑,就是没理,也要闹个天地翻覆方肯罢休。我们之间可以谈的话题只
有不休止的争吵了。
日子过得无滋无味。
有一次,我们吵完,杰一个星期没有回家。
我去单位找他,他竟然和财务的晶谈得热火朝天!我顿时心头火起:把我丢在
家里不管,在单位和晶聊得兴高采烈!我不顾一个年轻女人应当有的持重,和做为
妻子应当有的温柔,愤怒使多忘记了理智,我一气之下打了晶,砸了他的办公室。
终于说出了并非出自内心且已说出又无法挽回的那句话,并于当天办理了离婚。
那时,我一个人,完全是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天空下着小雨。远处悠悠地飘
来萨克斯伴奏的一首凄然的曲子,我的心开始颤抖。
" 因为你的' 动人' 我才上了你的' 当' ,和你这样' 动人' 的女人一起生活,
没意思透了!" 这是杰被关在客厅冻感冒以后说的。
我真是无情。现在我已经全明白过来了,我真的很对不起杰,对不起杰对我的
那片真情。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已经无法挽回!
小雨飘飘洒洒,我牵着三岁的女儿,在这曲曲弯弯的带状公园寻觅已去的日子,
寻找那已殇的爱情。
雨水?
泪水?
那就是对已殇爱情的祭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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