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晁码三个人逃到双鸭山市,不是单纯的躲藏蛰伏,而是又干起了新的案子。 在双鸭山市,他们蛰伏了多日,四千多元的绑架收入,很快就被花光了。“他 妈的,人家电视剧里的张世豪,绑个人就是上亿元的收入,就算干一次就收手,也 够半辈子花销了。咱们还是运气不好,绑个人的收入,一个月都对付不过去。”口 袋渐渐干瘪的他们,决定再作一案。 关于绑架对象,景泉利的意见还是绑妇女,他说:“老娘们儿胆子小,不敢反 抗。”而石广旭的观点是:“中老年妇女虽然好控制,但无论是她们的老公还是她 们的老铁情人,交赎金都态度消极,没准儿是巴不得我们撕票呢,借我们的手,达 到他们除旧换新的目的,这样很容易导致我们白忙乎。” 晁码同意景泉利的观点,他说:“这样的男人虽然不多见,但是如果让咱们遇 上,就晦气了,我就怀疑佳木斯那老娘儿们的哥哥一号大概就是那样的人,否则的 话他不会一分钱也不给,直接报警。这回咱们换招法,绑架孩子。夫妻俩无论感情 好还是感情破裂,他们对孩子肯定是视为宝贝的,只要绑了孩子,当家长的一定乖 乖拿钱。” 两个人觉得晁码的意见正确。 晁码将绑架目标放在小学生身上。他的理由是,中学生身心发育逐渐成熟,具 有强烈的逆反心理,反抗能力较强,不容易受到控制与恐吓,而几岁的孩童更难以 驾驭和安抚,达不到勒索家长的目的,反而容易“坏事”,只有四五年级的学生最 易控制,可任其摆布。 2009年11月4 日中午时分,晁码三人来到双鸭山市辖属的集贤县,在一所小学 校门前等候,发现独行的小学生项鸣力长得比较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认不认识丰田凤?”晁码随即走了过去,顺口编了个假名问道。 项鸣力站着没动,回答:“认识,他是我表哥。” 项鸣力的回答让晁码欣喜若狂,胡编的名字竟然如此巧合,他觉得这是好兆头, 此次一定能勒索到一大笔赎金。 晁码接着说:“他欠我的钱,你跟我们走吧。”随即“将计就计”地带走了小 男孩儿。到了街巷的隐蔽处,三人用手将项鸣力的嘴捂住,架住胳膊,消失在街尾。 下午1 时59分,项鸣力的母亲接到了晁码的电话:“你儿子在我手里,给准备 5 万元钱。” “妈,你快给他们钱,他们打我!”此时,项鸣力在电话里撕心裂肺地一呼喊, 让他的母亲心惊肉跳,急忙满口应承,“好好,我给你们筹钱。” “赶快凑钱,就给你20分钟时间。”晁码威胁说。 结束通话后,项鸣力的母亲就想起来,应该和绑匪讨价还价,这样就可以使得 绑匪安下心来,觉得自己只会筹钱,不会报警。她用短信告诉绑匪:“我手里没有 那么多现金,少点儿行不行?” 晁码很是生气,没想到遇到个好砍价的,本来准备不答应,可是一想到自己当 初定下的决不狮子大开口的规矩,就同意了,不过他给对方限定了最低价,他回复 短信说:“少两万元不行,我还有一帮兄弟要养活。” “我现在卡里就有7000元,其他钱被我老公带去南方了,等他回来,一定按照 你们要求的数额给钱,只有一样,不能让我孩子遭罪。”项鸣力的母亲又发来短信 恳求道。 “七千就七千吧,赶紧先打进我的银行卡里。”晁码把银行卡号发给对方。 这个时候,项鸣力的母亲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办?是满足绑匪的 要求,还是向警察求助,她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给劫匪拿钱,眼下看来是保全孩子 的唯一办法。但是由于经常关注电视上的法制节目以及报纸上的法制案例,项鸣力 的母亲也担心,绑匪无信义可言,得到钱后加害人质杀人灭口的案例,还是不少的。 从这个结果上看,向警方隐瞒,一味地按照绑匪的要求做事,最后只能是贻误了可 贵的侦破时间。应该报警!项鸣力的母亲已经倾向于这个想法。不过她也有顾忌, 如果绑匪猜到自己报警了,由此加害了孩子,那么,虽然这个加害结果只是提前到 来,她也会一辈子感到不安的。 项鸣力的母亲不敢擅自作出这个决定,毕竟孩子是她和丈夫两个人的,况且她 也没十足的把握,于是她立刻给远在南方公干的丈夫打去了电话。 丈夫是政府的公务员,他告诉妻子:“别犹豫了,立刻报警!”他正在开商务 洽谈会,接电后马上退会订飞机票往回赶。 项鸣力的母亲立刻赶往公安局,毕竟绑匪给她限定了时间。 还是在赶往公安局的途中,项鸣力的母亲再次接到了晁码发来的恐吓短信: “你别耍花招,如果你胆敢报警,那我们就撕票。” 项鸣力的母亲立刻短信回复:“绝对不差钱,儿子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项鸣力的母亲跌跌撞撞跑进了公安局,一进屋就喊:“我儿子被人绑架了。” 值班民警立刻向领导汇报。 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项鸣力的母亲准备详细说明情况,被经验丰富的刑侦副 队长老张制止了:“先说绑匪要求你现在做什么,其余的情况,待会儿再说。” 项鸣力的母亲就说了绑匪限时间打款的事情。 老张请示赶过来坐镇的局领导:“可以借口用银行卡取钱的时候,被自动提款 机给吞卡了,再给绑匪往账号上打过去三五百的,以便争取时间,再进行下一步工 作。” 局领导同意老张的意见。 老张陪同项鸣力的母亲给绑匪的账号存上350 元。同时给绑匪发去短信解释道 :“银行卡被自动提款机给吞掉了,明天上午才能去银行柜台取回来。另外,我已 经让老公把他带走的一个银行卡用特快专递的办法给我寄回来。没办法,只好把手 头上的这点儿钱给打过去,以表示我私下解决的态度。” 晁码那边过了半天才回复道:“权且相信你,不过提醒你,别耍花招,否则我 会很不高兴,后果会相当严重。” 看到绑匪被稳住了,老张和项鸣力的母亲返回刑侦大队,这时候,他才让项鸣 力的母亲介绍详细的情况。 局领导主持案件分析会,部署眼下急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一是绑匪是本地人 还是外来流窜的人;二是在小学校及其周边,寻找小孩儿被绑架时的目击证人;三 是做好武力强行解救人质的准备。 就在这时候,有人进来报告:“佳木斯市的刑警来了。他们说,正是为了眼下 这个绑架案而来。” “是吗?那直接请到会场来。”局领导意外中带着惊喜。 老张一边往门口张望,一边分析道:“看来是流窜作案,咱们这案子,可能会 和佳木斯市的同类案子串并上。” 会议室的门打开,老贾他们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