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不言于果(1) “蓝天的最终目标是15年后成为大学” 张听说蓝天正在争取升本科,并可能成为教育部批准的江西省第一所民办本科 大学。但是目前从国内民办高校的发展来看,竞争态势是越来越激烈。那么,您认 为蓝天学院在这种竞争中的优势是什么? 于果我们有个10年发展规划,蓝天现在已经办了9 年,就要过10周年的生日。 回顾蓝天10年办学历程,总体来说分为三个阶段,一个就是初创时期,主要是校舍 的建设。第二时期是1997年到1999年,我们主要是办自学考试大专,校舍建设已经 进入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发展轨道。实际上蓝天的发展是在进入第三阶段以后才快起 来。从1999年以后,我们走在其他民办高校前头,发展很快,有国家统招、自学考 试、中专等三个层次。 不过,办高职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在我的任期内,如果还能当10到20年校长 的话,就是想在中国民办高等教育里面,将蓝天做成有一定影响的、全国知名的、 有一定实力的民办高校。能否实现主要是看我们蓝天人的努力,所以现在我们努力 创造条件申请“升本”。蓝天进入了第四阶段,2005年应该能成功“升本”,如果 能如期申请成功的话,就是全国第10所能办本科的民办高校。再往上走,就是争取 在15年以后成为大学,这要靠我们作出很大努力。 从目前全国民办大学的情况来看,普遍问题是投入不足,主要是目前政府没有 资金投入,举办者资金投入的渠道比较单一。从中外合作来看呢,国外的资金投入 规模也比较小。从国内企业家投入来看,像吉利大学现在还是在初步投入当中,还 有一些现在正在起步和发展当中,比较成功的还不多,据我所知成功的像福建的仰 恩大学,但是在中国这么大一个教育市场来看,这个投入算是很低。目前大多数民 办大学是靠学生学费的滚动积累来发展,这个需要有一定的生源量,所以必须做大。 可以说,目前民办学校的经营还是比较困难。如果说中国的民办高校要有一个比较 大的发展的话,我认为首先是政府要有这样一个认识,要给一个宽松的环境,给钱 是不现实,主要是给政策。这个政策主要体现在征用土地、减免税费方面,以及民 办学校师生享受同等待遇方面的问题。现在民办学校发展不平衡,而且不少民办学 校都没有怎么发展,并不是他们不需要,主要是政府方面倡导得不够。 这几年,江西省委、省政府对民办高校的发展还是很支持。首先是1989年机构 改革,省教育厅设立了社会力量办学管理处,当时在全国只有两家,充分证明了江 西对民办学校有深刻的认识。尽管社会上对民办教育还存在着种种不公,但这对加 强民办教育的发展有很大作用,我们到全国开会碰到很多省的民办学校都叫苦连天, 江西这点还是比较好。江西现在有民办高校51所,有学历颁发资格的7 所,在校总 人数有13000 人,比西安规模要小,但在全国算不错的。 张关于民办高校的发展前景和培养方向,您刚才提到,蓝天不一定朝着高职的 方向走下去,而是向研究型大学发展。您并不认为办高职是民办高校的使命,是吧? 于果对。从现在来看,国家对民办高校的规定是走高职,我觉得这个规定在目 前来说还是符合要求的。因为这一块公办学校现在没有办,或者办得不够,在校学 生的需求也很大,所以应该让更多的民办学校来参与这个过程。但是今后的10年、 20年,如果还是让所有的民办学校千篇一律地都来办高职,我觉得这个也有点问题。 其实民办学校也应该多样化、高层次。学校发展到一定规模以后,不在这个方面去 跟其他民办学校较劲,我们也应和公办学校比较,向他们学习。我们还有一个想法 就是,第一步和国内一流的高校搞校校合作,我们现在已经和清华大学、北京师范 大学进行远程教育的合作,下一步如果条件适合的话,想和国际二流以上的学校进 行实质性的合作,从而按部就班地缩短过程。所谓按部就班呢,就是先办本科,再 办硕士、博士。这样最起码要20年以上,我觉得可以缩短,缩短到少于10年,而且 起点比原来要高。但并不是很容易,这样的路很难走。 张现在民办学校发展很快,势头很猛。而您刚才谈到,民办学校也要向研究型 方向发展。能否预测一下,民办学校要达到跟公办学校竞争的位置,这个时期有多 长? 于果这要看是哪一个层次,像北大、清华这样的学校要成为世界一流大学,最 少要20年。民办学校要成为世界一流,至少要50年,除非是有特殊情况发生。那就 是我前面讲的,世界一流大学让你办分校,那么一下子就能达到这个水平了。但这 种可能性比较小。单靠自己的力量来做,如果是要办成像进入国家“211 工程”里 的重点大学,我看也得要30年以上。民办高校虽然前途无量,发展很快,但跟公办 学校的差距还是很大。因为办学校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问题,可以给你20个亿,30 个亿,房子可以做得比清华、北大还好,但师资是一个问题,每个学校每个专业拿 出来的都必须是全国或世界一流的老师,这个本身数量就有限,怎么能这么容易把 他们都拉过来?这并不是悲观。如果有人说他5 年、10年就能达到,那么他根本就 不是办教育. “江西要学习西安敢喊敢叫的精神” 张现在全国的民办高校格局基本上是三足鼎立,西安是特别出众,北京是独具 特色,那么在江西,民办学校占了半壁江山。您认为江西的民办高校,在增强区域 的优势方面应该下哪些功夫? 于果我觉得我们江西的民办高校跟西安、北京比较,比它们要弱,可能是江西 人比较本分吧。西安的学校很注重宣传,在宣传方面下了很大功夫,有些是把未来 的发展前景都写进了里面,好像他们已经达到了,其实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只是 一种宣传思路和规划。这点江西人还是比较欠缺,没有他们敢喊敢叫,舍得投入。 估计跟他们的竞争环境有关系,如果蓝天在西安的话,也有可能这样做。因为西安 实力相当的学校不是一所两所,而是五所八所,要竞争肯定比较激烈,而且要在全 国竞争。江西呢,群体优势没有那么明显,而且我们觉得江西的厚道、诚实、本分 在这里也体现出来,总觉得基本满足,过得去就可以。但是办得好也要加强对外宣 传,也要加强竞争意识。还有,江西民办高校发展速度还应当加快,看我们50多所 民办高校,真正能拿出来的只有10所左右。其他规模都比较小,几百人。怎么样让 这些小规模的高校发展起来,这是一个课题,需要大家去思考。当然还有许多方面, 要向西安的学校学习。 张我在西安采访的时候,西安的学校普遍反映,江西学校的优势就是学费比他 们低。这个优势是不是非常明显? 于果确实要低一些。为什么比较低呢?是因为我们的宣传费用少,就拿西安的 学校来说,他们一年的宣传费用起码也有一千万,而我们大概就两三百万。如果我 们也花一千万的话,我想我们的学费一下子就会涨上去。其实就是花两三百万的广 告宣传费用,同样可以招到想要的学生,完全可以达到。同时把学生的费用降低, 这是一件好事。所以,江西的民办高校都在倡导办平民大学。所谓平民大学就是收 费适中,一般的家庭基本能接受。降低宣传费用,就可以减少对学生的收费。而且 收费高并不代表质量好,这是我的观点。质量都差不多,西安收费高并不是因为质 量高,而是因为支出太多,你看他如果一年招一万学生,一个学生要摊上1000元宣 传费用。我们一个学生才摊200 元的宣传费,完全可以少收学生800 元钱。 “蓝天将一直遵循平民化的办学方向” 张现在很多民办高校都注意到要提高生源质量,甚至有些高校像西译,已经提 出“严进严出”的口号。您在蓝天一直推行低门槛的入学制度,遵循平民化的办学 方向,学生就算分数低一点,您也给他一个受教育的机会。蓝天现在又在朝着本科 方向努力,那么您认为这样整体的生源质量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于果这个主要是不同的质量标准,北大有北大的质量标准,西译有西译的质量 标准,我们蓝天也有自己的质量标准。这个不是说进校的学生分数越高,那么毕业 学生的素质就越高,主要看学校的办学情况。在同样的定位当中,我们要求高标准, 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提高入学的分数。当然不是为了招生就降低门槛。实际上有 些学校这样做并没有改变很多,现在的分数线都很低,能上本科分数线的学生很少。 按一年招1 万学生来说,这个比例是7 %左右。包括西译,也不可能全是本科线以 上的学生,这个绝对达不到的。它毕竟还不是本科院校,还是专科院校,他们大专 的计划不能突破,突破也就只能突破两三百。这要求很高的门槛,因为我们都不是 做经济,是做大学教育。 张蓝天有没有每年的淘汰率?是多少? 于果有的,一般在5 %左右或以上。这个比例还是比较正常的,像有些厌学的, 我们要把他淘汰掉。 张高等教育发展有一个规模扩张与质量效益的矛盾,您计划蓝天发展到什么规 模以后就致力于做优? 于果大概就是25000 人左右,我们现在基本上就在这个程度上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