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压力的舒缓剂(2)
仔细看过了之后才发现,对恋爱乃至把恋爱经营到结婚这门学问,我根本就是
“少年失学”嘛。小时候光注意功课,家长也不教,光想着让我功课好,考好大学,
就不知道让我跟男人接触,导致恋爱学业几近零分。看了基妮那本书,我算把我自
己彻底弄明白了,首先干着一份工作,就没有额外的精力去经营那个“恋爱企业”,
且恋爱课又是“少年失学”,找不到男朋友也是没法子的事,就跟小时候没人教你
穿衣打扮,配衣配色。长大了,穿衣服也就变得一派胡乱穿着,也是没法子的事一
样。
要补上这课好像“时间紧,任务重”,每每学时都被“困难”吓回去了。现在
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早上6∶00起床,开开电壶煮咖啡,咖啡晾冷时,穿衣、化
妆、服维生素C、B、D、E,然后喝咖啡,吃燕麦面包夹火腿,然后带着垃圾袋
下楼,开车去上班,然后打卡,然后就是忙乱的一天,然后就忙到天黑开车回家,
洗澡,看一会儿杂志或无聊的港台剧,然后睡觉。我的闲暇时间,只能用来恢复透
支的体力。有时候还庆幸自己没有丈夫,就没有要平衡的关系,照顾他的后顾之忧。
但有时转念又想,我住房宽敞,经济富裕,长相OK,穿着得体,为什么要这样无
休止地躲进那个不见天日的小隔段里去没日没夜地工作呢?工作的重压让我慢慢地
变成一个呆板的机器,无情无调,冷若冰霜。好像生活在时代的前沿,好像是过的
“社会主流”生活,好像是什么时代的精英,但每次我环顾我自己的生活,怎么觉
得我过得像个“自闭症”患者的生活呢?
我的恋爱是“少年失学”
我老是觉得身体里感情的集聚,再加上职业的高压,弄不好三五年之后就会得
癌,但这样的出口,好像只能限制在公司里,因为我根本拿不出整时间另外去干这
件事。
我和方宇首先是工作上的接触比较多,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我们经常把公
司的吃饭,变成了工作约会。我们吃饭也是那种刷卡,然后每人一个托盘。每天吃
饭的时间到了,我们俩可能还在工作,这时候方宇就会说一块儿去餐厅吧?可吃的
时候,老是头几句还是工作,剩下的就是胡聊,有时候,我也跟他说说我的生活,
我的烦恼,自怜自爱地抱怨一下,方宇的嘴特别刁,说出来的话特狠,我说我30
多了,出嫁难啊!方宇就接说,想天上掉馅饼啊,老这么大傻子似的在公司卖命,
瞧你这模样又傻,人又没啥情调,弄不好真臭家里了!然后还调侃:“实在不行,
我胡乱要了你算了!”我就骂他:“去你的!嫁你不跟找死一样吗!”
后来我能不能出嫁就成了我们俩一起调侃的话题。他动不动就损我“真觉着自
己是淑女呢!让我看淑女都是木头疙瘩,别装气质了”。我发现,每次和他调侃完
了,我的心情都比较轻松,身心也放松不少,工作也看上去不那么难办了。
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大概全世界的人都这么想,但是生活不能选择,活着总有
许多无奈,有许多模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固守“一种模式是好活,其他
都不是好活”的观念,不结婚有时都能极大的延伸一个人的疆域,结婚也可能终身
成为压抑的女人也不一定。我妈妈的朋友莫阿姨,年轻时也是学画的,但嫁给一位
著名的画家之后,便被罩在丈夫才华的光环之下,她放弃了自己的画画,以丈夫的
好恶和个性决定她的生活。一直把丈夫作画看成很神圣的事。每日丈夫作画,她就
在那磨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以为画圣服务深感幸福。后来画家声渐日隆,她
更是勤勉,就这么过了20年。有一天,她丈夫告她,他爱上另一个女人,要带那
女人去欧洲,要和她离婚,莫阿姨顿觉生活失控。丈夫走后,她在无奈中重拾画笔,
却意外地被发现,她在绘画方面有着极为难得的才华,画画才恢复了一年,在美术
馆办的画展,就引起画界很大的轰动。还有我朋友娟子结婚以后和丈夫成为一体,
她以为完全融入他的身体才能获得幸福,她的所有生活以丈夫为轴心,这样过了三
年之后,她常跟我说,每天她看上去很随和很幸福,家务总安排的井井有条,但事
实上,她心里总有一种愤怒,时刻要爆发,她说就是有了这种心情以后,她看《克
莱默夫妇》才理解那电影里的妻子为什么会在丈夫和家庭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时候出
走。
我渐渐想通了这点时,也就认同了我现在的生活,也许不必通过男人就能拥有
世界。只是这想法也许是自欺欺人,因为我坐在那个属于自己的小隔断里,呼吸着
永远是经过空调过滤过的空气,每天遥看的只有桌子隔板的折角上,放着一盆在人
造空气中苦苦挣扎的绿叶植物。周围一个个盘踞在小隔断里的同事就像一个电脑联
带的附件工具,只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说两句闲话,心里总是一片暗淡,这
所谓的高级白领工作,就像把摇椅,前仰后伏忙啊忙的,但老在原地忽悠。尤其是
有一次,有个做到我们这个世界级超级大公司高职的女单身来我们这讲演,结果,
中间有个人就站出来问她:“你到现在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没结过婚,你认为你
的人生是失败的吗?”公共价值观还是觉得女人如果没结婚就是做到高职也是失败。
其实这中间我也经人介绍见过几个人,但是,每次见面后,我的心情都不好。
我觉得中国男人的恋爱是为别人谈的,自己的感受似乎一点不重要,就关心公众看
法,他们每次一听我的收入,就表示不敢和我进行下去,他们共同的心声是绝不找
比他强的女人。女友说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什么都能说,就是不敢露自己是哈佛
毕业的,说有一次,那男的追问她在美国哪家学校念书。她只能打虎眼说“一家小
学校”。可人家老美如果老婆是哈佛的,经常在给别人介绍时会很得意地加一句:
“哈佛毕业的!”我经常拿这些话和方宇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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