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和城堡外(4) 国学大师钱钟书先生在其力作《围城》中写了这样一段话: “英国古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来,笼内的鸟想飞 出去;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法国也有这样的一句话,不过,不是鸟笼, 说是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内的人想逃出来。” 这说明人是有灵性的,为了挽回失去的天堂,决不放弃积极的行动。粗略观察 社会,这种行动可以归纳为如下四类: A 类:也是最常见的一类——窝里斗。为了给白开水一样无味的生活增添一点 味道,夫妻彼此为敌,小事小吵,大事大吵,无事找来也要吵,吵得不过瘾,就大 动干戈,直斗得五官青肿、口鼻滴血方才罢休。结果:通常男人是提着鞭子的“将 军”,见人则曰:“打出来的老婆揉出来的面。” 精神分析学大师弗洛伊德告诉人们,人( 男人和女人) 都有一种潜在的虐待心 理。这种心理一旦找到合适的土壤就会迅速发芽壮大起来。“窝里斗”无疑为这种 心理滋生提供了条件。男女互斗,起初或许只是为了争个你高我低,结果却变成了 一日不骂三日不打就心里难受的虐待狂。因此,靠“窝里斗”为苍白的婚姻生活增 色添彩实不可取。 B 类:最无奈的一种办法——离婚。人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但按恩格斯的说 法,爱的基石是互爱,爱情这玩艺儿很奇怪,爱着爱着或一方或双方就失去了爱, 因爱而结婚是合法的,因不爱而离婚也是合法的。但离婚却是一条没有出路的出路, 不把婚姻当儿戏的人绝不轻易地动这个念头。抛开功利不说,想想看,一对恋人从 相识到恋爱到结婚,那愿望那思念那决心是何等的势不可挡! 那段甜美的岁月,上 帝可以做证,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乃至生命都熔铸在了一起,若举刀来砍断感情也就 是砍断生命。所谓潇洒地合又潇洒地离,绝不可能有多少真感情。 心理学研究了这样一种现象:一般人对完成的动作极易忘怀,而对中断的未完 成的动作,往往记忆犹新。这种现象被称为“柴可尼效应”。 这种效应于人类感情中普遍发生作用的当属初爱。初爱因其猛烈、幼稚,精神 和肉体一起燃烧,因此,初爱成功者,大都有“白头到老”的决心。如果失去了这 种决心,双方必定是输光的赌徒,或消极沉默失去生活的勇气,或游戏人间玩弄感 情。前一段时间的离婚潮和现在又抬头的复婚潮说明了什么? 慎勿离婚! C 类:最新潮的一类——找情人。人类的文明进步使人类步入一夫一妻制,同 时又被这种制度所束缚。为了摆脱这种苦恼,有人开始尝试一种两全齐美的方式, 即在婚姻之外找一个或若干个情人。但这样就能找回失去的爱情吗? 人心无底,满 天星星,摘了一颗又一颗,既要这人的鼻子,又要那人的大腿,再取这位知识分子 的学识,还要那位大款的魅力加银子……就这样,双脚不着地,永远也找不到一张 安乐的椅子。 心理学家卡尔·保罗曾说: “当我漫步海滨观赏落日的余晖时,我不会高叫‘请在这边多变幻出一些橘黄 色! ’或‘可以在背后少些紫色吗? ’不,我喜欢那总是变幻莫测的晚霞本身。” 对于我们所爱的人,不也应该如此吗? 用情人来弥补婚姻的苍白,看似新潮, 实则幼稚。结果往往是浮云缭绕。况且,一个情人就是一条绳索,牵着你努力往一 边拉,三个、五个情人便无异于“五花大绑”了。 罗素在其《真与爱》一书中,有一句光芒四射的箴言:“改变人们的欲望可获 得自由。” D 类:最理想的一种——创新。婚姻的稳定与其说是取决于爱情,不如说是取 决于日常生活小事的协调。现代社会中,一对陌生的异性能够栖息在同一房檐下, 决不可能因恨而结缘。但为什么会出现情断义绝的悲剧? 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 夫妻双方缺乏协调的常识。 爱情是一种感受,婚姻则是一种模式。要在一种模式里体现出感受,就必须学 会关心。 青年学者周国平在《爱情咸盐》一文中写道: “爱一个人就是关心一个人、心疼一个人。爱得深了,潜在的父性或母性必然 会参加进来。只是迷恋,并不心疼,这样的爱还只停留在感官上,没有深入到心窝 里,往往不能持久。 “凡正常人,都兼有疼人和被人疼两种需要。在相爱者之间,如果这两种需要 不能同时在对方身上获得满足,便潜伏着危险,那惯常被疼的一方,最好不要以为 你遇到了一个只想疼人不想被人疼的纯粹父亲型男人或纯粹母亲型的女人。在这茫 茫人海中,有谁不是想要人疼的孤儿? ” 爱不是空洞的,它的内容实际上就是一种相互之间的责任,并在这种责任心的 体现中不断创新不断升华。家庭变成一潭死水无异于走进坟墓,但它的变动不是无 休无止的互相折磨,也不是情感的赌博,更不是野草地上的“折花”。它是实实在 在的,就像攥在手掌里的泥土一样具有原生力。它该像生命一样呈现出动态,不能 停止下来,它必须不断更新,创造新的欲望、情感和新的生活。 女人的一半是男人 女人是什么? 有人说是月亮,有人说是天使,也有人说是母牛……不过,至高 无上的上帝却告诉人们: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