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眼中的“开国大典”
大搬家还没停当,新中国诞生的日子就到了。
据师乃博、师天朗的父亲、当时的中共中央书记处政治秘书室主任师哲回忆:
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原设想在1950年1 月1 日成立新的中央政府。把新政权的诞辰定
在新年伊始,这也贴近中国的传统。1949年6 月下旬刘少奇秘密访问苏联时,毛泽
东的意思还是不必那么急。
但在与刘少奇交谈时,斯大林认为国民党政府已经瘫痪,中共则完全具备掌握
政权的一切条件。他提醒中共: 解决重大问题,重要的是不可错过时机。要警惕国
际上的敌对势力利用新旧政权交替间的“无政府状态”插手干涉。
虽说苏联在中国革命的一系列问题上,曾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干预,但如果斯大
林真的有过这一提醒,在当时确是很具参考价值的。然而新中国诞生在“十一”,
是否与斯大林的建议有关,目前还找不到其他能印证师哲孤论的材料。
关于开国大典的大场面,毛泽东如何,朱德如何,周恩来如何……许多书,许
多回忆文章,都有详尽的记述,如今又公开了许多录像资料,但这都是从成人的角
度观察和记录的。从中南海孩子们的视角,对开国大典是个怎样的印象呢?
林伯渠之子林用三说:“那两天,我忘记了为什么会在家里,而不是在学校里
度过的。”于是,他看到了他父亲最忙碌的两天。
其实,早在6 月15日林伯渠被推选为新政协筹备会常务委员会常委后,就一直
处于席不暇暖、宵衣旰食状态。8 月,筹备会常务委员会秘书长李维汉不慎腿摔断
了,林伯渠随即代理秘书长,频繁与各界人士洽谈,参与新政协组织法、政府组织
法、共同纲领,以及国旗、国歌、首都等问题的讨论修改。9 月22日,他代表筹备
会常务委员会,向全国政协报告了筹备情况。
9 月30日,林伯渠在参加了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选举和人民英雄纪念碑奠基仪
式后,又到天安门广场,亲自对开国大典的现场准备工作,做最后一番检视。
开国大典举行那天上午,林伯渠到前门火车站,迎接由法捷耶夫率领的庞大的
苏联文化艺术科学工作者代表团。法捷耶夫是著名的作家,苏联作家协会总书记,
《青年近卫军》一书的作者。
下午2 点,林伯渠来到勤政殿,出席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在这次
会议上,他被推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会议还任命周恩来为中央人民政
府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为人民解
放军总司令,并责成他们从速组成各政府机关,展开各项政府工作。
委员会议一结束,林伯渠就跟毛泽东等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担任开国大典的
司仪。从辛亥革命时期就投身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事业,经历了艰苦曲折的漫漫里程,
终于迎来胜利曙光的林伯渠,也许是由于激动,在宣布升国旗,鸣礼炮后,竟忘了
说奏国歌了。
“下午的游行,我是站在中南海看的。晚上,爸爸带我上了天安门,观看群众
联欢和放礼花。临走前,爸爸对我说: 带你去开开眼界,好好看看人民翻身作主人
后的喜悦。”那天晚上在天安门城楼观看联欢和焰火的,还有毛泽东的女儿李敏、
李讷。
许多孩子还记得,开国大典夜晚的所谓焰火,并不是真正的礼花,实际上是作
战中使用的信号弹。那晚的联欢和焰火结束时,林伯渠依然没有回到家里。他在9
点前就离开了天安门,又去参加欢迎苏联文化艺术科学工作者代表团的宴会了。
汪延群回忆,“十一”那天,她是和一些比她大一点儿的孩子,站在中南海里
看的游行。当时在中南海内新华门到东便门之间,有座与这段围墙几乎一样高的土
丘。后来才知道这座土丘,实际是中南海内日积月累的垃圾。年头长了,已经没了
垃圾的模样,还长出了小树。
当游行开始以后,汪延群就和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爬到了土丘上。为
了看得更真切,还扶着树干或拽着树枝,踮着脚尖。挤在一起看的,大约有七八个
孩子,可汪延群还能叫得出名字的,就只胡乔木的儿子胡幸福一个了,“可能还有
侯波的孩子吧?”
在他们那般年纪,显然还不能理解翻身、解放、人民政权的概念,只是看着群
情激昂的人流不断涌过,欢歌和舞蹈,也被感染得兴高采烈。但有一点他们知道,
标语写着、人们口里喊着“万岁”的那个领袖,即毛主席,他们不光认识,而且可
以说是与之为邻。
对孩子印象深的,那要属骑兵的队伍。他们背枪挎刀,骑着青色的、白色的、
灰色的、棕色的马,一队接一队的,威风凛凛。“每匹马屁股后面,还都挂个布粪
兜子,以防马把屎拉在街上。”
“晚上,爸爸依然跟着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那是他的职责。可我们并没能
‘沾光’,也跟着到天安门城楼上去看联欢和放焰火。”汪延群结束了对开国大典
的回顾。
当我们询问伍绍祖,50年前的“十一”那天是如何度过的时候,他说:“我那
天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面,但我们知道老师们去游行了,到很晚才回来。我们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到上街游行的年纪。”
已经上了中学的孩子,基本上都随学校的队伍,参加了天安门前的游行。
周秉德说她是和师大女附中的游行队伍,一起走过天安门的; 晚上,她和同学
们还在广场上,表演了她们学校编排的“红灯舞”。
囚童说他也是随着师大附中二部的游行队伍,早早就等在了天安门附近,“那
天下了一阵倾盆大雨,我们被淋得精湿,但依然兴高采烈。晚上还参加了联欢,在
天安门城楼下跳集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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