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上班后,马良文发觉每个人都用异样 的眼光看着他,好像把他当成贼了。马良文想找一个人说道一下此事,了解一下大 家对此事的看法。马良文正在盘算找谁呢!姜叶出现在他面前了。 姜叶看见马良文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动不动的好像被点了穴似的,她用手在马 良文眼前扇了扇,马良文好像没看见她似的毫无反应,她推了推马良文,马良文回 过神来了。马良文正在专心致志地想没钱的事,姜叶的举动没通过他的眼睛传到大 脑里。姜叶觉得马良文有点好笑,她笑了笑,说:“马良文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 什么烦心事了?” 马良文皱着眉头说:“你活这么大被人冤枉过吗?” 姜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便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个问题来了?” 马良文指着自己说:“你看我像不像那种尖嘴猴腮专做坏事的人?” 马良文把姜叶给问糊涂了,她看着马良文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你不像,你 怎么净问我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马良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说过莫须有吗?我被人定了一个莫须有 的罪名。” 姜叶还不知道柳飞没钱的事,她对马良文说的有点惊讶,她问道:“谁给你定 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马良文以为姜叶知道柳飞没钱的事了,他说:“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呀?” “柳飞的钱被偷了,他怀疑是我偷了,现在弄得是满城风雨,世人皆知,你怎 么还不知道呢?” “我一向孤陋寡闻,你给我讲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搞的愁眉苦脸的。” 马良文摸了一把脸,说:“好吧!我给你讲讲吧!讲讲我给人冤枉的全过程吧! 昨天我没来上班,晚上下班后柳飞发现他放在枕头下的钱不见了,他怀疑是我拿走 了就报警了。哦……,说错了,不是拿是偷,柳飞怀疑我偷走他的钱了。” “是柳飞报的警吗?” 姜叶知道柳飞这个人,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即使低头不见,抬头也会碰见的。 “是啊!警察来了审问了我们一番没审问出结果来就走了,警察说下个星期还 接着来审问我们,他说到时候就不是集体审问了,是挨个的审问。” 姜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若有所思地说:“那这钱是不是你偷的?” 姜叶这是瞎问,纯属无心之问。马良文做出一副苦瓜脸来说:“你怎么也不相 信我呢?闹了半天我白说了。” 在马良文的心目中任何人冤枉他他都觉得无所谓,他都认为是流言蜚语,唯独 姜叶冤枉他不行,姜叶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远远超过流言蜚语了。即使姜叶 不在马良文面前出现,马良文也会找她的,看一看她对此事的看法。 姜叶想了想,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柳飞的钱肯定不是你拿的,肯定是 另有其人。” 姜叶相信马良文是清白的了,马良文释怀地笑了笑,说:“你说错了,不问自 取是为贼也,贼不能说拿必须得说偷。” “哟!我又说错了,是偷不是拿。” “偷属于偷偷摸摸的行动,拿属于光明正大的行动。” 马良文把随手携带的扳手放到机器上了,姜叶拿起来说:“这是拿还是偷?” “这属于拿,你这是在我的监视下拿走的,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悄悄拿走了据 为已有了就属于偷。” “同事之间相互拿东西不算是拿是借。” “错,我说过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贼在偷东西那一刻跟物主的关系是对立的。” 姜叶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不是五百,是五万或者是五十万你会偷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如果是五万我是不会动心的,我不会为了五万去犯罪的, 五万我用两三年的时间就赚回来了,偷五万最少也得判五年。如果是五十万我会考 虑的,考虑这五十万我偷了后会有什么后果,该不该偷。如果是五百万我就蠢蠢欲 动了,五百万或许我这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这么说,如果是五万你是不会偷的,如果是五十万你会考虑的,如果是五百 万你就蠢蠢欲动了。” “对,几乎所有的罪犯都是在利益和愤怒的驱使下犯了罪的。” “我送你一句关于做贼的至理名言吧!一个贼在偷东西之前应该最先想到的是 逃跑,而不是偷什么东西,只有学会逃跑的贼才会偷到东西。” 姜叶说话向来是粗枝大叶,极少说有哲理的话,这话是姜叶嘴里说出来的马良 文有点不相信。马良文说:“你是从哪淘换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是在一本书上无意中看到的,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就记下来了。” “你是不是教我以后怎么做贼呢?或是向贼这个行业发展呢?”马良文这是在 开玩笑。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教你怎么去做贼,我的意思是人做危险的事情要为自 己留后路,免得将来倒霉了也无路可退。” 马良文赞叹地说:“你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说的每句话都是别出心裁,别有 用意,耐人寻味。” “你别夸我了,你夸我我觉得你好像在损我似的,夸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马良文指着自己的心说:“我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诚意的在夸你。” “谢谢啊!” 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正在生产线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刘振和马青过来 了。 刘振笑嘻嘻地说:“马爷,被冤枉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马良文说:“被人冤枉的滋味是盐、是醋、是辣椒、是花椒、是毒药,闻着很 痛苦,吃了更痛苦。” 马青说:“马爷你的运气太差了,什么时候外出不好呢!偏偏在柳飞没钱的时 候外出呢!你要是今天外出该多好呢!” 马良文说:“人不走运的时候就这样,喝水会塞了牙,放屁会打了脚后跟。” “马爷你的脚后跟没被屁打了吧?”刘振借题发挥地问。 上班时间全公司的人穿着拖鞋,马良文把一条腿放到另一条腿上,扳着刘振的 头说:“你看看我的脚后跟被屁打了吗?” 刘振托着桌子挣脱开,说:“我是医生不是兽医,我不给禽兽看病。” 马良文被气得说:“我是禽兽的话你就是衣冠禽兽。” “你禽兽不如。” 马良文、刘振、贾华、杨峰经常这样说话,他们已经习惯了,谁骂谁谁也不会 介意,有时候他们还会添油加醋地骂,直至骂的彼此不想骂了才住嘴,他们觉得有 时候彼此不骂几句显得有点见外,只有骂上几句才显得像自家兄弟。 马青实在不想听马良文和刘振的污言秽语了,便拍了拍桌子,说:“你们俩别 禽呀兽呀的了,当着我的面说点好听的行吗?你们要有矜持,我是个女孩子。” 刘振嬉笑地说:“你是个女孩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觉得你是一个女人, 一个老女人。” 马良文添油加醋地说:“一个仙人掌般的老女人。” “仙人掌般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了?”马青故意没说那个“老”字,她认为“老” 字不能用到自己身上。 “仙人掌是六十年才开一次的花,我的意思是说你到了六十岁才像一朵花呢!” 马青指着马良文说:“马良文你就变着法子损我吧!我以后没法和你说话了。” 马良文这不是第一次和马青开玩笑了,马青这是在说气话,不出三天他就又和 马良文说开话了,而且还是这样有说有笑的。经常开玩笑的人是不会记仇的,记仇 的人一般是不开玩笑的。 刘志军是生产车间的主任,生产车间的人和事都归他管。有时候他不但管工作 上的事,而且还管生活中的事。刘志军是从作业员一步一步爬到生产车间主任的位 子上的,所以他对下层的人的生活比较关心,他经常和下层的人唠家常,大家比较 敬重他。 按理说马良文这个星期应该倒夜班,可是他所在的生产线订单不多,没必要上 夜班,所以他没倒班。马良文正在生产线弯着腰修机器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生产线的机器大都得弯着腰修,机器的高低大小几乎和拖拉机的头差不多,凡是高 于三等残废的人都得弯着腰修。马良文回头一看是刘志军,刘志军挥手示意马良文 跟他走,马良文跟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刘志军坐下后,挥手示意马良文也坐下, 马良文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刘志军说:“马良文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马良文猜想肯定是为了柳飞钱没了的事,他故意装糊涂地说:“不知道,我不 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良文你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马良文打着哈哈说:“我哪敢呢!你想想你是领导我是被领导者,我哪敢忽悠 您呢!” 说实话,如果领导手里没有马良文的把柄,马良文一点也不怕领导,他反而敢 忽悠领导。马良文认为没犯错误之前他和刘志军的地位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一样 而已。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说实话柳飞的钱是不是你拿走了?如果是的话你拿出 来吧!我可以帮你跟柳飞说说,保你没事。” “我说没拿你肯定不信,不然的话你不会把我叫到这里了,如果你怀疑是我拿 了就找证据去吧!我现在最烦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了。”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帮你。” “以后有这种好事你不用帮我,我不会领情的,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 先走了。” “没有了,你走吧!” 贾华看见马良文跟着刘志军走了,他正在生产车间的门口等着马良文。马良文 从办公室回他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经过贾华所在的那条生产线的侧面,马良文一进生 产车间,贾华把他拉到自己的生产线上了,贾华怕在门口说话被领导看见。 贾华说:“刘志军找你干什么呢?” 马良文说:“你说奇怪不奇怪?刘志军也怀疑是我拿了柳飞的钱了。” “刘志军问你什么了?” “刘志军让我把拿的钱拿出来,他可以帮我从中斡旋此事,你说这不是无中生 有吗?” “没错,刘志军这就是在无中生有,鸡蛋里找骨头。” 苏小丽和贾华是同一条生产线的,贾华把马良文拉到她看的那个机器跟前了, 贾华和马良文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苏小丽插嘴:“刘志军怀疑你们是监守自盗。” 柳飞没钱的事全厂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从哪杀出个程咬金来,冒充梁山好汉呢!”马良文这是在信口胡说。 苏小丽追问道:“程咬金和梁山好汉有什么关系呢?” “程咬金后来上梁山了,当了梁上好汉了。”马良文这是想到哪说到哪。 苏小丽竖起大拇指说:“你真是见多识广,才高八斗。” 马良文对着苏小丽说了声“谢谢”,又对着贾华说:“我走了啊!” 贾华点了点头,马良文走了。 吴元是马良文的顶头上司,马良文的工作由他来监督和负责。快到下班时,吴 元走到马良文跟前,说:“马良文,今天你得下五点。” 公司的员工几乎每天都得加班,五点下班后再加二点五个小时的班,大家把不 加班习惯叫成下五点,把加班叫成正常下班。如果不想加班还得找领导请假,经领 导批准后才可以不加班,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领导是不会批准你不加班的。 马良文说:“为什么让我下五点呢?” “你心里清楚,还用我说吗?” 马良文知道了,肯定是为了柳飞没钱的事,警察说今天要逐个审问,如果八点 下班警察就没审问时间了。 “是不是我们宿舍的人都得下五点?” “是的。” 五点下班后,马良文在休息区换鞋的时候看见贾华了。拖鞋是公司给发的,它 只能在生产车间里穿,出了生产车间必须得换自己的鞋。 贾华说:“你是不是也下五点呀?” 马良文点了点头。 公司的饭大家已经吃腻了,今天难得下一次五点,马良文和贾华想去饭馆里吃 一顿,他们俩在饭馆里点了三个菜边吃边聊。马良文吃着吃着放下筷子,说:“贾 华,我觉得今天这菜少了一样东西,感觉吃起来没味。” 贾华品味出马良文话中的意思来了,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少酒呀?” 马良文笑着说:“知我者莫过于贾华也。” 贾华大喊:“老板,来两瓶啤酒。” 老板把啤酒拿过来后,马良文说:“一人一瓶喝完就回去。” “不着急,咱们不能等警察,得让警察等咱们俩,知道吗?” “知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在警察面前威风一回,让警察等一回咱们。” 201 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就马良文和贾华没回来。大家正在宿舍里闲聊有人敲 门呢,胡冰过去把门打开了,前天来的那两位警察又来了。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说 :“你们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吗?” 刘书军说:“还有两个没回来呢。” “他们干什么去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你们有他们俩的电话吗?有的话给他们俩打个电话让他们赶快往回走。” 刘书军边拔马良文的电话号边往窗根下走,马良文正在饭馆里和贾华吃饭手机 响了,马良文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起了。刘书军说:“马良文你在哪里呢?” 马良文说:“我和贾华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呢,你有什么事吗?” “咱们宿舍的的人都回来了,警察也到了,就等你们俩了,你们俩快点回来吧!” “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刘书军挂了电话,警察问:“他们俩在哪里呢?” 刘书军说:“他们俩在宿舍楼后面的饭馆里吃饭呢。” 警察生气地说:“这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竟然让这么多人等他们俩,他们俩 的回来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俩知道不配合警察办案的后果。” 马良文和贾华走到201 宿舍的门口,马良文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没有多大动静,只听见警察在说话,这在马良文的意料之中。马良文推门进去 了,贾华随后也进来了。警察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马良文和贾华一喝酒就上头,他们俩现在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 马良文说:“吃了点饭。” 警察哼着说:“吃了点饭,没喝酒吗?” 另一个警察问:“你们俩喝了多少酒?” 马良文说:“没多喝,一个人就喝了一瓶。” 年纪较大的警察问道:“喝的是白酒还是啤酒?” “啤酒。” 年纪较大的警察指着马良文和贾华说:“喝一瓶啤酒你们俩的脸怎么就变成这 样了?” “我们一喝酒就上头,喝酒上头的人就这样,喝一杯啤酒头也红,喝一瓶啤酒 头也红。” “如果是你们俩拿了柳飞的钱了,我非送你们俩进监狱,杀一杀你们的锐气。” 贾华没好气地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马良文和贾华无论是从说话上讲还是从表现上讲对警察都不恭,警察拿他们俩 也没办法,他们没做过亏心事压根儿就没怕过警察。用贾华的话说:“没做亏心事, 面对人都无所畏惧。” 年纪较大的警察说:“我再说一遍我前天说过的话,如果你们谁把钱拿走了就 交出来,我会考虑从轻发落的,如果再灵顽不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给你们 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两位警察不想打扰大家考虑问题,到楼道里站着去了。警察刚走,马良文躺到 自己的床上说:“我没做亏心事,再给我二十分钟我也不用考虑。” 马良文说话的表情很是轻松得意,柳飞看了很愤怒,更加认定是马良文偷了他 的钱了。 贾华坐到马良文的床边说:“偷钱是不对,但是我没偷,我也不用考虑。” 大家都说没偷不用考虑之类的话,唯独袁琦什么也没说。袁琦这个人性格比较 孤僻,极少和别人说话,在这个时候他没为自己辩白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蹊跷。马 良文刚住进201 宿舍时以为袁琦是哑巴,不会说话,后来问别人才知道袁琦不是哑 巴,是不爱与别人说话。 五分钟眨眼的时间过去了,警察敲了敲门进来了。年纪较大的警察说:“大家 考虑好了吗?” 大家一起回答:“考虑好了。” 警察见没人主动承认偷钱之事,他说:“既然那个偷钱的人不主动往出站,那 我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审问了啊!” 警察打算先从嫌疑不大的人,他看了看201 宿舍的人名单,说:“车永平是哪 一个?” 车永平是前十几天入住201 宿舍的,大家和他还不怎么熟悉。车永平站起来, 指了指自己,说:“是我。” “你跟我来吧!” 车永平跟着年纪较大的警察走了,年纪较小的警察留在宿舍里监视着大家。 警卫室有一个接待客人的小屋子,警察了解案情一般是嫌疑人叫到那里去。整 个宿舍楼已不是第一次没东西了,这两个警察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办案了,他们对 宿舍楼的情况比较了解。警察把车永平领到警卫室接待客人的小屋子里,彼此都坐 下后。警察向车永平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车永平对柳飞放钱的位置是全然不知, 警察觉得他嫌疑不大,让他回宿舍把张新武换下来。 张新武和车永平是一块儿来的,也是前十几天入住201 宿舍的,大家和他也不 怎么熟悉。张新武和车永平一样,对柳飞放钱的位置也是全然不知,警察觉得他嫌 疑也不大。 上个星期贾华和刘书军都上夜班,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他们俩在公司上班 根本看不见,警察觉得他们俩嫌疑也不大。 胡冰报了高自考了,每天晚上学习到十二点多才睡觉,柳飞往枕头下放钱时他 正在阅览室里学习,根本不知道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事,何况第二天早晨他和柳飞 一块儿离开宿舍的,警察觉得他嫌疑也不大。 警察觉得马良文和袁琦的嫌疑最大,警察先审问的袁琦。袁琦到了警卫室,坐 下后,警察说:“袁琦,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袁琦说:“我在宿舍里。” “柳飞往枕头下放钱时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第二天早晨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马良文。” “我的意思是除了马良文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我,我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你离开宿舍时马良文在宿舍里吗?” “在。” “你回去吧!你回去顺便把马良文叫下来。” 警察通过审问认为钱不是在晚上睡觉后被人拿走的,极有可能是第二天上班走 之前被人拿走的。 袁琦一回到宿舍,马良文不用想也知道该轮到他了。马良文站起来说:“是让 我去吗?” 袁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马良文到了警卫室,警卫挥手示意让他坐下,他坐下后,警察说:“马良文, 柳飞往枕头下放钱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马良文说:“看见了。” “第二天别人都上班去了,你为什么没去?”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非说不可吗?” “对,非说不可。” “我的一个同学跟我借点钱,我给他送钱去了。” “你给你那个同学送了多少钱?” “五百。” 警察啪地一拍桌子,指着马良文说:“你还不承认,你把柳飞的钱送给你那个 同学了。” 说实话,马良文一点也不怕,他知道警察这一招叫敲山震虎,他说:“警察同 志你不是想给你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我这不是莫须有,我有真凭实据。” 马良文阴险地笑了笑,说:“你有证据我不信,你拿出来我看看。” “你非让我拿证据不可,是不是?” “是,我想看一下当今世界的莫须有是什么样的。” 警察见吓不住马良文,语气放缓和些说:“马良文,咱们说说那天早晨的具体 情况吧!免得你说我冤枉你。” “行,你想问我什么呢?” “那天早晨除了你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警察认为柳飞的钱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人偷走了。 “袁琦。” “袁琦在宿舍时你离开过宿舍吗?” 马良文想了想,说:“离开过,袁琦在宿舍的时候我离开过宿舍一会儿。” “你离开宿舍干什么去了?” “人有三急,你说我干什么去了?” 宿舍里的卫生间大家一般都不用,每层楼有一个大卫生间,大家一般都在那里 方便。 “你走了多长时间?” “三四分钟吧!” “你回到宿舍袁琦还在宿舍里吗?” “不在了。” “行,我知道了,你让袁琦再下来吧!” 马良文回到宿舍,对着袁琦说:“袁琦,警察同志让你再去一趟。” 警察在审问马良文时大家都认为偷钱之人必是马良文,肯定能从他嘴里问出钱 的去处。大家没想到马良文平安地回来了,这下大家又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袁琦身 上了,认为他是偷钱之人。 袁琦到了警卫室坐下后,警察说:“袁琦能说真话了吧!” 袁琦说:“什么真话?” “柳飞的钱就是你拿走了,说实话,你把柳飞的钱放到哪里了?” 袁琦毫不动容地说:“我没拿。” “马良文去卫生间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宿舍里?” “是。” “你在宿舍里干什么了?” “洗脸,刷牙。”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如果你明天晚上再不往出交钱我就把你带到派 出所里了。” 警察到201 宿舍叫上那个警察走了。 袁琦回到是愁容满面的,大家问他审问的结果怎么样了?他把警察跟他说的告 诉大家了,大家都惊讶地说出话来了,大家万万没想到嫌疑最大的竟然是他,连柳 飞也不例外。 刘书军是201 宿舍的舍长,他看了看门后的贴得值日表,说:“今天该胡冰值 日了啊!” 胡冰睡在上铺,他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说:“马上值日。” 马良文说:“胡冰你说错了,你应该在马下值日,你骑在马上怎么值日呢?” 胡冰说:“你说的对,我以后不说马上了,我以后立刻或者立即,免得骑在马 上不适应。” 今天大家都在宿舍里,胡冰想给大家做一个榜样,他扫地扫的特别仔细。胡冰 扫到柳飞床底下的时候扫出几张钱来,大家都看见了,都夸胡冰运气好。胡冰拿起 来一看是五百块钱,交给柳飞了,柳飞一看是自己的钱高兴得在宿舍里蹦来蹦去, 不断地夸胡冰是他的福星。 关于钱在床底下找到的事柳飞有两种猜测,第一种猜测是有人拿了钱怕被警察 查出来故意放在床底下的,第二种猜测是自己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把钱拱到地下了。 柳飞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大些,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性,他不希望和自己 朝夕相处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是贼。 偷柳飞钱的这个人很高明,他不是光明正大地把钱交出来,而是偷偷地把钱放 到了一个隐蔽而又能被大家发现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