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马良文挂了电话回到宿舍一看,贾华、刘振、齐豪军、刘勇都在宿舍里坐着。 马良文一回到宿舍,他们都把目光转向马良文了,马良文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 么呀?” 贾华手里攥着他的手机,他用手机指着马良文说:“刚才你给谁打电话了?” 马良文觉得贾华有点莫名其妙,他说:“我给谁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呢?”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我们四个都在宿舍里等你呢,你偏不回来,我给你打电 话你的电话总是在占线,你说你打电话和我们有关系吗?” “你们找我有事吗?” 刘勇说:“马爷,知道今天是我戒烟的第几天吗?” 刘勇这么一说马良文想起来了,今天是刘勇戒烟的第十天,马良文说:“是不 是第十天?” “是,今天是我戒烟的第十天,知道我们为什么等了吧!” “知道了。” 十天前,刘勇和齐豪军以戒烟为名打赌,如果在这十天之中刘勇抽一根烟,刘 勇请齐豪军吃饭,如果在十天之中刘勇没抽烟,齐豪军请刘勇吃饭。在这十天中, 刘勇没碰一下烟,齐豪军也没发现他抽烟,齐豪军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他准备现在 就请刘勇吃饭去。当时马良文和贾华是他们赌约的见证人,他们双方都承诺吃饭时 把马良文和贾华请上,齐豪军现在就是在等马良文呢。齐豪军没邀请刘振,刘勇也 没邀请刘振,刘振刚巧碰上这事了,齐豪军觉得多一个人也无妨,再说了大家这么 熟悉,碰上了焉有不请之理? 到了饭馆,又是齐豪军负责点菜。菜端上来之后,齐豪军问大家:“喝酒吗?” 大家一致呼吁:“给每个人来一瓶啤酒。” 服务员把啤酒拿过来之后,大家首先集体干了一杯,干杯庆祝刘勇戒烟成功。 马良文说:“勇哥你是怎么把烟戒了的?” 刘勇说:“我戒烟就靠一个字‘忍’,每当我想抽烟的时候我就使劲地忍,一 直忍到不想抽的时候。这十天对你们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没什么痛苦的回忆,对 我来说就不一样了,这十天对我来说有很多痛苦的回忆。” 刘振说:“勇哥,这十天你把烟都戒了,你怎么会有痛苦的回忆呢?” 刘勇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说:“对不起啊!我说错了,不是痛苦的回忆,是 痛苦而又美好的回忆。” “这还差不多,戒烟是痛苦,但是能把烟戒了就是好样的。” 贾华说:“勇哥你能把烟戒了,你说谁的功劳最大?” 刘勇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齐豪军的功劳最大了,如果齐豪军不和我打赌, 我未必能把烟戒了。” 齐豪军说:“勇哥,如果我不和你打赌,你不是未必能把烟戒了,而是你一定 戒不了烟。” 刘勇端起酒杯说:“豪军,这次我能把烟戒掉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如果没有 你再过十年我也戒不了烟。” 刘勇伸手示意要和齐豪军干杯,齐豪军斟满酒,端起和刘勇碰了一下,皆一饮 而尽了。 齐豪军放下酒杯后,说:“勇哥,不瞒你说从你和我打赌那天起,我就希望我 能输了,我觉得输了对我才有真正的好处呢。我输了,第一你不抽烟了,对你身体 好处,第二我不用闻你的臭烟味了,你天天躺在床上抽烟,我最烦你在床上抽烟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吐出来的烟雾太呛人了。” “对于以前的事,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以后,我觉得不会再用烟雾呛你 了。” 齐豪军佯装愤怒地说:“以后你躺在床上抽烟,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马良文说:“勇哥,军哥为你戒烟可谓是用心良苦,你可不能辜负军哥的良苦 用心啊!” 刘勇说:“这次我是真正把烟戒了,如果你们再看见我抽烟,你们就削我。” 贾华说:“我们削你没意义,万一我们把你削坏了还得给你看病,如果我们发 现你抽烟了,你还是请我们吃饭吧!你看怎么样?” 刘勇说:“到时候你们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勇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振说:“军哥,我以前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马良文说:“刘振你还是不了解齐豪军吗?齐豪军是一个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 人。” 齐豪军非常喜欢马良文这样夸他,他说:“刘振啊!其实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 好,马良文说的没错,我是那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人。” 刘振经常抽烟,他觉得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该抽烟了。刘 振知道马良文、贾华、齐豪军都不抽烟,他没给他们,他知道刘勇刚戒烟了,他也 没给刘勇,他拔了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了,他将要点火时,贾华说:“刘振你知道 咱们今天谈话的主题是什么吗?” 刘振说:“知道,戒烟。” “大家都在谈戒烟的事,你却在抽烟,你这不是找死吗?” 马良文说:“刘振你赶紧把烟放回去吧!再不往回放我就把你的烟扔了啊!” 刘振当着齐豪军和刘振的面给了马良文和贾华一个面子,把烟放回去了。如果 是在宿舍里,马良文和贾华这么劝他,他非和马良文贾华摔跤不可。再说了,大家 今天谈起戒烟这个话题了,马良文和贾华才会这么劝他,平时马良文和贾华对他抽 烟是视而不见。 第二天上午十点休息的时候,马良文刚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刘振和贾华结 伴而来了。刘振说:“马爷,能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吗?” 马良文说:“这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呢!我不能改变的我就去适应,我能改变 的我就去改变它。” 贾华说:“厂长常说合理是锻炼,不合理是磨炼,厂长现在就是在磨炼马良文 呢。” 刘振异想天开地说:“你们俩说,如果把咱们三个放在一条生产线上,将会有 什么样的后果呢?” 马良文说:“这还用说吗?后果不堪设想。” 贾华说:“如果把咱们三个放在一条线上,到时候不但组长管不了咱们,恐怕 连厂长也管不了咱们。” 马良文、贾华、刘振现在围的这个办公桌是冯冰的专用办公桌,冯冰找东西来 了,刘振说:“冯先生,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把我们三个人放到同一条生产线上, 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冯冰说:“你们三个本来就是咱们厂最能闹的人,如果把你们三个人放在同一 条生产线上,你们非把这条生产线闹个底朝天不可。” 贾华说:“冯先生你既然把马良文接收了,你把我们俩也接收了吧!” 冯冰说:“一个马良文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把你们俩接收了岂不让我更头疼?” 刘振说:“冯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接收马良文一个人也是头疼,接收我 们俩也是头疼,你就圆了我们的梦吧!我们三个在这个厂没有多大的理想,只希望 能在同一条生产线上呆一段时间。” 冯冰说:“如果你们俩被调到同一条生产线上,我就把马良文让出去了,让你 们三个团聚团聚。” 说实话,厂子里的哪个领导也不敢这么做,如果把马良文、贾华、刘振三个人 调到同一条生产线上,然后再把他们安排到一个班上,这条生产线就永无宁日了。 李菲让马良文给她修机器,马良文在修机器的过程中把一个扳手掉在地上了被 她看见了,她指着扳手说:“马良文你的扳手掉在地下了。” 扳手掉的时候马良文看见了,他没看扳手,他看着李菲说:“你说什么?我的 扳手掉在地下了?我的东西是不会掉在地下的,是掉在地上了。” 李菲认为马良文这是谬论,她说:“地上和地下不一样吗?不都在地面上吗?” “你说上和下一样吗?” “上和下当然不一样了。” “既然上和下不一样,那么地上和地下就也不一样。如果把你放到古代,你说 我的东西掉在地下了,你是会被杀头的。嘉靖是明朝的一个皇帝,他一生信仰道教, 有一次他的道袍掉在地上了,他身边的一个大臣说陛下您的道袍掉在地上了,嘉靖 说你说的没错,朕的道袍是掉在地上了,如果你说朕的道袍掉在地下了,朕非宰了 你不可。你想想就因为这一字之差这个大臣差点死了,你说地上和地下一样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君主统治的封建社会,人们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或是 一个字被枪毙的。” “不管是什么社会,对人要尊敬一点。” 李菲服了马良文了,她被逼无奈地说:“马良文你的扳手掉在地上了,这样总 行了吧!” 马良文费了半天的唇舌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说:“这还差不多。” 马良文已经好几天没见姜叶了,他想去看一看姜叶。下午三点休息的时候,马 良文看姜叶去了。姜叶正站着收拾她机器上的杂物呢,马良文一屁股坐在她机器旁 的椅子上了。 姜叶说:“真是稀客呀!我以为你忘了咱们线的人了。” 姜叶和大家一样,她也是习惯把马良文当成自己线的人。马良文和姜叶在同一 条生产线上呆了一年多,让她一下改口,她真的很难做到,除非是刻意把马良文当 成外线的人,再说了不把马良文说成是自己线的人就显得有点见外了。 马良文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能把大家忘了吗?再说了我有这么健忘吗?” “在那边怎么样?能适应吗?” “我是变色龙,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变什么样的颜色。” “冯冰对你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他为难我,我不为难他就不错了。” “给冯冰当手下不错,他这个人既没有脾气又不训斥人,像他这样的领导真的 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冯冰想把贾华和刘振也招揽到他的麾下,他说他比较看重我们三个的工作能 力。” 姜叶认为马良文这是滑稽之谈,她说:“冯冰把你们三个招到他的麾下,你们 三个能活活地把他气死。” “姜叶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你看我们像那种捣乱的人吗?” “你们三个要是不捣乱,咱们厂就没捣乱的人了。” 张至毅不但和马良文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和杨峰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上中专的 时候,分专业时他和杨峰分到一个班里了,毕业以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杨峰找 到工作的事张至毅肯定知道,马良文好长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也好长时间没见他 了,马良文想打个电话询问他一下最近的情况,顺便和他聊一聊杨峰找工作的事。 下班后,马良文边往宿舍里走边给张至毅打电话,电话打通后,张至毅说: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马良文说:“好长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想你了。”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般,非常的一般,杨峰辞职了,你知道吗?” “别说杨峰辞职了,杨峰找到工作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是昨天知道杨峰找到工作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是前几天知道的。” “看来你的消息比我的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