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基本原则 李子霖再三解释了对待此事的基本原则。高清还是不死心,流着泪说,…… 你们共产党不是讲实事求是吗?难道你们就这样认定是他杀了人,你们就这样不 讲道理吗?局长,我老公要死了,你让我怎么过呀!她一边哭着一边说,我相信 我老公决不会杀人,决不会。 劝走高清,李子霖疲惫地走了进来。 “唉,让他们走了一步好棋。”林秋咬着牙,愤怒说:“欧阳程瑞的死,肯 定是他们的诡计。子霖,你要当心,弄得不好,他们还会有其他的阴谋。”林秋 的话刚说完,李子霖的手机响了,冷燕在楼下求见。李子霖马上走出门,走下楼, 来到了马路上。 一辆红色的丰田轿车停在他身边,李子霖钻了进去。 “李局长,想不到你来香港,我们还要这样秘密见面。唉!我对欧阳的死表 示哀悼,请转达我对他夫人的问候。”冷燕戴着墨镜,一边开着车一边把一个信 封递给他,这是一万美元,这是我一点儿心意。钱再多,也买不回他的生命,请 相信,这绝不是毛柏顺干的。 “肯定是叶炳南?”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是他借刀杀人的诡计。他让欧阳死在你眼前, 死在毛柏顺怀里。那个地方,人来人往的,用的是无声手枪,杀了人又把枪放进 毛柏顺的口袋,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简直没留一丝破绽。李局长,我今天 见你,不是请求你对毛柏顺的宽恕,你不要他死,叶炳南也会要他死,何况香港 的法律也不会让他活着,人证物证俱在,他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啊!”冷燕的车在 马路上平稳行驶着。 “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冷燕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说,有些话,我本不该说, 但我和毛柏顺欠你的太多,特别是毛柏顺,一直为南兰的死感到内疚,我要还你 这个人情。我觉得叶炳南除掉欧阳程瑞,是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是什 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香港站的青蛇梅芊还在东昌,据说她已经接近了你们的 人,是谁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你们可要提防,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除 此之外,还可能有其他的人,好了,要说的我都会说的,李局长,你好自为之吧。 叶炳南不相信我,我怕他派人跟踪,你下车打车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谢谢你,冷燕,我会记住你的话。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 会安排你离开香港。”李子霖说完,拉开车门就走了。 回到驻地,他向陈一良和林秋作了汇报。 陈一良倒抽一口冷气,疑惑地问:“林秋,这个冷燕的话可信程度有多大, 难道我们内部还有他们的人?那个叫青蛇的女人真的还在东昌市?这太可怕了。 上次毛柏顺就闹得我们不得安宁,难道……” “这……”林秋一时语塞。 “陈书记,我觉得冷燕的话绝对没错,她冒着生命危险单独来找我,就是怕 我们内部有他们的人,她根本不可能说假话。我明天还是赶回G 省去,向部里汇 报,研究对策。林厅长,你说呢?”李子霖警惕地说。 “可以。”林秋同意。 “好,好。”陈一良点着头,一分钟也不要耽误,马上回去,要想尽办法抓 住那个青蛇,只有抓住她,我们才能了解叶炳南阴谋的整个过程。对了,要绝对 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现在是越来越害怕我们内部出什么不测啊! 顾笑峰通过关系来到拘留所见到了毛柏顺。毛柏顺一看是他,皱起了眉。 “你……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老板派你来的吧,你告诉他,如果他 要我死,我就把所有的秘密都讲出来。” 顾笑峰把几件衣服放在他身边,劝道,柏顺,听我说一句实在话,你破坏了 老板的整个计划,难道还想活着不成?军情局成立了快一个世纪,好像还没有这 样的规矩吧。老板说了,做个烈士吧,用你的死,换回你老婆儿子的平安,否则, 你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想,你不会看着你老婆、儿子生不如死吧,……不多 说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吧? 毛柏顺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顾笑峰知道自己的话产生了作用,没有再说,放下点儿钱就走了。毛柏顺看 着顾笑峰的背影,这才感到一阵儿后怕,高清、毛琦、叶炳南、顾笑峰……他一 阵晕眩,倒在那里。 李子霖主持东昌市国家安全局领导会议。东昌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杨少 白、厅长林秋、副厅长楚湘、副局长卢伟、处长成名以及有关领导参加了会议。 李子霖简单地说了欧阳程瑞被杀的经过。然后他悲痛地总结说,这是一起阴 谋,其目的就是,彻底破坏和搅乱东昌市和G 省国家安全工作,破坏改革开放和 稳定的大好形势,破坏两岸团结。我们要时刻记住,极个别台独分子贼心不死, 他们总想找出点事来,这就说明,反间谍战线从来也不可能风平浪静。关于欧阳 遭遇的不幸,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活,我们对他最好的哀悼就是把工作做 好,那个有名的杀手“青蛇”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在东昌市的活动还没有停止。 欧阳程瑞的死,和毛柏顺假背叛是一脉相承的,我们要下决心,彻底清除他们在 G 省的点线,告慰烈士的英灵。 杨少白代表市委讲了话,表示坚决支持和配合安全部门的工作。 林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好好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特别是要吸取在毛 柏顺问题上的经验教训,我们有些同志,总是想一口吃出个大胖子,总是把问题 想得过于简单。而叶炳南他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反间谍战线是一项 全方位的智力游戏,特务间谍也是人,也有人性的弱点。就这起事件的细节而言, 欧阳程瑞肯定不是毛柏顺杀的,但毛柏顺肯定在执行一项任务。欧阳程瑞的出现, 是毛柏顺没有想到的,而叶炳南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毛柏顺思想变化的过 程被叶炳南运用得很巧妙。好比一个高明的木匠做一个柜子,不用任何木梢和胶 水,却像整个木头拼出来的一样。 楚湘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林秋看了一眼李子霖,接着说:“子霖,为了加强东昌市国家安全工作,厅 里决定让章浩同志留在东昌,配合市局的工作。厅里那边,由楚湘副厅长负责, 子霖,把工作落实到具体人。你看,从什么地方下手,需要厅里配合的你尽管说, 经费、人员上有什么困难,厅里一定尽全力。” 李子霖看了一眼章浩,又看了一眼卢伟,这才说,对青蛇的工作,我考虑让 卢副局长主抓,成名是反间谍处处长,这是你们处的主要工作,自然少不得你, 这样吧,你和卢副局长商量一下,制订个计划,局办公会议再商量。厅长,你看 行吗? “卢伟,你的意思呢?”林秋问。 卢伟马上表态说,厅长,局长,你们就是不让我参加,我也要向你们请命。 欧阳程瑞是我的引路人,是我的师傅,是他把我带进国家安全队伍的。近年来我 在省厅,跟他打交道不多,但我了解他,一个多么正直的老同志啊!他的死,对 我的打击太大了,还有南兰,我们一定好好研究一下,彻底摧毁叶炳南在G 省和 东昌市的网络,请领导放心,把我这条命搭上我也不在乎。 林秋的眼睛再次潮湿了。 送走林秋,卢伟和成名来到李子霖的办公室。成名焦急地问,局长,我们为 什么不可以把毛柏顺从香港押回来,他是当事人,应该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卢伟很神秘地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成名问。 卢伟很严肃地分析说,成名,局长见到了冷燕,她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我们 还问什么?叶炳南就是想通过我们的手杀了毛柏顺,因为,他不愿手上沾上毛柏 顺的血,那样的话,对部下的士气不利,而且,他想搅乱我们的视线,让青蛇得 手! 李子霖听完卢伟的话,点了点头。 成名抬起头:“那……我们从什么地方下手?” 卢伟看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是处长,怎么问起我来了?成名,好好学学 南兰吧。派人去一趟南昌,让他们帮助调查一下皮亚夫住店的情况,顺着这条线 再理一遍。鸟留迹,人留声,“青蛇”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局长,你说呢? “就这样办吧。”李子霖站起来提议说,我们到欧阳家里去看看。 欧阳程瑞的家很简陋,两间平房,家具陈旧,几乎没什么新东西,几个人看 到这样的家,心里都感到很辛酸。 ---------- 中文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