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简直是耻辱 青蛇实在受不了男人满口的臭味,恨不得把他那快活的家伙一刀割去。她看 见男人仍然不放开那把匕首,便撒娇说:“大哥,拿着那个玩艺多麻烦呀,我要 你摸摸我。” 男人扔开匕首,攥住了高耸的乳峰。 就在他的手抓住的那一刻,青蛇膝盖一挺一伸,撞向他的下身,一下子就疼 得他鬼哭狼嚎,不停地咒骂着,你……你这个骚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 你不像鸡,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青蛇看见蹲在地下痛苦的男人,哈哈大笑。 “你想快活是吧?我今天让你快活到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今 天,我就把你那快活的家伙割下来喂狗,省得你再害人。”她捡起地上的匕首, 一步一步逼近他。 男人害怕了,哆嗦着说:“别……别,小姐,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都不 管,你走吧,赶快走吧,走晚了恐怕就不行了。” 青蛇冷笑一声,朝他走来。 聂铭和陈慧萍追过来了。 三十多岁的聂铭,也有十多年工作经验,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东张西望地看 着,那对明亮的眸子没放过任何可疑线索。终于,那辆红色的桑塔纳落入了他的 视线。汽车停在山坡边上,这在长满庄稼的地里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把车 停了下来,对陈慧萍说,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下车,朝那辆出 租车走去。 男人看见明闪闪的匕首,想着逃脱。 “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向你赔不是,刚才我混蛋,我真的混蛋,竟然敢 跟小姐……这不是痴心妄想吗。你高抬贵手,你是抢劫犯也好,是诈骗犯也好,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绝,你说是吧?你把我那 家伙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男人耍起贫嘴来了。 “救人呀!抢劫犯在这里。”男人听到有人走过来了,就拼命地喊了起来。 青蛇一看不对,猛的一步,男人一躲,匕首就扎进了他的大腿,疼得他倒在 地上。她刚想上车,就看见聂铭和陈慧萍冲了过来。她马上隐在汽车一角,等着 他们过来。聂铭根本没有注意到青蛇的存在,就朝男人走去。青蛇放过聂铭,朝 陈慧萍猛地一拳,砸得她眼冒金花,摇摇欲坠地坐在地上。聂铭感到后面有一阵 冷风,一回过头,青蛇的腿就踢过来了,他没有躲,一抓一扭,反而把青蛇摔在 地上。他扑了过去,没有想到青蛇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迎面扬了过去,聂铭的 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青蛇不敢再停留,钻进聂铭的汽车走了。聂铭擦干净沙子,看见远去的汽车, 跺着脚说:“唉!让她跑了。”他扶起受伤的男子,问明了情况,这才确定逃跑 的女人就是青蛇。 陈慧萍从出租车里搜出了青蛇来不及拿走的包,高兴地说:“聂铭,好在东 西她来不及拿走,胶卷、身份证,你看,还有跟楚厅长亲热的照片呢,想……想 不到……真是的。”聂铭接过东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两人把男子抬上出 租车,又用出租车台向李子霖作了汇报,这才开着出租车回到市里。 梅芊和顾笑峰站在叶炳南面前垂头丧气。 “你们……简直是耻辱,竟然空手而归,让我感到极度失望。欧阳程瑞死了, 李子霖极度悲伤,这本来是我们工作的最佳良机,楚湘半路出家,业务工作懂得 不多,林秋是个专家,但他要维护团结,有些地方受制于楚湘,无法展开手脚工 作。成名经验不足,章浩私心太重,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为 什么我们还失败,到底为什么……”叶炳南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挥动着双手,暴 吼地说着。 “站长。”梅芊怯生生地朝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说,我们的计划本来一切 顺利,楚湘完全在我控制之中,他突然变卦,而且知道我身上刺了青蛇,据我的 关系人报告,成名前天悄悄地来过香港,他与白蛇很熟,我判断,是她泄露了我 的行踪,否则,他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现我。 “站长,梅芊的分析完全是对的。据我手下报告,前几天,白蛇曾经跟一个 陌生的男人见过面,而且那个男人在当天就返回了广州,我判断,这个男人就是 成名。站长,白蛇冷燕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她对毛柏顺的判刑一直耿耿于怀, 我们可不能大意啊!”顾笑峰阴阴地说。 叶炳南皱起了眉。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笑峰,上面调你回总部工作,你把这里的工 作交给梅芊,准备准备就走吧,那边还有新的工作等着你。梅芊,我知道你跟冷 燕是同学,我希望你以国家利益为重,把这块工作做好,切不可大意啊!”叶炳 南再三叮嘱。 两人脚后跟一碰,敬了个礼就走了。 梅芊刚走进办公室,冷燕就走了进来。 “噢,是冷姐,好久没见了。怎么样,最近还好吗?”梅芊又倒茶又拿水果, 一副极为热情的样子。她看到冷燕恹恹的,又劝道,我说冷姐呀,不是妹子说你,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痴情了。这世上好男人有的是,你何必要在一棵树上 吊死呢? 冷燕鼻子哼了一声,嘴往上一挑,问道:“梅芊,看在我们姐妹多年的情分 上,你告诉我一声,叶炳南是不是下达了让你杀毛柏顺的手令?我知道有些为难 你,唉,我就是想弄懂事情的真相。” 梅芊上前拉住她的手,再次劝道,冷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死死地纠缠这件事? 你不是去了东昌吗?毛柏顺不是差一点死在你手里吗?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只知 道干活,哪怕杀的人是亲娘老子,也得下手,这是我们的规矩,你应该比我们懂 啊!退一万步说,就是叶站长心狠点,把毛柏顺杀了,也不是为国家牺牲吗,牺 牲一个毛柏顺,换回东昌市或者说G 省国家安全工作的混乱,你认为不值吗?共 产党常说,要革命就会有牺牲,我看有道理啊! 冷燕冷冷地笑了。 “你笑什么?”梅芊问。 冷燕苦苦地看了看梅芊,叹着气说,梅芊,你真的变了,变得没有人性了, 变得像一个冷血动物,这次死的是毛柏顺,下次恐怕就要轮到你了。冷燕没有看 梅芊那张恐怖的脸,起身走了。 薛刚走了进来,正好与冷燕擦肩而过,他想问候一下,一看她那张死一样阴 沉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把材料放到梅芊桌上,小心地问,组长,冷 姐今天怎么了,好像不高兴似的。是不是为毛柏顺的事呀?我看毛站长也够可怜 的,让人同情啊! “薛刚,你闭嘴。”梅芊喝道:“你懂什么呀!我警告你,不该说的话不要 说,你年龄轻轻的,可不要毁了自己。冷燕是自作自受,叶站长对她就够宽容的 了,要是换了我,嘿……” “梅姐。”薛刚换了一张脸,笑容可掬地说,听说你跟冷姐是我们局的姐妹 花,你,我相信,我怎么看不出冷姐有多厉害呀!难道……难道她真的有那么能 干吗?我总觉得,干我们这一行的,太感情化了,会误事的,你说呢,梅姐? 梅芊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你小子还真有可爱之处,好好听话,我们今晚就有行动,只要你听梅姐的, 我保证你青云直上,什么都有了。”说完她附在薛刚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惊 诧得他张开了嘴,半天合不上。 冷燕回到家,哪里也不愿去。 欧阳程瑞的死,毛柏顺的判刑,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 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为这个组织工作了多年,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岁月贡献给 了这项事业,而他们竟然利用她感情脆弱的弱点,来达到卑鄙的目的,让她心灰 意冷。她想离开叶炳南,但总有些放不下,是依恋,还是绝望?她说不清楚。总 之,她内心还是有些不忍。 她洗完澡,穿上睡衣,就上了床。 似睡非睡之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惊醒,她看了看表,快十点了,这 么晚是谁的电话呢?刚拿起话筒,里面就传出了薛刚急促的声音,他压低声音说 :“冷姐,是我,薛刚。你赶快走吧,技术处对你监视的材料出来了,判断你跟 成名见过面,梅芊带着我们马上要去抓你,我……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给你打 电话,我知道技术处刚把监听撤了,你……想办法走吧,注意门口有人。” 冷燕倒抽一口冷气,感动说:“薛刚,谢谢你,姐有机会一定好好感谢你。 你赶快回去吧,时间长了,梅芊会多心的。小老弟,你好自为之。”冷燕放下电 话,马上换了一套衣服,拿出一个小皮箱,装上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现金存折,就 出了门。 她知道门口的守门的人是谁,她不想找这样的麻烦,就化了装,从阳台爬上 了另一幢楼的阳台,从另一个门出去了。离开了住的地方,冷燕感到很茫然,到 哪里去呢,香港虽大,却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冷燕看着灯火辉煌的香港,心冷到 了极点。 梅芊垂着手,站在叶炳南面前。 “青蛇,我不怪你。”他称呼着她的绰号,又拍了拍她的肩,心平气和地说, 我想的出来,我们站里有相当一部人同情毛柏顺,不用猜测,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了,你放心,我们早晚会抓到她的。我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她跑不了的。 “站长。”梅芊忧虑地说,我们从秘密渠道已经得知,冷燕把我跟她在竹林 山庄的合影给了成名,肯定还有有关我的其他情况,由于她的泄密,我差一点回 不来,难道……难道我这口气就这样咽下去?不会的,绝不!叶炳南咬着牙说, 我不会让她逍遥法外,我要让她走投无路,这里是香港,是我们的天下,不是林 秋、李子霖的地盘。走吧,陪我吃夜宵。梅芊站了起来,挽着他的手,走出了办 公室,走进了豪华汽车。 香港的夜色灯光迷离。 ---------- 中文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