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我们面前爆炸”——美国前总统肯尼迪遇刺经过 肯尼迪,美国总统(1961——1963 在任)。民主党人。出生富豪家庭。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任海军上尉。1946——1960 年间历任众议员和参议员。 任总统时期,推行称霸世界的全球战略,并建立“和平队”,实行所谓“灵活 反应”战略,加强对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地区的渗透活动。1961 年发动侵略越 南的战争。1963 年11 月被刺身亡。 1963 年11 月23 日,对于美国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他们 的肯尼迪总统不幸遇刺身亡,当刺杀肯尼迪总统的枪声在闹市区响起的时候,合众 国际社记者梅里曼·史密斯恰好在总统车队的第五辆车上: 这是一个气候宜人,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驱车紧跟在肯尼迪总统的座车后面 驶入达拉斯市中心。车队穿过商业中心区,拐上一条像是环绕一座公园的漂亮的高 速公路。 我乘坐的是所谓白宫记者团的专用汽车;这是电话公司的汽车,车上装有无线 电话。我坐在汽车前排,两旁是电话公司的司机和马尔科姆·吉尔达夫——总统在 得克萨斯旅行期间的代理白宫新闻秘书。记者团的另外三名记者则挤在后座上。 突然,我们清清楚楚听到三声响亮得几乎震耳的爆裂声。第一声像是放爆竹声 音,而第二声和第三声则毫无疑问是枪声。 总统的专车大约在我们前方150 到200 码,它似乎突然停了片刻。紧跟在总统 防弹轿车后面的是特工人员专车,我们看见,这辆车里一片混乱。 林登·B ·约翰逊副总统的座车跟在特工人员专车后面,再往后是副总统的警 卫车,我们这辆车在这辆警卫车后面。 我们的汽车大概只停了几秒钟,可这几秒钟却像一辈子那样难熬。我们眼见历 史在我们面前爆炸开来。即使是一个最训练有素的观察家,也难以一下子判断出了 什么事情。 我朝着总统座车那个方向看去,却看不见总统和陪同他的得克萨斯州约翰·B · 康纳利州长。他们两人一直坐在从华盛顿调来的防弹轿车的后排座位上。我似乎看 见那辆车里有个粉红色的身影闪了一下——那大概是杰奎琳·肯尼迪夫人。 在我们这辆车里,大家都冲着司机大喊大叫,要他把车开列总统专车跟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辆巨型防弹轿车和警卫车马达轰鸣,飞车向前开去。 我们冲着司机大叫:“跟上,快跟上。”我们的汽车一个急转弯,绕过约翰逊 的座车及其警卫车,沿着公路猛开下去,即使是这样,也只能勉强跟上总统的座车 和紧跟在后面的特工人员警卫车。 这两辆车拐过一个弯后便消失了。我们的车也拐过这个弯时,才发现前方是一 家医院——帕克兰医院。这是一座大型砖绪构建筑,座落在公路干线的左侧。我们 的汽车急速左转,驶上医院的车道,没等车停稳,我们便纷纷从车里跳了出来。 我飞跑到防弹轿车跟前。 总统脸朝下倒在轿车后座上。肯尼迪夫人把胳膊垫在总统的头下,朝着总统弯 下腰来,象是在轻声呼唤他。 康纳利州长躺在汽车的地板上,头和肩膀靠在他夫人奈丽的怀里。奈丽在啜泣, 已经哭不出眼泪,只是在摇头。鲜血从州长的前胸衬衣里不断流出来。我看不见总 统的伤口,可是看得见溅在轿车前座倚背上的大片鲜血;我还看见,总统深灰色外 衣被鲜血染黑了,这块污痕在不断扩大。 我已经从装有电话的记者团专用车里把三颗子弹袭击总统车队的情况向合众社 达拉斯分社报告了。现在,看到停在医院入口处的轿车里鲜血淋漓的场面,我意识 到必须马上找到一部电话机。 负责照料肯尼迪夫人的特工人员克林特·希尔正要躬身钻进轿车。我问他: “总统的伤势有多重?”他只说了一句话:“他死了。”我记不清楚当时车道上的 情景了,只记得我耳中充满了人们急切、紧张的话音:“担架到底在哪儿?……叫 医生到这儿来……他正往这儿跑呢…… 快,这儿好走。”以及什么人神经质的呜咽声。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运载总统和州长的轮床正从我身边推过:但是,由于我背 向走廊,直到它们被推到75 至100 英尺之外的急救室门口时我才看见。 窗口内那个男人的表情突然变了,这时,我才下意识地感觉到有人把他们从我 背后推过去了。 白宫新闻官员吉尔达夫在走廊里奔来奔去。警官大声叫嚷:“把没事儿的人都 轰走!”两位神父跟在一个特工人员身后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团卷得紧紧的法衣 披肩。一位警官捧着一大瓶输给伤员用的鲜血跑了过去。又来了一位医生,他说, 有人通知他“所有神经外科医生”立即到这儿来。两位牧师走出急救室,说总统已 经接受了天主教的临终圣事。他们说总统还活着,但是昏迷不醒。这时,肯尼迪的 随行人员也陆续赶到医院,在车队里,他们的汽车紧跟在我们后面,刚才发生了交 通混乱,所以他们来迟了。 一放下电话机,我就穿过整个医院飞跑回会议室,白宫交通处官员吉格斯·福 沃一把抓住了我,说吉尔达夫请3 名记者立即乘总统座机“空军一号”返回华盛顿。 我登上了“空军一号”,只见所有主舱的窗帘都拉上了。舱内很热,光线很暗。 我挤进舱门,数了数舱里竟有27 人。约翰逊站在正中央,他夫人伯德女士站 在他身旁。面容慈祥, 67 岁的美国地区法院女法官萨拉·休斯手拿二本黑皮《圣 经》站在一边,等着领读誓词。 机舱里越来越热。看到还有不少肯尼迪班子的成员进不得舱来,约翰逊心里很 着急。他要大家再往前挤挤。可是站在旮旯里一张椅子上的通讯兵摄影师塞西尔· 斯托顿上尉说,如果约翰逊再让大家往前挤,那就不可能拍下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 场面了。 原来,约翰逊在等胄尼迪夫人;她正在飞机后部的一个小卧舱里设法使自己平 静下来。最后肯尼迪夫人孤零零地出现在舱口,还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羊毛衫。就是 在今天上午,她穿着这件羊毛衫同丈夫一道同聚集在机场的欢迎者热情握手。 她面色苍白,眼中已没有了眼泪。她脚步略带蹒跚地走进舱来,朋友们的手都 向她伸了过去。约翰逊握住了她的双手,让她站在自己的左边。伯德女士站在约翰 逊的右边,脸上带着一丝僵硬的微笑,显得很紧张。 约翰逊向休斯法官点头示意;她是约翰逊一家的老朋友了,是肯尼迪任命的法 官。 女法官对约翰逊说:“请举起右手,跟着我宣誓。”飞机外,一架喷气式飞机 正在降落,隆隆之声清晰可闻。 休斯法官棒着《圣经》的手伸了出去,约翰逊把他巨大的左手放在《圣经》上。 他的右臂缓缓伸向半空,法官开始用舒缓的语调宣读宪法誓词:“我庄严宣誓,我 将忠实地履行美国总统的职责……”约翰逊以低沉,坚定的语调跟着法官念到最后 一句:“……愿上帝给我以帮助。”简短的仪式到此结束。 约翰逊先转向他的夫人,拥抱她的双肩,吻她的面颊。随后,他又转向肯尼迪 的遗孀,用左臂拥抱她,吻她的面颊。 机舱里的人们——其中有几位得克萨斯州的民主党议员——都拥到新总统的跟 前,但是新总统一看到谁要表示祝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两分钟的仪式于东部标准时间下午3 时38 分结束。几秒钟后,总统坚定地下 令道:“现在起飞。”在总统座机飞平之后,肯尼迪夫人离开卧舱来到飞机后舱。 这是总统家庭专用舱室,在这儿,他曾经和肯尼迪,其他家人和朋友们一道谈笑风 生,共同进餐,度过了许多快乐的空中旅行时光。 肯尼迪的灵枢就放在这个舱室里,是由几名特工人员抬到飞机上的。 肯尼迪夫人来到后舱,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总统的棺木旁。在整个飞行途中,她 一直坐在那儿。总统的4 位亲信幕僚不时进来陪她守护遇刺身亡的丈夫。 肯尼迪的侍从武官切斯特·V ·克利夫顿少校在飞行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前舱 忙碌,他传达各种命令,安排飞机抵达机场后的仪式和将总统遗体送往贝瑟斯达海 军医院事宜。 当“空军一号”掠过灯火辉煌的华盛顿市区上空。准备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着 陆时,天已经黑了。飞机于东部标准时间下午5 时59 分着陆。 只见一队担架兵把总统的棺枢从飞机后梯抬下来,放在一辆早已等候着的灵车 上。我们看见肯尼迪夫人和总统的弟弟、司法部长罗伯特·F ·肯尼迪登上灵车, 坐在棺木旁。 新总统通过广播电台和电视台的麦克风又读了一遍他上任后的首次声明。在同 迎接他的政府领导人和外交官一一握手后,他率先向总统专用直升飞机走去。 有人把罗伯茨和我安排在另一架将在白宫草坪降落的直升飞机上。机舱里,在 舷窗边的大椅子上坐着西奥多·C ·索托森。他是肯尼迪最亲密的助手之一,头衔 是总统特别顾问。他没有陪总统去得克萨斯州,却到这个空军基地来迎接他的遗体。 面容憔悴的索托森坐在大椅子里低声哭泣。他那深切而庄重的悲痛,似乎概括 了前6 个小时中发生的悲剧和由此引起的哀伤。 当我们的飞机在宜人的夜空中盘旋,准备在白宫南草坪降落的时候,我们简直 不敢相信,就在6 小时前。约翰·肯尼迪还是一个声音洪亮、面带微笑、不时向人 们挥手致意的活生生的人。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