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丐生活 雨点轻轻的飘落,灰蒙蒙的街道上依稀有三五行人匆匆走过,这是一个多雨 的季节。淫侵在牛毛细雨下的小镇显得特别宁静,沉睡在奥斯曼帝国表面的和谐 之下。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座小镇开始。它位于奥斯曼帝国边陲,靠近匈牙利王国, 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正因为其地理独特,小镇成为冒险者、盗贼、佣兵的物品补给中转站,也成 为一些官府通缉犯的避难港。同时,这里的故事也是最多,最传奇的,这里的每 一个人几乎都有自己不平凡的故事,不是吗? “乞丐,滚远点!”随着一个粗鲁的声音传进耳朵,我被一个名大汉一脚撩 倒。 在这里,人们最瞧不起的就是乞丐。哪怕最卑微、最无耻的盗贼小偷也比一 个乞丐强,至少他们懂得靠自己的双手生存。 我麻木地站起身来,拖着饥饿而瘦弱的身躯朝北街走去,似乎刚才的侮辱并 不是发生在我身上。在这个荣誉与尊严的世界里,连小偷都会为他的尊严而做出 骑士般的决斗。 小镇的格局是奥斯曼典型布局十字交叉,坐北朝南。尽管小镇只有不到一百 户人口,但是小镇的人流量却非常之大。天南地北,各大佣兵团以及冒险团队来 来往往,更有冒险商人集聚小镇,为的是收购冒险者们收集的各种魔法原料或者 其它。 小镇的繁荣不仅仅是因为它坐落在奥斯曼帝国与匈牙利王国交界处,更重要 的是小镇最靠近神之废墟,这就更吸引了无数奇人异士、冒险者的光顾。其实, 这也并不是直接造成小镇繁荣的原因,因为在这附近,曾经也新建起过无数这样 的小镇,甚至比这里要奢侈繁华得多。之所以说是曾经,那是因为新建在小镇周 围的小镇已经成为过去,或许他们没得到神的许可吧! 因此,小镇被整个奥斯曼帝国,乃至其它王国公认为小镇是最接近‘神’的 地方。从此,贫瘠的小镇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神圣之城’。说它是城根本就不确 切,那只是奥斯曼帝国王室的面子上问题罢了,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能算得上是 城吗? 小镇之所以保持着几十户人口的规模,并没有因为人口流量的增大而扩大, 其主要原因,也许这并不能算是原因,因为人们根本无法找到这个原因——这里 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其实这并不能算是原因,因为它太牵强附会了,但是大陆的 人们又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来,只好将其归根为神的结果。 我是神圣之城的土著居民,像我这样的土著在现如今的小镇已经没有了。世 世代代生活在小镇的土著居民不是从商人那里获得一笔丰厚的卖房金而远离故土, 就是像我这样被奸商迫害,祖祖辈辈留下的房屋被人霸占,沦落街头乞讨。 小镇已不在是原来淳朴的小镇。 沦落为世界上最卑微的职业——乞丐,这并非我所愿意。原本,我可以有一 个很好的职业,尽管在别人看来很不光彩,但总比做乞丐强;也许大陆上的人宁 愿可怜一个卑鄙的小偷也不愿意同情像我这样卑微的乞丐。 在我失去祖祖辈辈留下的屋子后的第二天,有个好心的贵夫人看上了我,希 望我跟她走,做她的贴身侍从,虽然她看起来不是很漂亮,但那高贵的气质,典 雅的服饰,优雅的举止,在这些贵族特有的特征下,她天生的缺陷就显得微不足 道了。 小镇很少有贵族出现,这里是冒险者的天堂,并不是贵族奢侈的乐园。更何 况是一名高贵的贵妇人,这更加引人注意了。我不知道那位在我心目中高不可攀 的贵夫人来这里的目的,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却是至高无上的,这不仅仅是她在 我无依无靠时愿意收留我,更重要的是她在我心目中那高贵的气质深深的打动了 我的心,如女神般。当然,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见过其它贵族,后来我才发现, 原来很多贵族都是那幅模样! 我麻木地漫走在街上,当要走到最南边街道尽头时,那颗麻木了很久的心卟 咚的跳了一下,噬心的疼痛自下而冲进大脑里,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破旧不堪的小屋已被翻修一新,原本的泥土瓦墙被青砖石灰代替,残破的大 门已被厚实的铁木红漆门代替,大门上面竖着一块刻着古怪符文的标章,看上去 像个瓶子,五颜六色的。 我已经没法细看那永久的悲伤,努力的挪动双脚,朝街道的中心走去。两条 十字街道将小镇分城东西南北四等份,十字街道的中间是一个,也许算不上是广 场,因为它太狭小了。不过在广场的中心有一座女神像。这是小镇唯一一件保存 完好的建筑,没有什么势力打她的注意。 女神像的历史也许连镇上最老的老人卡瓦都说不清,整个雕像是用米岩石雕 刻成的,连同雕像座。 我无力的靠在雕像旁边,透过雕像有一丝冰凉的感觉。街道以前,每逢盛夏 傍晚,我和瑞克都会偷偷地跑到雕像旁乘凉。那时候,全镇的土著居民都走得差 不多了,就剩下我家和瑞克家没离开小镇。也正因为这样,我和瑞克一直都是非 常要好的朋友。 经过时间的洗涤,女神的轮廓显得模糊不清,棱角变得圆润光滑,苍白的米 岩石经过细雨的精心沐浴显得格外铛亮。这里是我唯一的避风港,依偎在女神脚 下,虔诚地向女神祷告,希望明天有一份美味可口的素面包吃。 夜幕已降临小镇,不远处的神之废墟寂静的述说着它那段曾经的辉煌。雨已 停,街道的行人多了起来,点点灯火闪烁在神秘的夜空中,如森林野狼血红的眼 睛,冰冷、狡狤. 我是这里唯一的乞丐,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在这个充满了强者的小镇中 生存吧!每天都有冒险团队离去,进来,同时每天也有死人!这里生命是最不值 钱的,而其中,佣兵的生命最卑贱,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为雇佣金牺牲生命。 幸好我是这里唯一的乞丐,也正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的乞丐,所以我在小镇特 别‘出名’!也正因为这样,我总能讨到一份可口的面包,甚至肉松包。不过最 近的气氛好像不一样了,小镇的新来居民显得特别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 副凝重的面孔。 刚开始我还认为是又有人在神之废墟全军覆没了呢,后来发现似乎并不是这 样,最近各大冒险团也没有去探索废墟了。不过,不断有外来佣兵团涌入小镇, 搞得现在很多人都睡屋檐,我真有担心过不了多久我的避风港也会被那些强壮的 佣兵给霸占,就像霸占我的家一样。每次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就不住的颤抖,内 心充满无助的恐惧,望着高高在上的女神,感觉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奈。 雨后的星空显得特别空灵、明亮,望着点点星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清香的空 气,将身体往后倾,双手自觉地后靠到神像上,整个身体的重力压向米岩石。 我将手探进怀里,轻轻地抚摸挂在脖子上的小布袋,米黄色的,巴掌大小的 小布袋。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摸上去感觉暖暖的,每当我感觉夜风来袭, 身子打冷禁时,我都会不自觉的摸摸它,也只有它能给我一丝莫明的温暖。 脖子上的小布袋是父亲临终前给我留下的唯一财产,据说从先祖一直传到我 这一辈,可以说是传家‘宝’了。不过我以及我父亲,甚至爷爷,也许更久远一 点的先人们都不会把这个破布袋宝贝,要不是我的先祖的先祖有遗命,必须将这 退了色的破布袋传下去,还不得丢失的话,也许早就被我的父亲或者更久远一点 的先人给当垃圾扔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