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沙田村坐落在两座深山的峡谷里,在峡谷的底部有一条江水由此缓缓流下,在 两峡谷的两旁没有繁茂的树林,有的只是开始发绿的小草,大声地吆喝一声,回声 会传遍整个村子,而只要你细心的观察,站在这边的山坡上,对面有几只山羊,是 什么毛色的,都可以一览无余。 建明中学就坐落在沙田村里,建明中学由于历史的原因,他没有建在乡政府的 所在地,而是建在了距乡政府五公里远的沙田村。在这个小村里,最好的建筑物就 是一幢三层高的楼房----- 这是建明中学的教学楼(虽然有每一层只是有两个教室)。 但正是因为有了这幢教学楼,让沙田村由此而生机黯然,有了一种文化的蕴味。 走入建明中学,在校门的右手边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宁远县建 明乡中学”,牌匾是用白染漆成的,几个大家用宋体刻了出来,由于风雨的侵蚀, 白染已经脱落了许多,已经可以很明显可以看到牌匾是用木块制成的。爬过二十多 层的台阶,见到的一块篮球场,说是篮球场,其实已经由于年久的失修,球场已经 到处坑坑洼洼的,但就是这样的一块球场,仍可以看到你几个男生在疯狂地“斗牛” 呢。在球场的右正侧方,有一大根用树做成的旗杆,足有十多米高,五星红旗在随 风飞舞着------这是学校的一个标志。如果继续向上走,还得再过三十多层的台阶, 来到了一个新地方,你可以看到一个用砖砌成,用石棉瓦搭好的房子,这就是建明 中学的教师宿舍,就在教师宿舍的对面,就是男生的宿舍,男生的宿舍是用石头砌 起来的,而最糟糕的要数下雨天,在学校里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天上下大雨, 屋里下小雨!”而地板长年都是潮湿的,学校的床也因为潮湿的原因,在床的底部 已经开始有蚕蚀的现象。再向上数层台阶,就可以来到建明中学的教学楼了,而在 教学楼的后边是许许多多的白枳树,这些树木是学生进行早读、晚读的地方,当然 也是学生偷偷谈恋爱的好去处。 在同学间也引用、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建明中学是建在石壳(台阶的意思) 上的学校“。就是在这样的一所学校里,虽然在校的学生不过200 多人,但每年参 加初考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两三个同学能够考取市重点的中学,继乾就是从这所 学校走出去的,而继刚、继峰也就读于这所中学。 晚上,沙田村异常的寂静,唯一还让人感觉到活力的地方就来自于建明中学的 教学楼,学生每天晚上都要上两节自习,把一天的学习做一个复习与巩固,而在自 习课上,一般不到学期末教师是不会来辅导的,由学生会的各班的班委管理学生的 学习,当然老师偶尔也会去转一圈,抓到不守纪律的,马步是少不了的了,但慢慢 的,多数的同学还是形成了一种自学的好习惯。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继峰在想明天回家的事情,不知道二哥是不是又和往常一 样不回家,是不是又要让他带下个星期的生活费呢? 继峰和继刚同是二年级的学生,都在教学楼的二楼上课(学校似乎有一条不成 文的规矩,一年级在一楼,二年级上二楼,三年级的时候就到顶楼),但他们在不 同的班级,继峰利用下课的时间,得去跟继刚落实一下明天周末回家的事情。 “二哥,周末你回家不?” 继刚回答很干脆,:“不回,我这个星期还有事情要做。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 全呀!” “二哥,又有什么事情了?这两天家里农活很忙,有时间一起回去帮爸爸妈妈 做点活计去,怎样?”继峰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说是不想回去了,不要来烦我!”继刚也火了,继刚走入了教室,而继峰碰 了一鼻子的灰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是的,继刚是有事情要做,他不想让继峰为自己担心,他宁可对继峰狠一点。 在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继刚收到了来自三年级周大明的“战书”。约定于星期六 的晚上到学校的树林里进行“江湖决斗”,以报被继刚把鼻子打出血的仇。这事, 继刚也不想和他的三个兄弟说起,他想一个人扛下来,因为他知道,此行如果被学 校抓到,是一定要被处分的了,自己一个人被处分也就算了,何必再连累他人。 又是夜晚,但这个夜晚已经没有了生机,有的只是淡淡的仇恨,今天是周末, 学校的教学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灯亮,只是在依稀间,月光穿过淡淡的云层射向了 大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偶尔吹来一阵微风,给人予一种凉爽的感 觉。 继刚一个人来到了预先约好的地方,他决定在这里等待周大明的出现。约定的 时间已经过了,但周大明还是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方。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树木里 穿过。继刚大声道:“谁?出来?” 瞬间的响动又恢复了平静,正当继刚把神经放轻松的时候,又听到“刷”的一 声,继刚又喊道:“谁?不要装佯,周大明,是不是你,有本事你给老子出来!” 树木又恢复了平静,继刚开始有些许的害怕,他有了想离去的念头,但一想, 既然来,就一定要等周大明出来,要不他还以为我怕了他,那以后我在学校还怎么 混下去。 正在这时,树林里走出了三个人,在月光下,隐约可以看清他就是----- 周大 明,感觉还带来了两个帮手。 “赵继刚,那天你把我的鼻子打破了,这笔帐怎么算?”声音很大,感觉心里 的底气很足。 “随便你,要怎么算都可以。”继刚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了。 “好,你们两个靠边,我要跟赵继刚单挑。” “随便你怎么都行!” 周大明,名如其人,身材长得也是十分的魁梧,两人你来我往,每人一个飞腿, 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两人都迅速爬了起来,又是一飞腿,这一次,继刚明显快了一 些,周大明的腿没有“飞”出来,继刚已经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周大明的肚子上。 周大明抱住了小肚子,马上说道:“等!”。 继刚停了下来。 休息片刻,周大明说道:“赵继刚,我佩服你,继续!” 两人又是你来我往,继刚的眼睛打成了熊猫眼,而周大明的鼻子再一次流下了 热乎乎的鲜血。 “大明,用不用我们帮你!”其中的一人道。 “废话,他都没带人来,我能让你们帮我吗?”周大明还是挺有男子汉气慨的。 “周大明,我不是怕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那天我不应该打你,但你也应该 向我道歉,是你先登石子打了我兄弟的脚的”继刚喘着粗气说道。 “赵继刚,没这么容易,今天还得打,非打到你认输不可。” “好呀,那就来吧,看谁先倒下。” 两人你来我往又是数个回合。 “往手,你们是那个班的?你们在这干什么?”一道很强手电光线射向了周大 明。这声音好熟悉,对了,这邱老师的声音,因为他上学校的体育课,主管学校的 安全工作,而且一副大老粗的形象,同学们都称其为“邱大鸟”。 说时迟,那时快,跟来的两个同学迅速向树木里跑去,而继刚没有跑,周大明 也没有跑,也许他们知道,现在他俩已经没有力气了,想跑,也是跑不了的事情。 “邱老师,我们在这里晒月亮呢?”周大明狡猾地答道。 “晒月亮,晒什么月亮,你俩刚才在做什么?坦白从宽”邱老师一副严肃的样 子。 “老师,我们在进行江湖决斗!”继刚回答很利索。 “好呀,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学打架,赵继刚,你一年级就因为打架被学校 记了一次大过,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是不是不想读了?”邱老师的声音给人予一 种震撼的感觉。 “走,到学校的办公室里谈谈!” 走进学校的办公室,可以看到校长正在看报纸,校长因为不喜欢用严厉的手段 来管理学生,而喜欢用怀柔的政策来安抚学生,在学生间,送了他一个外号------ “张善人”。 继刚的周大明神情十分的紧张,看上去就像要上断头台的刑犯。 “张老师,这两个学生在外边打架,还有两个跑了,刚才我去教学楼检查是否 有异常情况的时候,听到后边的树林里有声音,谁知道上去后就看到他们俩了!” 邱老师在认真地向校长汇报自己的“业绩”。 “嗯,小邱,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可以去休息了,辛苦了呀,小邱!” 张老师说道。 邱老师随即走出了学校的办公室。 张校长倒了两杯水放到了继刚和周大明的面前。 “两位同学,不要紧张,先坐下。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赵继刚,你是周大明?对 不对?”张校长没有半点想发火的意思,和气地问道。 “是的,校长!”两人齐答道。 “你们能给我说一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张校长 的言语间,让继刚和周大明都没有了紧张的感觉。 继刚随即跟校长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周大明对继刚说的对自己不利的地 方又做了补充。 张校长认真地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说道:“两位同学,你们觉得你们的做法对 吗?” 继刚的周大明都没有说话。 校长继续说道:“你们的父母辛苦在家里挣钱送你们来上学,不是让你们来打 架的,大家同学在一起,应该学会的是互相帮助,而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来进 行你们所谓的江湖决斗。你们这样做,觉得对得起谁?” “赵继刚,远,可以看看你哥,他在学样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同学,但为 了节省家里的开支,他选择了县高中,而没有选择市重点高中。近,你可以看看你 弟弟,现在他在年级成绩一直排在前三,在物理的竞赛中,听刘教师说,已经批阅 的试卷里,你弟弟赵继峰是最高的,只要你努力,你同样可以学好的!” “周大明,像你这样好的身体,你可以向专业发展,体育应该是你的强项,虽 然你的文化成绩并不太理想,但如果专业能取个好成绩,学习再进步一点,你同样 可以行的,千万不要以为成绩差了一点就没有出路,路在脚下,关键是看我怎么走?” “校长……” “还有,赵继刚同学,你上次的处分是不是有一年了?” “没有的,校长!”继刚低着头,小声回答道。 “你现在的处分都没有到期,如果再给你处分的话,你就可以回家了,但我想 学校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只要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架,今天这事,我保证不会跟 你们的班主任提起,当然,更不会通过校务委员会讨论来处理你们,但如果还有下 一次的话,我想,我也帮不了你们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怎样,两位同学?。” “谢谢校长!”两人齐说道。 “另外,你们每人写一份检讨交给我,态度来诚恳,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星期一的时候交给我。”校长的言语总是那么的亲切。 “是了,校长!” “还有,告诉你那两同学,以后看到老师不要像耗子遇到猫一样的,不要跑, 不小心摔着就不好了!” “嗯,校长!”周大明想笑,却没有敢笑出来。 走出学校办公室,继刚笑着说道:“周大明,还打吗?” 周大明也笑了:“你说呢?” 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对视而笑。 再看看天空才知道,原来月亮已经靠快升到正空了。“周大明,现在几点了?” 继刚问道。 “天知道,我没有表,估计快11点了吧!” 两人各自回到了宿舍,再看没有回家的同学,他们都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了。 从那一天以后,每天五点多的时候,在村子的公路上,总会看到一个身影在来 回跑着,而且没有一天间断过,他就是周大明。周大明已经决心向校长所说,练习 自己的强项,在三项的专业技能中,他选择的一项就是长跑,他的命运会怎样呢? 他能如愿以偿地考上理想的学校吗? 而继刚,他的学习上还是没有改变多少,也许对于他来说,读书有确是一件困 难的事情,但继刚却懂事了许多,尽管他不喜欢与父母交流些什么,但周末的时候, 他还是尽可能与继峰一起回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劳动,当父母外出劳动回来 的时候,继刚总是能做出各种好吃的小菜来,尽管只是一些野菜,但经过继刚的加 工,都变得别有一番风味,老赵夫妇俩也吃在肚里,乐在心里。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