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近卫欲建新秩序 山本偷袭珍珠港 本欲垂手获神州,岂料抗战烽火吼。 血肉筑城长万里,直教军部丧计谋。 话说1937 年6 月,46 岁的近卫文麿经元老西园寺公望力荐,出任首相,组 成了第一届近卫内阁。 这近卫家族,世代为天皇近臣。明治维新后,近卫家依旧门庭显赫。文麿之父 笃麿,出任过贵族院议长、枢密顾问官等要职,主张“东洋乃东洋人之东洋”,即 日本要排除英美,独霸亚洲。这些扩张思想对文麿影响深远。 1916 年文麿继其父袭公爵位,次年毕业于京都帝国大学法科。1919 年随西 园寺参加巴黎和会,深得帝国主义弱肉强食强权政治的真缔,主张领土狭小、资源 缺乏的日本对外扩张乃是天经地义。回国后平步青云,1935 年当上贵族院议长, 支持军部对外侵略,称赞关东军挑起“九一八”事变进而侵占中国东北,是“命中 注定”的前进方向。 且说6 月4 日上午,近卫率陆相杉山元、海相米内光政、外相广田弘毅、藏相 贺屋兴宣等一帮阁僚进宫朝拜天皇裕仁,举行天皇亲任内阁的仪式。裕仁对近卫等 阁僚训示道:“朕继大统已十载有一,当前国家维艰,卿等当竭力操劳国是为要!” 近卫出班答称:“陛下放心,臣等虽肝脑涂地,也要蒙仰圣恩,努力开创新局。” “如此甚好。”裕仁点头微笑,仁丹胡向上翘了几翘。 天皇亲任仪式结束,内阁便于当天正式成立。傍晚时分,近卫来到东京广播电 台,发表广播演说,宣称要“实现以国际主义为基础的真正和平”。 言犹在耳,1937 年6 月,日军在中国北平西南的宛平附近连续举行挑衅性军 事演习,制造事端。7 月7 日夜,借口一个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并要 求中国驻军撤出宛平等地。这些无理要求遭中国军队拒绝后,日军即攻击宛平城和 芦沟桥的中国守军。“七七事变”爆发,日军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关东军参谋长 东条英机、陆相杉山元、参谋本部第3 课课长武膝彰等得意忘形,叫嚷“3 个月内 灭亡中国”,一举占领东北、华中、华东、华南。 日军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石原莞尔深感后果可怕,急向近卫建议:“如果爆发全 面战争,会使日本陷入无底深渊之中,不如将驻华北日军撤至山海关的满华境内, 然后首相亲飞南京,与蒋介石谈判,以求和平解决。”刚刚就任首相的近卫原本就 是个扩张主义者,现在更被“赫赫战果”冲昏头脑,对石原的话只是充耳不闻,便 在一味主战的杉山等狂人的怂恿之下,于7 月11 日召集内阁会议。近卫一脸兴奋 地宣布:“诸君,芦沟桥之战,我军大胜。下一步怎么办?”杉山把军刀使劲顿了 两顿,大声道:“赶快增援,扩大战果!”“说得痛快!”近卫摸了摸胡子,道: “关东军、朝鲜军立即出动!”杉山立即补充道:“内地师团也马上开拔华北!” “赞成!赞成!”其他阁僚纷纷点头称是。 当天傍晚,近卫发表政府声明:“中国政府必须谢罪,保证此后不再发生类似 事件。为此,政府决定向华北出兵!”7 月27 日,3 个内地师团开进华北战区。 次日,日军向驻守北平的宋哲元部发起总攻击。8 月10 日,陆军组编上海派遣军。 13 日,海军陆战队与中国守军血战上海。8 月15 日,近卫内阁发表声明,叫嚷 严惩南京政府,同时日本飞机轰炸南京。12 月13 日,日军攻占南京,在日军华 中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和第6 师团长谷寿夫指挥下,对中国军民进行了长达6 周的 血腥大屠杀。日军残无人道,震惊中外。30 多万中国军民被枪杀、活埋,南京城 里血流成河。 想当初,日军占领南京1 个月后的1938 年1 月11 日,近卫发表了狂妄声明 :不以国民政府为谈判对手。而现如今,近卫心里也明白,尽管日军侵占了中国大 片领土,但征服中国谈何容易!军部在对待中国问题上也没有既定方针,只是随波 逐流。眼看着侵华战局逐渐恶化,不由近卫满腹疑团,左右为难。这年4 月1 日, 内阁发布了《国家总动员法》,要不惜血本,孤注一掷。看看战局起色仍不大,近 卫忧心忡忡,反复考虑是否应该辞去首相一职。 为了尽早从中国战场脱身,近卫不得不和战两手并行,以武力诱蒋和谈。 这年11 月3 日,近卫文麿发表了“东亚新秩序的声明”,改变“不以国民政 府为对手”的方针,要国民政府与日本合作,日“满”华携手,以“确立国际主义”, “共同防共”,“创造新文化”,“实现经济合作,云云。近卫此时提出这项国策, 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采取威诱并重、软硬兼施的两手政策,迫使中 国屈服。其结果,除拉出汉奸汪精卫等败类外,收获不大。同年12 月22 日,近 卫又发表第3 次声明,提出所谓“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三原 则,结果还是碰壁。1939 年1 月,灰心丧气的近卫辞职,平沼男爵接任首相。 1940 年5 月,希特勒在两线发动了闪电战,鲸吞波兰、荷兰。6 月,法国投 降。希特勒轻而易举取得的“赫赫战功”,使日本军部垂涎欲滴,整日鼓噪“南进”, “不许误点乘‘巴斯’车”。反应迟缓的平沼内阁又被军部赶下台,继其后的阿部 内阁、米内内阁同样遭此厄运。短命内阁如同走马灯。 1940 年7 月底,近卫在重臣们的劝说之下,再度出山组阁。战争狂人、外号 “剃刀”的东条英机中将当上陆军大臣;能言善辩,亲德、意的松冈洋右出任外相。 近卫内阁成立不到4 天,就通过了南进国策,叫嚷建立在日本领导下的“大东亚新 秩序”。近卫白天大叫大嚷,夜里却坐卧不安,心中暗想:“帝国军队在中国战场 上愈陷愈深,难以自拔;冒险实行‘南进计划’,前景又当如何?”近卫倒背着手, 来回踱步。 美国对日本的南进政策做出强烈反应,断绝其石油输入,冻结日本在美国的财 产。日美对抗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一向在紧要关头摇摆不定的近卫 首相,提出要同罗斯福私下会晤。但此时,美国总统罗斯福正在巡洋舰“奥古斯塔 号”上同英国首相丘吉尔会谈,近卫的请求迟迟没有得到答复。近卫无计,只得求 助御前会议。 1941 年9 月6 日,御前会议召开,再次研究“南进”。会议厅里摆着两条长 桌,桌上铺着锦缎,与会者分别在桌子两边正襟危坐。正中御座上坐着大元帅裕仁, 虽穿着军装,看上去却并不威武。会议一开始,天皇便发问: “万一日美被迫开战,从陆军来说要多久才能结束战争?”“南洋方面大约需 要5 个月。”杉山颇自信地回答。 “你果真有此把握吗?”天皇继续追问,“你当陆相时曾说过1 个月左右就能 解决中国问题,然而,战争已经持续了4 年之久,迄今不是还没有办法结束!” “中国实在是地域辽阔,纵深过大。”杉山元帅满脸涨红,小声狡辩。 “太平洋岂不更大,有什么根据得出5 个月可以结束战争的结论?”天皇提高 了嗓门。 杉山元帅面如猪肝色,一声不吭。 海军总长永野见状,忙出来给杉山解了围:“最高统帅部希望谈判成功,外交 是首要的。”“哼。”天皇一翻白眼。会议决定谈不成就开战,开战最后期限为当 年10 月15 日。 眼看着最后开战期限就要到来,近卫首相的外交却一次又一次地落了空。10 月12 日正值近卫50 寿辰,他特意邀请陆相、海相及企划院总裁铃木到荻洼别墅 议论和战大计。话未说上几句,近卫和东条二人就各持己见,争论起来。近卫无可 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战争是否打胜,我没有把握。 除了用外交谈判外,没有别的办法克复目前的困难。”东条眼珠一瞪,反唇相 讥:“外交谈判失败就开战,御前会议早已确定。 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近卫脸色阴沉,看了一眼东条,慢慢地说:“对华战争已经打了4 年,至今胜 败未卜。我很难下决心进行一场新的大战……”接着又提醒东条说: “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特别是美国在物资方面有巨大优势时,更应如此。所以, 得想个法儿,如何应付美国要求我国从中国撤军的问题……”听到这儿,东条忍耐 不住,腾地站起来大声道:“从中国撤军?没门儿! 有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冒险!像从清水寺的平台往下跳一样,两眼一闭就得了。” “作为个人,悉听尊便。但身为国家要员,可不能如此行事。”近卫也毫不让步。 东条光头一晃,眯起眼睛盯住近卫轻蔑地说:“所有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个性 不同而已,道不同不足与谋!“心里暗骂道:“软弱的家伙,不配当首相!”一阵 皮靴声乱响,东条扬长而去。 陆相东条态度强硬,毫不妥协。不久,军部造出舆论,声言近卫只有合作方能 留任,否则必须下台。近卫对此局面一筹莫展,只好辞职。东条出面组成战争内阁。 10 月18 日,东条英机出任首相的当天,向中外记者发表政府声明:“完成 中国事变,确立大东亚共荣圈,以贡献于世界和平为帝国的既定国策。而今政府面 临空前严重的局势,务其对外愈益敦厚与联邦之友谊,对内愈益完备国防国家体制, 在皇威之下,举国一致,为完成圣业迈进。”声明的字里行间充满杀气。11 月5 日,御前会议决定12 月初孤注一掷“南进”,通过了不惜对美、英、荷兰开战的 《帝国国策遂行要领》。同时决定派来栖三郎赶赴华盛顿,与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 作为日本谈判代表,向美国国务卿赫尔讨价还价。11 月7 日,双方开始谈判,美 方立场强硬,谈判陷入僵局。 11 月26 日,赫尔把《美日协定基础概略》(即《赫尔备忘录》)交给日方, 提出美国对日本的最终一揽子要求。赫尔用严峻的语调读道:“第一,日本从中国 和印度支那撤出全部陆、海、空军和警察部队。”野村和来栖对视一眼,心头只觉 得一沉。“真是来者不善!”两人暗想。接下去,又听赫尔读出第二、第三条,即 :“放弃日本所谓日华特殊的密切关系”;“在中国除支持蒋介石政府外,不得支 持其他任何政权”。“最后一条”,赫尔扫了野村、来栖一眼,读道:“废除三国 同盟条约。”野村和来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心中叫苦:“4 条要求,不啻4 道障 碍,看来战争不可避免了。”回到使馆,连忙把赫尔的《备忘录》发往东京。果然, 在这份最后通碟面前,东条暴跳如雷:“满州是用巨大血汗代价换来的,失掉满州 就意味着经济上大难临头了!”他命令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大将 立即实施“Z ”计划,即对美作战计划。 山本身高5 英尺3 寸,双肩宽阔,胸厚背直,尽管个子很矮,却也给人以身材 魁梧的感觉。他早年就读于美国哈佛大学,曾任驻华盛顿海军武官,深知美国实力 雄厚。山本平素不主张日本同德、意结盟,主张竭力避免同美国交战,认为“战争 需要国力和金钱,舍此无以支持战争,看看底特律的汽车工业、得克萨斯州的油田 和遍布美国各地的工厂,结论自明”。他曾对人说:“日本同德、意相距遥远,如 果同他们结成同盟,势必陷入同强敌美国在太平洋上孤军作战的困境,其结果只能 是为他人‘火中取栗’。”同时,山本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帝国军人,所以当 他接到对美开战的命令后,又不折不扣地执行起来,立即责成部下研究作战计划的 细节。 特遣舰队参谋长草鹿少将奉山本之命,召集幕僚在作战室里研究了半天,断定 “这个计划太危险了,如果初战败北,将会全盘皆输”。他只好将意见书面呈山本。 但山本却冷冷地说:“进攻珍珠港的确是困难、危险的,但有取胜的相当希望。我 要求你停止争论,努力贯彻执行我的决定。”“明白了。”草鹿“叭”地一个立正, 匆匆走出司令部,开始了实战训练。 在风景秀丽的四国岛附近,在地形复杂的南九州鹿儿岛海湾,日本海军舰队和 航空兵正在紧张而神秘地进行模拟作战训练。一群群攻击机轰鸣着掠空而过,俯冲、 投弹的技术日臻熟练。 11 月5 日,山本五十六发布了“联合舰队绝密一号作战令”。16 日,袭击 珍珠港的特遣舰队集结完毕。远远望去,6 艘航空母舰,2 艘战列舰,3 艘巡洋舰, 8 艘驱逐舰,3 艘油船和1 艘给养船,摆成严整的战斗队形,如同一群吃人怪兽, 浮动在海面上。6 艘航空母舰上计有战斗机81 架,俯冲轰炸机135 架,高空轰炸 机135 架。11 月26 日,在暮色的掩护下,舰队悄然驶离了北海道的单冠湾,直 扑珍珠港。 且说山本指挥的联合舰队正以每小时24 海里的速度驶向珍珠港。当地时间12 月7 日拂晓,东方天空中刚刚露出鱼肚白,舰队参谋长草鹿少将下令在旗舰“赤诚” 号上升起“Z ”字旗。飞机的马达开始轰鸣,6 艘航空母舰上第一批攻击机群腾空 而起。最前面的是43 架战斗机,紧接其后的是49 架高空轰炸机和51 架俯冲轰 炸机,最后是41 架鱼雷轰炸机。全部机群仅用15 分钟就起飞完毕,机声隆隆, 穿过云层,飞向前方。 7 点48 分,第一批零式战斗机飞抵瓦胡岛。透过云层,“加贺”舰战斗机队 长志贺淑雄大尉依稀看到伸出于海面的陆地和滔滔白浪。珍珠港两侧的山峰上浓云 滚滚,但宽阔的军港上空却云层稀少,阳光明亮。整个瓦胡岛上空没有一架美军飞 机。在希卡姆、贝洛兹和惠勒机场上,所有的美军飞机都紧紧地靠在一起,防空系 统毫无准备。“这真是天赐良机!”志贺大尉激动地喊道。 原来,美军识破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12 月6 日,美 军截获了东京要求野村1 点钟把停止谈判的电文送达赫尔国务卿的密码电报,这引 起了总参谋长马歇尔的警惕。他立即驱车来到办公室,给太平洋各司令官起草了一 份电报,要求作好戒备。旧金山、巴拿马运河和菲律宾的美军司令官都收到了密电。 唯独夏威夷方面因大气状况恶劣,电报没有收到。 在周末的狂欢歌舞之后,美军官兵正沉入甜睡,瓦胡岛上异常平静。7 时49分, 空中攻击总指挥官渊田美津雄中佐向机动部队发出全面攻击命令。俯冲轰炸机群出 现在美军机场上空。刹那间,炸弹如雨,轰声如雷,几百架美机成了一堆堆冒着黑 烟的碎片残骸。 日舰“苍龙”号上的鱼雷轰炸机队穿过科拉山口,横越岛屿上空,朝着停泊在 福特岛东南沿海的美战列舰扑去。日机在离海面仅有12 米高度的低空发射浅水鱼 雷,海面上蓝白色的雷迹交叉纵横,向美战列舰飞窜而去。顿时,舰船侧舷接连发 出震天巨响,火光四起,水柱冲天。 渊田本人率领高空水平轰炸机在战列舰上空盘旋,实施毁灭性的高空轰炸。美 舰“亚利桑那”号身中5 颗炸弹,引起大火,造成后舱储备的1600多磅黑色炸药和 几百吨无烟炸药爆炸。“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犹如山崩地裂,断成两截。“内华达” 号左舷中了一枚鱼雷,后甲板中了一颗炸弹,舰首下沉,舰上官兵纷纷弃舰入海。 但大火很快就燃起了海面上的浮油,许多人丧身火海之中。当太平洋舰队司令金梅 尔上将来到司令部时,他所指挥的太平洋舰队已有8 艘军舰被击沉,12 艘遭重创。 然而,灾难并未结束。8 点55 分,由171 架日机组成的第二攻击波,又对珍 珠港狂轰滥炸,穿梭扫射。这时,惊醒过来的美军已组成了防御火网,以猛烈的高 射炮火回击。9 点45 分,日机全部撤回。这就是震惊世界的珍珠港事件。 历时1 小时50 分钟的轰炸,日机共击沉美军战列舰5 艘,重巡洋舰2 艘,轻 巡洋舰2 艘,油船1 艘;重创战列舰3 艘,巡洋舰2 艘,驱逐舰2 艘。 总计炸沉炸伤各种船只40 多艘,炸毁飞机450 架。美军死伤4500 余人。日 军仅损失29 架飞机,5 艘微型潜艇。 为了掩盖“偷袭”的恶名,为了麻痹美国,打它个措手不及,东条煞费苦心, 利用谈判为掩护,大摆迷魂阵。他一面宣称日本将重新作出努力,求得美国谅解; 同时又训令野村大使要在“下午1 时”,即袭击前半小时将《致美国政府备忘录》 送交美方,并警告切勿过早通知对方。但由于翻译工作的延误,直到2 时20 分, 即珍珠港时间8 点50 分,野村和来栖两位大使才急急忙忙来到美国国务院。国务 卿赫尔接过野村递交的文件,漫不经心地扔在一边,接着两眼盯住野村,勉强压抑 着一腔怒火,一字一板地说道:“在我50 年的公职生涯中,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 耻、充满虚伪和狡辩的文件。”野村、来栖叹了一口气,低下脑袋。赫尔又加重语 气道:“到目前为止,我难以想象,在这个星球上,竟有如此牵强附会和说出这么 多谎言的国家。”言罢,手指大门:“出去!”野村等无言以对,起身出门。 扪心自问,是谁向日本提供石油钢铁,让他们造枪、造炮、造飞机,跑到中国 来杀人放火?是谁不得不吞咽侵华战争必然引起的太平洋战争的苦果? 正是: 养虎遗患咽苦果,赫尔发怒徒奈何。 珍珠港中浪连浪,前车之鉴犹记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