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等着徐向前拿主意。 恰恰在这时,参谋长陈漫远提到一个人。他说前两天从敌占区东山柳沟村来了 一位地下党支部书记,叫赵炳玉,他是从敌人刺刀下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送情报的。 徐向前立即见到了这位50多岁的地下党员。 他提供的情况让徐向前眼睛一亮。赵炳玉说,有一条秘密小路可以直通东山防 线后方的牛驼寨,这条路正是徐向前作战预案中亟须找到的最理想突破口。徐向前 边问边在地图上标出了这条楔入敌后的路线。 徐向前说,从太原的自然地理形势和敌人的防御重点来看,要进攻城区,首先 必须攻破城东的群山防线,坚决占领并控制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这“四大 要塞”,也就是太原城防的“第二道防线”。因此,应该由南北两个方向,直接插 入东山“四大要塞”,把太原与东山主峰之间拦腰切断。攻下“四大要塞”一线, 就等于断其指爪,扼其咽喉,又打通了后方支援前线的大通道。用徐向前的话讲, 夺取“四大要塞”,就等于在阎锡山的咽喉之上砍了一刀,再没有多少力量可挣扎 了。 历史上,李自成渡河一路北进,逼进太原也是先占东山,而日本侵略军也是先 战东山,向西平推,突破城垣的。 但贵在神速,乘其不备,出其不意。 此刻,国民党军主力正被吸引到南线第一道防线,阎锡山急于补上被撕开的两 处缺口,拼命增兵。因此,东山一线,防守相对薄弱空虚,宜趁此机会,占领东山, 控制城北机场。 事实上,徐向前早已考虑了多种方案。当完成包围太原的布局时,他就向赵承 绶等被俘高级将领了解过太原城的守备力量、防御体系、作战特点、工事的坚固程 度、弹药物资储备及补充情况,详细到主要防区指挥官名字、特点等等。 东山最坚固,但现在是攻击“四大要塞”的最好机会。 抓战机,抢速度,出其不意,是徐向前一贯的作风。 1948年10月17日清晨,徐向前和周士第来到东山前沿的一处山坡上,举起望远 镜,全神贯注观察远处的碉堡群。大战爆发前的那个白天,山上没有什么动静。秋 草开始枯黄,银霜满地。它们当然不知道,再过十多个小时,这一天将迎来太原战 役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