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不群的青年时代 1905 年7 月29 日,达戈·哈马舍尔德降生在瑞典中南部约乔坪市的一个贵 族家庭。 哈马舍尔德家族始于17 世纪。这一姓氏在瑞典文中是“铁锤防御盾”之意, 为1610 年瑞典国王查理九世赐给该家族始祖卡尔古斯塔夫的,作为忠勇的象征。 当时卡尔·古斯塔夫在皇家军队中服役,授大尉军衔。为家庭和国家效劳,勤奋工 作,忠于王室——这就是哈马舍尔德家族几个世纪以来的传统。后来,该家族成员 逐渐脱离了军队,成为著名的政治家、律师、作家等。 达戈的祖父罗伦佐·哈马舍尔德就是当时瑞典一位著名作家。 达戈的母亲阿格涅约·阿里姆克维斯特亦出身名门,其祖先个家庭以自由主义、 笃信宗教、热爱文学而著名。达戈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对哲学和诗歌的热爱。 然而,对达戈的未来具有决定性影响的,乃是他的父亲亚里马尔·哈马舍尔德。 亚里马尔从年青时就在瑞典政府中担任许多要职——省长、内阁司法部长、教育部 长、上诉法院成员、驻丹麦大使和特使。他擅长法律。达戈降生时,他已是瑞典国 内一位知名的国际法专家了。他相貌英俊,身材修长,于1890 年娶了富有魅力、 黑头发的阿里姆克维斯特。他们婚后育有四子,即鲍、艾克、斯滕和达戈。 达戈是这个家庭中最小的儿子,比他的长兄鲍小14 岁。达戈出生时,他父亲 正在同丹麦和挪威进行长时间的外交谈判,儿子的洗礼只好一再延期。 待父亲归来时,亲朋好友已欢聚一堂,为达戈洗礼。一位好友为此给新生儿送 了一个花瓶,上面刻着“赠给长期无名的人”。 小达戈的童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没有什么孩子和他一起玩,甚至仅比他长五 岁的哥哥斯滕也和他玩不到一块。母亲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陪伴者。 因此她不得不对小达戈给予其他孩子未曾要求过的特殊关照。她像自己家族的 先人一样,在音乐、诗歌、历史、政治等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并尽力把这些知识灌 输给她的四个孩子,特别是对小达戈,因为她觉得他的求知欲远比其他三个兄长强。 小达戈上学后,被公认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因此很快便赢得了同学们的 尊敬。由于总和大人在一起,他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又由于他不大合群且 不卷入男孩子之间的帮派之争,他自然而然成了学校里的“和平缔造者”。他经常 在发生争吵和打斗时过去劝阻。这是令达戈永远难忘的经历。 小达戈曾立志当一名教师,并得到母亲的赞许。但有两件事使他改变了志向。 其一是1914 年2 月,他父亲亚里马尔就任瑞典首相,其二是五个月后,一名塞尔 维亚青年刺杀奥匈帝国皇储,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当时,交战双方屡次袭击 瑞典商船,造成人员及财产重大损失。那年,小达戈才10岁,他对此十分愤怒,对 当首相的父亲迟迟不采取报复行动表示不满。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父亲,“当瑞 典的船只被击沉时,我们不采取报复行动,世人会不会把瑞典视为软弱可欺?”父 亲沉吟片刻,对他说:“战争会导致成千上万人丧生,因此政府不能轻易宣战。瑞 典船只被击沉是个悲剧,但这是战时的偶发事件,并非交战双方蓄意所为。我身为 瑞典首相有义务确保瑞典和平,使因船被击沉而造成的几百人的死亡不致扩大为因 参战导致的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他停了停,然后严肃地总结说,“真正的答案是, 瑞典和其他国家应携手努力消除战争,因为战争一旦打起来,无论中立国还是参战 国都不能幸免,正如眼前这场战争所展示的那样。”其后几星期里达戈一直在反复 回味父亲的话,并断定这些话是明智的。 从这时起,小达戈就放弃了当一名教师的理想,立志成为父亲那样的政治家。 随着小达戈一天天长大,他与父亲的关系日趋亲密。在达戈心目中,父亲严然 是一位英雄。达戈喜欢和父亲就时事问题进行辩论。然而,达戈对时局充满浪漫和 幻想的见解使他常与老成持重的父亲意见相左。 在中学里,达戈仍然表现出色。他博览群书,且过目不忘。这种惊人的记忆力 使他无需在考试前刻意准备。父亲常在别人面前夸奖他:“瞧,要是我有达戈的大 脑,我本会爬得更高。”1923 年,达戈18 岁时进入乌普萨拉大学攻读文学士学 位。这是瑞典最古老、最著名的高等学府,达戈的父亲曾毕业于此并留法律系任教。 第一学期结束时,达戈的期末考试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这除了归功于他惊人的记 忆力之外,更要归功于他的勤奋和铁一般的自制力。他远离五彩缤纷的大学社交活 动,不喜欢跳舞和泡妞儿。当他的同龄人沉溺于这些活动时,他却日日夜夜、通宵 达旦地学习。立志出入头地的达戈,决心不让任何无谓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学业。 达戈入校两年后便获得学士学位。其后三年,他按照父亲的建议继续攻读经济 学,于1928 年获经济学哲学硕士学位, 1930 年再拿下法学学士学位。他是乌普 萨拉大学第一个获得最高分数的毕业生。他的面前,有一条通向辉煌彼岸的金光大 道。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