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遗憾 吴丹在亚洲问题方面的努力收效甚微,他感到非常遗憾。但是,用一名哲人的 话说,他已经尽力了。 在亚洲,越南是苦难最为深重的国家之一。百余年间,战乱频仍,一片锦绣河 山被蹂躏得满目疮痍。1964 年8 月5 日,美国马多克斯号驱逐舰入侵越南领海, 制造了“北部湾事件”,从此越南战争旷日持久,直到1975 年才宣告结束。美国 在越南战场上不仅投入了数十万的地面部队,还投入了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强 大的空中力量,对越南丛林进行狂轰滥炸。 越南战争初起时,吴丹就非常关注,他曾在巴黎公开表示反对战争。他说: “用军队并不能解决问题。1954 年他们没能解决这个问题,10 年以后我也看不 出任何他们能够取胜的迹象。我认为东南亚问题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而是一个政治 问题,只有政治和外交手段能解决这个问题。”自此,吴丹便逐渐卷入越战这个问 题中来,他私下里与一些国家领导人交换意见,交流思想,如美国阿德莱·史蒂文 森大使就很同意吴丹的看法,但很明显他对华盛顿政策的影响很小。吴丹还就此亲 自同苏共中央主席赫鲁晓夫、法国总统戴高乐、美国总统约翰逊交换意见。农民出 身的赫鲁晓夫说话总是很坦率,他说:越南在苏联的几千里以外,苏联无能为力, 但他欣赏吴丹的个人努力。 戴高乐将军也强烈谴责美国对越南的军事行动,但对其结果却未作明确表态。 他强调这要越南自己作出决定。 约翰逊总统深切关注“共产主义入侵东南亚”的问题。但他不愿与吴丹谈论越 战问题,而是很愿意与他谈一些个人生活的话题。他们俩人有一些惊人的相似的经 历:约翰逊比吴丹大五个月,但同一年上大学,同一年毕业,同一时间当了教师, 而且同一天即1934 年11 月17 日结了婚。 吴丹认为约翰逊总统是一个很温和、很随便的人,当你的话题不接触国际事务 时,他与人谈话也很投机。他喜欢吴丹,每次到纽约,他总要给吴丹打个电话。在 办完公事后,便到联合国大厦看望他。值勤保卫人员会很快安排接待他的到访,不 一会儿他就到了第38 层的联合国办公地点。这样非正式和亲切地接待一个国家领 导人,对吴丹来说尚属首例。约翰逊把越南看得很重,想得很远,这是冷战时期独 特的环境造成的。他曾对吴丹说,如果越南被共产主义占领,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 夏威夷了! 1964 年夏天,吴丹访问了开罗、巴黎、伦敦` 仰光` 莫斯科、纽约,并在约 翰逊总统的邀请下访问了华盛顿。在白宫外的南草坪上,美国马里莱军乐队演奏着 优美动人的乐曲,总统在玫瑰园和总统的圆形办公室里作了讲话。 约200 位宾客出席了总统的午宴。 午宴后吴丹在与一些官员交谈中便很自然地扯到越南战争,吴丹指出如果美国 派密使同北越私下会谈,不要让任何政治力量参加,将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吴丹 愿做牵线搭桥人,因为1954 年在河内的一次午餐会上他认识了胡志明和其他越南 领导人。对于他的建议人们的反应不一。 回到纽约,吴丹想法同河内联系。吴丹通过苏联的渠道与河内沟通。 1966 年2 月,正值越南战争逐步升级的时候,吴丹为促成谈判的开始,提出 了某些初步的设想,他认为这些步骤应包括:停止轰炸北越,降低在南越的军事活 动水平以及所有方面愿意与实际交战者进行商谈。1967 年3 月14 日,秘书长向 有关各方送交了一份备忘录,在备忘录中,他建议就地休战,以备进行预备性会谈, 为重新召开日内瓦会议作准备。1970 年5 月,吴丹再次谈到联合国无力在结束冲 突方面发挥决定性作用,因为几个有关方面不是本组织的会员国,也因为许多会员 国,包括一些安全理事会的常任国在内,不愿意本组织介入此事。他要求召开一次 由日内瓦协定所有签字国参加的国际会议。这些倡议均未产生所期望的效果。 1971 年9 月,吴丹在他关于本组织工作的最后一次年度报告的导言中指出, 本组织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参加,没有越南南北两方面参加,使联合国斡旋制止冲 突以失败告终。他回顾他曾几次进行斡旋,但为促进和平解决所作的努力收效甚微, 他为此深表遗憾。他认为,战争扩大到老挝和柬埔寨是形势发展中令人不安的一个 因素。 吴丹卸任并不使他感到沮丧,他反倒感到“自由解放”了,他马上打电话通知 妻子和女儿,让他们把这一特别的消息告诉朋友。同时,他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 气,祝愿他的继承人更有作为。 吴丹于1974 年11 月25 日因患癌症逝世。他一生著作颇丰,写作和翻译的 书有《城市的故事》、《国际联盟》、《向新教育前进》、《吴丹回忆录》等。 (方华)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