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两辆警车在通往村队的农用车路上颠颠簸簸地缓慢地爬着。车开到了一个小镇 上就没有了通往村队的路了,一行五人只得奖车停到镇派出所的小院里。众人在所 里换上便装,再要求镇派出所所长指派一名警员带路,五人跟着派出所的警员出发。 乡村初夏的田畈到处是耕作的插秧的,这六位越丘波、过麦垅,舂冲茅草路旁 绽放着奇花异朵,成穗的麦浪随风起伏,喜鹊在丘林间“恰恰”的叫唤着似在迎接 远道而来的客人。两只布谷鸟声音一高一低的唱和。六人在三弯九折的小道上走着, 不觉间刚才还见得很远的村落转瞬就到了眼前。村庄依山而居,几十户人家错落无 致,房屋景况,优劣迥异。个别有三层楼的人家,外墙装帖着粗俗的墙砖,有一小 部份人家虽是盖了楼却是素墙,裸露着被冻剥了皮的殷红的砖。因为是耕作忙季, 庄里没有人影,只有几只家犬对着这六位不速之客狂吠。犬吠声惊动了屋内的人。 有老太婆就出门来看个究竟。见是几位衣袖鲜洁,营养充足的生客,便狐疑地 盯着看他们往哪家去。镇派出所的人因为对齐付兵家熟悉,也就直奔他家而去,到 了齐付兵家门前,徐队有门口审视了一下他家的房子。这房子是青砖砌垒的小瓦房, 门前有几棵高矮不等的桦树和冬青,一副旧败得只有画家方可青睐的景象。徐队走 到门口问到:“家里有人吗?”“哦!有人啰!你哪位哉?”老大娘从厨房里赶出 来。 大娘一看这六位衣衫整洁、皮鞋鲜亮的人笑而疑奇地说:“你——你们找我的 儿子小兵(齐付兵的小名)的吧?!”“大妈!是找你儿子,但这回不是你儿子犯 事,而是为另外的事来作个调查。我们了解完情况我们就走”徐队说。“哦!有什 么事你们问吧,只要我晓得的,我都跟你们警察汇报。唉!你们进屋里面坐下来说 哉”。 说着把所有长凳子张罗到桌前。“我给你们沏点茶!”“不要客气了我们了解 到情况马上就走。”徐队接着说道。众人来到桌前坐下,大妈边张罗着边说话。徐 队说:“是这样,你儿子前不久回来了吗?”“回来了一趟啊。”“是一个人回来 的吗:”“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两个朋友来了。好像是城里伢,穿得像个二溜子。 头发搞得一个黄一个红”“你儿子为什么事回家你晓得吗?”“没有什么事,他是 拿了工资送回来的,给家里搞春耕生产啰,那两个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跟我的儿 子一道走了,我小兵今年托政府的福,改好了哦。”徐队就问:“那两小子长的什 么样子还记得吧?请您跟我们说说!”小贺迅速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哦,两 个伢一高一矮,高个子的染的红发,瘦瘦地,方脸,眼睛小单眼皮,走路一遥一摆 的眉毛短。矮个子染的黄发,长的结结实实,长脸,穿一身牛仔衣,烟瘾很大,一 根接一根的地,两鼻孔朝前。两个说话的口音都跟你们差不多。都有手机,就我儿 子没有。”“您老人家记性真好,谢谢你说得这么清楚。”“谢什么呢”那两个伢 跟农村人不一样,相貌又奇特,容易记得住的呀。“齐付兵的娘微笑着道。”“大 妈! 我们可以走了,谢谢您,不好意思,我们打扰您了。“”不哦,你们在我家吃 了中饭再走吧。“”谢谢了。“说完六人起身告辞。诸位出得门来,秘书小贺说:” 怎么不把他儿子的事跟她说啊?“”唉!你看她家境这样,我们怎么敢看到她老年 丧子的打击呢,?肯定要告诉她的,我找另外一户人家去跟他说。“ 于是六人在出村口的人户家门口,叫出屋里的人,把齐付兵被人打死地愕耗交 待了一遍,并把死亡通知书让其转交。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