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当夏锐得知他投入的近三十万资金由邬氏姐弟在海南做走私汽车的生意,被海 关查获并全部没收而一夜之间变得身无分文的时候,加上他用文青的房契作抵押向 银行贷款而被银行勒令限期退出住房由银行公开拍卖,他的家受到空前的威胁,他 身陷绝境,精神彻底崩溃,感到生不如死。 “我怎么办?我的家庭怎么办?我如何面对像亲生母亲一样爱我的文青妈妈? 我如何面对我的姐姐、我的妹妹……我完了,我毁了我自己,我毁了整个家。仇未 报、恨未消,却先一败涂地。我为什么这样轻率地相信他们!为什么!?”夏锐绝 望地呼喊着,突然反过身去以头击墙,边撞边喊,“我真蠢,我太贪,我好浑,我 该死!天哪,这是一场噩梦,永远醒不了的噩梦……” “夏锐,请别这样,都是我害了你,惩罚我吧!要打要骂随你,别折磨你自己! 我的天哪……”郁苗苗哭着嚎着悲痛不已。 “都是我的错,我只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蠢、我浑、我傻、我痴,又如何能 被你这条化装成美女的毒蛇骗了!”夏锐由愤怒忽然变成狂笑,“幸福鸟,你这只 迷人的幸福鸟,你这只勾魂的幸福鸟!我曾夸下海口,我是萨特柯,能抵御你的魔 法,可是我失败了,变成了你的俘虏,上了你老板的贼船,把我妈妈的钱、姐姐的 钱——用眼泪、汗水和心血浸泡的钱,全部干净彻底地拱手交给你的主子,让她们 去赌博、去冒险、去输光赔净,我是不是该死?!你这条眼镜蛇……”夏锐在狂怒 中击打着自己。 “不,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许污蔑我对你的爱!我向你坦白过,一开始是老板 交给我的任务,要骗你上钩。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了你,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也是 最后一次的真爱。你可以十次、一百次地杀了我,但不该抹杀我对你的爱!你可以 挖出我的心看一看,它在为你跳动,它在为你流血,它要告诉你:郁苗苗愿意为夏 锐去死……”郁苗苗悲痛欲绝地躺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夏锐神智恍惚,不知道该恨自己还是恨郁苗苗,恨又有何益?眼前这位温柔多 情、甜蜜而苦涩的女子真的如她所说是个苦命人,是第一次献出爱情吗?在夏锐脑 海里,如放电影般快速闪现与她相识以来的全部画面和全部对白。 “她像是真的,她没有骗我,不,她曾经骗过我,她的眼泪、她的甜言语蜜、 她轻棉的抚摸、她诱的人气息、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全都是她的武器,她靠这 一切征服男人,我上了她的当而彻底毁了,又如何能再次轻信她?我蠢到何时才有 个头,浑到何等地步才觉醒?!”夏锐挣脱郁苗苗而强行站立起来朝门外走去。 郁苗苗拼命地从地上爬过去抱住夏锐的两条腿紧紧不放,使夏锐寸步难行。郁 苗苗使出最后的力气哀求着,呼喊着:“夏锐,你相信神灵吗?神灵可为我作证。” “打我出世,神灵就从未庇护过我,我是个倒霉鬼。” “那你相信人性吗?人总该有人性吧!爱难道不是人性?!”郁苗苗昂着头满 面泪水地望着夏锐。 “去你的人性吧,姓邬的骗我的钱,致我于死地,难道是人性?!”夏锐愤怒 地咆哮着。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去找她算账?” “你说的对,应该找那个毒牡丹算账!可她像狡猾的狐狸不知藏到何处。” “我愿为你带路。” “这还像句人话。”夏锐说着从地上将郁苗苗扶了起来,有些不情愿地帮她擦 了擦眼泪,“咱们走。” “穿上外衣吧。”郁苗苗说着从衣架上取过夏锐的外衣,帮夏锐穿好。二人怀 着沉重的心情离开苗苗的住处。这是从郊区农民那里租来的一套简陋的一室一厅住 房。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