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 晚上叶叶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敢接,后来,他就不停的打,还发来短信,问我还 好吗? 凌晨一点的时候,未接电话已有三十个。 我不想再这样骗他下去了,我心里很难过,于是,我想用方言说,我是苏苏的 朋友,她很好,你不为她担心了。 喂,哪位? 请问这是苏玺的电话吗? 是。你有事吗?她去上海了。你过几天再打吧! 你是谁?她是跟谁走的?她好吗? 我是她朋友,她是被她哥接走的。 她离开的时候,好吗? 她什么时候走的?是被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接走的? 一群吧。 是不是她不想走,被人家逼走的? 好像是。 那,谢谢你。 我后来才知道,叶叶挂了电话,就给在花都一个在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大概 说了担心我是被协迫离开花都,要那个朋友出动警力,去机场查一下苏玺今天是几 点到坐的飞机离开了花都?还要查看当时我们登机的镜头,确定我是不是安全。 也正是他的这个电话,他的朋友挺身而出,私自出警,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被 记了过,本来要升职的人,因此,还被记了过,工作也从侦察科调到了后勤。 我也就是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他会认起真来,还叫人家去查什么监控,真是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一个星期后,我给叶叶打电话。 苏苏,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就在花都。 你别骗我,我一个朋友是警察,我让他去机场查了,中秋节那天你们没有在花 都登机。 哦,你怎么小题大作的?我这不没事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害怕你出什么事? 就算出事了,跟你也没关系吧? 是啊,跟我没关系,如果我怎么样了,你会担心吗? 叶叶,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知道对不起,就好好的,别再让我担心。 我好想你,好想见你。 是吗?还是第一次这么说呢吧? 叶叶,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去上班的时候,在等电梯的时候,一个穿白衬衫的 男人,背了一个间肩皮包,看上去成熟极了,很引人注目,我当时想,叶叶平时跟 这个人一定也是一样的。虽然,平时听你在电话里懒洋洋的,给人的感觉不干净利 落,可是我觉得现实中你应该不是那样的。 你说我累了一天了,在那种地方,有必要认认真真说话吗? 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晚上你就知道了。晚上我应酬看吧,尽量早点结束来看你。 叶叶那么忙,肯定没时间来的,怀着这样的心态,我无所谓的过了一天,晚上 一点的时候,叶叶问,我是不是住M 大附近。我说是的。 他说,你出来吧,我在学校这里等你。 啊?你真来了? 我叶叶说话历来算数,什么时候骗过人? 可是,可是,我以为你是说了玩的,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耍我是不是?快点出来! 老远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不远处,我镇定了下来,装作若 无其事的,像平常一样的走过去,刚走到车边的时候,他就下了车。 他高高的个子,西装革履,我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他叫我,“苏苏” 叶叶。 你的声音好像跟电话里不像嘛。 我说你的也不像啊。 他给我打开车门,说先去停车,然后他问,这边是不是在开什么花交会?五星 的那几个酒店都预订满了。 可能是吧?那你去哪里?去我那里吧? 不去了,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你不是那种人! 过马路的时候,有车从不远处驶了过来,叶叶下意识时的从后面搂了搂我,他 碰到我后背的那一瞬间,我条件反射一样的惊了一下,我知道他发现了,他出发现 我惊以外,应该还发现我没有穿胸衣,因为接电话的时候都已经脱了衣服睡了,所 以随意套了件宽大的黑衣服就出来了,只是我的胸挺挺的,根本看不出来。 车过后,他随即放下了手。若无其事的与我并肩向我住的地方走去。我住的地 方,其实很不情愿带他去,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小,水,卫生间什么都是公用的, 他去了住得惯吗?可是脑子里不想带他去,脚步去随他一起向住的地方走去,此时 的思想已经控制不了脚步了。我没有想过晚上住在一起发生什么,我对他已经产生 了十二分的信任。 这个城中村离市中心很近,虽然凌晨一点多了,村里的旅馆大大的灯箱,照得 村里一片通明,欢迎住宿,宾室如归。 同时,还有一些推着小板车卖苹果,香蕉的小贩在吆喝着生意,路两边的超市 都还没有关门,路上的行人,依然三三两两,来来往往。 路边的人,都看着我们,毕竟他这身行头的人,在小南村是很少见的。 他手上拿了个小包,走得太快,很快我就跟不上他了。 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好成熟! 他这时停下来,说,不好意思,平时快步走习惯了,工作忙。他尽管放慢了脚 步,我还是觉得快。 路边一对对年轻的,学生模样的人在看我们,眼里的目光,一看就是在想,美 女,帅哥,今晚要度春宵了。 小南村在学校附近,不少谈恋爱的大学生已经在村里租房同居,太多了。 到了住的地方,叶叶站在屋里,来回了走了几步,又坐了下来,他说,要不我 还是去找个酒店住得了。 是不是地方太小了,很不习惯呀? 有一点儿,这么小的地方,真是有段时间没呆过了。 我们坐在床上,他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发现旁边有本相册,他就打开了。 他说,这个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挺帅的,有点像刘德华。 我没说话,他就没再看了,合上相册。 我说,叶叶,睡吧,我困了。 他说我又不是专门来跟你睡觉的,忙什么。 那我要先睡了。 他笑了笑,然后,脱了外衣用衣架挂在墙上,就关灯躺下了。 这一细节动作,我觉得他还是挺爱好的,爱他的衣服,还要好好的挂着。这样 的男人,还没遇见过。 苏苏你别背对着我嘛,你就算不面对我,你最少也平睡嘛。 不要,我就是这样。 后来,他说不舒服,后来把外裤脱了,他穿着保暖内衣,但没有脱衬衫。 这时他说,我可是大色狼哦,你惨了。 别闹了,你不是那种人! 唉,怎么这都被你看透了!真失败。 当然了,我是苏苏啊,那么了解你! 他问我这次去上海的事情,我把话题岔开了。 后来我们就聊起了别的,他怕我盖不到被子,几次抬手给我拉被子的时候,都 会碰到我胸。 他不是故意的这我不知道。 他急忙解释说,我不有意的要碰你,怎么都会这样,你自己盖好,别凉到了。 我只觉得他很好,不论哪一方面都很好,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想亲亲他, 想给他。也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举动。因为,我真的很有安全感。不算太亮的光 线下,看着他的脸,真好看。那张脸真干净,轮廓分明,细条清晰。看着他的脸,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心里觉得好踏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抱着他,从他怀里醒来。 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在看着我,我吓得一跳,头就瞌到了他的下巴。 我说,你早醒了? 嗯。看你半天了。 好看吗?我脸上又没长花。 他说,你真的好年轻,你到底多大了?我看你皮肤好嫩。 嫉妒啊?你。 你不是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发现的美女。但是你长相很清秀,给人的感觉很 清纯。你是那种耐看型的美女,越看越好看。五官很耐看。 干嘛?一大早就对人家评头论足的。 不是,我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你这样的并不多。说说而已。 我到觉得你这样的,才不多呢。 那天上午,叶叶去办完事,车子就坏了,他只会开车,不会修车,结果听他说 被人宰了一笔,我问多少钱?两千吗?他说两千就不叫宰了! 我吃过饭,他让我到翠湖,他在那里等我。 我们坐在车里,他问我想去哪里玩? 这时,他的电话不停的响。他看了看号码没有接,然后另外一个又不停的响。 你快接电话嘛,要是有重要的事呢? 他拿起电话下了车。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他在车外打电话,一只手在裤包里,那个样子, 那个人,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有种陌生的亲切感。也就是那一刻,我知道了, 同时也确定了今生的爱人,就要找叶叶这样的,如此优秀、成熟、睿智。 叶叶回到车里脸色不太好。 我说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以后去蒙宁看你。 有点突发事件。 我突然间想告诉他,想向他全盘脱出,骗他的事情,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他了, 早在电话里就喜欢上他了。 我说,叶叶,其实,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 什么事? 我坐在后面,抬起头发现他在后车镜里盯着我。 我不敢说,怕说了你不会原谅我! 不会的,我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说吧! 我试着开口,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他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我最后给你机会,不说,就算了,你就在下车 吧,我真的要走了。 我,骗了你。 我--- 我真的没有勇气说下去。 这时,他扯下后车镜上扯下一个平安佛,他递给我,是个法师送的,但愿他能 保佑你从平平安安。再见! 我下了车,他停了一下,随即发动了车子,倒车,走上车行道后,一阵尾气喷 发而出,车子绝尘而去。那辆车,由近到远,消失在了繁华的翠心路上。叶叶,就 这样走了。 我一直等他的电话,一直没有等到。每次打过去的时候,都是因为无人接听而 转到了秘书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他察觉出来我 骗他的事情了。否则他怎么会不理我? 也好,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之间还没有开始呢,与其现在就相爱要面对以后 的痛苦,那还不如就不要开始。 每次都想要认真工作,要振作,可是,台上,那个若大的办公间里,好像四处 都飘着叶叶的味道。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在电话里早就喜欢上他了,优秀成功的男 人谁不喜欢呢?更何况他给过我那么多快乐,在难过的日子里陪我度过。 我的坐席就在窗边,每当夜深人静,我就抱着电话爬上窗台,与叶叶聊天。他 的样子,他的语气,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他的温柔,他对我那么好,那么关 心我。 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集中精力的工作了,经常在点歌的时候发呆,半天找不到 歌,因此在工作上也遭到了客户的投诉,说是点歌时间等得太长。 一天下班,我又在街上闲诳,随意接起电话,没看是谁打来的,反正不会是他。 于是习惯性的方言接听。 喂。 嗯? 嗯什么?有什么事? 请问你是谁? 是叶叶的声音。 反正开始已经讲方言了,接着说吧。 你管我是谁? 请问一下,这是苏玺的电话?她在吗? 不在,死的了。 啊?什么?你说什么? 死的了。 你是不是上次她那个朋友,她怎么死的?她怎么就--- ?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只是生他的气,想要气气他,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每次都是这么不小心,一不小心随口一说,就骗了他。怎么办?要是苏玺死了, 他会伤心吗?既然都讲错了,就错下去吧! 她不小心给车撞了,送医院的时候太晚,没救过来。 那边半天没再说话。 良久,他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再见! 我想象得出叶叶的样子一定很伤心。 如果当时我仅仅只是想试探叶叶对于苏玺的死是否会伤心,那么我的目的已经 达到了。 可是,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可以,以是苏玺双胞胎姐妹的身边出现呀,可以再认识叶叶啊。 反正已经到这步了,我离不开他了。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和他继续联系。 半个月后,当我酝酿好情绪和计划后,拨通了那个号码。 半天才有人接:你好,哪位? 你好。 你是苏玺的朋友是吧? 你还记得吗?其实我是她孪生妹妹。 孪生妹妹?怎么以前没听她说过。 哦,因为我们关系一直不好,她来花都上大学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你姐姐的后事料理完了吗? 基本上完了,我是看了她写的日记,还有你们发的短信,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你姐姐写了什么? 你喜欢她吗? 你姐姐很聪明,跟她在一起很放松。 可我姐姐她很爱你。 她是哪天走的? 十月十五号。 那天,是我去花都看她的第二天,都怪我,性子太急了,当时跟她发火了。 或许,叶叶对我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他那么的信任我,我以另外一个身份,就 这样轻而易举的赢得了他的信任。我不能再跟叶叶说普通话,即使说,也只能说苏 北普通话,也只有含带那边的方言,才能瞒过他。 可是,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可能想要瞒的东西就更多,要是遇 到以前的同事,要是,诸多的如果,诸多的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辞去信息台的工作。 我还不想离开信息台的时候,可也就迫于当时特殊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离开,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这样辞去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尽管心里有千万个不舍,可 一想到以后又不可能一辈子做这没出息的工作,还是走了好。 闲着的日子真好,好在平时赚下了几个钱,不上班的情况下,也能清贫的过几 天不用上班的日子。以后有了钱,就这样天天诳街,吃美食,买漂亮衣服,不用辛 苦的上班,为生活奔波,多好! 与叶叶,同样开心的联系,用不了多久,叶叶还是会像对苏玺那样,再次对我 有相同的感觉。因为我就是苏玺。 好景不长,生活毕竟还是真的,不是我怎么计划,怎么打算,就真正的可以瞒 天过海,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 那天晚上,叶叶给我打电话,一开始,我就敏感的发现他的态度与平时不一样, 他不叫苏玲的名字,他一直叫我,苏苏,我想你了,你下来蒙宁看我,好吗? 他说,现在我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每一个问题,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不论 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反之,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结束! 在我回答之前,他要求我发毒誓。 在不情愿之下,我不得不发誓骗他就不得好死!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苏玺是不是没有死? 我只能说,我叫苏玲,姐姐苏玺已经因车祸而死。 我相信叶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找到什么证据,他不会知道的。抱着这个侥幸 心理,我以为,蒙混真的能过关。 他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苏玺,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也没想过要对你做什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 什么要骗我,从第一次认识,从悠悠到苏苏开始,现在你又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你死 了,你说你死了不说,又为什么还要弄出一个苏玲来,你是想以此来证明你的智商 吗?如果说是这样的话,我承认,我太笨了,被你骗了。我居然这样被你耍得团团 转,你告诉我,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傻瓜?白痴?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也不想这样子呀,他知道的还只是这些,还有那些, 我妈炒股,什么逼婚的事呢?要是他都知道,他还可能原谅我吗?就现在这些事情, 他都不会原谅我了,我的形象,在他面前真的是,太无地自容了,连自己都觉得自 己好无耻,好卑鄙。 叶叶,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在无意中,就把你给骗了,可, 我不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你了,我真的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骗别人说她自己死?连 这种事情都会骗人,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我伤心的哭了,叶叶最后跟我说的话是,他一年内不会再跟我联系了,叫我不 要再给他打电话,他说,一年后的今天,我会主动联系你三次,希望你在这一年的 时间里脱胎换骨,做一个诚实的,好女孩! 如果你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别忘记了,你差我两千万,我可是当真的,一是你 有两千万了给我打电话,二是,你变成一个成功的人了再给我打,否则你要是打了, 我们之间的这个约定也就自动取消。 这个约定,言外之意,也就是,不要再联系了,出非我变成了一个好人,一个 诚实的人,可事实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在他面前却变成了一 个女骗子。他说的两千万,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聊天的一个玩笑罢了。也只有用这两 条来做为对我约束罢了,尽管他说话算数,但一年后,我们真的还有可能吗? 当真相大白以后,我感到既轻松又失落,因为心里的包袱终于解掉了,不用再 想着编怎样的谎言,也不用想着用什么角色跟他说什么样的话?也用不着担心哪一 天东窗事发?只是,一下子跟他没了联系,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从热恋状态掉进了 冰窟窿。 我就像从天下,一下掉到了地下,摔得不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