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不开小姐那一步 我去了恒都酒店,去的时候没让交什么钱,也不用培训手法,主管是个女的四 川人,她一再说服我,叫我做全套,他说,有的客人来了就喜欢叫刚来的小妹,新 来的上一个钟提两百七,在长了,点钟多的就可以提三百了。这里生意特别好,平 均每天可以上三个钟,一个月下来最少也有两万! 其实想开了,只要迈出了那一步,也没什么的,你在这干个两三年的,拿上钱 回家去,该结婚结婚,该干嘛干嘛,谁会知道?我也是看你长得纯纯的,客人肯定 很喜欢,才总来跟你做工作。 既然这样,我当时好想说,既然只要放开那一步的话,那你干嘛不做?你长得 也算漂亮,你干嘛做两千块一个月的主管! 人都是有底线的,再怎么说,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去卖! 没想到恒都酒店做保健按摩的客人非常少,里面只有五个按摩师,在这里,做 按摩都是上客房的,但你下钟的时候,必须交两百六给吧台,无论如何,不够的发 工资的时候自己补上,多余两百六的,就是你的。 我根本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我在里面呆了两天,客人都没有一个,她们说, 在这里就是要耐心好,要能等,上一个钟够撑死几天了,有时几天都上不到一个。 我只上到了一个钟,对方是个日本人,不会讲中文,只做中式,结果只给了两 百块钱,这样的话,到月底发工资我还得为这个钟补上六十,也就是我上这个钟是 白上了。 后来,一个同事跟我说,等我在定以后,还要交两千块的入场费,相当于是给 我这个平台在这里挣钱,那钱不是押金是根本退不到的。 在这里上钟,靠的全是小费!至于要小费的手段,脚趾头都想得到,那么多的 小费是那么容易要的吗?于是,我猜想她们在里面之所以能拿到高额小费,是给客 人做波推,甚至全套的。 真没想到,酒店这种地方,怎么会用这种模式来管理,这样的话那些客人怎么 还敢做按摩?真是种悲哀! 第三天我就没去了,这样的地方,我这种人是混不下去的。 后来,我又去了万基大酒店,在花都也是很有名的,那个酒店的楼就是花都最 高的。 培训费六百,服装费两百,一进去就交,押金一千五,不过是从工资里面扣。 但是这里要做足疗,按摩手法两天就过关了,可是半个月下来,那个该死的老 师让我一直练足疗的手法,真是鬼火得要死! 特别这个时候,好几个同事都要过来当耙子,天啊,又有脚气,我这双手以前 可都是拿笔,敲键盘,弹钢琴的呀,怎么抓起臭脚来了? 挨过了半个月,终于,可以上钟了 没想到,在这里,做按摩的客人基本上没有,到是天天做足疗,按摩师还要搞 卫生,这也到不要紧,只是习惯了在海阔天空,我们是每个月交二十块给主管,请 大姐来搞卫生的。最想不到的是,我们轮流值班,值班的那个人就是去扫厕所的! 那可是我第一次干那种事情,臭就不用说了,那些用过的手纸,那些个人也太 没素质了,黄呼呼的一片看着天,恶心得要死! 我何时轮落到这种地步了啊! 感觉没过了几天,人家说,第二天又轮到我值班扫厕所了,他妈的,那么多人 不是明摆着的欺新人吗? 当时有一个也是新来的黄丽丽,我们前后一天上钟,但是她不同,她没有买工 作服,因为她认识里面做技师的朋友,人家给了一套旧的。 我和她可就不同了,她有朋友在里面,那些朋友什么都跟她讲,需要注意什么, 要怎么做,不能干什么,哪像我? 来这种地方上班最好真的还是要有个熟人,可惜----黄丽丽后来跟我成了无话 不谈的好朋友,原来她也是被逼无奈才来到这里的,她以前在国丽酒店做手推,提 成和我们那差不多,只是后来加了波推的手法,接受不了的就辞职了,由于在那上 班时候大手大脚花习惯了,根本就没赚下什么钱来。 让我们有话题可聊的就是,我们曾经都在那种要求高的场子里上过班,对人生, 男人,金钱,物质的看法都比较接近。 她问我说海阔天空不是挺好的吗?人家都说生意好得不得了,你怎么还出来了? 以为酒店有小费可拿呗!谁知道,他妈的拿了小费还要跟你四六分成!真冤! 你知道吗?我才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这里的人穿着都好土哦! 呵呵---- 你别笑嘛,你觉得是不是嘛?你应该赚到一些钱了吧? 白痴才会直接问这种问题,就算是,我也都会说没有。 平时衣服买多了,没有!你呢? 我才是穷啊,我们那里,一发了工资,个个都去金格,比如她今天买了件两千 的,我明天去就要买件三千的,怎么说都要比你的贵,一个比一个牛,就是这样比 啊---- 无聊! 你们那是不是嘛?你们买衣服去哪里买? 批发市场! 怎么可能,你们那儿的人最有钱了,好几个都买房了,听说有两个还买车了呢, 还是什么别克! 是啊,可惜不是我! 苏苏,我跟你说,我们要不在上客房的时候遇到有感觉的客人,跟人家做一次 嘛,要个三五千的,就直接走人了,这种地方真呆不下去,要按脚啊,烦死了----- 我也正有此意诶! 我和丽丽为了这个计划还商量过不少藏钱的办法呢,藏哪里都不好,因为都要 回休息厅来换衣服,直接下去存吧,身上又没带卡,员工电梯是直接通往地下停车 场的,但是里面都有摄像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做这个计划,我就走了,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一个星期都上不 到一次客房,反到是天天按臭脚!一个足疗才提二十块钱,对于拿惯了一百块一个 钟的人来说,二十块,唉! 丽丽后来也没交什么辞职,什么都没说,也没去上班了。我们相继在花都桑拿 场子里找活,可是,一连下来都没有合适的,那些场子几乎每家都有做大钟的,其 次是波推,其实波推就是包含波推和冰火,或者是冰火加吹萧,用嘴来完成推油的 手法。那些女孩子是怎么过的啊?嘴巴可是最干净的,是吃饭的地方呀,怎么可以? 要是那个人刚好有病呢?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吗?每家场子里面,做手推的同时都 要求做波推,或者冰火,我们接受不了。单纯的保健也就四五十块一个钟,我们也 是没有兴趣的,毕竟拿惯了一百的,几十块的一时真是不想接受。 真是越来越开放了?想必北京,上海,杭州那些地方可能更是了吧!花都都成 这个样子了。高不成,低不就!单纯做手推的地方,根本没有,也还只有海阔天空 了。 在会所的时候总觉得它不好,总觉得外面比它好,总想要出来看看,结果呢? 转了一圈才知道,还是海阔天空好,可是,已经晚了! 酒店反正是不会再选择了,在酒店做保健就必须要做足疗,要做没有足疗的那 也行,但那就是大钟了!但是大钟也是要有本事的,也是要培训的! 人家现在还玩起了红绳,就是用根绳子将自己绑住吊在顶上,荡秋千似的,在 空中来回给客人做波推,* ,全套!那可真是高难度的活。 做小姐也是需要培训的,要培训怎么样调情,怎么样用嘴含住水不漏出来,打 圈儿似的在客人身上来回的滚着走。那些做爱的姿势和动作,找小姐就不是男人出 力气了,而是小姐运动了。酒店还有一种床,是为上了年纪的人设计的,打开开关, 那个床板上有个位置能上下自动颠簸。 海阔天空的生意依然火爆,可是,已经出来了,在我还不想离开的时候却离开 了,因为当时想着来酒店客人素质要好一些,有小费拿,没想到是这样子,真是, 后悔已无用哦---- 这个时候,以前在南都的培训老师,兰姐介绍我去银海,说她一个朋友在下面 做主管也是培训老师,手法和海阔天空一样是手推,提成一百,我下去看看。 银海?离叶叶在的蒙宁很近。 先去看看吧,不一定在那里上班。丽丽回家去了,她说要过了年再看,我联系 了以前在海阔天空上过班的一个女孩子,问她要不要去地州上做? 她辞职后去了一家新开的场子,里面最初的手法只有手推,后来加了波推,她 也做了,提一百五,但没过几天,臀推的手法又来了,这回要脱裤子了,所以就出 来了。她说下面提得太少了,一百块钱,不想去。她还是想找一个做波推的地方。 我歉她不要再做波推了,做手推就行了。 她说,我现在要求也不高,就做波推吧,一个月不少于一万五就行。 做波推对不起以后的孩子,那些精油对乳房来说,吸收太快了!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啊!我妹妹在上大学,一个学期七千多的学费,为了她,我 自己以后呢?都是需要钱啊?要是有钱,能至于非波推不干吗?再说了,我拿惯了 一百多的,突然间一百块的,我能承受吗我? 是啊,就比如我,拿惯了一百的,几十块的,根本看不上。 这时我想起了曾经一个客人说过的话,你们这样的女孩子,请吃饭都怕你们笑 话我们带你们来的地方不够档次,现在也有的大学生开始在外面给人家做起了情人, 那些人就不同了,带她们去吃吃饭,一个月给她们一两千块钱,她们高兴得不得了! 你们,三五千可能都不看在眼里。所以,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是有压力的。 要考虑很多东西。 是的,有钱的时候,那几百,一两千算个什么呀?偶尔坐公车时,车上的男人 多看自己两眼,我有时都会想象他们的下面。走在路上帅哥多看两眼,都不正眼看 他,你又没钱,我看你干嘛,这些男人表面好看,事实上也不过如此。有钱吧,咱 们交个朋友,没钱,趁早滚蛋!我们这群人,就这么势利!就这么现实! 在万基酒店上班,打过卡以后,回休息的路要经过那些小姐的休息厅,渐渐的 每次从那路过,我开始对她们有所同情,于是,开始想象,思考她们的生活,每天 是怎么样过来的? 有一天晚上,一个客人叫了十几个小姐下包房来,可是一个都没看上,其实万 基酒店的小姐都还是很漂亮的,经理出面以后,一些同事问他,那客人到底做不做 呀,这么挑三捡四的,经理说,人家还不是要找个有感觉的嘛! 要小姐,还要找有感觉的!随后那些小姐,前前后后的都拎着一个小包上去了, 那个小包是化妆包,安全套就装在里面,随身携带的。 一天,我从上面签完单下来,路过她们休息厅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蹲在门口, 在那里吃炒饭,一口水,一口饭,吃得挺香的。我看着她笑了笑。 她问我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谢谢,我吃过了! 虽然她是好意,但,我是不敢吃的,我还怕她有病呢!记得以前叶叶跟我说过, 小姐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马桶!很不卫生,事实上也如此。以此之前,在我没真正接 触面对小姐之前,我也是这样看的,看不起她们的生活,鄙视她们的生活,甚至会 恨她们,有了她们这样的人,才让女人觉得丢脸,女人又不是天生来就是做小姐的。 讨厌她们花枝招展的在街上卖弄风情,讨厌她们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讨 厌她们怎么会选择这样的生活,真是丢了女人的脸。靠出卖身体来赚取这种卖身钱, 她一天将要接多少客啊,一天将要面对多少侮辱和讽刺?我相信,同样有素质不高 的客人对她们恶语相向,同样认为只要自己花了钱,想怎样就怎样?当他们想怎样 就怎样的时候,是否设身处地的为小姐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们的休息厅,我去过一次,丽丽在上面洗澡忘记了拿毛巾,打电话让我送毛 巾上去,因为我们下面没有洗澡的地方,要洗的话就只有上她们休息厅这儿来。 我有些胆怯,毕竟是第一次踏进小姐的区域,心理是有障碍的。我拿着毛巾怯 怯的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以后,在她们的注视下朝最里面走去。 宽敞的休息厅,高高的更衣柜,一排排的沙发,许多小姐坐在沙发上描眉化眼, 涂眼影,擦口红的----- 空气不是太好,夹杂着一股烟味,香水味,还有股脏味。 不过就是心里想的。 她们的休息厅不脏,还是算干净的,可是,就是觉得有干净,说不上来是哪里, 可能潜意识就觉得是不干净的。 HI,怎么有空上来了?那天看到在门口吃饭那个小姐。 给同事送毛巾。 来坐会儿吧! 不了,下面还有事儿呢! 你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新来我们上面的呢。 我就是死,饿死都不会来做小姐的!当然我没敢说,她们这群人里面,当初肯 定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成了小姐。 可是,她们为什么来做小姐呢?还是因为有人需要小姐。男人有了欲望就要发 泄,没有小姐,以前正因为找小姐不方便,所以社会上才有那么多的强奸犯。这么 说来,小姐还真救了那些人!至少,现在的强奸犯没以前多了! 当你鄙视小姐的时候,请你想一下,她们同样是有生命的,有家人,亲人的, 她们同样需要人关家,可能也是生活所迫,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又要穿衣吃 饭,只有用这青春和身体来换钱了。 如果说以前我鄙视,讥讽过她们,恨过她们的话,现在,我不会,觉得自己都 没有这个资本来嘲笑人家了,毕竟我的职业也与色字擦边了,与她们也没有多少步 了。更多的是,当我看到她们,过着接近于她们生活的同时,我反思了很多。 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谁生来就是做按摩,做小姐的,最初,我们也仅仅是 服务员出生,拿的也只是几百块的工资,但这远远不够我们好好的在这个城市生活 下去,或许就是因为想过得舒服一点,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向边远的夜生活,夜场。 转眼,又是一年的春节。 2005年,我回苏州老家过年。 在花都的时候我什么都没买,因为想给爸爸买瓶五粮液,可是不想去办理麻烦 的托运。可一回到苏州,就懒得去买了,只想马上飞奔回家。 春节依然很热闹,在这热闹祥和的气氛中,我总觉得家人还是对我的事情有所, 受伤吧!没有一个人提起我休学的事情,没有人主动问及我的工作和现在的生活状 况,要是以前,这些,家人都是很关心的。当然也没人知道我改行,按摩,推油! 我给了奶奶一个一千的红包。 奶奶执意不要,我告诉他,我在外面工作挣钱多,这点钱不算什么。 我和妈妈第二天便回了上海外婆家。外婆家很热闹,所有亲戚都回来了,大姨, 小姨,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我突然间有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过年大家都难 得聚在一起,妈妈和她们整天沉迷在牌桌上,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讨论哪个牌刚才 应该怎么打。 每天在这个怀旧的,上世纪的老房子中睡到自然醒,然后和表妹一起去诳,表 妹真是长大了,打扮得非常时尚,大大的包,大大的耳环,每只耳朵都打了四五个 洞。卷卷的头发,前面是齐齐的流海,平底鞋,奇装异服的。 你怎么搞得跟个韩国小女生似的? 就是那边版本啊! 你到是一点不像学生妹,到像那些追星族! 以后我就是明星,谁追谁还不一定呢?姐,你怎么上班了还打扮得这么淑女啊? 要不,我带你去做个头发,买两套个性化的衣服。 我们在一家专门做上海旗袍的老字号里,试了旗袍。从小到大,我还没有穿过 旗袍呢,之所以这次选择旗袍,是因为这是中国的特色,它的裁剪和做工,能将东 方女人的身材完美的展示出来,就像唐装,看到唐装就知道是中国人的服饰,旗袍 也一样。 说到底还是怀旧吧,看着这家百年字号的老店,那把量衣服的尺子不知道用了 多少年了,已经磨得光滑,有些字尺都是重新再添上去的,还有那柜台,不知道在 这儿陈放了多少年月?闭上眼睛一闻,闻见了当年那些女子也来这儿做旗袍的味道。 量了之后,我订了两套,长短各一套。颜色都是怀旧色,一套淡蓝色的底,配 上粉红的碎花。一套是白色的底配淡蓝的碎花,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我穿着那旗袍 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典雅,一定怀旧极了。想着想着我都笑出声来了。还订了一个 白色的披肩儿。一共是两千五,订金一千。 表妹说她不喜欢这种上个世纪的东西,所以没试。 我是八零后的,她是九零后的,思想上就不一样。 她又要买林俊杰的CD,我说你不是有吗?我不想买这些东西给你,她说那你买 什么给我? 给你买个学习机吧! 我总觉得,上海有一种其它城市里面没有的东西,我说的不是繁华、发展、高 楼。应该是一种气质,一种独特的气质。它能将古典和现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你 可以在阳光下享受宁静的街道和悠深的弄堂,走过街边那些租界时留下的欧式洋房, 细细体会当年那种情景,那种年代的战争,乱世,那种上流社会---- 抬起头便可仰望直入云天的摩天大楼;可以去新世界游离于那些时尚奢华的, 在每家名牌试衣间;可以站在上海的象征前,外滩!上海的经典之处,集中了一个 世纪的万国建筑群。这些建筑出自许多建筑师之手,各种风格,各外滩的建筑,那 些建筑经历沧桑变迁,虽然不是同一时期完成的建筑,可是从外观上看,它的色调 很和谐,银灰色居多,不论从哪个角度,高空,对面,或者就站在其中,都让人感 到雍容华贵! 我就是喜欢这种典雅,喜欢这种雍容华贵!很俗吧!可是当倘佯其中,有时竟 有种亲切感,就好像一直就生活在这其中一样,还有那些老弄堂,明明是没去的过 的,可就是感觉以前是来过的。就像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感觉以前就是认识他的, 一见如故,就像我和徐清。 小姨得知我买了一个学习机给表妹的时候,硬要拿钱给我,我没要。小时候, 小姨对我很好,好吃的,玩具,裙子,当时她顶我外公的班,进了国企。刚刚参加 工作,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虽然表妹不是太听话,但只要对学习有利,反正现在 也存下了一些钱,也就一千多块。 表妹问我妈表姐在花都是干什么的?花钱真大方!两件旗袍两千五,眼睛都不 眨一下! 你表姐在广告公司做策划! 工资很高吗? 差不多吧! 表姐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今天这些东西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啊?那你不是要饿肚子了? 不会的。就这么点钱,能饿死啊?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家里跟妈妈她们打牌,妈妈在后面做军师,不对的时候 指点一下,我妈的牌技可好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学会了打麻将,从此就沉迷其中 了。她说自己手气不好,是让我给她摸牌的。我小时候就会打了,这么被她一指点, 我从此也为它着了迷。 错啦,囡囡,不能打这个,你看上家一个都没打呢! 这个怎么了?不打这个就不会叫牌了!说完我甩了出去。 胡了! 就叫你别打你不听! 不就是五十块嘛!我给你! 我说你这孩子,钱好苦是不是?五十块钱当年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咧! 好了,妈,反正是自己家人,怕什么! 出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我都和表哥们在一起玩麻将,输输赢赢,也不知道 自己到底是赚了还是输了。表哥问我在花都还好吗? 好啊!就是找不着男朋友! 怎么可能?我妹妹这么漂亮,排队追呢吧? 真的!有合适的介绍个来,像陈道明那种,成熟的,有内涵的! 我妹妹怎么喜欢老男人呀?老男人可都结了婚咯! 呵---- 苏苏,你这身衣服多少钱买的? 就几百块钱! 是吗?你这件外衣是方根都的吧?好像还是今年春节的新款!新世界那儿挂着 呢! 是吧? 少了两千买不到吧? 哦。 还是有人送的? 男朋友都没有,我们可怜着呢,自己挣钱自己花! 来我看,小姨接着把我穿在身上的衣领翻了出来,又翻了翻裤子的商标。 呵,二姐,你们家苏苏混得真好,全身都是名牌儿,还不是一般的。 干嘛你们都?怎么对我评头论足的? 我一身名牌,都是自己买的,要不是换工作,哪有这些钱穿名牌!走的时候, 我给了妈妈两千块钱。其实她也不缺钱,但这是心意。 从飞机上鸟瞰上海,上海真大,差不多飞了二十分钟左右才飞开了上空。本来 还想再玩几天的,可是,再不走,她们就该问我怎么还不上班?又不能说辞职了, 要是知道我辞了职,还穿这些名牌,还有钱给她们,她们不追根问底才怪! 我没有急于找工作,也难得终于有这么个时间来过两天心闲的日子了。上班的 时候最想休息了,想去哪里玩,总觉得什么地方都很好玩。可一理真正休息了,有 时间去玩的时间,好像反到又没了之前的兴致。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有钱的时间 我却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现在对我来说,钱和时间都有了,不过, 哪都不想去,就想静静的呆在家里,每天睡到自然醒,不,自然醒了以后还要接着 睡,在夜场上班,最缺的就是睡眠。 我每天看电视到很晚,有时也在电脑上写写东西,睡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凌晨三 四点了,第二天起来,还是看电视,听听轻音乐,什么都不思考,日子真舒坦,一 天一天过去了。 没班上的日子,只要有钱花,同样过得开心,不用担心工作,不用看上司脸色, 不用与同事争来斗去,但这无忧无虑的时间一长,心会慌起来,因为别人都在挣钱, 都在上班,而且是大把大把的挣,唉! 闲散的日子,让我经常想起以前在海阔天空,经理跟我们说过的话。 现在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钱,没有钱什么都不能做,就算你交朋友,没有人愿 意跟穷人做朋友,没有!就算有,时间也不会长。因为你们不在同一等级,同一层 次。大家为什么不趁年轻的时候好好的挣钱,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好的青春年华,大 家都知道青春易逝,为什么不抓住呢? 经理一再向我们灌输利用青春美貌挣钱的思想,这点我也是认同的,毕竟公司 很多同事出了青春美貌,既无学历又无专长,走这条捷径是正确的。 对于那些青春已逝,同样无学历专长且已为人母的女人来说,也只有在这种地 方,再辛苦熬几年了。 有学历专长的女孩不至于轮落于此,比如小朴,她没有接着考研,现在一家外 企工作。这种地方,娱乐场所也好,夜总会也好,有哪个大学生能放下自尊和面子 来这里呢?好像这个地方就是专为只有青春美貌的女孩而存在的,她们的年薪不比 一个白领差,甚至比她们好,比她们漂亮,比她们懂得该如何对自己好?可惜的是, 她们也就只有几年光景,毕竟,又不可能以此为生。青春终于逝去的一天,那天到 来的时候,出有钱以外,或许真连个结婚的男人都找不着。 当我越来越赞同经理当初所灌输的思想同时,我还不禁的思考,那些有男朋友, 老公,孩子的女人,是怎么来面对客人的,打完飞机以后回到家是怎么样面对老家 和孩子的?有的人很洒脱,一些结婚了的女人更开放,跟客人亲亲我我,回到家跟 老公也如此,虽然逢场作戏,可对我来说,确实做不到,有时徐清来过以后,我都 讨厌那些客人,靠近你一点,都觉得心烦,被不喜欢的人摸一下,真的是心烦得很。 一次在外面遇到同事带着她儿子在路上,当时她正喂给儿子土豆片吃,就那样用手 一片一片的拿出来递到孩子嘴里,我突然间想起那双手是--- 觉得好脏!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