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婚一半海水一半是苦水 ——当今涉外婚姻的悲哀故事 如今有一种令人困惑的时尚,凡带有洋味。海味的东西便是抢手货。紧俏货, 人也是。那些去了外国的回归者,那个人不是满身飘溢着洋味海味,而且一回到国 门就身价百倍。故而,出国是挡不住的诱惑。 有的投靠海外关系出国定居。有的想方设法出国自费留学。有的做梦都想出国 ……在出国热的人流中还有另一种方式——跨国婚姻。 不能否认,在跨国婚姻中有的喜结了良缘,在异国他乡构筑了爱的暖巢。然而, 外嫁女中却有一些流下了鲜为人知的辛酸悲痛的苦泪…… 时间走到了新世纪这个轮回,月下老人像睡醒之后鸟瞰茫茫人间,突然惊懊地 发现流淌了亿万斯年的人间爱河开了岔口,不少夏娃摇着爱情的小舟,载着人生的 憧憬以及爱情与欲望的重荷,向着雾霭迷雾的大洋彼岸驶去,仿佛是把爱情和一生 的幸福赌注全部装上押上,去寻找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伊甸园,去构筑一座渺茫的巢 穴。月下老人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中国禁锢的跨国婚门洞开,异域婚姻不是梦,成了可以触摸的现实。于是,便 有人跨出了国门,远嫁他乡,圆了洋婚梦。不管通向异国的婚姻是天堂还是地狱, 也不管降临的命运结果是喜还是悲,她们都将去开垦一片也许是爱情的绿洲,抑或 是自掘一个掩葬青春的坟墓。 尽管爱河决的只是小口,但堤开水就会流淌不息。据有关资料显示,现在我国 每年平均有数逾万的涉外婚姻,其中女性占约96% ,其势头如涨潮的河水…… 说来不知是喜是悲。华夏芳土便悄然涌动了一股人称的“夏娃大逃亡”。涉外 婚姻先是演员。体育明星,继后追来的是年轻漂亮的大学生“赶海女”,逐渐拓展 到高科技领域的女士小姐,漫延到各类白领女族,后来主动出击的便是众多的妙龄 美女……以至于找个洋老公出国定居一时间竟成了“自我成才”的捷径和阶梯,而 令相当一批情窦初开的妙龄女郎若痴若狂。 当一个个东方淑女搂着异国情郎跨出界碑,走过海关,飞向天空时,她们不像 远古的昭君出塞,在匈奴国蛮荒的大草原上悲悲切切。泪湿衣裳;更不像文成公主 远嫁西域,站在日月山上俯瞰华夏芳土依依不舍,久久仁立。 她们一个个笑着与亲朋告别,怀揣着青春的好梦和心花怒放的心境,奔赴异域 他乡而去,宛若一跨上异国的门坎便步入了天堂,不穿衣不吃饭也能温饱一生…… A “黑面郎”爱你没商量 吴佳佳便是被这股“洋风”吹晕了头,飘飘然然地抓住一个自诩是来自中国 “做生意”的巴比亚西,怀揣着青春好梦和心花怒放的心境,跟随他摇摇摆摆地去 了异域他乡。 然而,她去开垦的并非是爱情的绿州,而是一片婚姻的沙漠,自掘一个掩葬青 春的坟墓。话需从头讲起——1999年7 月,吴佳佳从一所外国语学院毕业回到故乡, 分配到一家四星级的江城宾馆公关部工作。 年轻貌美又有才学的吴佳佳,自然赢得不少青年后生的爱慕,她高昂着头,在 爱情的市场里巡视了几回,谈了几个男朋友都未令她心灵颤抖,没能打动“我的心”。 那些男人不是品貌平平,就是经济基础薄弱。吴佳佳长得眉清目秀,皓牙洁齿, 靓丽可爱。她认为凭自己的优越条件不说找个阿兰德龙,高仓健之类的丈夫,至少 也可以找个出类拔萃的男子汉。 因而,吴佳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很难挑选,国人男子很难打动她的芳心。拿她 的话说,中国的男人缺乏阳刚之美,每一个追求者对她太主动太热情,反而令她瞧 不起,甚至讨厌恶心。 宾馆里有位领班的张小姐,各方面的条件均比她差,可突然有一天,张小姐骄 傲地依偎着一个牛高马大的“黑人洋老公”,还着意介绍给她认识,然后,从地面 前摇摇摆摆。款款而过。 据张小姐夸耀称:她的“洋老公”是来自中东,家有上千万财产,在大陆开办 了一家国际联营公司,这些引起了吴佳佳莫明其妙的忌妒,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要寻机报复。 当张小姐的“洋老公”巴比亚西一天来找张时,吴佳佳便主动上前问候。她告 诉他张小姐带着一个旅游团出去了,要几日才能回来。于后,她便主动邀请他到宾 馆的音乐茶厅休闲。 吴佳佳本来很讨厌黑皮白牙的人。而这位巴比亚西的皮肤是那种黑得发亮的。 牙刷又雪白雪白的,加之他穿着笔挺的白西服,反差强烈刺眼。 吴佳佳面对这位“黑白分明”的洋人,反而由衷涌起一股好奇心理,这也许就 是生活中的哲学,矛盾律的作用。她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黑人,竟然感到他也还有 几分潇洒。 黑人也是洋人,是个真正的男人,其力度远比国人高出几倍。难道不是吗?那 些世界级的球星,田径场上的夺冠者多数是黑人。吴佳佳在心里开始了胡思乱想。 吴小姐一边听巴比亚西调侃,一边想着黑人的优点,渐渐地打消了她对黑人讨 厌的心理,反而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吴小姐对黑人的讨厌很快演变成了倾慕。当然,她倾慕这位巴比亚西不仅仅是 他那个黑人,而且是对黑人的富有更加流露出倾慕之情。 这位黑人面对这位美丽如花。才学兼备的东方小姐,他懂得采用“外交辞令” 来征服她的心。他侃侃而谈:说他因为中国古老的文明到东方的人文历史,深深地 吸引了他远道而来投资的,当然,他更是渴望来中国借机学习的。 吴小姐则更乐意听他介绍异国情调。他立即投其所耀:你对我的国家有些什么 印象? 哦,很美。她脱口而出:广袤的大漠,长长的海岸线,丰富的石油资源,古老 神秘的教堂,美丽的巴比伦空中花园,世界之最的“绿色金子”——枣椰树,还有 许多令人向往的风俗人情。而令世界最倾慕的,还是你们国家的石油取之不尽,用 之不完,财源滚滚而来…… 吴小的回答颇令巴比亚西满意。他就滔滔不绝借题发挥:我们的国家虽然没有 美国。日本那样繁华,没有巴黎那样美人如云,但是我们大漠之中贮藏着世界上最 丰富的石油,使国人的平均收入高出欧美。 巴比亚西很得意地说,就拿我家来说吧,在国内三座城市都有别墅,家中有室 内游泳池,我还是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员,还有三部豪华轿车。说到兴奋处,他突 然声调降低说:只可惜我们那里的女人个个粗野,不象你们中国姑娘温文尔雅,更 难找到像吴小姐这样美丽的才女佳人…… 不知不觉间天空挂起了黑色的幕帘,该分手了,分别时她给他留下了电话。 生活就像一个神奇的导演,吴佳佳糊里糊涂地就上了舞台。 1999年圣诞节的夜晚,吴佳佳又接到了巴比亚西的电话,请他到他的住所一同 过圣诞夜。她犹豫片刻之后,勇敢地跃进了黑人的住所。 刚一进室,他们就像老朋友一样坦然轻松,寒暄几句之后便坐下来看电视。他 们一边吃着外国高级奶糖,一边品味着洋酒。稍顷,黑人说看看“正点”录相。 天啊,屏幕上出现了一双双。一对对男女交欢不堪入目的镜头,令吴小姐心惊 肉麻,她想开门而走却被黑人有力度的手拉住。 再坐下来看节目时,她就脸上一阵阵狂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黑人在 酒中给她下了催情药,让她很快失去了理智。 黑人见状,时机一到,伸出那双长满黑毛的大手,吴佳佳用纤细的小手阻挡了 一下,就半迷半醒。半推半就地说“你要娶我……” 黑人立地发誓:我一定娶你,一定带你去我那富饶的国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已倒了进黑人张开的双臂。于是,他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身下。她本能地反抗一 下,呻吟几声,就全身痉挛,放弃了抵抗…… 时间旋转到了1999年6 月15日,定格了一个特写镜头——在某涉外婚姻登记处, 一位漂亮美丽的姑娘挽着一个黑人的手臂来了。姑娘穿着太阳裙,一汪清水般的眼 睛和挺拔的鼻翼,高耸的乳房和白嫩的肌肤,可在她身边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黑人, 令旁观者惊懊迷惑。 一位见状的小伙子惊讶地说:哎哟妈妈,晚上不把人吓死才怪! 站在旁边的一位男人愤慨地骂:美丽动人的姑娘竟然被黑人弄走了。 姑娘抬头挺胸,放话回敬:黑人咋啦!黑人也是洋人,黑人是个千万富翁,干 一月就够你苦挣一辈子的工钱! 当时有人认出他们:黑人就是巴比亚西;女的便是吴佳佳…… 吴佳佳不顾父母竭力反对阻挡,嫁给了巴比亚西。她曾向往黑人的力度来爱个 天翻地覆,但很快她就难以承受黑人丈夫的威力,使她爱得疲惫。唯一渴望的是巴 早日把她带去富饶的家园,享受人生的荣华富贵,做一个真正的“洋洋太”。 在吴的再三催促之下,巴说为了爱只好放弃中国的生意回国了。吴梦寐以求的 出国机会到了。 1999年7 月7 日,巴同吴登上了波音747 飞机,落脚在巴格达机场,吴佳佳兴 奋激动地转动着圆睁的双眼,张开大口猛吸“洋风”,举目抬头仰望“洋天”,尽 情享受做为“洋妻”的骄傲(此时此刻的她也真正成了异国的洋人)。 到了巴格达后,巴比亚西并非把她立即带去拜见公婆,也未住进他说的私人公 寓,而是先把她借住在城郊的一栋普通的住宅里。 当吴佳佳纳闷正想寻问的时候,巴原形露出,给吴摊牌了:我并不是一个千万 富翁之子,只是“中伊”公司的一位职员,而且我的儿子已经6 岁了…… 吴佳佳哭红了双眼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当她领略到了巴有力的拳头之后才真 正体会到了黑人力大无比的残酷现实。 吴佳佳远嫁中东之后,便有人传言她并非步入“天堂”,而是落入了“狼窝” …… 为探虚实,笔者前往吴姑娘家。吴母那时已退休,因女儿的远嫁不幸使她越来 越憔悴了。笔者说明来意之后吴母摇摇头,只是拿出一封信,已洒满了斑斑迹迹的 泪痕。经得老人同意后我摘录了这封信:……他骗了我。巴家并没有别墅和小轿车。 他家只是一般的牧民,有10多只奶牛和一栋很普通的小楼。更令我伤心的是他原说 没有结婚,其实他已经有了老婆(按当地的法律一夫多妻。如男人不同意离婚,女 人一辈子也不能离婚)。我在他家是个佣人,每天很早起床为他们点火烧奶,然后 挑水煮饭,喂牛挤奶,起时摸黑,稍有休息,就遭他老婆的痛骂,甚至挨打。 ……令我最痛苦的是他每晚都要干那种事,折磨得我身心疲惫,痛苦难熬,若 有不从,他就如一头发怒的公牛,大声豪叫,打脚踢。我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读着这封用泪用血写成的信,笔者还能说什么?只能为她祈祷:上帝拯求她吧! 吴佳佳做“洋太太”的美梦破灭了,而做洋人的小老婆已被转移。她曾试机逃 跑,可在异域他乡,尽管她英语流畅,可在当地找不到能听懂的人,加之巴四处传 说她是从中国“买”回来的小姐。故而,没人知道她的遭遇,反而被人像看管“逃 犯”一样“盯哨”。 这还不算,巴比亚西更加“黑面兽心”,他享受够了洋妻之后,便领来了一些 当地的野男人,共同分享吴的“美味”。她先誓死不从,就被捆绑起来强迫就范。 后来,巴为了从吴的身上获得暴利,就在她的食品中偷偷施放毒品。吴很快染 上了毒瘾,自然成了他的俘虏,被迫卖淫,受到那些疯狂无度的黑人折磨,身心惨 遭迫害,并患病在身。 在万般无奈的日子里,吴终于趁到巴格达治病之机,逃过了巴的监视,惊恐万 状地跑向一座飘扬着五星红旗的建筑物。 寒冷的疾风挟着雨雪,无情地噬虐着街上现代化的建筑与宗教狂热的城市。位 于闹市区的中国大使馆,绿树成荫的白色建筑上飘扬着鲜红的五星红旗,铁栅栏的 大门前伫立着两名该国执勤的卫兵。 冷清的行人急匆匆地从街上来来去去。这时,大街上惊恐万状地跑过来一位穿 着衣衫褴褛神色憔悴的女人,一眼便认出是中国人。 她不顾大使馆的警备森严和卫兵的荷枪实弹,急匆匆地往里边闯,仿佛后面有 什么人在追踪她。 当执勤的警卫兵还没反映过来时,她已经跑上了大使馆办公楼前的石阶,扑到 挂着五星红旗的石礅下,抱着旗杆放声痛哭…… 凄惨的痛哭声使站岗的卫兵不知所措,也惊动了大使馆内的中方人员。他们热 情地接待了这位女同胞,听她讲述了一个做过“洋太太”的悲惨故事,听她讲述了 梦断巴格达的悲惨命运…… 在大使馆的帮助下,2002年7 月,吴佳佳才终于逃脱了虎口,被送回了祖国。 吴佳佳远嫁不幸回到家乡后,有如一个打了败仗的“战俘”,令人鄙视,这对 她来说也无足轻重。但是远嫁带给她的最大不幸是使她染上了毒瘾,好在吴的父母 疼惜爱女,当他们痛心疾首地知道女儿染上毒瘾时,便想方设法地帮助她戒毒,吴 也潜心努力过。 可每当毒瘾发作时,吴就鼻涕长流,瞳孔也放大,痉挛抽搐,痛苦难忍,她又 抵挡不住毒品的诱惑。吴的父母见状只好把她送到市里的一家药物依赖防治所强制 戒毒。 一个瘾君子要戒毒谈何容易。她的毒瘾不发作时常常悔恨交加,觉得对不起父 母亲人,对不起社会国家,发誓脱胎换骨,戒掉毒瘾,重新做人。 可每当她的毒瘾上来之时就六亲不认,只要让她吸上毒品,谁叫她干什么她都 愿意去干。一天夜里,她的毒瘾发作,全身仿佛要炸裂开了就发疯似地翻墙逃出戒 毒所。 吴佳佳逃出来后,就经常逼迫父母要钱,不给就大吵大闹,随地打滚,甚至持 刀威胁,家里多次解囊也无法满足她吸毒的欲望。 这时的吴佳佳已不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而成了家里的“祸水”,吓得家人见 她就躲。“白魔”已经吞噬了她的美丽人生,使她跌入万丈深渊不能自拔。 昔日的人生憧憬,美好理想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已没有了做人的尊严,失 落了人格,唯一剩下的仅仅是她那没有灵魂的躯壳。为了能吸上几口毒品,她就以 出卖肉体来挣钱…… 2003年1 月12日晚,吴佳佳又突然闯进家门,向母亲索要钱买毒品时双方发生 争吵。随后,吴又逼迫父亲给她钱,去买毒品,遭到其父的反对。 于是,吴佳佳就冲上前去抓扯父亲,相互发生对抗,她就疯狂地从床下找出一 把铁锤,失去理智地向父亲的头部砸去,一锤将父亲打昏倒地之后,这时吴的毒性 发作,已经无法控制行为,就用铁锤在父亲的肉体上发泄,猛打了26锤(经法医鉴 定),当场将亲生父亲残忍打死。 吴佳佳这个“乖女儿”,原来有着灿烂人生和美好前程,曾为父母赢得几多骄 傲和自豪。然而,她因“一失足成千古恨”,把婚姻的绣球抛给了一个“黑面郎” 后,一步一步地落入肮脏的泥潭,迈向了悲惨的“三步曲”——外嫁不幸。吸毒变 态。疯狂杀父。她的结局自然是落入法网,罪有应得。 透视吴佳佳自编自演的人生悲剧,它将留给了社会和人们一些什么深思和警示? 这是不言而喻的。 B 透支青春付出昂贵“留学费” 2008年7 月14日下午,在宜宾市“三江口”春场坝游泳的群众发现江里漂浮一 具尸体,后经法医检查为一具女尸。死者约30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结论为溺水而死。她为何溺水身亡?公安立即开展了侦察调查:后经查明死者原系 本市人。名叫虹霞,于2004年东渡日本留学。正当公安在侦察调查虹霞的死因时, 虹霞的家人就主动给公安送来了一封虹霞写给她爸爸妈妈的“信”……终于解开了 她的死因之迷。 当我们翻开虹霞的人生履历,追寻她的生活轨迹,仿佛看到了她为了“出国留 学”付出的昂贵“学费”,从她的悲剧色彩中挖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引发对 今天仍然“留学热”的深沉思考,从中领悟启迪,以告诫后人警醒。 2002年,虹霞到成都市巴舟旅游公司供职。两年间,她经常带队出团,游遍了 国内的名胜风景。秀丽山川,特别是接待一些境外团体,耳闻目睹他们出手阔绰, 令她眼热惊羡;偶尔也出团国外,饱揽了异国风情。她对异国的富裕羨慕不已。因 此,她企盼有朝一日也身居异国,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华侨。出国是虹霞的追求, 留学更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 4 月,虹霞接待一个9 人日本旅游团来四川观光。她出团全程陪同游览成都。 峨眉山。九寨风情。她清纯漂亮活泼大方,为人热情周到服务令旅游团上上下下对 她的服务交口称赞。 在这个旅游团中有位三本一郎,约40开外,他懂汉语,就主动担当起义务翻译。 在旅行中他就主动给虹霞套近乎,关系显得比其它游客要密切一些。他一直紧紧跟 随在她的周围,无论是饱览美景。登山钻洞,还是鸟瞰山川他都伴随在她的左右。 他十分欣赏虹霞的美丽,经常对她讲些赞扬的话语,贏得了她的好感。三本一郎还 不时向她献殷情,每到一个旅游景区都投其所好,大方地买些纪念品和礼物来赠送 她。对于三本一郎先生的好意她都一慨收下。 这夜旅游团夜宿九寨山庄。高原的月亮又圆又亮又大又低,月辉如瀑布飘荡进 了虹霞的窗帘,她伫窗观赏高原特殊的夜景。“咚咚咚”轻轻的叩门声,她毫无防 备地打开了门,见三本一郎先生微笑地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她点头示意 请进。 “四川的山水清秀,九寨的风情迷人,四川的姑娘美丽动人。”三本一郎进门 后说。虹霞见他彬彬有礼也附和道:“九寨的月夜太迷人了,这里真是太神奇了, 太美丽了。” “在这美丽的夜晚里,我特意来陪陪你这位美丽的姑娘,与你共享这个浪漫的 月夜。”话毕,三本一郎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伸手给虹霞戴在脖子上,就顺 势将她揽在怀中。“别…别…”她用手推开了他,然后慌忙地进了卫生间。 虹霞从卫生间出来后见三本一郎站在窗前,观赏美丽的月夜。她就递上一杯水 :“谢谢你的关照。”他也拿起桌上的一听饮料递给她:“我代表旅游团谢谢你─ ─干杯。”。 三本一郎与虹霞讨论行程计划。在不知不觉中她感觉月光飘逸,头脑旋晕,轻 飘飘地瘫软在沙发上…… 当虹霞醒来时看见三本一郎赤裸裸地睡在身旁,她本能地往自己的身上一摸: 通体无衣,全身光溜溜的……她“哇”的一声大叫惊醒了三本一郎。他翻身紧紧地 抱住她:“这是宾馆,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就大声地叫吧。”她突然止住了哭声,用 被子捂住通体。 三本一郎见状对她说:“你太美丽了,我无法控制自己,请你宽容。我不是故 意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愿意,我要娶你,把你带到日本去……” “我要告发你!”“告我?据我所知,中国人对性的问题很敏感,今晚的事若 被别人知道了,吃亏的绝对不是我。女人乱搞在你们中国是要遭遇唾沫和白眼的, 你有勇气去告吗?还是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若你同意嫁给我,包你今后过上天堂 般的生活。若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可以为你担保到日本去留学……”狡猾的日本鬼 子说的句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插入了她的心。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虹霞同三本一郎达成了协议:由三本一郎担保虹霞到 日本留学。出国留学是虹霞梦寐以求的理想,只要能实现理想就是用青春垫付出国 学费,她也义无反顾再所不惜。协议达成之后,她又心甘情愿地为他在旅行期间全 心全意地服务…… 2004年6 月底,虹霞收到了三本一郎从日本寄来的出国留学手续。在举国欢庆 香港回归的大喜日子里,虹霞从成都乘飞机到上海,然后乘轮船东渡扶桑。她登上 轮船的甲板,回望一眼养育她生长的沃土,便转头面向前方的大海,开始构思着大 洋彼岸未来的生活。 人人都有说去日本是“淘金”,自己此去是吉是凶,理想是否如愿以偿,实在 是个未知数。她望着辽阔的海水奔腾激荡,思绪万千……经过几天的航行,虹霞一 觉醒来轮船已经停泊在东京的横滨港码头。呈现在她眼帘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鳞次 栉比,车水马龙风驰电掣,异邦情调耳闻目睹。她站在码头举目环视,突然眼睛一 亮:三本一郎站在一辆丰田轿车旁向她招手,她像风儿一样飞了过去。 到了日本,三本一郎将虹霞安排在东京市郊的一栋公寓里,他们用“疯狂”浓 缩了别离。虹霞能来到日本,对三本一郎守信兑现了诺言,她显得非常的感激,女 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理也趋向了平衡。 三本一郎为虹霞联系的学校是九州学院的分校,在东京的西部,离东京大约200 多公里。九州学院分部为了帮助留学生在日本求学生活,专门为留学生开办了“日 语速成班”。 7 月,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为了求学虹霞就先期给三本一郎学习日语。三本 一郎也不时驾车带着虹霞在东京逗风,让她尽情享受异国情调,观赏这座世界大都 市的风景。耳闻目睹日本的富饶,使她滋生了野心。她想尽快同三本一郎结婚,以 求早日过上天堂般的生活。而他却总是用种种借口推脱,说现在不是时机,待她完 成学业之后才与她牵手走进结婚的礼堂。 三本一郎对虹霞讲:“在高收入。高消费的日本,留学生都靠打工挣学费和生 活费。”因此,他叫她在日本要学会自己挣钱,只有自立才能生存。虹霞在他的帮 助下找到了一份送报的工作。她手拿地图走在街头,惊异地看见日本人一个个都像 机器人一样,表情正经不苟言笑,服装整洁步履如飞。她行走在街市感到陌生,身 在异邦寄人篱下的孤独感袭涌她的心灵。 终于熬到了开学的日子。开学的前一天晚上,三本一郎专程来陪虹霞,并准备 送她去学校注册。注册这天早晨,她早早地起床为三本一郎做了早饭。吃过早饭他 拿出装有入学手续的信封对虹霞说:“这里离你上学的九州路程太远,开学后我不 能经常陪你了,这个学期的学费我已替你垫付,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得靠你自己 去解决了。” 正当他们准备出发去九州时,一个大约40岁的女同胞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伸 出长满老茧的手对她说:“你看看,这是我与他打拼留下的,日本人是有钱,但要 靠辛苦的劳动来挣,你想来分享万万不可能。”虹霞如遭五雷轰顶,被劈得落花流 水。原来三本一郎不是单身,早已娶了一个中国妻子。她不但自己受了欺骗,而且 还伤害了同胞,她感到自己是个有罪的人。她诚恳地向女同胞道歉:“是他欺骗了 我,他说他是单身。”来日本后,虹霞仿佛从理想的顶峰跌落进了冰窟。 虹霞来到九州学院后,为了维持求学和生活所需,她一边刻苦学习一边去打工。 她学习很用功刻苦,除白天上课以外,常常在半夜三梗还要背日语单词。练习口语。 读书作业。她想以诚实的劳动来支付在日本的昂贵费用。她先后当过保姆。做过中 文家教。卖过杂货。洗过碗盆,还当过陪游……可收入还是满足不了求学和日常开 销,真是使她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她也常常想回国。可每当这个念头一出现时,在她的眼前总是浮现这样的情景 :离开老家宜宾东渡扶桑时有多少鲜花为她送行,有多少羡慕的眼光为她祝福。如 今若是这样灰溜溜地回去,算什么呀!她决不甘心罢休,发誓要在日本混出人样… … 一天。虹霞在与合租一室的女同胞柯柯聊天时,柯柯对她说:“在日本留学若 家里没有经济保障,要想靠自己挣钱完成学业太难太难。在日本要挣钱就得有身份 证,只要有了身份证才能挣钱。” 机会真的来了。2005年3 月的一天,虹霞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一条广告:“我公 司根据业务的发展需聘文秘一名。如能胜任工作,公司将在半年之后为其代办身份 证。”她的眼睛把广告的文字反反复复地扫描了几次后,“代办身份证”的诱惑实 在是无法抵挡。她想抓住这个机遇碰碰运气,于是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请问你 们公司经营什么?”接电话的人能讲汉语:“我们是一家进出口公司……”“你们 真的能代办身份证吗?”“只要你能胜任工作,保证半年之后兑现诺言。”“请问 谦职可以吗?”“不行!”“请问你们的公司在哪里?”“你若诚心应聘,请你来 公司面谈,你是中国来的,好,你考虑清楚后就与我联系。” 虹霞放下电话又惊又喜,如果真象广告中说的“能办身份证”暂时失学也值得。 可她又担心受骗,于是就去求助律师。她找到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寻问:“在日本 有这种可能吗?”“有。关键是你要知道公司给不给你报税,报多少税?这是关键。” 她问清情况付了律师服务费后就给那家公司去了电话,约定去应聘。 虹霞从九州乘车来到了招聘公司,令她吃惊的是公司的老板是他──三本一郎。 她立即转身想走,三本一郎见是虹霞就决定录用她:“这是上帝的安排,我们有合 作的基础,只要你留下来,我保证兑现诺言。我不否认骗了你。但骗是为了爱,我 的确爱你。我是一个讲诚信的人,以前承诺帮你来日本留学已经实现了,这次的承 诺也一定兑现。”虹霞对他虽然有怨气,可她也承认三本一郎对她还是不错,只要 能办到身份证,就是再次为他服务也值。 三本一郎就把虹霞带到公司,他迫不及待地对她说:“我要你!”一把就将她 搂抱在怀里,他慌慌忙忙地脱掉她的衣裤,她全身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 如是一只野狼捕捉到了一只温顺的小鸟,张着大口贪婪地吸取;她也像一个干渴的 游人掬起清冽冽的泉水,满足了青春的饥渴…… “第二次握手”奠定了合作的基础。三本一郎就向虹霞介绍公司的情况:“这 家公司的总部设在东京,这里是分公司,我是分公司的经理,主要负责向国外销售 电器商品,同时,也从中国进口一些棉花。布匹……” 虹霞对公司的“报税问题”很关心,三本一郎就风趣地对她说:“虹霞小姐对 移民还很内行,不过请你放心,只要你工作出色,公司一定按月给你报税,办身份 证的事一定兑现。不过,你在公司工作这半年时间就不付工钱,只解决你的吃住, 你若愿意我们现在就签个合同。”日本是个高效率。快节奏的社会,对这一点她深 信不疑。于是,他们就在谈好的协议上签了字。 日本的地下开发利用高,如地铁。地下街道。地下商场。地下公司到处都是。 三本一郎把虹霞带到一间地下工作室,室内比较宽敞,安放有几只高档的沙发,一 台54英寸的彩电,两张大办公桌,桌上分别摆放有微机。电话。传真机;在办公室 的另一边是两间卧室。三本一朗对虹霞说:“这就是你的写字间,隔壁是你的住宿, 条件还可以吧,只要你认认真真工作,不要多管闲事,我保证你的利益。” 虹霞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负责接听电话,收发传真和E-mail。这些工作对她来 说熟轻驾驭。耳熟能祥。虽然学不到新东西,但只要能办到身份证就是最高利益的 回报。 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虹霞就慢慢地发现三本一郎的公司是一个“中转站”,往 往是总公司的业务,他就偷偷地转接成自己的订单,然后偷偷发货进货。他一般白 天到东京的总部上班,夜晚回到这里干私活。 虹霞的工作令三本一郎十分满意,最为满意的是她从不与外界接触,很少离开 过公司。他就按照协议每月按2000元给她报税,照此下去,半年后报税记录一旦建 立,律师就向移民局申请办理身份证。为了核实公司是否正常报税,手续是否健全, 她曾专门寻问了律师,律师回答正确,手术完备,符合法律规定的程序。弄清情况 后她的心理就踏实了,也就更加努力地为公司服务。 一天晚上,虹霞又收到一份订单,她拿给三本一郎时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们 这样做生意合法吗?”他回答她:“看来你已经清楚了公司的业务,我开这个公司 就是为了自己赚钱,在日本谁能赚到钱谁就合法,就是违法也可以用钱请律师办成 合法。”她想想也是,别人是否违法与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自己的目标能实现就为 目的。报税记录已经齐全,律师正在准备给她递交申请办理身份证,自己为之奋斗 的理想就将逐步实现了,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半年时光即将过去,虹霞在尽心尽力地为三本一郎服务的同时,还向他奉献青 春……当然,他也待她不薄,不时送她一些礼物,偶尔也塞给她一个红包。 一天公司收到一封来信,虹霞撕开一看两眼发呆:高老板被告,指控他有违法 的经商行为,银行帐号已被冻结……她立即给他打手机无人接听,她又给他公司打 电话,公司称他已被警察带走。她感到事情不妙,焦急地等待高老板的消息,等来 的却是警察来查封公司。 警察对虹霞进行询问后查清她是打工的,也就没有难为她,只是把她“请”出 了这家公司。当她走出公司的大门时,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辛劳汗水又付诸东流,身 份证化成了泡影,理想就象天边的彩霞瞬息从空中坠落…… 虹霞悲哀地走出地下室,面对变幻莫测的世界。纵横交错的路途,她泪眼滂沱 地悲问苍天?我的路该怎么走阿?回到九州去继续求学费用从哪里来?面对残酷的 现实,摆在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解决生存问题。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市上寻找生存的活干。可她一个异国女子要想找到工作谈 何容易,她精疲力竭地寻找着。搜索着。瞑思苦想,终于想起了在九州同租一室的 女同胞柯柯,她就给柯柯去了电话:“我到了走头无路的地步,求求你帮帮我。” 柯柯应许。于是,虹霞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马不停蹄地赶往九州。 2005年8 月的一天,虹霞来到了柯柯的住处,她见虹霞落泊的样子就宽慰她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在日本挣钱的路多的事,你还怕不能生存?别着急,你长 得漂亮,还愁找不到工作?话说在前面,以后你发了可别忘了姐妹的好处。” 柯柯给虹霞讲起了她来日本“淘金”的经历:她原来是经国内一家劳务输出公 司介绍来日本打工的,可没想到来日本后被送进了一家按摩院。当初她也不愿意在 按摩院“淘金”,可一进按摩院就失去了自由,不得不听从老板的使唤。后来她也 渐渐地想通了,来日本不就是为了“淘金”吗?只要能挣钱干什么都一样,你说对 吗?她问虹霞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到按摩院去上班? 虹霞已经落泊到了这种境地,也就别无选择只好跟着柯柯走这条路了。她在柯 柯的引荐下,按摩院的老板见她身材窈窕皮肤白嫩,认定是个“抢手货”,就爽快 地同意了。老板吩咐柯柯这几天负责对虹霞进行训练,柯柯就当起了“教练”,教 她一些基本的手法和如何应付各式各样的男人,讲解在跟男人的周旋中如何获取最 大回报的技巧…… 虹霞正式上班了,她接待的第一个客人像是削了皮的猪。当她机械地按摩到客 人的大腿处,发现他的下部隆起时羞得满面通红。客人问他:“你是新手?”“是 的,请多多关照。”“我最喜欢新手,不要怕羞,习惯了就好了。”他一把将她的 手按在那个“雄起”的部位,虹霞抖地挣脱跑出了按摩室。 当按摩院老板知道此事后,恶狠狠地把她带到一个房间训诉道:“客人就是上 帝,得罪了客人就是砸了饭碗。为客人服好务是按摩小姐的职责,害羞就不要来当 按摩小姐。进人按摩院还讲什么高贵,还谈什么清高?今天,我就要你给破胆,上!” 两个野蛮的保镖冲上去就将她按在地上,老板就亲自当场对她进行了“训练”…… 虹霞回到宿舍悲伤恸哭,欲跳楼洗耻。她的行为被柯柯止住:“在日本不能守 着大陆的那一套,如今的世界笑贫不笑娼,高贵能挣钱吗?想挣钱,就只能活出去 了。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干吧,痛痛快快地干几年,钞票大大的有……” 回首来日本的路,看看被污辱的身,面临身处的困境,走头无路横下一条心, 跟随柯柯迈进了污泥秽水的沼泽地。 一个日本鬼子走进按摩院点了虹霞,他一进来就嬉皮笑脸地说:“中国小姐, 大大的漂亮。”他一边说话就一边将钞票往虹霞的乳罩里塞,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伸手去摸她的乳房:“我帮你按摩。”虹霞闭上双眼睛,忍着滑落的泪水,表情扭 曲地让那个日本鬼子疯狂蹂躏,侵略女人的“领地”。日本鬼子快活之后甩出一叠 钞票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虹霞在按摩院很快就出了名,经常是客人抢着点名要她,她的生意好得令其它 的按摩女忌妒。虹霞在风雪寒冬。疾风暴雨中将青春一次又一次地卖给外国人,将 身体一天一天地透支出去,将灵魂一点一点地抛洒在污秽里。两年之后,她染上性 病,被老板赶出了按摩院…… 2008年7 月10日,虹霞东渡扶桑4 年后带着一颗沉沦的灵魂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宜宾市。一天晚上,她偷偷地回到家门的窗前,泪眼滂沱地看了看养育她的父 母,她企求叩开家门,伏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倾泄流落异乡受尽的委屈和耻辱。可 她又没有这个勇气,觉得没有脸面对亲人,更不愿意玷污家门,毁了亲人的名声。 因此,她没敢进入家门,她悄悄地来悲伤地走。 12日晚,虹霞躺在宾馆的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叠映出东渡4 年的留学片段……心如刀割,泪如血流。于是,她起床给爸爸妈妈草草地留下一封 信:“爸爸妈妈,你们不孝的女儿回来了,但没脸进家门见你们,请原谅。想当年 我赴日本留学时风风光光,也为爸爸妈妈的脸上增添了光彩。到了日本我也想靠自 己的能力完成学业,也求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可我却落入了别人编织的一个又一个 的圈套,步入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陷阱……最终我身染肮脏的性病,且也难医治, 美好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光彩,我决定用家乡的长江水洗涤身上的污秽,淹 没自己肮脏的灵魂……” 虹霞给爸爸妈妈的信写好后,她就走出了宾馆,将信投入了街道的邮筒,她漫 不经心地来到长江岸边,纵身一跳,像一片枯叶一样飘坠进了滚滚的江水中…… C “洋太太”梦圆之后 当时的跨国婚姻,往往都是经过私人途径中介绍撮合完成的,最多的也只是在 征婚启示中,加上一条愿意与事业有成的海内外男士结缘。 然而,后来的涉外婚姻从私下中介发展到公开上市,全国不少大城市挂起了 “国际婚姻服务中心”的营业牌子;集体。个人。海内外各种渠道途径的跨国婚姻 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开放的国际化大循环婚配。 是不是外嫁女中都创造了灿烂般的鲜花生活,那些远涉从洋的美女在异域是否 享受到人间的幸福?当然,有的外嫁女喜结了良缘,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构造 了一座爱情的暖巢。然而,是不是人人都象“影后。歌星。体育明星”那样,外嫁 之后获得了辉煌的爱情和蜚声天下的事业? 据采访所知,芸芸众多的无名之辈只好用青春和美色去讨得洋丈夫可怜的欢心, 甚至有的落入狼窝狗群,搞得遍体鳞伤。 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自然公园里,近几年自发地聚集了一些外语爱好者,每逢周 未或是星期天有人在此用外语对话,畅谈交流学习体会。这里后被人称“外语角”。 外语角的人大多数是些青年男女,间或也出现了几个黄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丽丽也爱英语。她是出于对英语兴趣和好奇而去的,后来她发现这里另有一片 天,或许还能寻觅到心中的白马王子,因而成为外语角的常客。 来外语角的人不多。丽丽姑娘年轻漂亮。俊美高雅,特别鲜丽,一个外国人主 动上前与她对话。 从此,丽丽便与这位加拿大老K 认识了,成为朋友…… 丽丽出生在艺术之家,其父是某市歌舞团的名演员和导演,妈妈是一位留学归 来的美声唱法的一级演员。 从小生活在艺术圈子的丽丽,自然受着音乐艺术的熏陶,加之气质高雅,苗条 身材,白嫩嫩的肌肤,时常是众星捧月的骄子,成了高干子弟和猛男追求的目标。 然而,时过26岁的丽丽,虽然交了不少男朋友,但没有一位真正打动“女心儿” 的中国男人。那时她高傲得象公主一样,从不动情于一般好男人的追求。 丽丽在其父的歌舞团是个挑大粱的台柱,不仅舞蹈跳得好(巴蕾舞),还能演 唱一幕幕歌剧。她的目标是拿了国奖,再出国留学深造,然后才去扮演“妻子”的 角色,最好找一位“洋老公”装饰生活。 可惜这些年歌剧。巴蕾舞高雅的艺术并非走红,无人问津,拿国奖失去了机会。 可她还是在苦练功夫,等待奇迹的发生。可她苦尽却未甜来。于是,她在发奋地追 求。等待…… 在本市一次“反串”演出中,“穴头”发现丽丽功夫过硬,声调高亢,如是改 唱通俗流行歌曲,保证是棵摇钱树。 “穴头”以重金诱惑,邀请丽丽加入她的“班子”。丽丽知道要价,几番杀价, 终于达成协议,选准几首摇滚歌曲,开机对着学习演唱表演。几曲下来,她也摸仿 成真。于后出台,每唱一首歌得500 元人民币,这可是她那时1 个月工资的总额。 丽丽登台,演唱摇滚歌曲,加上扎实的“舞功”,一炮打红。观众如雷鸣般的 掌声,鲜花飞扬。场场簇拥。 后来,丽丽不但要价更高。率先干起“穴头”,领班主演,两年下来,银行里 的存款已超过了6 位数。 有钱并不等于幸福。中国的男人缺乏阳刚之美,每一位追求者都拜到在她的围 裙之下,令她看不起,甚至讨厌恶心。 老K 突然有一天来到丽丽的团里看她演出。演出后,K 先生主动请丽丽外出吃 夜宵。 因为认识,又是朋友,丽丽便十分欢心地接受了K 的邀请。他们走进一家宾馆 的餐厅。 K 先生自我介绍说,他是本市的留学生,家父是位华人,其资产折合人民币可 上亿元…… 老K 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其力度远比国人高出几倍,而且,对明星绝不崇拜, 这更令丽丽伤心痛苦。于是,她就更渴望得到K 的亲睐。 夜霄后,丽丽把以往国人男士追求她时的傲慢全然抛出,便主动出击,要求老 K 带她到留学的大学校园看看。 老K 略施小计,“摆出”傲气。丽丽就愿意落入陷阱,自投罗网,一头就倒进 K 的怀抱,被轻轻地拥上了床…… 然而,好戏并非开演,丽丽出国的梦还未圆。她心花怒放地等待着那一天。 机会来了,老K 留学期满,打道回国。丽丽取出银行所有存款,交老K 提着, 她紧靠其肩,来不及向父母告别,回报养育之恩,大步大步地跟随老K 登上了波音 747 飞机…… 到了异国机场,丽丽转动着圆睁的双眼,好好地喝口“洋风”,看看“洋天”, 享受做为“洋妻”的骄傲。 他们到加拿大渥太华机场,老K 并非把她立即带去拜访洋公婆,而是用她的钱 给她租了一套公寓,金屋藏娇。 后来,老K 将丽丽带去的全部人民币没收,并告诉她:他已在国内结婚生子。 丽丽想寻机出走,可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身无分文,刚出门问话,就遭洋 人的性骚扰,转身回到公寓,回报她的又是老K 的铁拳头…… 做洋老婆的美梦破灭,做洋人的情妇她忍受不了那份曾经令她倾倒的“力度”。 这个洋人如兽,不但令她身心惨遭迫害,就连那个曾经引吭高歌的喉头也被“刺破”。 在万般无奈的日子里,她趁看病之机,躲过了老K 的监视,终于逃脱了虎口狼窝, 跑到了中国大使馆…… D 洋太太梦断利雅得 一个美丽的大学生,因向往定居国外的富裕生活,而与外国人假结婚演真戏, 回国与中国丈夫离婚时,犯盗窃。抢劫罪,被依法判了死缓,落入铁窗炼狱。 笔者近日专程到四川省S 女子监狱,采访因在成都西藏饭店714 房间里,发生 的谋财杀人案而被逮捕的女囚王南瑛,该犯人生跌荡,背景复杂,婚姻迷离,经历 奇特。从她的人生悲剧色彩中,挖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以告诫世人警醒,引 发深沉思考,从中领悟启迪。 关押囚犯的监狱,往往令人们联想到戒备森严的电网。岗楼。铁窗……然而, 进入女子监狱便举目可见色彩斑阑的花卉。果园。雕塑…… 当笔者向监狱干警出示由司法部门开具的采访介绍信时,干警积极配合,很快 便带来我们采访的对象王南瑛。 王南瑛身着整洁的囚服,低着头额坐在我们的面前。大约30开外,若不是女囚, 她可称得上靓丽动人。 从王南瑛两眼释放出探寻的目光中,分明流露出智慧的眼神。当管教干警叫她 讲讲犯罪事实,并在我们的提问启发之下,她慢慢地抬起了头颅,用双手梳理了几 下短短的头发,仿佛从中理出她33岁履历中乱如麻团的细节。然后,开口讲出了她 人生悲剧色彩的苦涩故事…… 我的父母都是四川人,他们大学毕业后支边去了新疆。新疆条件艰苦,加之教 学质量比内地差。因此,他们就把我寄养在宜宾市外婆家生活读书。1992年我高中 毕业,回到新疆参加高考(新疆高考录取线比四川低),荣幸地考上了新疆某所大 学。1996年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新疆一所高中教书。 爱情的花季,开放在我假期生病的日子里。星期天的上午,医院一扫平日的烦 燥而清静。我住在洁净的单间病床上,与高烧抗衡数日之后终于退烧了,从昏沉迷 糊之中清醒,正在翻阅琼瑶的言情小说《月朦胧,鸟朦胧》被书中人物命运的喜悲 而感动。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也没抬头看一下进来的人是谁?仍然痴迷于书中的故事。 来人走近病床,把我的书从手中摘下说:“琼瑶编写的故事只骗你们这些痴迷的女 孩,你刚刚退烧,应注意多休息。” 我见是分管医生钟晓文来查病房。这几日多亏了他的精心医治,才使我很快好 了起来,就诚挚地向他道谢,他回敬说这是医生的天职。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便攀 谈开来。我得知钟医生是北京人,两年前从大学毕业分配到新疆来支援边疆的医疗 事业。 我们两个同时代的大学生,自然容易撞开对方的心门,谈话投机默契,有一种 莫明其妙透视对方心灵的渴望。我们从北京的繁华谈到天府之国的发展,从新疆的 环境现实讲到未来的生活;我们谈学习工作。事业理想。人生价值;谈琼瑶谈爱情 谈幸福;也谈人生命运。苦恼烦事。在摆谈中,我们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都潜 心营造友谊氛围…… 妈妈送午饭来了钟医生才告辞而走,离开病房时,他向我借走了那本琼瑶的小 说。 翌日中午,钟医生又来到我的病房,关心过问了我的病情后,送还小说就急促 走了。令我有些失望的感觉。然后,我又打开小说,以排遣病房的孤寂冷漠。 翻开书,一封信映入眼帘,我撕开一看,是钟医生写给我的求爱信。顿然,令 我心儿火热,慌乱忐忑,立马将信压住那颗将要蹦达出来的心。 我偷偷地读着在人世间第一次男人向我求爱的信时,那滚烫的语言,激越的情 感,撩人的心跳,焦灼的渴望,令我情窦初开,春潮流动,热泪开闸…… 男人钟情,女人怀春,两个年轻人的心与心撞击,情与情燃升,升腾出了爱情 的火焰,越烧越旺。尽管当时我们的爱情烈火遭到父母猛烈的“浇水”,但未能扑 灭我们那熊熊燃烧的爱情火焰。 父母反对我同钟晓文的恋爱关系,并非是干涉我的婚姻自由。其实,我是他们 的掌上明珠,爸爸是自治区某厅厅长,妈妈也是一个单位的重要人物,我家条件优 越,自我条件也好,要挑选一个乘龙快婿是件容易的事。只因我擅自作主的婚姻大 事他们都竭力反对,担心我若嫁给一个外来支边的大学生,今后可能存在两地分居, 甚至造成婚姻的不幸,诸如此类的故事不胜数举。因为外来者一般不安心边疆艰苦 的生活,尤其是钟晓文来自北京首都,早晚要飞走的。此外,我爸妈总感觉钟不踏 实,说话油嘴滑舌,做事轻浮,对人傲放不拘,甚至流露出狂妄的野心。 当然,我也深深知道,父母的主观愿望是为了儿女的幸福着想。然而,面对钟 的狂追猛烈,我躲闪不及已倒进他的怀抱,并且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他对我的爱 炽热火爆,时常令我感动落泪。于是,在经过苦求爸爸妈妈允许我同钟的爱情不成 时,我们就决定以最原始的方式来追求婚姻的实现私奔! 1997年的冬天,我们离开新疆逃往北京。当我带着对幸福的向往,不顾亲情的 反对,追求自由婚姻来到北京钟家时,映入我眼帘的并非是钟以前讲的家住高楼大 厦,家中富足殷实,而是两间低矮简朴的北京贫民房,这与我家的富有形成了强烈 的反差。面对现实,我虽有些委屈懊悔,但对钟的爱一如既往,依旧情深。在我看 来,只要婚姻幸福,苦水也甜。幸福生活,可以逐步创造。 钟家本来清苦,又增添了两个人吃饭,自然经济收支失调。于是,寻找生活的 支撑点,便成了我们迫在眉睫之举。我们到了北京就没有了正式工作,好在我们有 知识有头脑,很快便选定了一条寻找生活的路子。我们东拼西借了6 千元钱,到百 货摊市上租了一个柜台,便干起了经营小百货的生意。 挣钱靠打拼,成功靠智慧。钟晓文带着我在北京的街头经过风吹雨打,日晒雨 淋,辛劳奔波,使小小的生意日渐红火起来,不仅满足了生活开支,而且还发展了 生意。继后钟不时跑广州。深圳。上海进服装,我便披星戴月,经营门市…… 一年之后,我妈妈对我们私奔一直放心不下,便来京看望。当妈妈在大雪纷飞 的北京街市上看见从前稚嫩骄气的我,背着大包货物往门市送时,上前抱着我心疼 地抚摸着脸上。手上长满的青红紫绿的冻疮时,我们情不自禁地伤心抱头痛哭…… 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过河。妈妈返回新疆后,与爸爸商量并同意,让我们 正式办理了结婚手续。于后,爸爸帮助我们在新疆某单位驻北京的办事处安排了工 作。从此,我们这对经过抗挣而获得了自由婚姻,并喜结伉俪的夫妻,开始了未来 美好的幸福生活。 应该说,我们这对夫妻的爱情婚姻是具备坚固的基础,经得起狂风暴雨的侵袭。 然而,往往情感这个神秘莫测的世界,有如五彩光环,如梦似幻,游曳飘浮,闪烁 迷离。我们的情感故事又演绎了节外生枝的细节。 1999年3 月,丈夫对爸爸称:有朋友托他寻找购买小车的客人。不久爸就帮他 找到了一个需购买10辆北京小车的单位。他便到新疆与购车单位取得联系,签好合 同,携走车款,找朋友买车。可与对方在价格上谈不妥,于是一拖几月,杳无音讯。 我为使丈夫不在父亲的面前丢脸,便亲自东奔西跑,通过爸爸的关系,最后才在河 北一家公司签订了购买10辆北京牌212 小车的合同。 我们到了接车地点办好了接车手续,拿到了钥匙回宾馆后,我说上街转转,他 称疲惫了想睡觉,我就独自出门上街了。当我回到宾馆时,看见他正在酣睡,就叫 醒他拿点钱出来买东西。他起床发现钱包不在了。钱包内装有2 万多元钱,还有购 车发票。车钥匙全部被盗了。我对他的粗心大意大为发火,十分气愤。可发火解决 不了实际问题。我们报了案,未查获盗窃犯,就只好请人配好钥匙,接车送到新疆。 然而,在运车途中被挡住盘查时,因无购车发票。手续,车被扣下。怎么办? 商量后,由我回北京开具手续,钟留下守候车子。 当我回到家中时,婆婆拿了一封写给丈夫的信给我。一看是女人笔迹我就好奇 地撕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孩写给他的爱情信,且言语中透露出超越了一般的界线, 好似当头一棒给我打来,险些晕倒,但我还是坚持办好手续去接车。当我问他这封 信是怎么回事?他说是在认识我之前,一次在新疆回北京的火车上认识的,两人为 了消除寂寞的旅途生活谈来耍的,谁知那个女孩还真的动情了。语毕,他把信若无 其事地撕了。我也为是这么回事,就没再继续缠他。 后来不久,我给丈夫洗衣服时,又摸出他的一封信,一看仍然是那个女人写的, 且内容令人肉麻,惨不忍睹。我又气愤地责斥他。在事实面前他向我坦白了,承认 同那个女人有爱昧关系,并跪在地上向我保证:坚决同她断绝来往,乞求我的原谅 宽容。 我是一个有知识的女性,读过的书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于丈夫的花心, 我虽然气愤懊恼,但见他流泪乞求,保证悔改,我也就原谅宽容了他。可是,这件 事出现后,它无疑给我们的爱情朦上了一层阴影,影响了我们夫妻的感情生活。 1999年11月初,我们因工作去了新疆,当我们回来后,钟晓文就突然被公安拘 捕了。为弄清他犯了什么罪,我曾东奔西跑,四处求人,方打听到他是因牵涉轰动 京城的“11。3 ”《北京日报》的盗窃大案。 事后我一想不对头,案发时我同钟都在新疆,他没有作案的时间。为此,我又 四处疏通关系,求人帮忙,并去开具证明案发时钟在新疆的一些材料,以求释放钟。 就在我四处求人帮忙的过程中,碰到一位热心助我,长得很帅的哥们。他不仅帮我 找人送材料,而且还给了我精神空虚,烦燥不安的慰籍。 后来,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陪我办完事之后,邀我到一家娱乐场所唱歌。 许久没有放松了,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当我同他对唱《心雨》和《糊涂的爱》时, 又是那么地投入,那么地用心,仿佛歌词代替了我们的心曲,表达了互相的渴望。 时间的宽松,空间的放大,氛围的和谐,使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我与他的每一句 对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丝微笑都十分默契,会心动人。宛若我的幸福。我的苦恼, 他都心领神会,善解人意。在丈夫被关的日子里,我孤独寂寞,难熬长夜,但只要 与他在一起,那份乐趣让人心醉,令人着魔销魂,一切都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当我把人生经历。痛苦求索,以及取得的成功和失意告诉他时,他为我分担痛 苦的忧伤,与我共享成功的喜悦。渐渐地,我与他的心与心相碰,情与情燃升。我 送给他一个笑靥,他回我一个温情,我焦渴地蠕动嘴唇,他就送来那种令人心慌颤 栗的热吻,就这样我们糊里糊涂痴迷沉醉地步入了爱情走私的行列…… 当钟晓文无罪释放出来后,知道我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昧关系时,狠狠地乱骂 毒打了我一顿。因此,我对他彻底失望了。因为我为他担惊受怕,为他奔走求人, 为他牺牲付出,还遭到如此的毒打乱骂,由衷委屈不服。我就坚决提出同他离婚, 可他坚决不离。我们“冷战”了一个多月,后来在他的求情及其父母的劝和之下, 说我们两人都有“失足”,以“互相扯平。不计前嫌”,求得双方谅解善待。然后, 我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就在这阵阵的热浪中,我们的心儿也被出国热烧得痒痒难受,整天梦盼出国的 彩虹。彩虹真的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天,我们看见一则澳大利亚在中国的媒体 上登载的关于自费出国留学的启事后,令我们欣喜若狂,宛若寻找到了出国的天桥。 于后,我们就按启事上的要求,寄去了500 美元的报名费。可钱寄走就石沉大海无 影无踪。 2001年7 月,我从新疆乘火车返回北京时,在车上一位外国女郎主动地用汉语 给我打招呼:“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去坐”当时我感到意外不解,好奇地随她进入 了包箱。包箱4 个床位,坐了她和另一位中年男子,她悄悄地对我说:“求你陪我 坐到北京,当我的保护神”。我明白了那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因此,我也就进入 了包箱。 在火车上,她对我讲:她叫沙利达,是从S 国来中国留学的,毕业后想留在S 国驻中国大使馆工作。当然,我也把想出国一事告诉了她。一路上,我们无边无际 地神侃神聊,仿佛成了一对异国好朋友。在下火车时,她要了我的住址和传呼号, 住址我乱写了一个,传呼是真的。 回北京不久,沙利达便传呼我,我就请她到家里玩,还住了一夜。后来,她又 多次找我玩,并陪她到S 国大使馆去过几次。因而我认识了该馆的文化参赞伊克巴 尔,并同他们建立了友好的联系。 大约在2002年5 月,伊克巴尔的妹妹和妹夫来中国旅游,他设家宴时邀请了我 们参加。宴会上伊对我丈夫说:他因公务繁忙,故请我们陪他的妹妹。妹夫在北京 好好游玩。我们爽快地答应了伊。伊就提供了在北京某大学找两个会英语的导游小 姐名单。 翌日,钟从我的手中拿去了3000元人民币,开着面包车到那所大学接到了两个 导游小姐,再去使馆接伊的妹夫,他们3 人乘车走后,我陪伊的妹妹在北京的街头 转了一天。当晚夜深之时钟才回家,我叫他把钱拿出来,他称花光了。我问他怎么 花了那么多钱?他却报不出来。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说了真话,原来那两个导游是 高级妓女,陪伊的妹夫玩了一天,要价很高。他帮他垫付了款,对方答应明日用美 元还他。 我一听气得暴跳如雷地骂他:“伊克巴尔对我们这样好,你怎么让他的妹夫去 干那种丑事,怎么对得起朋友?”当晚,钟说此事与他无关,是他们讲好的,同时 也向我承认了错误,愿向伊道歉,承认错误。 次日早晨我们就来到了伊克巴尔的办公室,尾婉地向他讲了昨天的事情,并请 他原谅。可他一听之后摆摆手,一笑了之,便把话题扯开了。问我们去澳大利亚留 学的事有无着落?我说杳无音讯。伊就问我们真的想出国?我们答想!他就问我们 去S 国行不?我们立即答行! 于是,伊克巴尔对我们说他能办出国手续。因为他是文化参赞,凡是S 国到中 国,或者中国到S 国的人,都是由他签办手续的。他还说“我可以以你们出国进修 的名义,由我担保,大使馆出函就行了。但出国的时间只能批3 个月,你们考虑好 答复我。” 没想到梦寐以求的出国梦,突然在一夜之间将变成现实,令我们按捺不住由衷 的喜悦和激动。仿佛人生最美丽的希望升起,天边的彩虹擎起我们跨出国门,去实 现今生最大的幸福和理想。于是,我们兴高彩烈地拿着S 国使馆开的介绍信,辞去 了新疆办事处的工作,并参加了英语的强化培训后,丈夫留在北京办理有关出国手 续,我回新疆告诉母亲这一天大的喜讯…… 一月之后,当我满心欢喜从新疆返回北京,就带上有关手续去找伊克巴尔时, 伊却因在大使馆任职已满回国去了。没有得到伊的担保和邀请函,出国就泡汤了。 出国梦的破灭,使我们犹如从狂欢的高潮一下子跌滑到了痛楚的深渊…… 由于出国骤然的变故,我们就不好意思再去新疆办事处工作了。因此,我们又 重操就业,在S 国使馆的附近租了一个百货门市,兼卖糖果水果生意。 一天,一位亮丽的美女来买水果,钟就以进价卖给了她。我见状十分不快,骂 他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两眼发直。钟认为我当众烧了他的脸面,轮起巴掌就给我打来, 我们互相扯打起来,倒在雪地上扭成一圈。 这时,上来一个外国女郎劝说:“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打架,影响太坏了。” 当我抬头看她时两眼闪光,原来是她沙利达。她把我扶起说:“到我的住所去坐一 坐”我便随她而去。原来她果然留在了S 国使馆工作。我就把伊克巴尔帮忙出国落 空的事讲给她听了,她就带着我去找来接替伊的工作的巴尔克。 巴称他认识伊,并在沙利达的竭力求说下,巴让我们把有关手续拿来使馆,他 答应一个星期之内包我们办好去S 国进修的手续。 真的在一周后我们的出国梦就变成了现实,领取了签证。担心好事多磨,又怕 出现意外,因而我们迅速地做好了出国的一切准备工作。在临走前的一天,我们专 程去向巴答谢辞行。他给我们介绍了一个朋友,名叫吉克,并告诉了我们吉克的电 话号码。说到了S 国就去找他,他是一个很有能力和办法的人物,他会帮助我们的。 出国梦真的圆了。2002年8 月14日,我们带着五彩缤纷的美梦,对未来编织浪 漫色彩的花环,在首都机场登机先飞往香港,然后转乘飞机去S 国…… 2002年8 月20日,我们到达了S 国的一个城市。这个城市属于中东地区,周围 有珊瑚暗礁,属沙漠气候,有称“幸福的沙漠”,是世界石油王国。农业以生产椰 枣为主,牧业以饲养单峰驼。羊和马为主。居住在这个沙砾漠土上的人是很富足的。 我们住下后,首先遇到的是语言带来的阻碍。虽说这里通用英语,可当地百姓 还是普遍讲S 国语。出国前我们虽然进行了英语和S 国语的强化训练,可仍然不适 应生活所需。两天后,我们就给巴尔克的朋友吉克联系,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问 旅店的服务员才得知这个电话号码是S 国首都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吉克说他已知 道我们来了S 国,并让我们翌日乘飞机去S 国首都,他负责到机场来接我们。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达首都机场时,吉克已把车停在那里等候我们了。吉克大约 40开外,人长得精神,穿着很富贵。他是我们在S 国认识的第一位朋友。人在外乡 身不由己,许多事情都不如意,出国并非想象的那么美好,并不时出现困境。吉克 的热情令我们在异域享受到了一些温暖。我们认识他注定今后将会与之发生千丝万 缕的关系。 车穿过S 国首都的市区,停在一个豪华典雅。气派堂皇的住宅前,这就是吉克 的家。吉克是个富翁,家中设施应有尽有,仅佣人就请了11个,花匠8 个。吉克已 经有了3 个合法妻子(S 国法律准许男人娶4 个妻子),个个穿戴都是珠光宝气, 金银闪亮的,令我十分羡慕眼热。我们别无去处,先留住在吉克的家里。 因为我们刚到这里,一切都陌生,寻找工作也并非易事。在这里女人一般是不 做工的,我找不到活干,只能靠钟晓文外出打工挣钱。 S 国是个男性王国,女人稀贵。而且绝大多数女性长相难看,皮肤粗糙黧黑, 缺乏我们东方淑女天生的温情丽质。吉克娶的3 个太太,在我的眼中看来都无姿色, 一个个臃肿不堪,我在她们之中鹤立鸡群,亮丽闪光。因此,吉克不时对我进行性 骚扰。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而我常常恐慌不安,又不敢向丈夫道出苦水。 过了一些时日,钟晓文在一家饭店打工比较固定了,生活有了来源我们就择枝 而栖,搬出了吉克家,租住两间贫民房里,在异国他乡筑起了自己的巢穴,算是基 本立足生活。 随之而来的是3 个月签证期瞬息即逝。出国不易,而且在这里用苦力挣钱还算 颇丰。假若到期回家,一无所有,而且还令人笑话。因此,我们商定暂时设法留在 S 国,挣足了钱才回祖国,以显示“留学归来”的气派。 然而,要留居S 国,每3 个月就要办理一次续签手续,而每办一次又需花耗一 大笔我们用苦力挣来的血汗钱,实在不值。怎么办?我们去求吉克帮助。他称:按 S 国的法律,外国人与S 国人结婚后,3 个月可以入籍。若你们真想留在S 国,就 让王南瑛先找个男人假结婚,求得入籍后钟晓文就有办法了。 为了留居国外,这只能是一条唯一的路径。于是,吉克开始帮助我物色对象。 很快找来一个男人,长得也结实。钟一见就不同意,说这个男人太年轻,又没有结 过婚,怕弄假成真,陪了夫人又折兵。继后找了几个都因种种“条件”不合格,未 选定出候选人。眼看我们的签证期限又要到了,钟就主动说干脆同吉克假结婚,其 理由有三:一是他已有3 个老婆;二是他大我10多岁;三是他家富有。丈夫把想法 告诉了吉克就一拍即合。 2003年4 月14日,吉克把我带进了庄严神圣的结婚礼堂。当时我们被朦在鼓里, 不知道在S 国只要走进了结婚礼堂,举行了婚礼,就等于在国内打了结婚证,是合 法的,并受到法律的保护。走出礼堂,吉克在家大摆了宴席,以示向人们宣告我们 正式结婚。我们以为他这样做,真是为了帮助我们入籍。然而,我却因此而被他控 制住了,变成吉克的第 4个合法妻子。 当晚,吉克就硬要把我拥入他的婚床,我们坚决不同意。吉克就翻开S 国的法 律条文给我们看:“若警察夜巡发现是假结婚,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没法,我 落入了美丽的陷阱,当晚只好住在吉克家,由丈夫陪伴。开始的几天,吉克没有对 我怎么样,我在他家安然无恙。可到了第 7天后,在礼堂举行了婚礼,婚姻就正式 产生了法律效力,他便强行与我发生了关系。完事后,丈夫怒气冲天地责斥吉克说 话不算数,反目成仇。而吉克却理直气壮地说:“她已经是我的合法太太了,你不 服,就让你滚回中国去”!这晚,我们夫妻抱着痛哭,以泪洗脸。 由于“争妻之战”越演越烈,最后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惊动了S 国外 交部。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一周后,一张驱逐出境的纸送到了钟晓文的手中。 山穷水尽疑无路,钟就与我商量:他先回北京,介绍一些人来这里做工,从中获取 劳务费,让我离开S 国,去日本,以逃避吉克的骚扰…… 尽管我成了吉克的合法妻子,尽管吉克家财万贯,尽管我向往国外优越的生活。 可在当时,我心依旧,同样把钟晓文当作自己的丈夫,别无二心。 尽管我们出国来到S 国不尽人意,尽管我们因此而流落异乡,尽管我们败得一 沓糊涂。但终因向往国外的富足生活,企盼一天“出人头地”,而放弃了暂时回国 的念头,作出了我先去日本,钟回北京的决定,以利日后再作打算。 当我们作出这个决定后,钟让我去讨得吉克欢心,然后向他索要结婚彩礼,以 便补偿丈夫失妻的损失。 我回到吉克家,令他喜出望外,我就充分利用温情扮演妻子角色。我虽然30出 头,但有知识有修养,而且容颜可爱,加之在他的眼里是个“洋妻”。 因此,我能感觉到他真心爱我疼我,胜过他的3 个妻子。当我提出要他送我结 婚纪念彩礼和补偿钟的钱财时,他爽快答应:只要我愿作他的妻子,他就照办。我 对他首肯点头。于是,第二天他带我到首饰店购买了宝石钻戒。金项链。金耳环。 金手镯……只要我看中的东西,他都毫不吝啬地买下送我,并拿出3 万美金补偿我 丈夫。 当我满载而归时,钟说日本花钱多,让我带上2 万元,他要1 万元。于后,我 们带着美丽的希望,迅速地实施计划:2003年6 月,我们这对经过艰辛磨合4 年的 夫妻,暂时分道扬镳,劳燕分飞。我飞往了东京,他回到了北京。 到了东京,我在西郊租了两间民房,算是落脚的栖身之处。这时我真有一种放 飞牢笼,自由翱翔的快乐。我在日本整天四处游荡,观赏异域风光。日本人的生活, 比起我以前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更加富裕殷实,但他们都很勤俭。同时,我也深深 感到他们那种奋发向上,紧张忙碌的身影,令我很不适应。 日本是个男人的世界,夫权思想严重,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她们一旦结婚, 必须减少社会活动,继续工作的很少,几乎都尽心尽力地扮演家庭主妇的角色。我 对她们身处的富贵产生一种怜悯的感叹。 随着时间的移动,我当初那种逃离S 国后的喜悦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一无 所事,无聊地打发漂泊的时光。我就常常伏案给钟晓文写信,倾吐对他的思恋。开 始他还不时复信,渐渐地信也不给我回。我就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可又 常常找不到他。一次,我打电话给他,听见旁边有个浪声浪气的女人声音,问及是 谁?他称是同朋友谈生意。 在日本繁华的夜晚里,我却孤独地守着漫漫长夜,独对星空,思念远方的亲人, 一颗漂泊的女人心好累好累。想找人倾诉,可语言不通,阻隔了交往,我心时常恐 慌不安。男人风流倜傥,天生花心,哪象我们女人苦苦守望,痴恋对方,尤其是钟 风流成性,我凭感觉他在北京不会老实。因而,我设法通过北京的朋友,打听他的 情况。 朋友来信告诉我称:钟在北京,以“归国华侨”的身份,到处挂旗放炮,组织 出国进修,劳务输出,竟迷惑了不少人。同时,他整天鬼混在女人堆里,成了大众 情人。我打电话责问他,他对此供认不讳,还说什么我已是“洋太太”了,难道还 要让他等我一辈子嘛?他的厚言无耻让我伤透了心,以泪洗面之后,我对他彻底地 失望了。他都置夫妻的情份不顾,再次背叛了爱情,移情别恋,竟演风流韵事,难 道我就甘心在一颗树上吊死吗? 一种朦朦胧胧的想法产生了。我来日本时虽带有2 万美金,可在这里花销支出 大,加之坐吃山空,眼看带来的钱所剩无己,继续留在日本生活困难。于是,我离 开吉克后第一次给他写了信…… 当吉克收到信后,立即给我打来电话:若我愿回S 国作做他的太太,过去的事 情不再追究,并发誓保证对我好。为了出国我已经付出了许多,如今一切都变成了 现实,我就义无反顾地伸手抓住,毅然爽快地答应了吉克。他对我的回心转意十分 激动,说在半月之内来日本接我。果真如是,2003年11月9 日,我在日本漂荡生活 半年之后,同吉克回到了S 国。 回到S 国,我便以主人的身份走进吉克的家。我下定决心,跟吉克一家人过日 子。吉克很快帮我办理了入籍手续,从此,我不在漂泊,过上了洋太太阔足的生活。 而且,我倍受吉克的宠爱…… 2004年8 月,我为吉克生下了一个美丽的女儿,令他们全家十分喜欢。他的3 个妻子,同我相处友好,没有那种争风吃醋的感觉,这也许是S 国的习俗,令我无 比的心慰,从此,我在S 国过上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 出国梦圆了,又过上了舒心的富裕生活,加之我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精神 上有了寄托,吉克对我百般的疼爱,情感已有了归宿。剩下的便是与钟晓文离婚, 这是我在S 国唯一的心病。 经过我同钟晓文的联系协商,他答应同我离婚。2005年4 月,我回到了离别二 年多的北京,拉开了我同钟离婚导致我人生悲剧的苦涩之路。 钟晓文原来答应了我们离婚,可等我回国后他根本没有诚意。但他见我离婚坚 决,去意难留,并拒绝他对我的好意。因此,他向我讲:他回国后对人说能买到免 税进口轿车,因此就有人托他买车,并付了购车款,而今他已花销殆尽,债主追款 令他整天卧立不安。他说离婚可以,但必须给他一大笔钱付债才同意。 我从S 国回国时,带的钱不多,只好打电话向吉克要,而他担心我骗他,坚决 不同意。没钱离不了婚,钟晓文就教唆我帮他偷车。为了尽快达到离婚的目的,我 置法律不顾,竟然铤而走险,便利用同一个外资企业老板进餐的机会,借他的指甲 刀用,便偷配了他的车钥匙;如此仿效,又配了另一个人的车钥匙,然后同钟各盗 走一辆轿车,开到天津去卖了30余万元,全部脏款被钟拿走。 钱到手后,钟晓文又反悔不离婚了。他说离婚怕暴露身份被抓,反正你已同吉 克结婚了,中国的法律管不了你,离不离都一样,我们的婚姻已经是名存实亡,赶 快回S 国吧。想想也是,我就打算立即回去。 钟晓文就说我们患难夫妻一场,为表达最后一次夫妻的情感,决意要送我到香 港,我也就同意了。天不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在香港打的去机场时,出了 车祸,肱骨撞断,只能留在香港治伤。我叫钟返回北京,他称要尽最后一次丈夫的 义务,留下照料我,并送回S 国。 我待伤稍好一些后,就给吉克打了电话,吉克很快到了香港。他一见钟在我的 身边,两个男人又唇抢舌战,大打出手。我被夹在中间无法安身,就偷偷地乘机飞 往成都,回到宜宾市我外婆家治伤。 在外婆家住了不到一个星期,钟就追来了,我们只好住在一起(外婆不知我嫁 给了外国人)。过了两周我就康复了,然后去成都准备回S 国。 在成都我们住进了西藏饭店714 房间。购买飞机票需要人民币,我就在饭店旁 一个小伙子手中兑换了3 千美元。当我们买好机票回到饭店的门口时,那个小伙子 又走上前来问我们还换不换钱,他称换多少都能满足要求。见状,钟就说多换点人 民币,带在路上方便,回S 国还可作为备用,我说要得。 于是,钟晓文就让我在饭店的大厅等他,他同那个小伙子上楼到房间去换钱。 我先在大门口转悠,想买点礼品带回S 国,然后就在大厅等候。我等了大约1 小时 仍不见他们下楼,便上楼请服务员开门。天呀,门一开只见那个小伙子浑身是血躺 在地上,我还没从惊呀中回过神来,就被饭店的保安人员带走。 钟晓文的作案过程我说不清楚,当公安拘捕了我时才知道他谋财杀人逃跑了。 我因同钟合伙盗车案正被公安机关通辑,此案发生使我落入法网。吉克知道我犯法 入狱后,曾申请来探监,但没有得到批准。 钟晓文谋财杀人逃跑后,至今已一年多了,还未逮捕归案,也许他已潜逃出国 了。因此,没人能证明我没有参与他合谋杀人案。 王南瑛讲完她人生悲哀的故事后,苦涩地低下了头来,撩起印有“犯”字的囚 服衣角,擦拭她流出的悔恨的泪水…… 洋婚,是一种文明的进步?还是一种黑色的征兆?或是进步的痉挛?还是福兮 祸兮?笔者无意对此进行是非评说,也不希望有人来寻找影子,只从采访的细节中 切取几个断面,供社会和企图跨入这种婚姻的女性思索,能对此略有警醒。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