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画家?杀手?开膛手终结者? 2003年,“开膛手杰克”一案似乎突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位美国女作家帕 特里夏? 康沃尔(PatriciaCornwell)经过一年多大量细致的调查研究,写就一部 名为《疑案终结- —一个杀手的肖像》的小说,初步断定英国印象派画家沃尔特? 西克特就是那个名叫杰克的“开膛者”。作者说,“我百分之百地确信西克特就是 开膛手杰克。”这本书2002年11月在美国一出版就成为畅销书,美国售出了75万册, 小说的法文译本在法国也卖了15万册。 沃尔特? 西克特(1860-1942) 是惠斯勒的弟子,德加的朋友。他受德加的影响 很大,1912年创作的《荷兰女人》被誉为传世佳作。他这个人行动诡秘,喜欢伪装 自己,常在凶杀案频发的伦敦白教堂区租用画室。他于1860年5 月31日出生于慕尼 黑。他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一个丹麦艺术家,在德国的一家连环画杂志绘制插 图。从1868年起,他们一家搬到了英国。西克特的早期画作深受惠斯勒和德加的影 响。他在1885年和一个自由党人的女儿结婚。他在1893年在惠斯勒的赞助下在伦敦 开办了一家艺术学校。但他和独断专行的惠斯勒的友谊不久就以一场官司而告终。 在1899年,西克特离婚后搬到了威尼斯,后来又在巴黎住了6 年。1905年他回到伦 敦,在SOHO地区建了一个画室,还在卡姆登镇买了房子。在1911年,他建立了卡姆 登镇社团,并使其名气不断地扩大。西克特后来成为皇家美术协会的理事,并在1941 年有幸在国家美术馆开办了个人画展,他于次年1 月22日在风景如画的巴斯去世。 在康沃尔的这部小说发表之前,一位名叫让? 奥弗顿的英国人在她所写的《艺 术与谋杀》一书中也指责西克特与此案有染,但她的这个推论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 视。2001年间,康沃尔雇用了一位名叫凯? 斯卡查德的法医,并找到了已经退休的 检察官约翰? 格里夫,此人在侦探疑难案件中颇有办法。是他引导女作家把注意力 集中到西克特的身上。格里夫是从西克特的一幅名画中产生怀疑的。这幅油画的名 字叫《卡姆登镇的杀手》,画的是一个男人坐在床沿上,床上仰面躺着刚刚被他杀 害的一个妓女。画面上的情景与警方档案中记载的当时5 个被害妓女其中一个, 玛 丽. 凯利的情景非常相似。在西克特的画作里,他经常画到一些将死或已经死亡的 裸体的妓女,并称之为“卡姆登镇系列”。其中,有一幅画中的男人正用他的手扼 住女人的脖子。 康沃尔原本就是一个侦探小说家,这个发现使她的创作热情变得更加强烈。她 对画家作品的仔细研究进一步证实了格里夫的预感。康沃尔又研究了警方在5 个妓 女被害现场和在停尸房拍摄的所有照片,这些镜头几乎都能在西克特的画作中找到 蛛丝马迹。她说:“我从中看到一个可怕的幽灵,看见了一个恶魔的影子。”为了 进一步揭开这一案件的秘密,康沃尔不惜耗资600 万欧元,购买了西克特的32幅油 画,并买下他的工作服、画笔、画桌以及他的绝大部分信件。她与她的专家们一起, 乘坐私人飞机前往英国和法国数十次进行调查。在得到英国政府的同意之后,她还 请了有关的专家对西克特进行DNA 鉴定,他们仔细检查了他的信件,用小刀轻轻刮 开一些油画,并在他工作服的腋窝区域和生殖器部位取证,找到了西克特的DNA 标 本。他们还找到自称是“开膛手杰克”的那个人写给奥本肖医生的一封信,在信封 的邮票上沾着杀手的血迹。经过检验,血迹的DNA 与西克特的完全一致。他们还在 西克特给他妻子写的一封信的邮票上找到这种标本。 康沃尔还找到另外一个巧合,画家所用的纸与“开膛手杰克”写信所用的纸的 牌子是一样的。杀手在某些信中所签的名字是“内莫”,这正是西克特在舞台上曾 经用过的艺名,他在从事绘画之前当过短时期的演员。在对西克特进行系统的科学 调查的同时,康沃尔还对他的传记进行了研究,从中同样看到一个古怪、专横、对 人有奇特的操纵能力的人物形象。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西克特幼年时曾因阴茎瘘管做过3 次外科手术,这 有可能导致他患了阳痿病,无法过正常人那样的性生活,他很可能出于性变态而萌 发杀妓女的想法。 然而,也有一些人对康沃尔的结论提出质疑。一是说像西克特这样的艺术家不 可能成为连环杀手的;二是说在案件发生期间,西克特正在法国居住,有人在信中 写道曾看见过他;还有的说西克特死于1942年,可伦敦的连环杀人案在1891年就停 止了,从来还没有哪个连环杀手会无缘无故突然地放下屠刀。 可是,康沃尔仍坚持自己的论断,她说,那封说曾经看见西克特在法国的信件 根本没有日期。再说,英国和法国中间只隔一个海峡,来来往往是非常方便的。即 使他当时在法国居住过,他也可能随时返回英国作案的。 康沃尔的小说的出版,更进一步地提高了西克特的知名度。小说出版后,他的 油画的价钱也跟着飙升。在2002年12月纽约的一个拍卖会上,西克特的一幅油画竟 以高出过去几倍的价钱出售。 沃尔的结论之所以受到人们的重视,首先因为她是一个声望很高的犯罪小说家。 而且她运用了现代的DNA 技术,花费了600 万美元进行了深入地调查。她不惜重金, 购买了西克特的32幅画作和55封包括西克特和他的妻子以及其他一些嫌疑人的私人 信件,其中还包括一些当时寄到警察那里声称自己是" 开膛手杰克" 的信。 但也有很多人对康沃尔的行为不以为然。在英国2001年12月8 号的《观察家》 报上,就有人评论说“美国犯罪小说家康沃尔为了她那偏执狂式的调查,不仅挖开 了一幅西克特的画作,她还花2 百万美元买下了31幅他的画和一些信笺,甚至他的 写字桌。......她的努力受到了西克特的爱好者的强烈谴责,为了她的异想天开, 30多幅西克特的画作遭到了破坏。”皇家绘画协会也指出,康沃尔的行动是对西克 特的画作的破坏,而且,他们提出西克特象他的导师德加一样,喜欢以音乐厅、剧 院和下层生活作为题材,他还是第一个以照片为模本进行创作的画家。 晚年的西克特自画像 而且, 在维多利亚时代,寻找裸体的女模特很难,而妓女们则不同,因而画家 们用妓女做裸体模特也很常见。在西克特从威尼斯寄给他朋友的一封信中,他写到 :“这些美丽而又顺从的模特们,常常害羞地笑着,从早上9 点到下午四点,我都 可以不受干扰地作画,而她们也喜欢呆在这里。”这封信充满了一个画家可以顺利 地工作的喜悦,看不出任何恶意。 直到今天, 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书多的不胜枚举,而它们都声称最终找到了 凶手是谁,也许,随着刑侦技术的不断进步,我们总有一天会揭开“开膛手杰克 “身上的神秘的面纱,但也许,他会在伦敦的迷雾中离我们越来越远。无论结果怎 样,”开膛手杰克“作为连环杀手,在犯罪学史上的地位是无可匹敌的,从那以后, 关于连环杀手的研究开始逐渐产生并日益成熟,警方在对连环杀手的追踪中,可以 利用的方法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