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街上很快就空无一人,原来摆水果摊的地方,那些烂柿子、烂苹果甚至有几个 完好的水果都散在地上,但是都被踩扁、轧碎。我什么都不想。突然,一辆轿车快 速经过,水花迸溅了我一身,隐约地我听见开车的先生骂了句:“找死啊!”紧接 着引来车内一位女人的笑声。我仍然一动不动,任凭倾盆大雨对我无情浇灌,此时, 一阵大风吹来,风借雨势,雨借风力,形成了狂风暴雨,朝我劈头盖脸地打来,让 我的脸上有些隐隐作痛,更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此时天空中的黑云密布,正所谓 黑云压城城欲摧,闪电不停地闪亮着如同歌舞厅里的闪光灯,又如同一把把长长的 利刃将夜幕撕裂成几大块。紧接着传来轰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到近,再由近及远。 正当人们可以稍微放松紧张的心情的时候,突然一个炸雷在额头响起,发出震 耳欲聋的爆炸声,震人心魄。此时右边的街道除了霓虹灯之外,所有的灯光全都没 有了,浓浓的雨雾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三米以外的情景,只能通过声音意识到街道上 空无一人。而地面上,很快形成了股股浑浊溪水,流向了本来地势就比较低的垃圾 堆旁边。原本肮脏不堪的地面被冲刷已净。我站在积水中央,一动不动,水越积越 多,垃圾堆里的死老鼠、死猫、以及刚刚宰杀的死鸡、都浮尸水面,在雨水的冲刷 下,还未凝固的鸡血混着污浊的雨水迅速将周围染成红色,而塑料物品、鸡毛、鸭 毛、以及破旧的玩具也都漂了起来,围着我站在积水中的双腿打旋,偶尔的碰到我 的双腿让人误认为这些动物在咬我一样。 我一动未动,那对辛勤劳动的母子、那三口之家的乞丐、那一脸假笑的酒店老 板,甚至远在老家的父母双亲以及刚才街头右边的红男绿女,不停地在我脑中闪现。 此时,右边繁华街道的霓虹也已熄灭,周围一片漆黑,而我如同一个黑色幽灵 一样,站在那里。狂风暴雨下,我越来越愤懑,越来越激动:“为什么我出生在农 村?为什么我从小生活这么辛苦?为什么我住不起高大楼房?为什么我们家的房屋 一遇到这样的大雨,母亲就跪地磕头烧香拜佛的祈求平安?为什么我进入社会后处 处受尽欺负?为什么我做了坏人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为什么?”为我的坎坷命运 发出了我再次地抬头望向了天空,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声怒吼。此 时暴风越刮越大,让我站不住脚而一脚踩在死耗子上。 骤雨越下越猛,整个地面形成一片汪洋,此时的环境让我心潮澎湃,终于忍不 住地伸手怒指苍天:“我他向你发誓,我决不甘心此生碌碌无为。人生走向光明大 道还是邪门歪道,由我决定,不再受你老天爷拘束。”就这样,我如同一个疯子在 黑暗的角落里发泄着我内心的积郁。过了一会儿,喊累了,忍不住低下了头,此时 积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膝盖,那些动物尸体就围着我双腿打转。我低声叹了口气,内 心默默地想:“人生如梦,或许,等梦醒后,我我这些动物没什么区别。俗话说: ‘天堂在左,地狱在右,然而这左右的方向又有几个人能认得清呢?我该怎么办呢?” 我明白,今晚上我遇到的这几个人都给我上了一课,足足动摇了我的信念。所 以才有了这些困惑。唉,不管他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明天想继续打工,我也不 埋怨,想继续做社会混混,我也不后悔。想到这里,我终于抬起脚走出了这泥潭。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