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田兵伺候的这位女士名子叫尼莲,只有三十六、七岁,是一名严重的风湿病 患者,她的双膝由于肿痛已经不能行走了,双臂也不能抬起,大小事情全部要由 别人带劳。由于以色列的气候温暖、干燥,有利于她的病情稳定,所以,在医生 的推荐下,她选择了居住在以色列养病。 这位金发女士的体重也不轻,大概接近70公斤,女人一般是抱不动的,所以, 她选择男人来做自己的保姆。对于体重只有55公斤的田兵来说,每天早上要抱起 70公斤的尼莲、并把她轻轻地放在轮椅上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不仅如此,每天 尼莲还要上厕所,田兵也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虽然,尼莲也想自己处理自己的 个人卫生问题,但是,她的手脚却不听自己的指挥,而田兵在来工作的第一个星 期,连早上洗漱时都想往外吐。毕竟收拾的不是自己的排泄物!好在对方给的工 资给高——每月1000美元,所以田兵也就坚持下来了。 两个月过去了,尼莲和田兵开始相互逐渐地适应了,田兵开始帮助尼莲洗澡, 而尼莲则教田兵学习英语。田兵推着尼莲一起出去晒太阳、一起去买菜、一起去 图书馆。 这几天,田兵发现尼莲和以前不太一样、几乎每夜都要起夜。搞的田兵连着 几天都睡不好。因为在田兵的床头上有个蜂鸣器,尼莲要起夜时就会按动蜂鸣器 的按钮,田兵听到蜂鸣器的响声后就会爬起来、到尼莲的房间扶起尼莲并把尿盆 塞在尼莲的身下,然后转过身去等着。竟管田兵什么都不想去想,但他毕竟只有 二十几岁、风华正茂,那特有的哗哗的声音使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窘迫不安、 睡意全无。 此时,一旁的尼莲也好像看透他的心思,小声地说“田,我每天晚上都要起 夜,你睡在那个房间不方便,今晚就同我睡在一起吧!” 田兵羞涩地点了点头,不自然地钻进了尼莲的被窝… 大半年时间过去了,田兵和尼莲就这样平静地渡过了。终于有一天,尼莲问 田兵“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挺好的。”田兵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并没有想的太多。 “你是怎么打算的?考虑过将来还回到贫穷的中国吗?” “那是肯定的!”田兵连想都没有想。 “我们两的事情你考虑过了吗?” “我们两什么事情?”在田兵的脑海里,自己和尼莲不过就是在以色列的中 国男女之间的“搭伙”,一但环境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纽带也就不存在了。 “难道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吗?”尼莲在问田兵。 “没有想过。”田兵尼心想,我怎么能和自己大那么多的一个瘫痪女人过一 辈子呢?爹妈也不会同意的。 “我在加拿大还有一处房子!你不用工作的。”尼莲还没有碰到过对自己照 顾这么周到的男人。她没有理由放走这个男人。 “我只想做几年就回中国去。” “也行,我可以跟你去中国定居。”尼莲以为田兵不想呆在以色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了钱之后,我就回家娶媳妇。”田兵不想再绕 弯子了。 “你,你给我滚!”尼莲被田兵的话激怒了,此时她已经难以控制住自己的 情绪了,抓起身边的书就砸了过去。 “好,好。我这就离开。”田兵有了一点要自由了的感觉。他转身回屋收拾 自己的东西,见此情景尼莲是又急又怕,她歇斯底里的喊到“田,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回来!” 田兵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走,他只是想出去走走、缓和一下气氛。没有想到尼 莲却当成真的了,她看到自己想要依托的人就要离她而去了,感到一阵的失落, 情急之下、随手抓起了电话… 田兵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发现有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田兵知道警察可 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转身就往回跑。没有想到警车一会儿就超过了他,在他前 面三、五米的地方急刹住了!从车上首先跳下来的是一名高大的以色列女警察、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将田兵抓住。田兵挣扎着想跑掉,没有想到女警察干脆象 抱孩子式的将田兵抱了起来、紧走几步将田兵扔在了警车上…。 几个月后,尼莲有了一个混血的漂亮儿子。虽然儿子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 父亲,可每当有人问那孩子“你爸爸在那里?”时,孩子总是扬起天真的小脸蛋 告诉别人“我爸爸在中国包饺子哪!” …… 自从王波的事情发生以后,麻晓南总是感到有点不安,仿佛身后总是有一双 眼睛在定着自己,他知道那个便衣警察迟早还要找他,在他工作的地方,总会找 到没有合法手续的中国人。今天,那个警察电话通知麻晓南:晚上不要去上班了 ——警察今天晚上有行动。如果今天晚上不去上班,会不会被别人怀疑呢?因为 上一次的抓捕行动麻晓南就没有去上班。这一次再不去肯定会被别人怀疑的!要 是被同胞们认定是“内奸”,那还了得?思前想后,他决定离开那个赌场去另谋 生路。 三天后,麻晓南去了赌场结算工钱,发现原来的老面孔都不见了,来的都是 新人。这更证实了警察的通知。 根据朋友的介绍,他来到了一家夜总会面试,这家夜总会前几天刚刚被炸过, 现在正缺少人手呢。麻晓南经面试后没有耽搁就被老板录用了。麻晓南的工作仍 然是保洁:打扫卫生间、清理舞厅和走廊。虽然没有在赌场挣得多,但换了住处、 换了手机、并在新的环境里工作,使麻晓南有了点摆脱别人控制的感觉,他打算 再干一段时间后就回家。 晚上十二点钟一过,老板就命令麻晓南“你去仓库里搬个纸箱子来、放在舞 厅的中央。” 麻晓南立即跑到仓库里把纸箱子拿了出来放在了舞池的中间。 “打开!”老板喊了一嗓子。 麻晓南麻利地撕开胶带纸一看,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纸箱安全套!舞池里的青 年男女们纷纷前来取走这不花钱的东西钻进了没有人的地方和卫生间(此时的卫 生间已经不分性别了)。 一个已经喝的快不省人事的女青年,醉眼朦胧地看着正在清理舞池的麻晓南 说“你,你过来!” “叫谁哪?”麻晓南抬起头问了一声。 “就叫你!你!” 眼看着就要倒下的年轻女孩,麻晓南赶紧上前要扶她一下,谁知道女孩子向 着麻晓南挥挥手说“我要你陪我玩玩。没看见吗?现在就我‘单挑’了!” 这可把一边站着的老板吓坏了,他一把拉过来麻晓南“中国人,你千万不要 去碰她,你今天要是碰她了,明天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如果她现在没有醉,你下 了班把她带回中国去,都和我没有关系!” 麻晓南一听,赶紧回到了走廊——因为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 赵晓洁和麻晓南、李续功一起和租了一套单元,她做着两份工,她白天在一 家超市里上班,晚上再去一家糕点铺里帮忙。经常是半夜十一点以后才回家。为 了大家的安全,赵晓洁总是走过家门而不入,等走过了一个街口之后再突然反身 往回走。 以色列的警察们则比较聪明,他们知道中国人喜欢聚堆,男女数人或十几人 集中居住在一起,所以他们采取一套独特的方法:一般情况下,在找到了中国人 的居住处后先不下手,等到半夜人人都在的时候、强行打开铁门将男人们都抓走, 而将只穿着内衣的女人们放掉,然后继续跟踪放掉的女人再抓捕其他中国男人。 虽然赵晓洁百般的警惕,但百密也有一疏,终于有一天在她回家的时候,被 路边的一辆汽车里“蹲坑”的警察们发现了,警察们并没有惊动赵晓洁,而是在 第二天的夜里行动了。半夜一点多钟,赵晓洁被强烈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和男同 胞们都没有去开门,她想,也许警察敲不开铁门就会自动离去。其实他们的想法 太幼稚了,以色列的警察早就准备好了电动无齿锯,他们不顾无齿锯发出的噪音 对左右邻居的影响,毅然把铁门上的插销锯开了… -------- 虹桥书吧